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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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使命掙紮,但雙拳難敵四手,這幾個人壓著我,硬是像上次在衛生間一樣把我衣服扒了下來。
我瘋了似的吼叫,憤怒、不甘和侮辱感讓我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但他們根本不理我,這幫人一點人性都沒有,特別是楊洋,滿腦子都是怎麽整治別人的把戲。
那女孩和我一樣,也被人褪的隻剩下條內褲,白皙的皮膚,修長的大腿暴露無遺,而她的上身也尤其豐腴,非常誘人,但此刻這女孩死死的抱著胸脯,潔白的藕臂纏著那飽滿的地方,她看起來應該也是高一的,長的也不錯,但此刻被一群男的扒光,那種感覺非常不好受,女孩一個勁的在旁邊哭,不停的說求求你,我錯了。
楊洋嘿嘿道:江晴,你不是敢和我搶男人嗎?今天之後,我看這個學校還有哪個男的敢要你!
楊洋踢了我一腳道:你他媽是不是男人,摸她!
我瞪了她一眼,同樣的事我不會再做第二次,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碰那個女孩一下。
楊洋這種女生,心裏本身就有些扭曲,見不慣好看的女孩,見不慣比她優秀的女孩,更別說和她搶同一個男生了,這個女孩八成和我一樣,沒什麽背景,沒什麽靠山,隻能被楊洋欺負。
楊洋惱了,說了聲摁住他,然後讓人抓著我的手去摸那個女孩的胸部,起初那女孩和我一樣企圖反抗,但我被四個人摁著,動彈不得,隻能憑他們擺布。但她不同,她隻有楊洋盯著,他們一拿我的手靠近她,她就趕緊躲,楊洋見了,上去給了她一腳道:臭婊子,你裝什麽裝,你不就想被男人上嗎,我現在給你機會,你要是敢再亂動一下,我今天就讓你好看。
那女孩打了個激靈,真的不敢動了。
我嘴裏不停的罵道:楊洋你個王八蛋。
楊洋洋溢著笑容,嘿嘿道:老子讓你白占便宜,你還敢罵我。
我的手被他們強摁在那女孩的胸部,登時間,碰到那軟綿綿的東西,其中那個摁我手的男的,極其變態的讓我在她的胸部不停的摩擦。起初那個女孩還緊咬著嘴唇不敢動,忽然間,發出嚶嚀一聲的呻吟,整個臉都紅的不像樣子。
楊洋道:臭婊子,還裝清純,明明就想要了。
她又踢了我一腳道:快上她啊,難道讓我幫你脫褲子嗎?
我瞪了她一眼,罵了聲變態。
楊洋朝那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幾個架著我讓我壓在那女孩的身上,那女孩絲毫不敢反抗,真的就讓我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我的臉差點就貼在了她的臉上,我扭過頭,不去看她。
楊洋連忙道:趕緊拍照。
緊接著,齊刷刷的一陣手機拍照聲傳來。
我趕緊從那女孩身上閃開,拿起一旁的衣服蓋在她的身上。
楊洋見狀,上來就踹了我兩腳,而我死死擋在那女孩前麵,動也不動。
楊洋得意的道:薛寧,今天讓你白撿了個便宜,以後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上次你在蘇馨麵前告我狀,我還沒給你算賬,你等著,明天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們玩膩了,終於走了,剩下我和那個赤裸著身子的女孩。
我撿起衣服,很快穿了上去,我將丟在一旁的衣服撿給她,我說快穿上吧,別著涼了。
我這麽一說,她非但沒穿衣服,卻哭的更加厲害了,我打心裏恨死那個楊洋了,眼前這個女孩和我非親非故,我更是一個不知道怎麽安慰人的人。上次的屈辱曆曆在目,可我還是扛住了,更何況這次,但被她的情緒這麽一感染,我心裏也極其不是滋味起來,我是個男的,尚且覺得楊洋的做法極其惡心,無法忍受,何況她一個女孩子呢。
我將衣服搭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她突然哽咽的道:你別看我。
我愣了下,點點頭,實際上我現在哪還有心情偷看她,同班同學們的嘲笑,老師的責罰,一連串的屈辱……還有,薛盈盈的不理解。
我已經是個被所有人都拋棄了的人,哪還有心情我顧及別人。
不一會兒她低低說了句好了。
我沒回頭,自顧自的蹲坐在旁邊,眼角是濕潤的,薛盈盈要和我斷絕關係,那個家,我還有什麽臉回去?那女孩抽泣了一陣,收拾完就小跑了出去。
我在沒人的大路上逛了很久,有時候路過幾個人會有好奇的眼光看我,我不停的打著噴嚏,環抱著雙臂,埋著上身,像極了一個沒有地方住的流浪漢。路過街口的時候,有一幫社會上的混子朝我丟來易拉罐,說小要飯的,哥賞給你喝的,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哄鬧聲。
我瞪了他們一眼,其中一個見勢立馬起來要揍我,坐在正中間的黃發青年淡淡的說行了,別鬧事,那人像是很聽黃毛的話,才沒過來。
回到家,我輕手輕腳,不敢弄出聲,花了很長時間才洗完澡。
我身上的傷口特別多,被熱水衝到時,疼的我齜牙咧嘴,但薛盈盈已經睡了,我怕吵到她,在客廳找到感冒藥,吃完後就回房睡下。
第二天,我被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吵醒,看了眼時間才六點,感冒了一些,我趕緊起床出門看發生了什麽。隻見薛盈盈拎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不停的往裏麵塞放衣服,我連忙問你要幹嗎?
薛盈盈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蹲下身,將行李箱關上,低聲說:你要去哪兒?
薛盈盈冷冷的道:和變態生活在一起,我怕有一天自己都會變得不正常。
那一瞬,我窘的說不出半句話,薛盈盈堅定的道:鬆手。
我眼前有些模糊,半天從兜裏掏出家裏的鑰匙,我說:這本來就是你家,你憑什麽走,要走也是我走。
我把鑰匙放在桌上,隨便拿了兩件衣服,我衣櫃裏本來就沒什麽東西,平日裏無論冬夏都是兩套換洗的,薛盈盈站起身,絲毫沒有同情,反而冷冷的哼了聲。
我心如死灰,拎了個蛇皮袋就衝了出去。
那兩天楊洋出奇的沒有找我麻煩,而我一如既往的受到班裏的人排斥,倒是很偶然的在樓道碰到過兩次那個和我同樣遭遇的女孩,她看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紅著臉從我身邊路過,而我也裝作不認識,我知道我倆盡量沒有交集,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
雖然不知道楊洋後來還有沒有找她麻煩,但我真心希望她能走出那段陰影。
在班裏,黃飛虎有事沒事就會過來罵我幾句,而我從不還口,他討了沒趣,也懶了。
因為住學校還要多掏一千塊錢住宿費,我舍不得那一千,加上養父母的存折被放在薛盈盈的書架裏,我既不想動,也不想回去再見到薛盈盈對我的態度。
那天晚上放學後,我一個人依舊徘徊在大街上,準備找個沒人的角落隨便湊合一晚。
前兩天也是這樣,一次在垃圾堆旁邊過夜,一次在附近的巷子裏。
淩晨兩點左右是最難熬,那會我總被凍醒。
今天我路過小巷時,剛好碰著一個女孩,我遠遠看著有些眼熟,就趕緊低下頭,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快步往前走。誰知道那女孩突然站住了,我心裏一緊張,擔心被人認出來,那樣的話,第二天全班又會傳來薛寧是個沒媽沒爹的街頭流浪漢。
“薛寧,怎麽是你啊?”
這聲音有些熟悉,我抬起頭,驀地看到了一雙驚訝的眸子,是上次和我同樣遭遇的那個女孩,她此刻瞪大眼睛道:原來昨天在我們樓下晃著的人就是你,薛寧,你、你沒有家嗎?
我後背浸濕了,連忙搖頭說:我有家。
江晴低聲說:可我昨天早上還看到你在我們巷裏……睡?該不會,真像他們說的,你爸是強、強奸犯?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我爸是中醫院的醫生,我媽護士長,他們因病……去世了。
江晴張大嘴巴,半天沒回答我,我避開她的目光,低下頭繼續往前走。我原以為這裏比較僻靜,不會撞到什麽同學,可縣城就這麽大,巧合的事總是被我碰到。
她忽然叫住了我的名字,見我沒理她,她又跑了過來,抓著我的手臂道:你要去哪兒啊?
我輕輕搖開她的手道:不用你管。
江晴急哭了,抽泣的道:薛寧,我真不是故意,都是學校裏麵瞎傳的,上次的事,我還沒……謝你。
上次的事?我愣了住,謝我什麽,謝我沒有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非禮她嗎?我又不是流氓,也不是小人,為什麽落井下石?
我說:你讓我走吧。
江晴道:你要有地方住,怎麽會睡大街上?要不,你到我家吧。
我登時怔了下,連忙道:謝謝你可憐我,不、不用了。
江晴道:什麽可憐啊,我們是同學,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你放心,我媽平常回來很晚,沒關係的。
這時,老天爺像是故意和我作對似的,空中飄起了朦朦的細雨,江晴說:你瞧,外麵這麽冷,就別跟我客氣了。
我還想嘴硬,但被她這麽一說,眼眶登時紅潤起來,自從養父母離開後,她是第一個這麽主動關心我的人。江晴帶我上了樓,他們樓道沒有燈,我倆是摸黑走的,薛寧習慣了黑漆漆夜裏的樓道台階,走的很輕快,不時提醒我注意腳下。
她家很簡樸,兩家臥室,一個小客廳,我心想江晴雖然平時穿的幹淨,但家庭條件原來也不怎麽樣?這又讓我不由想起那晚我倆的遭遇,我暗暗的道,難道貧窮的人,沒有依靠的人,就活該受到欺負、侮辱嗎?
江晴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頓時顫了下,她的手很軟,像新鮮的豆腐似的,我被她握著,五指動都不敢動,她帶我來到衛生間說你先去洗澡,水是熱的。
我感激的點點頭,因為衛生間太小,我把脫掉的髒衣服扔到門外,尋思洗完澡再出來收拾。
等我出來時,江晴正低著身在那裏搓洗衣服,我一看,竟是我脫掉的,連忙說我自己來就可以,江晴笑著說:沒事,剛好我也要洗,就順便一起揉了,待會你幫我晾上吧。
她的額頭有絲絲汗意,我挺不好意思的,尤其是聽到她把我們的衣服一塊洗了,我那髒衣服兩三天沒換了,臭的要命,她竟然一點都不嫌棄。
坐在江晴的床上,整個屋子都有著她獨有的清香味道,江晴的房間裏擺滿了書,各式各樣的書。不一會兒她走了進來,剛洗漱完,隻穿了件薄薄的睡衣,圓圓的小臉紅撲撲的,她咬了咬小嘴道:你是睡裏麵,還是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