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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
    蘇素遲疑地看著司焱煦，他會趁此逼宮嗎？
    原本司焱煦就是要報父母之仇的，現在豈不是順便？
    “有些話，我要問問皇伯父。”
    司焱煦勾起嘴角，臉上卻無笑意。
    蘇素心知肚明，他是要去問老王爺和王妃的事情。
    “我，我跟你一起去。”
    司焱煦這下忍不住笑了：
    “你去幹什麽？如果皇伯父真想對我做些什麽……”
    他素然了臉色：
    “那我也不想你一起。”
    “我想陪著你。”
    蘇素抿了抿唇，聲音低了下去。
    司焱煦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
    “走吧，一起進宮去。”
    ……
    養心殿中，麗貴妃正親手喂著皇帝喝湯藥。
    聽聞厲王前來，她便帶著王淵走到殿門外：
    “王爺。”
    司焱煦和她對視了一眼，便邁步走進了內殿。
    蘇素想了想，停在大殿中，沒有跟進去。
    隻聽殿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聽起來十分駭人。
    “皇伯父這麽激動幹什麽？聽說太醫讓你不要勞心動氣。”
    司焱煦背著手，站在皇帝榻前。
    光線投在他的臉上，他依然還很年輕俊朗，而皇帝卻已經體弱多病要躺在床上了，想起自己的三皇子更是從此無法再起身，他便氣急敗壞：
    “你，你是來看朕的笑話的吧！”
    “皇伯父怎麽會如此想？”
    司焱煦臉色隨著光線陰晴不定。
    “朝臣們紛紛上疏，要求讓你監國，你敢說，不是你的鼓動？你沒在背後操縱？朕成了今天這樣，你，你定很興奮了。”
    皇帝惱怒地捶著床榻，卻感覺稍微一動，便心跳加速，渾身乏力。
    “大臣們也隻是擔心皇伯父的身體，和定國的太平罷了，皇伯父如此想，實在是傷了臣子們的忠心。”
    司焱煦輕描淡寫，皇帝越發氣恨：
    “忠心？哈！忠心！世上哪裏有什麽忠心！無非是見風使舵！見利忘義！個個隻想著自己……”
    “皇伯父這樣說，看來是深有體會了，想必皇伯父在登基之前，卻也是個這樣的人。”
    司焱煦一句話，噎得皇帝氣喘籲籲，一邊咳嗽，一邊顫著手指著他：
    “好小子，好小子！終於露出真麵目了！朕真是恨，恨！……”
    “皇伯父是在恨，當初沒有斬草除根，還讓我苟活到了今天麽？”
    司焱煦冷冷地掀起唇角：
    “還是在恨，當初害我父王的時間太晚了？還是在恨，給我下的毒不夠劇烈？”
    “你，你，你在說什麽？！胡說八道！胡言亂語！”
    皇帝渾身顫抖，不可思議地瞪著司焱煦：
    “來人！來人！”
    他嘶吼了半天，外間並沒有任何人進來。
    “皇伯父還是安靜些吧，你再如此動氣，恐怕等不到我監國，你就要殯天了。”
    “你，你竟敢詛咒朕？”
    “皇伯父這個皇位怎麽得來的，心中不清楚麽？當年先帝本來看中了我父王，可他卻遲遲無子，先帝擔心他，後繼無人，最終才隻得選定了皇伯父，可是皇伯父放心不下，我父王聰慧能幹，天資聰穎，皇伯父不信這世上有忠心的臣子，隻得把他給一殺了事。”
    “你……”
    皇帝臉色又青又白，如同鬼魅，臉上掛起了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
    “你又在哪裏聽說了這些鬼話？”
    “皇伯父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父王已經死了，母妃憂思成疾，也早早過世，就算留下我這麽一根獨苗，皇伯父也依然不放心，生怕我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所以特特對我下了毒，好讓我重病臥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司焱煦笑著坐到皇帝榻上，靠近他那青白交加的臉：
    “皇伯父沒想到會有今日吧，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皇伯父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這可真是個精彩的故事。”
    “是你？是你在背後策劃！是你蓄謀已久，是你處心積慮！你！”
    皇帝氣得捶著床，聲音越來越嘶啞，不待司焱煦回答，他“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皇伯父還不了解自己兩個兒子的心性嗎？別人如何策劃得了？我這兩位堂兄，一個自恃高明，一個自恃受寵，結果可真是……”
    司焱煦搖了搖頭，似是歎息不已，卻無視了皇帝吐出來的血。
    ……
    “不好了！不好了！”
    外麵突然想起了紛亂的喊叫聲。
    蘇素錯愕地回頭，就見王和帶著幾名朝中老臣，急急地向養心殿衝過來，她連忙避到一旁。
    老臣們也無暇關注蘇素，而是徑自衝進了內殿：
    “陛下，不好了！東夷得知我朝朝堂震蕩，皇帝重傷，竟入侵了東北邊境，一路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皇帝白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司焱煦急切地站起：
    “怎會如此？我記得東北邊境是由世代鎮守邊關的趙世庭將軍鎮守的，他不會讓敵軍一路衝殺進來的！”
    “王爺明鑒。前兩年，皇上因為趙世庭將軍犯上之錯，將他貶為副將，而東北關，現在是由，趙國公爺族中的李克鎮守的，他……”
    兵部尚書低著頭，急聲匯報。
    “李克？李克！他不是三年前守西北不利，被調了回來麽？怎麽……”
    司焱煦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皇帝，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趙世庭一定是得罪了皇伯父，惹了他的疑心，才被裁撤的。
    可笑這些朝臣和皇室，個個以為邊關穩固，誰鎮守都一樣，根本不在意這些守邊將士。
    往日已經多有克扣，如今，真的被人入侵了，卻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王爺，這可怎麽辦？現在東夷蠻軍已經快過了平河關了！”
    “是啊，是啊，再過兩日，怕是要直接殺到京城了呀！”
    其他人也知道，皇帝現在根本決不了大事，何況對於軍事，皇上本就是一竅不通，倒是眼前這位厲王爺，當年可是真刀真槍，在軍中拚殺過的。
    司焱煦以拳擊掌，麵露肅殺之色：
    “既然如此，本王就隻能親自去會會這些東夷蠻軍了！”
    “當！”
    蘇素聽清了這一句，手中的杯子都掉了，他要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