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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殿下指的是……什麽話？”
    蘇素眨了眨眼，對三皇子的話理解不能。
    三皇子對她說的話，那可多了去了，她怎麽可能樣樣記在心裏。
    不過，三皇子試圖輕薄她這件事，她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本王傾慕於縣主，想……縣主之前說過，不願意屈居他人之下，現在，本王的正妃之位虛設，不知道縣主……？”
    三皇子試探地看向蘇素，卻見她滿臉的茫然。
    她什麽時候跟三皇子說過不願屈居他人之下了？
    就算說過，那也不是三皇子理解的那個意思。
    而且，他之所以沒有正妃，那不是因為蘇眠月有失心瘋嫌疑導致的嗎？
    怎麽說得像是專門為自己空出來一般？
    見蘇素沉默不語，三皇子猜到是之前給她留下了輕佻的壞印象，於是臉上更加誠懇：
    “本王知道縣主在想什麽。”
    “啊？什麽？”
    三皇子現在還學會讀心了不成，怎麽還知道她想什麽了？
    “本王之前對縣主……多有冒犯，縣主覺得本王別有居心，也是正常的。但請縣主相信，本王並非那種輕浮之人，之前也不過是對縣主太過喜愛，才會有不當之舉。再者，本王經過這段時間的人與事，恍如大夢初醒，終於知道自己從前做下了許多錯事，以後自當改過。縣主，本王是誠心相求的。”
    三皇子認真地對蘇素說。
    蘇素一時之間，被他的頭頭是道給繞進去了，想不出怎麽反駁。
    忽然之間，她想起上次自己的八字被韋氏送去三皇子府時，司焱煦搞的鬼，忍不住笑了起來：
    “三殿下，難道就不怕，娶了我之後，真的一世無後嗎？”
    當時三皇子肯定是忙不迭地將她的八字退給了韋氏吧。
    現在想來，韋氏當時的舉動也是好笑，她想要折辱蘇素，想讓她一輩子被蘇眠月踩在腳下。
    殊不知，世易時移，蘇眠月倒是淪為了最卑微的侍妾，而三皇子，卻跑到自己麵前，求娶自己為正妃。
    三皇子一頓，回想起當時媒人給他測算的八字。
    蘇素果然也聽說了，她是不是對自己當時的舉動很失望？
    三皇子心中不由懊悔，如果他當時，不是急急地將八字退回蘇府就好了。
    不過，他當時又不知道，蘇素還有這麽多優點，還能救下自己和母妃。
    “本王知道，現在說什麽，都很難取信縣主，不過縣主也請想一想，當時本王和縣主素不相識，僅憑一個八字，為何又非要冒險去迎娶一個八字不合的姑娘，可現如今，本王敢說一句，本王不怕！”
    三皇子抑揚頓挫，斬釘截鐵的話，讓蘇素更頭大了。
    他不會是當真的吧？
    如果三皇子強烈要求娶自己，那該怎麽辦？
    蘇素不由想起司焱煦那張臉，她幾乎可以想象出，司焱煦的臉色會變成什麽樣。
    可司焱煦當時為了逃避皇上的賜婚，竟然讓元深住持替他說項，說他這幾年不適合議親，現在……
    嗯，這件事，還是讓司焱煦去頭疼吧。
    蘇素回過神來，看著三皇子真情滿滿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
    “三殿下，蘇眠月已經有孕了，您還是回去好好照顧她吧，她也不容易，別總想著在這時候迎娶正妃的事了。”
    聽到蘇素這麽說，三皇子臉色一僵：
    她是在介意蘇眠月有孕嗎？
    也對，正妃還沒進門，侍妾就先生下孩子，誰願意嫁？
    一想到這一樁，三皇子對蘇眠月更是惱恨了。
    蘇素可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讓三皇子腦補出這麽多內容來，她是一點也沒想過要嫁給三皇子，哪裏又會在意什麽侍妾，什麽孩子？
    明明是忽然對已有身孕的蘇眠月，起了一丁點同情心罷了。
    “縣主……”
    三皇子還想再向蘇素許諾，不會讓蘇眠月生下孩子之類的話。
    蘇素已經向他福了福：
    “三殿下，蘇素今日很疲乏，就不再跟您多說了，三殿下請便吧。”
    ……“縣主保重。”
    三皇子要在她麵前，塑造一個謙謙君子的形象，便不能過於死纏爛打。
    特別是之前的輕佻之舉，更是不能再有。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蘇素離開，心裏卻十分不甘。
    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其實想要求娶蘇素，他隻要求父皇便是了。
    蘇素也是蘇銳的女兒，又因為他被迫納了蘇眠月，父皇想必看在這件事的麵子上，也不會拒絕三皇子的請求。
    隻是……
    蘇素那張冷冷淡淡的臉在三皇子腦海裏回蕩。
    他既然想娶她為正妃，就不想強迫她，更不想被她怨恨。
    ……
    蘇素回到厲王府中，卻見司焱煦在春暉苑門口來回踱步，臉色不佳。
    “王爺，你這是怎麽了？”
    觀察了半天，蘇素發現司焱煦的樣子很焦躁不安，隻好上前安撫。
    “你……”
    聽到是蘇素的聲音，司焱煦才抬起頭來看她。
    端詳了她半晌，司焱煦有些不易察覺的羞惱：
    “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我不是回蘇府了嗎？夏至給我裝扮時，王爺不是也在嗎？”
    蘇素驚訝地看著司焱煦，她才出去半天，司焱煦就失憶了？
    難道是撞到腦袋了？
    所以才在這裏轉圈？
    “本王不是說這個！……”
    司焱煦拔高了聲音，見蘇素麵露驚嚇之色，又隻得放柔了一些：
    “我是說，你，你回來的時候，幹什麽去了？”
    “回來的時候？我就走路回來啊，還遇到了……”
    蘇素狐疑地看著司焱煦，正要說出遇到了三皇子之事，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司焱煦已經知道了三皇子向她求親的事，所以才在這裏轉圈吧！
    還不肯老老實實說，還要東拉西扯的。
    “遇到了什麽？”
    見蘇素忽然停住了嘴，司焱煦著急了，抓住蘇素的手問道。
    明明他就很清楚，還要追問自己，蘇素忍不住笑了：
    “遇到了三皇子，他想求娶我，我拒絕了，王爺可滿意了？”
    聽出了她的嘲笑之意，司焱煦臉色漲得通紅，扭過頭望著一旁的樹幹：
    “本王有什麽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