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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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件之前的所有證據與猜測都被推翻了,米嘉和季笑白陷入的迷局中。
    “隊長,怎麽會這樣?”過了好久,米嘉才從打擊中緩過神來。明明已經夠撲朔迷離的案情了,現在可謂是將難度又提升了。明明被懷疑的凶手現在竟然變成了死者。那麽真正的凶手在哪裏,又是誰呢?
    季笑白的頭也有些痛了。從最初的凶殺案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到現如今的凶手變成死者。季笑白覺得這簡直就是凶手對警方赤裸裸的嘲笑啊。這個該死的凶手,如果不把他抓到,季笑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顏麵無光了。季笑白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燃,猛吸了兩口後突然將香煙狠狠的按滅在煙灰缸中,“先查清楚孫驍扮鬼魂的原因!”
    “是!”米嘉一臉嚴肅認真,立正站好點頭應道。剛剛看季笑白的反應動作,米嘉就知道季笑白是真的動氣了。看來他是覺得自己被凶手小瞧了呢!見季笑白一改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變得很是嚴肅認真,米嘉就知道,那個凶手真的要倒黴了。他們神勇精明的隊長怕是要動真格的了。當然,在季笑白動氣的這個當口,米嘉才不會傻傻的自己往槍口上撞。自然是季笑白安排什麽她聽什麽了,況且季笑白說的也沒錯。
    回到警局,季笑白讓米嘉立刻馬上打電話聯係金晨,讓她來一趟警局。雖然米嘉有些不解此時此刻季笑白讓金晨來警局有什麽用意,但是她還是乖乖的照做了。
    金晨接到米嘉的電話,聽說案件有了新的進展,馬上就答應會立刻趕到警局。
    米嘉剛剛掛斷電話,季笑白就將那套證物丟到了米嘉的桌子上。米嘉疑惑的看向季笑白,不解的問:“做什麽?”
    這可是證物,怎麽連個證物袋都沒有裝就這麽直接丟到她的桌子上,還有沒有常識了?要是不小心將什麽證據毀壞了可怎麽得了?
    “一會金晨來了你就把它穿上。”季笑白沒有理會米嘉埋怨的眼神,徑直說道。單看米嘉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在埋怨自己亂丟證物。傻瓜,他難道連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嗎?竟然還敢擺出一副責備的樣子來瞪她。
    “我穿它?”米嘉有些驚呆了,她伸出右手,用兩根手指將那件白色的衣服捏起來問道:“我為什麽要穿它啊?”開玩笑,這衣服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遠遠的就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季笑白竟然讓她穿上!簡直天方夜譚!
    季笑白抱著肩膀一臉嚴肅認真的看米嘉,“你耳朵不好使嗎?當然是讓你穿上它。”
    “為什麽?”這麽髒,就算她真的是鬼都不想穿。也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蟲子之類的東西。
    季笑白用一副“你是白癡嗎,連這點小事都想不到原因”的表情看她,語氣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當然是給金晨辨認一下,這個是不是那天她看見的鬼魂。”
    “哦,原來如此。”米嘉恍然大悟,一副懺悔的模樣懊惱自己的遲鈍。乖乖伸手去拿那件衣服。
    她剛剛準備將衣服和假發穿戴上,突然後知後覺的想到,這辦公室這麽多人,如果之前真的是孫驍裝扮的鬼魂,那麽這次也應該找個男的來穿啊,季笑白為什麽直接就讓她穿啊?
    “為什麽是我啊?孫驍不是男的嗎?”米嘉憤憤不平的將衣服丟回桌子上。真是的,剛剛差一點就被季笑白繞進去了。還好她反應夠機靈,否則還真的會被他給誆了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對新人的“優待”?之前米嘉也挺畢業了的學姐學長提起過。說剛剛畢業的新生初到警隊的時候,難免會被要求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比如說替同事跑腿啊,在警隊裏打雜啊之類的。之前米嘉因為一直被季笑白刁難的原因,她都忘了警局裏還有這一出,現在突然後知後覺起來。於是米嘉有些氣憤道:“你,你欺負新人!”真是的誰會想穿這又髒又臭的衣服?人家好歹也算是個女孩子,這種髒活不是都應該交給男生來做的嗎?
    旁邊坐著的其他同事聽到米嘉如此氣憤的質問季笑白後,都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看向米嘉。
    侯彬倒了一杯水放到自己的桌子上,道:“小米這麽一提醒我突然想到,之前因為一直在忙的原因,竟然忘了警局的規矩。”
    聽侯彬這樣一說孟令凡也一拍大腿,隨聲附和道:“對呀,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初到警局的新人都要接受前輩的調教的,怎麽到米嘉這就給忘了呢!”
    一旁的朱明也連連點頭,笑眯眯道:“就是啊,新人就是要欺負的嘛!”
    本來米嘉隻是向季笑白抗議,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麽多人表示讚成欺負新人的做法。米嘉頓時感到委屈異常,她有些不甘心的癟癟嘴,這幫人怎麽會這麽惡劣?之前她真的是瞎了眼,看錯他們了!
    頓時米嘉便孤立無援了。她小媳婦似的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一副想要去拿衣服又不想去拿的憋屈樣。
    站在米嘉對麵的季笑白是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歎了口氣對米嘉道:“朱明太胖,侯彬太瘦,孟令凡太高,褚麗麗太嬌小。你說除了你還有誰與孫驍的身形最相似?”這丫頭看她那表情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真是,明明就長了一個聰明的腦袋,怎麽某些時候就會秀逗呢?看著米嘉這幅模樣,季笑白突然覺得好笑。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還是在心裏偷笑的好,否則米嘉一定會當真以為他們是聯合起來欺負新人的。
    “那……”米嘉還是有些想不通,仍舊覺得憋屈道:“剛剛他們不也都說了,警局是有會欺負新人的傳統嗎?”
    季笑白有些無奈的瞪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眼。這丫頭怎麽就還轉了牛角尖了呢?也不知道她這小腦袋瓜是怎麽想的,怎麽就一門心思的認為他們幾個是要欺負新人了呢?其他人也真是,早不逗,晚不逗,偏偏這個時候跟米嘉開這種玩笑。說了也就罷了,還沒有去跟她解釋這是一個玩笑。害得他還要好言好語的跟米嘉解釋半天。
    雖說看米嘉委屈的樣子也是挺好玩的一件事,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季笑白看到米嘉那一副受盡欺負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後。盡管他也覺得是挺有趣的,但是心中的不忍卻遠遠大於有趣了。他甚至有種想把侯彬等人痛扁一頓的衝動,原因就是他們害得米嘉不開心了。
    想也奇怪,明明他自己才是刻薄米嘉最多,讓她最人氣吞聲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樣就還好,但是別人讓米嘉人氣吞聲,季笑白他就不開心了。就好像小孩子被人搶了有趣的玩具一般。
    想到這裏,季笑白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當米嘉是玩具?這是什麽想法?季笑白扶額,覺得一定是因為這個案件壓力的原因,最近自己總是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現象。
    “你聽他們幾個胡說八道!他們是跟你開玩笑呢。”盡管心裏想著米嘉愛怎麽想就怎麽想,他才不會去跟她解釋。但是季笑白的嘴裏卻吐出和自己心意完全相反的話語來。而且一邊說著,季笑白還一邊狠狠的瞪了其他幾人一眼,警告他們以後不許在亂說話。“別的警隊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們c縣的刑警隊,隻要我季笑白還在這裏一天,就不會出現欺負新人這樣的事情來。”為了讓米嘉放心,季笑白拍著胸脯跟米嘉作保證。
    “那是因為所有的人都是由你親自欺負的嗎?”米嘉一臉的擔憂的看著季笑白,喏喏的問道。
    “……”聽了米嘉的話,季笑白頓時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不由得暗暗咒罵:這個死丫頭,就應該被騙!自己好心提醒她,還警告其他同事以後不許再開這種玩笑。結果她好心當成驢肝肺,還說自己會親自欺負新人。他季笑白是那種會欺負新人的人嗎?
    季笑白扭臉,忽然發現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等著季笑白的回答。那表情,那架勢,如果再給他們配上可樂和爆米花,就完全可以把辦公室當成電影院了。這群家夥,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邊米嘉還歪著頭一臉認真的等著季笑白的回答。過了半響,最後季笑白隻得硬著頭皮狡辯道:“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欺負過新人?”
    季笑白話音剛落,再看辦公室所有人都用一副你說謊的眼神看他。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在心裏腹誹:隊長的這話說的可真大是沒有什麽說服力啊,明明就是他一直在欺負小米。現在還擺出一副我從來都沒欺負她的樣子。
    季笑白心裏生氣,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大家立刻就乖乖噤聲,各忙各的的去了。
    就連米嘉都乖乖的拿起那套行頭跑去更衣室換上。
    “怎麽樣?和照片裏的像不像?”米嘉換好衣服回到了辦公室。剛剛在從更衣室回辦公室的路上,米嘉可謂是受到了諸多部門的注視。甚至那些稍微和米嘉熟悉一點的人還主動跑過來問米嘉這是怎麽回事。
    米嘉都開始暗暗後悔,剛剛自己去換衣服的時候,為什麽不把假發也帶上?雖然那樣醜是醜了點,但是最起碼能認出她的人就少了啊。被追問的次所多了,最後米嘉隻得解釋說這是萬聖節的服裝道具。
    大家聽後又再次紛紛表示質疑,現在才七月初,距離萬聖節那可是還相差好幾個月的時間,這也太提前了點吧。
    對於大家的疑問,米嘉隻得嗬嗬笑著蒙混了過去,心裏卻把季笑白罵了千遍萬遍。讓她做什麽不好,偏偏讓她去裝鬼。真是的,她的臉都要被丟光了。
    季笑白將假發遞給米嘉,吩咐道:“把假發戴好,我看看。”說著他還掏出了手機翻出之前的鬼魂合成照片。
    看著那糾結成一團的亂蓬蓬的假發,米嘉心裏的抵觸比剛剛要穿那件衣服還要嚴重。這假發這麽髒,上麵該不會藏有虱子之類的的蟲子吧?要她把這個東西帶到頭發上,米嘉真的是鼓足了二百分的勇氣才從季笑白手中接過那個假發。
    “隊長,可不可以不戴這個假發啊?”米嘉哭喪著臉做最後的垂死掙紮。想到現在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還是一股著奇怪的味道,米嘉身上就起雞皮疙瘩。現在還要她把假發帶上,頓時米嘉覺得回家她會洗澡洗到將自己脫一層皮。
    麵對米嘉的裝可憐,季笑白表麵上仍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板著臉冷冰冰道:“你不戴怎麽看得出到底是不是那隻鬼呢?難道你認為當初那鬼是裝扮成你的模樣了嗎?”雖然季笑白嘴裏是這樣說,但是其實在他的心裏,也早就將這套衣服罵了千百遍。盡管他臉上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但是其實在他心裏真的是恨不得將衣服扔到十萬八千裏去,免得米嘉露出那一副恐懼的表情。
    “哦。”米嘉應承著,乖乖接過假發硬著頭皮戴到了自己的頭上。“這樣可以嗎?”米嘉問季笑白。
    季笑白拿著照片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下後,走過去將假發上的頭發分出來一些蓋在了米嘉的麵前。
    “唔……”也不知道這假發是多久沒洗了,米嘉被那上麵奇怪的味道熏得有些反胃。
    “你先忍忍,等金晨看過之後馬上就可以脫掉了。”季笑白一麵耐心的將假發打理成跟照片差不多的樣子,一麵出聲安撫道。
    許是心裏作用,聽了季笑白的話,米嘉竟然奇跡般的覺得沒有之前那麽反胃了。季笑白那混合著淡淡薄荷味道的氣息撲鼻而來,既清新又幹淨。頓時米嘉似乎覺得身上這套行頭的難聞味道被掩蓋住了。
    季笑白剛剛幫米嘉將假發打理好,金晨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