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會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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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淩宵慢慢走過去,將她往懷裏攬:“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岑心轉過頭來,看他,眼睛裏有著諸多的不確定。霍淩宵看得不忍,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肩膀上:“好好休息一下,說不定睜開眼睛,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聽話地閉了眼,隻是,一閉眼就會想起楚晴看到她時那震驚的眼神,還有她那恨不能讓自己馬上消失的舉動,胸口悶悶地抽出一陣疼痛出來。
    “你母親都是怎麽對待你的?”她想知道,是不是每一個母親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的。
    霍淩宵如何不知她的心事,自然不能說出秦溫對孩子的種種好來,隻能安慰般去撫她的背:“接受總需要一個過程,更何況你們這麽多年才知道彼此的存在。相信我,總有一天,阿姨能像每一個母親那樣,真心地對待你的。”
    “所以,別的媽媽都不是這樣的。”她失望地閉上了眼睛。長這麽大,她還從未體味過母愛的滋味,隻是小時候唱兒歌,就知道了世上隻有媽媽好,長大了,上學時,看著別人和媽媽手牽著手進入學校,覺得挺羨慕的,而後拍攝動物,看著那些野生動物不要命地保護喂養自己的孩子,她甚至記得,有一次,一頭母狼為了救下獅嘴中的孩子,把自己給貢獻了出去。當時的她無限震驚。
    動物尚且如此,人為什麽要這麽冷漠呢?
    霍淩宵聽得她這話,心都幾乎要被撞碎,最後將她抱在了床上:“什麽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你要知道,就算沒有母親,我也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加上見楚晴過後激動和失望交織,岑心確實覺得很累。感覺著霍淩宵的擁抱和來自他身體的體味,以及他這些安慰的話,她終於感覺到了安全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大概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第二天醒來的岑心狀態好了很多,甚至在起床時,給了霍淩宵一個明媚的微笑。她這些年一直淡漠,能得到這樣一個笑容,霍淩宵便覺得整個早晨都美好起來。
    吃過早餐,霍淩宵帶著岑心開車隨意地逛著,因為不知道要在這邊呆多久,兩人都購置了些衣物。購完物時,已近中午,岑心主動要求開車,兩人便一路開著車,一路尋找可以吃飯的餐廳。
    岑心開車的時間並不太,但車技還算過關,加之速度不快,兩人算是邊賞異國風景邊前行。霍淩宵向來寵著她,由她選餐廳,岑心卻依著腦中本能的方向感,朝一個方向開去,等到車子停下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開到了楚晴居所的附近。
    霍淩宵也看出來,眸光閃了閃,最後還是傾身過來問她:“想去看看?”
    岑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頭:“還是先別吧。”從昨天的情況來看,楚晴還沒有準備好接受自己,她不想再讓楚晴不舒服。
    霍淩宵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自知此時不是見麵的最好時機,隻朝四周看了看:“不如就到這附近找家餐廳吃飯吧。”他知道岑心想離楚晴更近一些,方才這樣說,並最終定了可以看到楚晴家房子背麵的那家餐廳。
    那家餐廳離楚晴的家最近。
    岑心沒有提什麽意見,和霍淩宵一起進了餐廳,選了個二樓的位置坐下。很快有服務生端來菜單,讓他們點菜。岑心的目光落在窗外楚晴房子白色的牆壁上,沒有反應,霍淩宵接過菜單,照著岑心的味口點了幾樣。
    一餐飯吃得有些悶,岑心從頭到尾都沒有怎麽說話,味口也不太好,每一次投目去看楚晴的房子,都帶著一種濃烈的渴求。霍淩宵細心地為她布湯布菜,也沒有打擾她。
    “媽,快上來!”
    樓梯盡頭,林詩巒回身去挽後麵的楚晴,像個小女孩似地叫著,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岑心本是看著外麵的,被這歡快的一聲“媽”所驚動,轉頭回來尋找,在看到林詩巒和楚晴的那一刻,叭一下子打掉了筷子!
    她沒想到楚晴會來吃飯,更沒想到林詩巒會和她在一起。
    “她叫楚晴什麽?”她明明聽清了的,此時卻開始懷疑自己的聽力。霍淩宵也看到了上來的二人,眸子沉了下去,伸手去握岑心的指:“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楚晴……她也是林詩巒的母親。”
    所以,她和林詩巒是姐妹!
    這個結果嚇得她不輕,身子一晃就站了起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隔了擋板,林詩巒進來時他們坐著,所以看不見。等到岑心站起時,林詩巒已經挽著楚晴走向包廂,隻留給她兩副親密無間的背影。
    “可心。”霍淩宵被嚇了一跳,輕輕呼她的名字。她已抬步,跟了上去。
    霍淩宵不忍此時阻止她,隻能由著她去,自己跟在後麵。林詩巒和楚晴一拐身,進了最裏麵的包廂,那個包廂顯然是私人的,因為這個餐廳裏並沒有設別的包廂。
    他們進去後,服務員也跟著走了進去,包廂的門沒有關實,岑心清楚地看到了裏麵的情形。
    “媽,您想吃什麽?”林詩巒偏過腦袋去,幾乎和楚晴挨在了一起。楚晴一麵笑容:“你想吃什麽媽就吃什麽。”
    “不嘛,要媽點,媽可是這裏的老板!”
    “好,好,媽點,媽給你點幾樣這裏最經典的菜式!”楚晴臉上的笑意一直未退,點了菜交待幾句後,又回頭來看林詩巒,“這樣可不可以?”
    “可以。”林詩巒點頭,把自己的頭倚在了楚晴的肩膀上,“隻要是媽點的,都好吃!”
    “你這孩子,這麽大了還撒嬌!”楚晴滿麵無奈地出聲,但眸光裏的溫柔和笑意無法隱藏。
    所以,她並非天生冷漠,其實和沈婉冰一樣,是因人而異的。隻不過,沈婉冰對自己冷淡,是因為自己的出生和她兒子的失蹤是同一天,失夫失子之恨讓她沒辦法對自己好。可她和林詩巒都是楚晴親生的啊!
    “可心。”霍淩宵也看到了這一幕,自然明白對岑心的殺傷力有多大。他走過來將她收在懷裏,用下巴貼她的臉:“不看了,我們先去吃飯。”
    岑心低低地嗯了一聲,這聲音低到幾乎消失!她像失去了靈魂一般,完全由著霍淩宵攬著推出去。剛剛的畫麵那麽溫馨,卻像一盆滾水,直澆得她的心肺都在發燙泛疼!
    霍淩宵後悔讓她過去,但此時已經晚矣。他隻能出聲安慰:“她隻是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你,等到她準備好了,一切就會好的。”
    “嗯。”她又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仿佛並沒有受什麽影響。可她的眼睛裏分明染滿了水氣!
    霍淩宵心疼地將她拉了過去,壓在自己懷裏:“如果覺得委屈,可以哭的。”岑心閉眼,將自己的頭壓進了他的胸口,頭頂在他的胸口碾了碾,是要碾進他胸腔的意思。
    “為什麽還沒有準備好?還要準備什麽?隻要她肯,一個鑒定就能搞定,可她為什麽從來不提起這些?為什麽每次見麵,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麽?”她沒有哭,卻提出了許多的問題,這裏麵的每一個問題的答案,她都想知道。
    霍淩宵沒有再說話,隻是無盡地將她縮在懷裏。其實,他也沒想到,堂堂軍區參謀長的妻子會和岑朗森有過那樣的過去,如果不是那幾份鑒定支撐著,他也是不會相信的。
    看著這樣悲傷和渴望親情的岑心,他最終決定,還是要找一次楚晴。他把岑心送回了酒店,找了個借口又重新回到了餐廳。
    楚晴和林詩巒吃完午餐回到屋裏,剛準備午休,就接到了餐廳人打來的電話:“夫人,這裏有位先生說撿到了您一件重要的東西,一定要您親自過來認領。”
    “我的東西?”楚晴檢查自己的全身上下,並沒有發現遺失了什麽。
    “是的,這位先生說東西非常重要,見不到您本人,他是不會交的。”
    “告訴他,我沒有時間。”她對自己的私人物品保管得相當好,有這個信心不會遺漏。
    “先生說了,如果您不過來,他會一直等在這裏的。”
    楚晴最終被那人的固執給折服,走出去,想要看看是哪樣的男人會有這樣固執的想法。她這麽多年來一直畫畫,有不少粉絲,也曾有男人為了追她或是一睹她的容貌做出過激的事來的。她通常都會理性處理,既不讓別人覺得她高傲,也讓那些有歪心思的粉絲們知難而退。
    她急急回到了餐廳,看到餐廳店長迎過來便問:“到底是哪位?”
    在餐廳店長的指引下,她看到了站在廊下正欣賞畫作的高大男人,那男人回頭,對著她禮節地點頭:“楚阿姨,很抱歉用這種方式把您叫出來。”
    “霍先生?”楚晴的臉都冷了,她當然知道他是為岑心而來,已經極不耐煩,“我沒有時間和你說話,你最好現在就走!”
    霍淩宵一步走了過來,也不攔她,隻道:“您這樣逃避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阿姨,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