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因為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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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清揚長袖一甩,一幅畫眨眼就已到了他的手中,展開,我不經意的一看,那是一幅風景畫,山巒起伏中,蒼翠的樹木掩映其間,看著那畫中近處的花草,隱隱有一塊塊頑石藏匿在草叢之中,隻是那畫似乎象是隻畫了一半的樣子,一座山齊齊的被攔腰斬斷。
    我看著那畫風,瀟灑俊挺,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這畫我臨摹是沒有問題,可是我想我根本畫不出那大家的風範來。”我隻是一介小小女子,又豈能模仿出那穹勁的筆鋒。
    “嗯,不怕,你隨意畫了就好,這山裏除了你就再也無人會畫畫了。”他不說我也知道對於畫畫他的確不在行,他隨手又取過了一張長長的紙,“就在這張紙上畫吧,隻畫一半即可,那另一半紙張隻空著就好。”
    “行,那我就試試,也不知清揚什麽時候要。”雖奇怪為什麽那紙的半邊要空著,可是我還是忍著沒有說出來,清揚他總有他的道理吧。
    “就這一兩天吧,明天你畫得完嗎?”他看著我再等著我的答案。
    我再看了一眼那畫,隨即點頭道:“可以的,清揚,怎麽這樣的急?”
    他沒有回答我,卻是柔聲問道:“你最近身子可感覺舒坦些了?”
    我笑道:“你那藥罐子天天熬著,我身子當然好了,隻除了偶爾的頭痛外再無其它不適了。”
    “哦,這就好,過幾天我要帶著你一起下山。”卷好了紙與畫,清揚悄然遞到了我的手中。
    “要去哪裏?”我接過畫與紙抱在懷裏,不知為什麽,清揚這一說下山,我的心沒來由的就慌了起來,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似乎人多了就會讓我恐慌,讓我害怕。
    “去辦一些事,還有你的頭痛病,我總也要想辦法為你醫好。”他看著我的眸子仔細的說道。
    我知道他的心思,他總是為著我著想。
    我常常拽著他的袖子,逼著他告訴我我是怎麽來這山間的。
    他不說,隻微微的笑,被我追得急了,就說:是因為緣份才來的。
    那一句,總是惹得我一臉的紅。
    阿羅說我是清揚救回來的人,我來的時侯人已不成形,皮開肉綻,滿身血汙,是他天天吩咐阿羅熬著藥,再不分晝夜的為我打通了所有的經脈,隻是當我撿回了一條命時,我的容貌已回,骨已碎裂,但我幸運的遇到了清揚,這蝙蝠醫穀的神醫,他妙手回春的重塑了一個我。
    從前的我,是何模樣,我已記不起來,而阿羅她也說不清楚,她隻記得我血肉模糊的可怖樣子。
    我笑笑,再沒有追問她。
    我是怎樣傷的,我從前的故事又有著哪般?這些都是一個迷,清揚說他什麽也不知道,他隻是在那采藥的山穀裏發現了閹閹一息的我。
    他借著他的真氣護著我一直到了他的蝙蝠穀。
    我常常感歎,感歎自己的虛無,我的名字,我的過往飄渺的讓我怕著在這世間生存,幸好有清揚,我睜開眼,第一眼見,我就認定了他是我的依靠,他是我的親人。
    阿羅叫他師傅,可是他才有多大啊,瞧著樣子也不過大我幾歲罷了。
    他教我武功,教我學醫,我就認真的學起,學武是用來健身,學醫是為著我的身子弱,我還沒有完全的好,知道那些醫理我才會對自己的一疼一痛有所體會,會了,也才獨立,也才不會讓清揚為著我而日夜辛苦。
    這山間,我住了總也有五年了吧,除了清揚與阿羅我再沒有見過其它的人。
    可是我常常的夢中,夢到一聲聲嬰兒的哭聲,那哭聲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惹人垂憐,讓我每一次的夢回我的枕邊都是一汪清淚。而床前也總是清揚為我拭汗拭淚的手臂在輕輕晃動。
    那時候我總是害羞,總是想要逃開他,可是他說我是他重新塑過的人,我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經過了他的手,我真的沒有必要為著他的舉動而害羞,我才知道,其實清揚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過女人。
    清揚說我夢囈的時候嘴裏總是“雲”啊“雲”啊的叫著,於是他就為我起了一個暫時的名字叫做清雲。
    我說,你叫駱清揚,那麽我也姓駱吧,我就做他的妹子。
    他卻不理,他說我隻叫清雲就好了,至於那姓,早晚他會幫我尋回。
    我就笑,原來姓也可以丟,也可以尋回來。
    看著他手中的畫,我心裏都是安然。
    這幾年山中的日子,那畫也不知畫了多少,大抵也都是美景,卻從來沒有畫過人。不知為什麽,每一次阿羅吵著讓我畫她,可但凡一要動筆,我的心就會痛,痛徹心扉一樣,於是,清揚與阿羅便不會再讓我畫了。我奇怪著,卻也無他法。
    下山吧,清揚說去,我就隨著他去。
    或許那山下會有人讓我想起曾經的過往,讓我知道我曾經是誰,我又叫著什麽名字。
    炊煙升起,鍋裏麵我清燉了小溪裏抓回來的魚,鍋開了,我盛好了白米飯,擺好了一應的碗筷,我出門叫著清揚與阿羅一起吃飯。
    “師傅,東西都收拾妥當了,阿羅也想與你們一起去。”小丫頭不死心的看著駱清揚,再看著我,想要我為她說上幾句好話吧。
    我輕笑著:“清揚,不如就帶上阿羅一道去,路上也熱鬧些。”
    駱清揚夾著盤子裏的魚,悶聲不響的吃著,我看著阿羅不自在的坐在板凳上,噘著嘴,連飯也不吃了。
    “清揚,就帶上阿羅吧。”
    “吃飯吧。”淡淡的,他不再理會我與阿羅。
    把花碗“砰”的一聲摔在桌子上,阿羅哭著就跑了出去。
    滿臉的梨花帶雨,讓我看了好不擔心,“清揚……”低低的叫,每一個字裏都是不解,我追出去,想要去哄著阿羅。
    那襲湖藍色的身影飛速的在樹影與花草間狂掠而過,我一笑,真是小孩子氣,不就是下山嗎,竟是爭得如此。
    長袖輕揚,足尖一點,幾個起落,我就已然近了她的身子,我在風中喊道:“阿羅,雲姐姐來了。”
    她不理我,依舊風一樣向前掠去,長臂一伸,纖纖素手一把抓住她的長袖,再就勢攬著她的腰,轉眼她已被我帶在樹下,盈盈坐在一片樹葉之上。
    “啪啪啪”,我聽到清脆的掌聲,循著那聲音望去,山間的小路上,一俊逸男子,修長的身形上一襲白衣在風中飄揚,那濃眉大眼象是在說話一樣的對著我微微一笑。恍惚間那張俊美容顏仿佛曾經見過一般,我見過嗎?那張臉告訴我他絕不是中原人,可他又是誰呢?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阿羅已一迭聲的問道:“你是誰?”
    男子哈哈一笑道:“我是清揚兄的客人。”
    “糊說,師傅從沒說起他有客人要來。”
    男子手一揚,一塊蝙蝠形的木牌已在手中,“那你說,這是什麽?”
    阿羅一見了那蝙蝠形的木牌,刹時無語了,“你,你當真是師傅的客人?”
    “如假包換。”
    我知道這蝙蝠穀裏多少人來駱清揚都是斷不接待的,更絕少發那蝙蝠令而邀人了,所以此人他必定是清揚的一個重要客人,阿羅聽了他的話,也不好阻攔他的,“算你走運,本姑娘今天有要事在身懶著理你,你走吧。”
    “嗬嗬,多謝小姑娘了。”他說過卻是轉首看向我道:“這位姑娘的鳳薇步顯然是已臻化境了。”
    我一愣,他的話語已透出他是行家,我的輕功自是不錯,那是因為輕揚說我身子始終還是孱弱,所以輕功一定要好,否則被人攻擊了那就連逃也沒辦法逃了。
    “多謝公子誇獎,公子還請便吧。”既然他有清揚的蝙蝠令那我也不便阻他。
    不想再與人有糾隔,我兀自轉向阿羅而不在理他,“阿羅,你先別急,待我再與清揚說說,指不定他就同意了呢。”
    “哼,師傅就偏心,為啥就一定要帶上你而無論如何也不帶上我呢。”
    “清揚他有他的緣由吧,待我問了再告訴你。”
    阿羅聽了破涕為笑,“我就知道雲姐姐最好了。”
    “阿羅待清雲也是好啊。”揪著她的小鼻子,這小丫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長大。
    “師傅他真的對你很特別的,明明你的功夫,你的醫理都是他教的,可是他就是不收你為徒,還破例的把你留在這蝙蝠穀,你要知道阿羅從小與師傅一起相依為命,這穀裏來了多少人啊,卻都被師傅給一一逐出去了。”
    是啊,我也感歎,或許是自己命不該絕吧,能活著已是奇跡。
    拉著阿羅的手,一起向屋子裏走去,“吃飯吧,餓著了連生氣都沒力氣呢。”
    飯桌子前,駱清揚已沒了蹤跡,我推著阿羅坐下,讓她繼續吃著飯,然後說道:“我去看看清揚,順便也幫你求個情。”
    “好啊,雲姐姐快去,希望等我吃過了飯,就有了好消息。”
    邁著沉重的步子,不知為什麽,每一次駱清揚說起要帶我下山去,我心裏都是絞痛著,此一刻我心裏亦是如此,我輕輕的向懷裏一掏,我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取了一丸藥,送入口中,也不用水,輕輕的一咽那藥丸就入了我的腹中,這藥丸我常年累月的吃著,早已如吃飯一樣習慣了,吃了,那痛就弱了幾分,讓我舒坦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