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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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役說的事情茲事體大,當時便被衙門給關進了牢房。
    而此事也被鬧到了皇上麵前。
    皇上近來精神很好,龍行虎步,得到這種消息,打擾了他的雅興,不由有些不快。
    思來想去,兩個兒子家中都有跟蘇府有關的人,便把三皇子和太子一起召來,讓他們商議此事。
    三皇子和太子看完仆役供詞,麵麵相覷。
    仆役說,他發現蘇銳將軍,對今上心懷不滿,曾暗中寫下反詩。
    因仆役是逃奴,又一直被韋氏恐嚇,不敢離開蘇府,又怕被蘇銳得知滅口,所以一直隱藏在蘇府中。
    直到韋氏被休棄,也不敢出來說話。
    如今韋氏已死,他終於鼓起勇氣,出來指證蘇銳了。
    蘇銳已經遠離朝堂多年,早是一位落寞將軍。
    若說是仆役刻意誣告,似乎很不合理,並沒有誰想要重用蘇銳。
    而且仆役暴露了自己是逃奴的事實,也難逃重責,所以此事多半是真的,是他想要將功贖罪。
    對於這件事,三皇子和太子的想法倒是很一致。
    隻是對於如何處置蘇銳,兩人的想法卻不同。
    三皇子覺得無可無不可,畢竟蘇眠月又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少了蘇銳替她求情,他以後想要處置蘇眠月還更方便了。
    太子此時心中煩惱:
    蘇銳好歹是他的側妃之父,也算他的半個嶽父了。
    如果因為這種犯上作亂的事被處置,自己難免受影響。
    更何況蘇堇年在他危難之際依然忠心耿耿,他若無法保下蘇銳,也難免蘇堇年以後傷心,不願為他賣力。
    “如何,你們兩個,有何想法麽?”
    皇上看著兩個兒子,心不在焉。
    “兒臣以為,蘇銳心懷不敬,理當重責。”
    三皇子急忙答道。
    太子精神一凜,三弟這是何意,莫非是想借蘇銳之事,抹黑他的名聲?
    如此一來,他卻更不得不保下蘇銳了。
    “兒臣卻以為,仆役說的不過是陳年舊事,且他學識不多,未必就知道什麽反不反詩,不過是怨恨蘇府的苛待罷了。不過,為了警示蘇銳,讓他謹言慎行,對蘇銳小懲大誡也就是了。”
    太子站了出來。
    他的話讓三皇子眉頭一皺。
    兩人的意見截然相反,這讓原本想速戰速決的皇帝更加不耐了:
    “哦?如此說來,你們倒是有不同看法了?”
    皇帝並不在意蘇銳怎麽想,隻是此事擺到麵前,需得解決罷了。
    看到父皇不急不慢,三皇子眼珠一轉,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父皇,其實我和皇兄的看法,也並無不同。”
    “這是從何說起?”
    皇帝抬起了眼皮,瞥了三皇子一眼。
    太子愣了一愣,也凝神靜聽三皇子準備說些什麽。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此事張揚出去不好聽,且陳年舊事,無憑無據,反倒讓人詬病父皇過於嚴苛,兒臣說重責,也不過是想讓蘇銳記住這個教訓,並不需要大張旗鼓……隻要讓蘇銳自己提出致仕,父皇再命人訓示他一頓,他也就明白了。”
    皇上思忖片刻,暗自點頭:
    罷官,聽起來嚴重,然而蘇銳已經賦閑多年,致仕也並不會引人注目,其實對他本人也沒什麽影響。
    再讓他受點教訓,也就是了。
    太子一聽,明麵上沒有罪名,實際上蘇銳也沒受什麽嚴厲懲處,倒也無不可,便也點頭稱是。
    蘇銳的處置,便在這三言兩語之間定下。
    一日之後,蘇銳主動上疏,稱年老體邁,致仕休養,而皇帝也一反以往慣例,並不挽留,直接同意了。
    這讓人不免猜測紛紛,畢竟蘇銳現在的年紀,怎麽也稱不上年老。
    然而皇帝和蘇銳一來一回,已經結束此事,誰又能再說什麽。
    蘇銳卻是事後才知道仆役的供詞的,當下便驚出一頭冷汗,想要進宮請罪。
    恰好被回府的蘇堇年攔住,才知道是太子殿下在皇上麵前求情。
    “父親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何必再引起皇上的不滿呢?”
    蘇堇年勸道,蘇銳一想,也頗有道理,又點頭道:
    “如果太子殿下願意賞光的話,就說老夫請他到蘇府飲宴,當是感謝他。”
    “父親也是太客氣了……”
    蘇堇年搖頭,卻是應下了。
    ……
    “蘇銳被罷官了而已。”
    司焱煦搖了搖扇子,與他以往的形象頗為不符。
    蘇素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想要蘇銳的命——至少,在確定蘇銳到底有沒有參與害死她母親之前,不會要他的命。
    不過,蘇銳這樣無情的父親和丈夫,本來就不配身居高位。
    “聽說,還要宴請為他說情的太子呢。”
    蘇素冷哼了一聲,果然見司焱煦眼中劃過冷色。
    太子,蘇府,這兩樣東西連在一起,足夠讓司焱煦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了,比如他曾經在蘇府中毒。
    蘇素繼續倒出她從蘇堇年那裏聽來的消息:
    “為了迎接高貴的太子殿下,蘇府從今日就開始準備,宴請卻是在一月之後。”
    如今還有人如此討好太子,太子一定會賞光參加的。
    看來蘇府還有不少餘糧,可以準備這麽龐大的宴會,不知道那兩位姨娘的生兒子大業進行得如何了。
    “不知道大光寺的老婦人如何了?”
    司焱煦將扇子丟在桌上,神情有些煩躁。
    他隻想盡快弄清這些事情罷了。
    “有元深大師的照料,和大光寺的靈氣滋養,想必老婦人能在這一個月內,下得了床吧。”
    蘇素明白他的心思。
    隻不過,萬一老婦人真的說出了真相,司焱煦又想如何?
    她想起自己手刃韋氏之後的感覺,頓覺司焱煦應該去查找真相。
    雖然未必能立刻報仇,但也好過糊裏糊塗,蒙在鼓裏。
    “縣主,聯係上張家了。”
    夏至捧進來一封信箋,上麵還有泥封的“張”字,可見張氏是一個大族。
    司焱煦替蘇素找到了張卿卿的母家,清河縣的張氏,離京城距離遙遠,可也不該對女兒之死不聞不問。
    所以,蘇素忍不住去信看看張家到底是何意。
    現在,回信來了,她卻有些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