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是在亂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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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婦?”霍淩宵的眉頭又是狠狠地擰,落在了丁克明身上,一臉的疑惑。丁克明大方地將岑心推了出去:“可心已經懷孕了,我的孩子。”
岑心一驚,沒想到丁克明會用這一招。她清楚地看到霍淩宵眉間滾過痛楚,心也跟著痛起來。
但她隻能緊緊閉嘴,什麽也不能說!
丁克明的指在岑心的腰上再掐了一把:“可心,告訴他們,我們的孩子幾個月了?”他在她的腰上橫了個一。
岑心已然明白,她覺得喉嚨發幹,但最終還是吃力出聲:“一個月了。”短短的四個字,她用了一身的力氣才說出來。
丁克明果然不會無緣無故地拖時間,他到一個月之後才帶她來結婚,不是想給她喘息的時間,而是營造另一種假像,這種假像足以提高他的成功率。而這種假像就是她懷孕!
霍淩宵的表情已經暗淡到了極點,原本伸出的要發布命令的手緩緩垂下,目光最後凝在了岑心的臉上。
丁克明大方地將她收在懷間,這一次,岑心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反而把頭壓進了他的懷裏。她害怕自己會失去控製,做出傷害母親的事來,她同樣怕看到霍淩宵眸底那份深深的痛楚,眉間的無盡蒼白!她更羞得無地自容!
“霍總,還想抓我嗎?要是我死了,可心的孩子可就沒有父親了。”丁克明高調得不像話,一點犯人該有的自覺都沒有。
霍淩宵的目光緩緩地滑到了岑心的小腹上,盯著那裏久久不動。而思緒,沉到了無人知道的世界。他這目光讓岑心難堪到了極點,她依然記得,幾次情動之時,他曾撫過她的小腹,一聲聲問她:“我們可不可以有個孩子。”他大概在想,和他那麽多個夜晚都沒有孩子,卻隻是和丁克明一個多月就有了孩子吧。他一定傷心死了。
她和丁克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卻不能說,隻能由著他誤會下去,悲傷下去!
霍淩宵突然上前,伸手牽上了她的手:“我們談談。”
岑心難堪地縮回手,卻怎麽都縮不回去。他的掌心溫暖有力,他的指緊緊地扣住她,生怕她消失一般。
她的臉上一時掛上了死般的難堪,蒼白了一副唇再也無法出聲。最後,是丁克明幫了她,狠狠地握上了霍淩宵的掌:“請不要對我的妻子動手動腳!”
妻子這兩個字狠狠刺激了她,她用力一掙,根本不顧疼痛。霍淩宵最終不忍她受傷,鬆開。
她的手無力垂下。
“告訴霍總,你現在愛的是我。”丁克明在她耳邊小聲命令,囂張而邪魅!
岑心吃力地張開了嘴:“我愛的,是丁克明,以後,別來打擾我了。”
霍淩宵依然未動,眼眸更沉地落在了她的臉上,幾乎要將她看透。
岑心再也呆不下去,猛然轉了身。卻聽得後麵的霍淩宵開口:“可心,告訴我,你是自願的嗎?還是,丁克明逼你了?”
當然是丁克明逼的,但她能說嗎?母親的命還掌握在他手裏!她這輩子已經對不起父親,怎麽可能還對不起母親!
她逼著自己點頭:“是的,是我自願的。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的事,沒人逼得了我。”
她最後的一句話將霍淩宵徹底打下了地獄!
他亦知道,她的性子不是普通的倔強,她不願意的事,誰也強求不來。
可是,怎麽忽然間就變成了丁克明的女人!他無法接受!他以為,她至少要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丁克明,實在差得太遠了。
“我覺得,我和丁克明才是一路人,所以……如果今天來是為了慶祝我婚禮的,我歡迎,如果是來砸場,或是傷害我的丈夫的,我不會同意!霍淩宵,別讓我恨你!”她咬牙逼著自己再進一步,把自己徹底變成了壞人!
其實,她自己亦知道,她現在最想說的話是,把眼前這個可惡的丁克明給我殺了!但,她沒有這個膽。
她不願意再在這裏狼狽下去,扯了扯丁克明的袖:“我們進去吧。”
丁克明“體貼”地點頭,挽著她離去。霍淩宵再沒有動,隻看著她的背影一步步遠去,心疼痛到了極致!
“這到底搞的是什麽鬼!”鄭良侑咬著牙問,眼睛幾乎要在岑心的背上瞪出個窟窿來。
霍淩宵這才回頭,沉沉地拍在他的肩上:“請看在我的麵子上,今晚,別鬧事!”
大門,最終關閉,霍淩宵和她,隻有一門之隔,卻已是各奔前程。岑心的心裏無盡酸澀,臉色已經無比晦暗!
“剛剛的表現很好。”丁克明滿意地點頭,不忘評判。
岑心本是該怒的,可是這會兒,她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剛剛看到霍淩宵眼底的那份濃重的失落,她比受了一刀還要難受!
“心疼霍淩宵了?”丁克明精準地看透了她的心思,唇角勾得愈發邪肆,一抬手揪起她的肩將她拉到了鏡前,把臉與她靠在一起,“看清楚了,今天跟你結婚的是我!我才是你的新郎!”
他的表情邪惡,有如魔鬼!岑心冷冰冰地抽回目光不願落在鏡子上,隻是嘲諷:“你不覺得這是在亂倫嗎?”
“亂倫?”丁克明愣了一下,緊接著哈哈笑了起來,“岑心,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我們隻是幹兄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怎麽可能亂倫?”
他抓著她肩膀的手緩緩鬆開,最後抓握的動作變成了撫摸:“別想那些奇怪的問題,好好應對今天的婚禮。今天來的都是以前雙龍幫的老臣,他們對幹爹的感情可深著呢,你要是不好,他們會難過的。”
他的話說得輕飄飄的,毫無威脅性,但唇角勾起的邪惡足以說明他的冷酷無情!他話中的暗示,岑心怎麽會聽不出來,如果讓雙龍幫的老臣們看出她是被逼結婚的,他一定會對自己的母親下手。
她無路可走,隻能把所有的恨意咽下去,繼續冰下一張臉。
“笑一笑。”丁克明提醒,自己對著鏡子擺出了一副笑臉。陰沉慣了的人猛然一笑,隻會讓人生出更陰沉的感覺。岑心別開眼,不想看到他這邪惡的表情。
“你不笑沒有關係,但如果讓霍淩宵看出你的不願意,出了什麽事,那就別怪我對幹媽下手了。”
丁克明擁有了常勝法寶,不時拿出來將她。岑心隻能狠瞪他,拳頭根根握緊,卻根本不能與他抗衡。撇開自己與他的體力懸殊不算,母親在他手上,他有千百種懲罰她的辦法。
懲罰沈婉冰,比懲罰她自己還要難以承受!而她,已經深深體味到丁克明的殘忍,最後不得不一根根地鬆開自己的指,將那點怒火也消散。
丁克明點了點頭,轉頭去看走進來的化妝師們,發出命令:“我的妻子太緊張了,不知道怎麽笑,你們過來好好教她!”說完,唇再次壓了過來,落在岑心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話:“如果十分鍾後,你還不會笑,我會很生氣的。你知道,結果是什麽……”
岑心唇上的冷漠僵住,抬眼去看丁克明,丁克明已瀟灑轉身,走了出去。
“新娘子緊張了吧。”化妝師走過來,理解地問詢著,把自己的臉對上了鏡子,“來,跟我學,吸氣,吸氣,再吸氣,然後閉眼,邊吐氣邊想象,今天就要和最愛的人結婚了,我好幸福啊,然後就能笑出來了……”
岑心半點沒有覺得幸福,也沒有學化妝師的方法去做,隻張開嘴,露出一個勉強到了極點的笑。
化妝師表情奇怪地看了一會兒,最後修正:“笑得再自然一點兒,對,新娘子笑起來真的很美呢。”
不管怎樣,丁克明進來時,岑心已經擺出了標準的笑容,雖然不及眼底,但乍一看,還像那麽回事。
丁克明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做新娘子的人要笑才喜慶。”說完,他伸臂豎在了她麵前:“儀式該開始了,我們出去吧。”
岑心艱難地伸手,勾上了他的臂,跟著她走了出去。
婚禮現場不能說不華麗,整個大廳裏張燈結彩,無處不晃動著與喜慶有關的顏色。這些亮麗的色彩落入岑心眼裏,卻是灰暗一片。
今天來的人很多,當年父親手下的兄弟活著的能出麵的幾乎都出場了。丁克明並沒有這麽大的麵子,真正請動他們的是他那張喙頭十足的請帖。
大家都想來見見這個神秘的新娘,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能讓他冒著被抓的危險,大張旗鼓地在y市舉辦婚禮。
所以,當岑心出場是,場上一片驚歎,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簡直能組成一個臉譜聯盟。
“大小姐?”
岑心艱難地拉著那副早就僵掉的微笑,從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穿過,隨著丁克明來到了主席台。
這是一場命運不明的婚禮,甚至可以說是一場賭博,丁克明在乎的是有多少人前來,並不在意形式。
跟結婚有關的宣誓、玩鬧一律省去,他隻是在台上說了幾句話,無非是他真心和她在一起,兩人會相顧相攜幸福地走過一輩子。
台下的表情又怪異了許多。
丁克明的發言並不長,說完話,將她推了上去:“可心,跟大家說幾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