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發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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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看到了許多的牧民,似乎在慌亂的準備東西離開。
    我走上前,向一個大嬸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要打仗了啊,這一次一定是要分出勝敗的。”她眼神裏的恐慌已泄露了她的擔心,這一仗哈答斤凶多吉少,而他們也將失去自己的家園。
    “你們大汗呢?為什麽他不出來管一管?”我想借這婦人的口來知道班布爾善現在的情況,他在哪裏?他是否已是去阻止脫裏了,他沒有兵符,即使他是真正的大汗,他也指揮不了這哈答斤的千軍萬馬。
    “大汗,他早失蹤了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好多天都沒有他的消息了,這哈答斤就是那脫裏的天下了,可是……”婦人還要繼續說下去,旁邊已經跑過來一個小孩子,拉著她的手,“阿娘,快走吧。”孩子滿臉的驚惶失措,看來,孩子是害怕了。
    這一場戰爭也不知要給多少人帶來不必要的災難,許多人會背井離鄉,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會在戰爭中死亡而失去親人啊。
    我想著心裏更是焦急。我拉著山洞女人的手,我繼續向那人人皆在逃避的戰場而去,班布爾善他一定去了那裏,早約好了的,我相信他早已到了,他一定在等著兵符的消息吧,我想著,走得更快了。
    這樣多的人在集體逃難,我身邊的女人似乎有些怕了,我猜想她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多的人了吧。我回首,向她嫣然一笑,想要給她更多的鼓勵,“別怕,隻要跟著我就好。”
    她極信任的緊緊的握住我的手,“你是自由的。”我對她說,我要告訴她,從此她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如牢籠一樣的蒙古包,也不要再回到叢林裏的那個山洞了。拉拉,這一仗隻要我阻止了,隻要班布爾善重新掌握了哈答斤的一切,那生不如死的人是你而不是這可憐的女子了。
    越走越是快,我如飛一樣的步履後,女子一直緊緊的相隨。遠遠的,我看到了戰旗飄飄,我聽到了戰馬嘶吼,我焦急的四望,我尋找著班布爾善,找到他我才能夠把手中的兵符拿給他,也隻有這兵符才能阻止脫裏退兵。
    可是茫茫的滿眼都是將士,我隻站在遠處,已是這般的不和諧了,我想到那陣營裏去尋找班布爾善的蹤跡,可是我身邊還有一個人。
    我鬆開了她的手,我柔聲道:“你在這裏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接你。”
    她似乎是聽懂了我的意思,她拚命的搖頭。
    我有些暈了,難道我要帶著她穿梭在這千軍萬馬之中嗎?如果萬一有個什麽閃失,刀槍無眼,我有鳳薇步護著我,她卻什麽也不懂,這可不行。
    可是她就是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不肯鬆手,我看著那陣前,已是響起鑼鼓聲,也許不用片刻就要打起來了。
    甩不開她,可是我再也不能等了,我攬著她的腰,來到兩軍陣前,我要從那兩軍的陣前一一穿過,一是要尋找班布爾善,二是要讓圖爾丹知道我的存在,讓他緩一緩出兵,我想燕兒是一定會告訴了他哈答斤現在的情形的。
    我的出現,立刻就引起了哈答斤將士的驚呼,我聽到人群裏似乎有人在喊著“女菩薩”,原來他們還認得我,依稀也聽到一些竊竊私語,可是我卻聽不清楚,也無暇去聽,我依舊快速的在那陣前穿梭而過,但是沒有,我沒有看到班布爾善,我有些失望了。
    那哈答斤的陣前,不遠處的我看到了脫裏,他在向著圖爾丹的軍隊裏喊著話,離得有些遠,我聽不清,但是我有一種感覺,脫裏就要下令開戰了。
    從懷裏掏出那塊兵符,倘若我真的找不到班布爾善,我就親自拿著這兵符出來,我就是要阻止這場戰爭的繼續,可是我一起身,就感覺衣服被那女子扯了個正著,我暗暗祈禱,這個時候請不要再給我添亂了,可是任我使勁的想要掰開她的手,她的手卻如生了根一樣怎麽也掰不開。
    我有些惱怒了,我不能讓她來壞了我的大事。
    我回首,卻見她瑟縮的抖成了一團,那眼神裏都是驚恐與慌亂,她在怕著什麽嗎?她一下看著這邊,一下又是看著另一邊,我有些糊塗了,我順著她的方向一一望過去,我看到了圖爾丹,而後是脫裏。
    難道,這女子的故事竟與圖爾丹與脫裏都有關聯嗎?我不解了。
    我拖著她,我向脫裏那裏移動著,空氣裏是一種肅殺的味道,然後我看到了弓箭手整齊化一的動作,有些緊張,如果真的射過來,那麽我與我身上的女子就將要被萬箭穿心了,除非我棄她而去。
    我看著,沒有一絲的遲疑,我依舊向著脫裏而行。
    “雲兒,小心。”我聽到風中有人大聲的喊道,我沒有去看他,但是我已經聽出了他就是圖爾丹。
    “啊。”我聽到女子一聲低叫,那瑟瑟發抖的身子緊緊貼在我的背上,連帶著我也跟著抖了起來。
    “別怕。”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如果圖爾丹真的與她有什麽關係,也隻能等到我先阻止了這場戰爭再說了。
    我聽到脫裏的聲音,“放箭。”
    這一句之後,那天空沁藍的色彩照著我讓我不相信這隨之而來的即將就是血腥,我想鬆開那女子,想衝天而去,想讓自己留住一條命再去見我的寶貝,可是那抖動著的手讓我慚愧了,這樣的一個病女人,我如何把她置身在這千軍萬馬之中,還有即將的亂箭,如果她真的被射中了,那麽我寧願我從來都沒有帶她出來過,她被囚在那蒙古包裏才更安全,至少那有生的希望。
    “住手……”一聲厲喝,讓那欲脫手而出的箭刹時收了回去,我聽著這聲音,我感激的回首,我望向班布爾善,他來的真是及時啊。還有,我也感謝那些遲疑了許久的士兵,是他們一直拖延著時間,才讓班布爾善的這一聲喝給止住了。
    我將手中的兵符斜斜一拋,班布爾善伸手接住,高高舉起道:“兵符在此,眾將士請速速收兵。”
    所有哈答斤的將士似乎對這突然而來的狀況有些摸不到頭緒了,我沉聲道:“難道你們想違抗大汗的命令,想要不聽兵符的號令嗎?”
    立刻剛剛還在一片安靜之中的隊伍中想起了小小聲的私語,然後有些人果然收好了兵器,直直的看向班布爾善,等待他的進一步發號施令。
    “班布爾善,你的兵符是假的?”脫裏卻在這時向班布爾善挑戰了。
    立刻那些將士們象是分出了兩個派別一樣,彼此互相對視著,那戰爭的導火索還在燃著,甚至連片刻的喘息時間也不留給我。
    “脫裏,那麽,請把你的真的兵符拿出來。”
    脫裏向懷裏一掏,果然又是掏出一塊兵符來,這兵符與班布爾善手上的幾乎一模一樣,這倒讓人難以辯認了。
    我糊塗了,我從脫裏的帳中取來的這個兵符難道是假的不成。
    我走向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的是假的,大汗是哈答斤名副其實的大汗,他的才是真的。”無論真與假,我都要死死的咬住脫裏的才是假的。
    我身後的女子此刻抖得更加的厲害了,她鬆開了我的手,我看到陽光下有一道影子在慢慢的移動,然後我看到了脫裏眼裏的詫異之色。此刻的他居然一聲不響的隻是盯著那傻女人看著,他全然忘記了他手中的兵符。
    我瞧在眼裏,我已顧不得多想,身形一移,輕輕一晃,眨眼間已到了脫裏的近前,手指輕輕的一夾,那兵符已在刹那間就到了我的手上,我再向班布爾善一拋,這一次脫裏再沒有話說了吧。無論真與假,兩個兵符皆已在了班布爾善的手中,班布爾善是大汗,而他不過是一個王爺,孰大孰小,這些哈答斤的將士們眼裏自有分曉。
    果然,當班布爾善高高舉起兵符,再次宣布撤兵之時,人群裏已無人再敢有異議了,一場戰爭就這樣戲劇化的結束了,這簡直讓我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將士們真的在整齊的而後退了。我看著那隊形,隻有少數的一些人還站在那裏,那一定是脫裏的手下,但是他們人少,又豈能成了氣侯。
    我回首,圖爾丹還是不放心的在遠遠地看向我,我向他點頭致意,謝謝他的承諾,而我也終於完成了對鐵木爾的承諾,我化解了這一場戰爭。
    “大汗,雲兒要先行別過了。”我向班布爾善辭行了,我要回雪山,我要去尋找我的寶貝。
    “可是……”班布爾善頓了頓,眼角卻向著巴魯刺的軍營中掃去。
    我心已明了,他是惦記著燕兒,他與燕兒之間的故事,我一直沒有過問,可是我已沒了時間,我要去雪山,我的心急切的想要回到雪山去,那裏時時都有一雙小手再向我呼喚。
    “你自己去求親吧。”或許在臨別之際,還可以看到班布爾善求婚的一場好戲,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他們兩人之間的故事了。
    正當我滿心期待之際,我聽到了身後一聲失心裂肺般的吼叫,迅疾轉身的刹那,我看到我救出的那個女子她不知何時已從一個士兵的手上搶來了一把刀,她叫著,她一步一步的向脫裏走去。
    我傻了,瞧著她的樣子,脫裏與她似乎有著深仇大恨一樣。
    “可拉,是爹對不起你。”我聽到了脫裏蒼老的聲音,他在後悔著什麽嗎?那眸中已是老淚縱橫。
    可拉,聽到這名字,我看到圖爾丹已騎著馬飛奔而來,班布爾善揮了揮手,弓箭手並未放箭,隻任圖爾丹向著我與可拉的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