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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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金晨的話,米嘉再一次印證了人走茶涼這句話。不過她也沒有什麽好能安慰金晨的,隻得岔開話題道:“我們快收拾吧,一會外麵那兩人不耐煩又開始抱怨了。”
    “嗯。”金晨從悲傷中恢複過來,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孫驍的東西真的很少,米嘉幫助金晨收拾了一下,才裝了一袋。裏麵隻有一些雜誌啊,相片之類的小東西。季笑白也在房間四處的看了看,仍是一無所獲。
    東西收拾完了,工作人員就開始搬東西了。金晨站在休息室門口一直不肯離去。米嘉想著就讓她看到最後吧,畢竟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了。於是就靜靜的陪在金晨旁邊。
    出人意料的,這次季笑白也沒有出聲抱怨,也是站在門口看著工作人員搬東西。
    工作人員鄭搬得忙碌,突然走廊裏傳來了篤篤的高跟鞋聲音。米嘉循聲望去,隻見吳娜娜踩著她那十二厘米的高跟鞋扭腰擺臀的正朝他們走過來。
    吳娜娜的名聲在電視台一向不好,不過大家都顧及她有個台長老爸,隻得忍氣吞聲的。此時見她走過來,工作人員趕忙裝作忙於工作,低著頭加緊腳步抬東西。他們可不想跟這個瘟神有什麽接觸,因為準沒好事!
    “你還有臉待在電視台!”見到金晨,吳娜娜頓時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她看到金晨手裏的袋子,故意找茬的對正在搬東西的工作人員道:“你們有沒有檢查,她手裏的是不是電視台的東西?”說著她又轉身伸出食指指著金晨嚇唬道:“告訴你,屬於電視台的東西你休想拿走,小心我告訴保安!”
    對於吳娜娜的無理取鬧,米嘉真的是氣不過,剛想開口去跟她理論。一旁的季笑白突然開口:“我們警方辦案找證據,什麽時候需要你們保安來檢查了?走漏了消息,小心會被警方當成是同謀。”
    聽到季笑白這樣說,吳娜娜臉色頓時一白。想到之前自己曾經險些被米嘉帶回警局裏去調查,她就開始暗暗後悔剛剛就不應該過來找事。不過事已至此,她也隻得硬著頭皮道:“那既然是警方查案,我就不管了,你們愛帶什麽就帶什麽吧!”說完,一轉身噠噠噠的就走了。不過腳步較之前可是慌亂了不少,完全沒有來的時候那麽頤氣指使了。
    米嘉和金晨不約而同的偷笑了一下。米嘉則感激的對季笑白道:“隊長真有你的,要不是你,恐怕我就要跟吳娜娜吵起來了。”
    季笑白寵溺的拍了米嘉的頭一下道:“不是每次都需要吵架的,多用用腦子!”
    米嘉暗暗撇嘴,心裏腹誹:那是要論起毒舌誰比得過你呀,我可沒你那功力。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因為要是她真的說了,恐怕那個要忍受季笑白毒舌攻擊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這次真的是太感謝季隊長你了。”金晨也像季笑白道謝。說著很多,就吳娜娜那個架勢,如果單單就是金晨自己,她還真的是招架不住啊。
    三人正說話間,工作人員已經將衣櫃和化妝台都搬走了。現在整個休息室就隻剩下一張床了,越發顯得空空曠曠了。
    見到此場景,金晨心裏不免有些難過。還記得當初孫驍有了自己的休息室時那個開心的樣子,他還拉著自己說著自己的規劃。他還說,如果自己累了也可以來這裏休息。可是看看現如今,真的是物是人非,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了樣。
    工作人員開始搬床了。因為床是可以折疊的,所以搬起來也沒有多麽費力氣。隻見工作人員將床能拆除的部分都拆成了一塊塊,然後分別再將拆好的床裝進了推車裏。突然啪嗒一聲,伴隨著最後一塊床板的拆除,一個黑色的袋子掉了出來。
    工作人員也沒有在意,隨手撿起來丟到推車上。季笑白眼尖看到了,一個箭步走過去拿起推車上的黑色布袋,“這是什麽?”
    工作人員隨意抬頭瞥了一眼道:“不知道,剛剛拆床的時候掉出來的。你要就拿走。”說完便不理會季笑白推著推車往門口走。
    米嘉和金晨走到季笑白身邊,米嘉問:“隊長,有什麽問題嗎?這袋子裏是什麽?”
    季笑白拉開袋子的拉鏈,將袋子裏的東西都倒到了地上。
    “假發?”米嘉詫異的蹲下身拿起地上的假發。是長發的,亂蓬蓬一團。“道具組的?”米嘉拿著假發問金晨。
    看到假發金晨也很疑惑,之前沒見到孫驍要裝扮什麽啊,他拿假發來幹什麽?
    看著米嘉手裏的假發,季笑白想了想,蹲下身將地上的那件白色的衣服也撿了起來展開。
    那是一件類似於長袍一般的衣服,雖然是白色的,但是上麵沾了很多的灰塵。衣服挺長,季笑白往米嘉身上比了一下,幾乎是及地了。
    看著這件衣服和假發,米嘉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她翻出之前保存的警隊合成的鬼魂的照片,“隊長,你看!”米嘉驚訝的將手機湊到季笑白的麵前。
    照片雖然是合成的,但是因為問過很多人的口供,所以相對來說真實度也是很高的。隻見照片上麵鬼魂的衣服和頭發與現在他們手中所拿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季笑白也很吃驚,從照片上來看,這衣物就是那鬼魂所穿。“帶回警局,讓鑒證科對比一下。”
    米嘉點頭應下。兩人和金晨匆匆告別後就離開電視台馬不停蹄的回到了警局。
    季笑白和米嘉一起將衣服和假發送到了鑒證科,兩人都沒有回辦公室,而是一起等在鑒證科。對於今天剛剛找到的這個線索,可謂是重大突破,米嘉和季笑白逗焦急的想知道結果。
    “隊長,我覺得這個十有八九是扮鬼魂的那套行頭。隻是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會在孫驍的房間裏麵出現。那鬼魂是不殺害孫驍的凶手嗎?他這樣做不就是把鬧鬼的傳聞不攻自破了?”米嘉有些坐不住了,很著急的往化驗室裏麵探頭探腦,也不知道鑒證科的技術人員要多少時間才是能檢驗出結果。
    相對於米嘉的焦急,季笑白反倒是神情自若。他老神在在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用教育的口吻對米嘉道:“菜鳥就是菜鳥,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呢?區區一個線索就讓你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真是丟我們刑警隊的臉。”
    米嘉有些不屑的撇了季笑白一眼,道:“隊長,你就別裝了。明明你也是著急的要死,還裝自在在那裏諷刺人。”
    季笑白瞪了米嘉一眼,問道:“我哪裏看起來像是很著急,沉不住氣的樣子了?你也小丫頭片子,少在那亂說!”
    米嘉不服氣的叉腰道:“哪裏都像!”說著,米嘉伸手指著季笑白的腳道:“你臉朝向的是門這邊,可是你的腳尖卻偏向實驗室的方向,說明你一直在關注那裏……”
    順著米嘉的目光,季笑白發現,自己的鞋尖的確是微微偏向檢驗室的方向。他不自在的幹咳了一聲後,坐正了身體。狡辯道:“我習慣這樣坐著。”
    米嘉撇嘴,略略有些委屈道:“隊長,你就承認一下能怎麽樣啊?在學校的時候這些微表情,微動作都是必備課程啊。你又不是沒有學過,幹嘛這樣死鴨子嘴硬?”說著,米嘉瞟了眼季笑白放在桌子上的左手道:“況且,你一著急有心事就會習慣性用指尖敲桌子,快慢的程度也是根據敲桌子的頻率而定的。”
    季笑白還在敲桌子的修長手指刹時頓住,他微微愣了一下後順著米嘉的目光看了下還在放桌麵上的左手。後知後覺般的問道:“你對我研究的還挺透徹的,臭丫頭,你把我當成你的犯人了?”
    米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誰叫你之前總是陰晴不定的,為了防止你哪天突然發脾氣將我調走,我當然要研究研究你的脾氣愛好了。”
    季笑白白了米嘉一眼沒說話。什麽叫他陰晴不定?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看來自己不能太慣著她。想到這,季笑白板起臉,裝嚴肅道:“心思不放在案子上,反倒用學到的知識來研究上司,下不為例,否則把你調走!”
    米嘉不屑撇嘴,“知道了!現在我也沒有那個空閑去研究你了,所以隊長你不用擔心了。”不知道為什麽,對於現在的季笑白,無論他的表情有多嚴肅,米嘉也不會再有之前那種擔心的感覺了。仿佛在她的心中,已經認定了季笑白是不會將她調走了似的。雖然季笑白從來沒有在她麵前說過不會將她調走這種類似的話,平日裏也會突然刻薄她一兩句。可是在米嘉心中,她早就認定了這種想法。
    季笑白有些無奈的瞪了米嘉一眼。這丫頭,難道是吃定了他不會將她調走?雖然聽到她保證說不會再去研究自己,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季笑白心中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感。剛剛聽她說自己以後都不會再去研究他了,因為沒有時間。季笑白在一瞬間心裏突然冒出了個疑問,那就是,米嘉現在沒有時間研究他,那有沒有時間去研究肖澄呢?
    對於自己突然閃現出的這個念頭,季笑白心中很是不舒服。米嘉愛研究誰研究誰,這跟他有什麽關係?況且也是自己剛剛警告米嘉不要再研究他了的。他心裏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疑問?
    對麵的米嘉看著季笑白一會皺眉,一會撇嘴的,很是奇怪。隊長這是怎麽了?“隊長,你在想什麽?”米嘉好奇的問。
    “呃……”季笑白被米嘉這麽一叫,突然回過神來。他有些埋怨的看了米嘉一眼,胡亂解釋道:“沒什麽,剛剛在想案件的事情。”
    “那你想到了什麽?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米嘉很是關切的將臉湊到季笑白麵前追問道。
    看著自己麵前放大了的米嘉那清秀的臉,季笑白有些不自在的往後躲了躲。心裏不由得暗暗埋怨起米嘉來:剛剛就是因為這個丫頭,害得他不但胡思亂想一些有的沒的,還在工作期間走神。現在這丫頭離他那麽近幹什麽!
    “你自己不會想?”季笑白開始刻薄人,“什麽都要問我你的腦袋是幹什麽用的?”
    米嘉被他說得一愣,有些委屈的撅起嘴巴,“我隻是問問嘛,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比女人還善變……”
    聽米嘉這麽一說,季笑白馬上不悅起來,他張了張嘴剛想開口說米嘉。這時鑒證科的同事從實驗室裏麵出來了,手上還拿著化驗報告。
    “季隊,檢查結果出來了。證實這上麵殘留的毛發和皮屑還有指紋都是孫驍的。”說著,鑒證科的同事將手中的化驗報告遞給了季笑白,繼續道:“毫無疑問,這套裝備是屬於孫驍的,而且也隻有他一個人穿過。”
    得知這個消息,米嘉和季笑白頓時愣住了。這衣服是孫驍的?怎麽可能?難道殺害孫驍的凶手不是那個裝扮成鬼魂的人?
    從一開始,因為案件的撲朔迷離以及與此同時電視台頻頻傳出鬧鬼的傳聞,米嘉和季笑白始終認為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混淆視聽。是場有計劃的殺人案。按照之前兩人的猜測,首先凶手是先扮成李戈的鬼魂頻繁出現在電視台。然後在大家都傳得人心惶惶的時候,在尋找機會殺害了孫驍。這樣大家都會理所應當的認為是鬼魂殺害了孫驍,可以很好的擾亂警方的視線了。
    可是現在,鑒證科化驗給出的結果卻正好與兩人之前的猜測背道而馳。曾經認為的凶手竟然變成了死者,那麽凶手就是另有其人。這個意外得到的有利證據,不但沒有將案件明朗化,反倒將案件推向了一個死局。警方之前的推測要完全推翻,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