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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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也挺心疼古靈珊的,畢竟我們大夥聯起手來騙她。”臨川道。
可周道務道:“紀王殿下這樣做,也是一種試探。你以為他真的傻,不會防著古靈珊隻是看上他的身份麽?”
“我十哥雖然不是人精,看人的眼光還是準的,不然我也不會順利地跟你在一起了。”臨川瞥了周道務一眼。
“有時你就是庸人自擾。”周道務依舊慢悠悠耍著他手裏那把劍,“或者說太善良了,遇見誰都想要幫一幫。”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臨川靠在一旁的假山上山太陽,覺得這日子確實挺舒坦的,但是沒想到,姝顏第一個打破了這種局麵。
當看見姝顏手裏的包袱時,臨川有些緊張:“你要去哪?”
姝顏還是那副曠達的神情:“我在這裏停留了很長時間了,是時候去別的地方看看了。”
臨川不假思索問道:“謝晉怎麽辦?”
姝顏好像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聽見臨川問了,才開始思考,但是最後給出的答案也令人意外:“他怎麽辦跟我有關係麽?”
臨川還真被姝顏問住了,一時間不知應該如何回答。
周道務麵對姝顏的離去顯得很淡然:“路上自己小心。”
姝顏點頭道:“我一個人走南闖北這麽久了,什麽時候讓你擔心過?”
這就算是姝顏的告別,幾句簡單的對話,然後留下了一個特別瀟灑的背影。
姝顏走後的第二天,謝晉忽然來找臨川。起先他支支吾吾的,臨川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麽。大概後來他見臨川不耐煩了,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姝顏姑娘去哪了?”
臨川這才知道,姝顏臨走都沒跟謝晉說一聲。
看著謝晉有些著急的模樣,臨川反而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了。
見臨川不說話,謝晉的表現得更為急切:“她是不是出事了?”
臨川搖頭:“她……走了。”
謝晉起先滿臉吃驚,隨後才有緩慢的變化,從失落變為無奈,再恢複了以往不苟言笑的樣子,無聲地離去。
臨川問過周道務關於姝顏離開的原因,周道務始終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有些人內心向往著自由,所以不願意被任何人和事困住,姝顏就是這樣。”
臨川記得姝顏曾經在提起家時的傷感,那時她眼中明顯流露著渴望安定的神色。她很想反駁周道務,告訴他,這一次,他看錯了。但麵對姝顏確實已經離開的事實,她的反駁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於是她也就不說了。
謝晉在姝顏走後,又做回了那個沉默寡言的侍衛。
李慎和古靈珊的感情卻是一日千裏,看他們兩個人天天膩在一塊兒,多多少少都紓解了一些臨川因為姝顏而帶來的傷感。
臨川知道李慎不是傻子,他能分辨出真情假意,所以如果他中意的人確實是古靈珊,她一定會祝福他們。
“十一妹,這是靈珊特意為我剝的桔子。”
“十一妹,靈珊剛剛誇我寫的字漂亮。”
“十一妹,來嚐嚐靈珊剛學會的點心的,特意為我做的。”
臨川每天都在接受李慎這樣的摧殘,竟是有些後悔:“十哥一定是在報複當初我和周道務在他麵前卿卿我我的事。”
雖然現在的李慎就跟個大孩子似的,可作為旁觀者,臨川還是覺得很開心。
這天臨川正跟周道務下棋,謝晉忽然背著包袱過來,衝他倆拱手道:“謝晉來向公主和周大人辭行。”
“你要去哪?”臨川一顆棋子拈在手裏還沒落下。
謝晉低著頭,又一次臉紅了。
周道務瀟灑的一揮手:“去吧去吧,這天南海北的,希望你能盡快找到她。”
謝晉受到了鼓勵,衝二人點頭,轉身就走了。
臨川看著謝晉離去的背影,竟覺得有些驚喜,問周道務:“他真的能找到姝顏麽?”
周道務收著棋子,好整以暇道:“我可不是神仙,這個算不出來。”
“我還沒落子呢,你收什麽棋?”臨川不滿道。
“剛才下手太重,怕你回頭輸得不高興,我們重新來一盤。”周道務一麵說,一麵加快了收棋的速度。
見周道務既有心討好自己,臨川也不便再說他的不是,隻是心裏終究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姝顏和謝晉走了,李慎跟古靈珊如膠似漆,臨川聽說他已經在考慮向回長安稟明這件事以及跟古家的人見麵了,心想這也算是不錯的進展。
臨川和周道務趁著這段時間,把附近能遊玩的地方都玩了個遍,也算是不辜負在此停留的這些時候。
當他們向李慎辭行時,李慎雖有些詫異,最終也沒什麽過激的反應,他隻是收斂了平日嬉鬧玩笑的模樣,正色對周道務道:“我把十一妹交給你,你得好好照顧她。如果她在你這兒受了一絲委屈,我定不饒你。”
“十哥,有你這麽嚇唬你準妹夫的麽?”
李慎聽了這句話反而露出了格外吃驚的表情,臨川卻隻是衝他笑笑:“周道務不會虧待我的,你放心吧。他會全心全意地保護我,就跟你保護我一樣。”
話到最後,臨川才看見李慎緩和下來的表情。他叮囑道:“外頭不比在宮裏,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臨川衝李慎點頭,卻沒想他一把將自己推到周道務身邊:“女大不中留,你倆趕緊走,免得成天在我麵前給我找不痛快,我看著生氣。”
李慎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背過身去,臨川想,他心裏還是舍不得她的。
她又何嚐舍得這個哥哥呢?
隻是臨川終究和周道務一起離開了。
出城門的那一刻,周道務搖頭歎息道:“紀王殿下隻是平日多提了兩句古靈珊,你又何必臨走還在麵前向著我呢?難怪他一天都不讓我們多留,緊趕著把我們送走。”
“你知道我向著你,現在還來數落我?”臨川故作生氣地扭頭,重重哼了一聲。
周道務揚聲笑道:“是我錯了,夫人勿怪。”
“什麽夫人,我們還沒成親呢?”我反駁道。
“那就是準夫人。”
“準夫人又算什麽東西?”
“你在紀王殿下麵前說的,我是他的準妹夫,那你不就是我的準夫人了?你若覺得準夫人不好聽,那就叫夫人,如何?”
自從離開長安之後,周道務的身上少了在官場中的沉著穩重,倒是有股瀟灑不羈的氣度掩都掩不住。他這會兒就優哉遊哉地騎在馬背上,神情自若地看著臨川,還真有些遊俠逍遙的味道。
臨川以為,這才是真正的周道務,她的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