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你也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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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林詩巒的控訴,岑心沒有回應,這都是真的,她沒有什麽可以回應的。內疚和自責更強烈地湧動,她繼續朝下滑動,根本不顧自己會栽下去,步子淩亂而危險。
林詩巒沒有來扶她的意思,冷眼看著她走出自己的視線。背後的門被人撞開,特護和醫院裏的其他人到來。
“剛剛已經查過監控,她沒有出病房的門,一定是從這裏下去的。”是院長的聲音,轉眼,一群人已經到了眼前。
看到林詩巒,所有人停了下來:“看到她了嗎?”
林詩巒猶豫了一下搖頭:“我已經檢查了整個樓道,都沒有看到她,我想她已經出了醫院了。”
“快去找!”
一行人沿原路返回,林詩巒立著沒動,捏起了幾根指頭,“這一次是你自己要走的,跟我沒關!”
說完,她方才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樓下,岑心連滾帶爬下到了地下車庫,正往外摸爬。林詩巒跳進了自己的車,將車子駛向了岑心:“上車。”
岑心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上了車。林詩巒一踩油門,車子駛出好遠。車子一路急馳,岑心並不問要去哪裏,林詩巒把她帶到了森林公園的深處,方才把她丟下。
“不管你去哪裏,一輩子都不要和淩宵哥聯係!”
岑心軟軟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林詩巒閉了閉眼,一踩油門離去。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做,但岑心就像一根刺,刺激著她的胸口,讓她無法安寧。她邊開車邊說服自己:“這是她自己要求離開的,跟我沒有關係!”
森林公園裏樹木繁茂,加上雨天,並沒有多少人來。岑心的身體很快被淋濕,全身都在發寒,體內卻像要著火似地燒得難受。她知道自己發燒了。
這是第二次體味這種滋味,可她一點兒都不害怕,她這樣的人,合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合該死去!
她恨自己的父親,但是,她和她的父親在本質上都沒有區別,都殘忍而自私。她無力地抓了一把土:“爸,不要讓我再活下去了,帶我走吧。”
好好活著,好好生活!
這話隻不過是一個笑話!她再也不相信他了。
林詩巒的車才回到醫院,就迎頭碰上了霍淩宵。霍淩宵的表情很不好,整張臉都陰沉沉的。林詩巒想裝出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霍淩宵卻已經迎麵朝她走來:“岑心在哪裏!”
“我哪裏知道!”她急答,努力想要表現得表靜。
霍淩宵拉開車門,從她的車裏取出了行車記錄儀裏的內存卡:“如果你不說,我會去查這個東西的。”
林詩巒的身子一退,重重地撞在了車身上。她怎麽忘了,自己的車上裝著行車記錄儀。
“你怎麽知道……是我……”她不甘心地問。
霍淩宵的指一扭,朝她抓了過來,幾乎要將她的手臂抓斷:“現在,馬上,帶我去!”
林詩巒搖著身子沒辦法去拉車門,好久之後才顫聲開口:“在……森林公園。”
霍淩宵臉一繃,是要吃人的架式,林詩巒認識他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的手一甩,將她推開,轉身跳上了自己的邁巴赫絕塵而去!
林詩巒的身子搖了幾搖,最後被阿甲推上了另一輛車。她始終掩著麵,此時才清醒,自己究竟成了怎樣的惡魔!
“是不是……你也看不起我?”她虛弱地問阿甲。阿甲沒有回應,卻在看到岑心撲倒在雨水裏,生死不明時,狠狠地揪起了林詩巒的領:“如果大小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要殺了你!”
霍淩宵的車子早就停止,撲上去將岑心扶起,心疼地擁在了懷裏,一個勁地搖晃,呼喚她的名字。岑心的臉泡在水裏,如果不是鼻子露在外麵,怕早就死去!
他的心口一陣抽緊,掐緊了她的身體,“我命令你,醒過來!你不準死,聽到了沒有!”或許是被他抓得太疼,或許是他的搖動太劇烈,岑心慢悠悠地醒了過來,看到霍淩宵的臉又無力地閉上:“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救我……”
阿甲看到岑心醒來,總算鬆了一口氣,卻一個轉身將林詩巒從車子裏拖出來,重重地推在地上:“你竟然敢這麽對大小姐,我殺了你!”
“住手!”岑心虛弱地出聲,旁邊有人將阿甲拉住。岑心在霍淩宵懷裏虛弱地搖頭:“跟她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要來的。”
說完,她的頭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投在了岑心身上,再沒有人管林詩巒。看著眾人擁著岑心離去,林詩巒抱緊了自己,歇斯底裏地哭了起來。
岑心因為淋雨,加之身體虛弱抵抗力低,感染了肺炎。霍淩宵經曆前一次,再也不敢將她單獨留下,不管工作多忙都會留在她身邊。
她暈迷了幾天,他寸步不離,等到她醒來時,看到的是一個滿麵胡子碴,無比狼狽的男人。她差點認不出來,因為記憶裏的霍淩宵不論遇到什麽情況,都是一副英雄氣概俊朗無比的樣子,幾乎看不到他狼狽的形象。
他倚著床頭睡去,眼底一片青紫,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岑心心疼地去撫他的發頂,心底湧出的是新一輪的慚愧,她的指最終沒有落下去,無聲縮回。就算隻是碰觸他,她都會覺得是在犯罪。
“醒了。”霍淩宵警醒,一睜眼正好看到她垂著幾根指頭的樣子,忙問。
岑心即刻偏過頭去,沒有看他。
“可心。”霍淩宵過來握她的指,要和她說話。她著力掙紮,不願意與他靠近:“你走吧。”她虛弱地吐聲。
他留在她身邊,隻會提醒她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壞事。像她這樣的壞女人,根本不值得誰去愛。
“大小姐,你怎麽能這樣!”一道強聲傳來,卻是阿甲。他從來不會在她麵前重聲重氣說話,此時卻帶了怒氣。
“大哥好不容易才把你從深山裏救回來,你被確診成植物人時也不離不棄,守在你身邊,你怎麽能說死就死!你怎麽可以讓人這麽失望!”他終究嘴拙,講不出什麽大道理來,支吾到最後,隻能這樣表達。
“閉嘴!”霍淩宵吼停了他的話。
阿甲用力抓了一把自己的頭,最終不得不沉默下來,卻終因煩悶,低頭走了出去。
連阿甲都罵人了,她該會多讓人厭惡啊。岑心無力地咬起了唇,幾根指無力地扭在了一起。
霍淩宵傾身過來將她抱住:“不要難過,好好養病。”
“你走吧,你走啊。”岑心住外推他,卻卻不動。最後反而抱緊他,哭得肝腸寸斷。
霍淩宵大概是下了死決心要對她好了,就算她如此鬧騰,他都沒有生氣。岑心始終不明白,霍淩宵為什麽要對自己好。
她的父親是黑幫老大,她黑白不分,他們父女倆聯合將他的世界整得支離破碎,他卻從來沒有責怪過她。
看著細心為她擦臉的霍淩宵,岑心終於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霍淩宵的動作一滯,停了下來,臉上帶滿了複雜的情緒,片刻,又恢複了正常:“對你好是應該的。”
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她的人生不會如此不堪。因為愛她,所以格外在意她所受的委屈,隻想無條件地對她好。
“是因為我父親的囑咐嗎?”她問。
“也不全是。”
“還為了什麽?”
“因為我愛你,想好好照顧你。一個男人,不該讓自己愛的女人受苦。嚴格來講,我做得很不好。”他自責不已。
眼淚,再次盛滿眶,岑心咬唇低吼:“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不夠好。”是她,配不上他。這樣的話,她沒有吐出來,裝進了肚子裏。而後,卻拉上了他的掌:“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你的關心隻會讓我好難受……”
霍淩宵徹底沉默下來,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很久很久。最後,他隻是將被子拉上來為她蓋好:“好好休息,別亂想。”
在這種矛盾與掙紮當中,岑心承受著霍淩宵的照顧,並在半個月後出院。她沒有跟霍淩宵回家,而是選擇回了自己的小屋。小屋還在,跟走時差不多,隻是多了另一種味道,霍淩宵的味道。
阿甲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對著屋子發呆,這才出聲:“您走後,大哥幾乎都住在這邊。”剩下的話不用多說,這足以見得霍淩宵對她的在乎。
阿甲說出來,隻是為了告訴她,霍淩宵是愛她的,但聽在岑心耳裏,卻是無盡的負擔。這樣的自己,連她本人都不認可,都瞧不起,又怎麽敢承霍淩宵的好?
她陷入了一種強烈的自我否認當中,撞了滿麵的難堪,轉頭進去,順手將門關閉,將阿甲關在了門外。阿甲在外麵無力地抓著腦袋,卻見得樓下有個女孩正拿著紙條對著什麽。
他的視力好,一眼認出了是火思思。火思思看到他,也是一驚,而後才問:“岑心住在這裏?”她大概沒想到常年帶保鏢的岑心會選擇這樣的住所。
阿甲點頭:“你來得正好,我們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