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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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給孟祁嶽縫合傷口之後還給他打了一針破傷風,為了防止感染,必須輸消炎藥。
    輸液室靜悄悄,隻有孟祁嶽和丁晨夕兩個人。
    孟祁嶽閉目養神,丁晨夕百無聊賴玩手機。
    她側頭看一眼麵色祥和的孟祁嶽,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他。
    生日在醫院裏度過,人品真是差到了極點。
    目光落在他包著厚厚一層白紗布的手上,丁晨夕又內疚了起來。
    一番思想鬥爭之後丁晨夕悄悄的起身走出醫院,打車去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買了兩個小小的慕斯蛋糕。
    十二點之前,她回到了醫院的輸液室。
    丁晨夕的再次出現,讓孟祁嶽黯淡的眸光頓時亮了起來。
    “你去哪裏了?”睜開眼看不到丁晨夕,他急得想出去找她,惶惶不安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
    “我想吃蛋糕,出去買蛋糕了。”丁晨夕才不會老實說蛋糕是特意為孟祁嶽買的。
    在孟祁嶽的身旁坐下,默默的打開裝蛋糕的紙盒,拿出蛋糕,一個給孟祁嶽,一個給自己。
    接過蛋糕,孟祁嶽突然有些明白了,這是丁晨夕為他買的生日蛋糕,一時間竟感動得說不出話。
    他為她做再多,她都不會感動。
    她就為他買一個蛋糕,他就感動得一塌糊塗。
    丁晨夕刻意忽略了孟祁嶽眼中閃爍的無數明星,冷著臉把勺子遞給他,這才發現,他根本沒辦法拿勺子。
    他右手剛剛縫了針,包著紗布,沒辦法彎曲,左手紮著針頭,消炎的藥物正不斷的往下流。
    孟祁嶽不想辜負丁晨夕的好意,右手勉強托住蛋糕,忙伸出左手去拿勺子,結果導致血回流,輸液管瞬間就染紅了。
    “快把手放下!”丁晨夕急得一躍而起,把藥瓶從架子上摘下來,高高的舉過頭頂。
    不多時,猩紅的血就流回了孟祁嶽的體內,輸液管又恢複了透明的色澤。
    “呼……”丁晨夕鬆了一口氣,把藥瓶掛回架子,重新在孟祁嶽的身旁坐下。
    沒辦法用勺子,孟祁嶽隻能不顧形象直接咬蛋糕吃,結果,手和嘴沒配合好,蛋糕被他咬到了地上。
    蛋糕掉地,孟祁嶽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掉了!”
    丁晨夕也知道不是孟祁嶽故意的,隻能有氣無力的看著地上的蛋糕,發不出脾氣:“沒關係!”
    呆坐了片刻,丁晨夕把地上的蛋糕撿起來扔進垃圾筒,目光落在她還沒吃的那塊蛋糕上。
    看了看無精打采的孟祁嶽,突然覺得他挺可憐。
    丁晨夕無聲的歎了口氣,拿起蛋糕和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孟祁嶽的嘴邊:“雖然我很討厭你,但還是要對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謝謝……”
    他一張嘴,丁晨夕就把蛋糕送入了他的口中。
    香甜的蛋糕入口即化,徹徹底底甜進了孟祁嶽的心底。
    他凝視著丁晨夕,眼眸中的星星越來越多,越來越亮,連日來忙碌的疲憊一掃而空。
    時間就此停滯該多好,她溫柔的神情在他的心底定了格,低眉順眼的一刹那,美如蓮花。
    孟祁嶽把蛋糕吃完,丁晨夕再看時間,剛剛好十二點。
    她朱唇微啟:“生日快樂,雖然我很不想和你這種人有交際。”
    丁晨夕的話讓孟祁嶽哭笑不得,眉峰不自覺的下垂,可憐兮兮的問:“什麽叫我這種人?”
    “人渣!”
    辱罵孟祁嶽丁晨夕從來不用留口德,想怎麽罵就怎麽罵。
    她知道的罵人詞匯統統用在了孟祁嶽的身上,有時候還是覺得罵得沒力度,不夠狠,不夠爽快。
    “好吧,你就繼續討厭我吧,我還可以更人渣,更混蛋,更流氓,想不想看?”
    “沒興趣!”孟祁嶽的眼神又深又黑,讓丁晨夕不寒而栗,背心一陣涼,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孟祁嶽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丁晨夕的身後,流露出納悶的表情:“你後麵的人是誰?”
    “啊?”丁晨夕條件反射的回頭,什麽人也沒有。
    她大驚,莫不是孟祁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了吧,難怪她剛才覺得背心發涼。
    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丁晨夕回過頭,竟是孟祁嶽熱呼呼的唇在等她。
    孟祁嶽輕啄了她的嘴一下:“好甜!”
    “流氓!”
    他竟然騙她,太可惡了!
    丁晨夕氣急敗壞的推開孟祁嶽,反手擦嘴,驀地想起,裴荊南以前也騙她,說親臉,結果親過去,親的還是嘴。
    甜蜜和酸痛接踵而來,幾乎把丁晨夕本就脆弱的心髒擠破。
    酸澀不斷上湧,化作點點滴滴的熱淚,奪眶而出,在臉頰上印出兩行淚痕。
    “別動不動就掉眼淚行不行?”孟祁嶽怕了丁晨夕的淚水,他的心裏好難過,好難過。
    他伸出纏著紗布的手,想替她拭淚,卻被躲開。
    “那你別吻我,行不行?”
    她不想再對不起裴荊南,更不想再對不起自己。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孟祁嶽劃清界限。
    渝城待不下去了了,她必須得走。
    主意一定,明天,她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讓他找到。
    “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但要吻你,我還要……”
    丁晨夕反手擦幹眼淚打斷孟祁嶽的話:“別說了,惡心!”
    胸中異樣的情緒像困獸一般衝撞,孟祁嶽突然喘不過氣來,堵在喉嚨裏的話脫口而出:“丁晨夕,我喜歡你……”
    可丁晨夕已經走出了輸液室,去護士站叫護士來給孟祁嶽拔針頭,藥馬上就要輸完了。
    她隱隱約約聽到孟祁嶽喊了她的名字,但後麵說了什麽,她沒聽清。
    從醫院出來,夜風襲人,丁晨夕雙手環抱,磨蹭取暖。
    孟祁嶽突然輕喚了一聲:“丁晨夕。”
    “幹什麽?”丁晨夕不耐煩的應。
    他又喚一聲:“丁晨夕。”
    “到底要幹嘛?”
    “丁晨夕。”
    “神經病!”感情他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喊她的名字玩兒。
    “嘿。”孟祁嶽竟傻乎乎的笑了,天真的神情像個孩童。
    很多時候,他都是對著空蕩蕩的房子喊她,回答他的隻有空氣。
    現在,能聽到她的聲音,真好!
    在等出租車的空檔,孟祁嶽道出一個驚天的消息:“荊南下個月和冷琳琳訂婚。”
    “哦!”丁晨夕早已經有心理準備,她平靜的應了一聲,胸腔裏的心髒便狂跳了起來。
    她應該祝福他們。
    兩人多般配,得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才能長長久久。
    丁晨夕習慣性的抬眼,望向浩瀚的天空,找尋指明方向的北鬥七星。
    她的方向,在哪裏?
    許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丁晨夕自顧自的鑽進副駕駛位:“到富榮大廈。”
    出租車在空蕩蕩的大街上行駛,偶有一輛車飛馳過去。
    丁晨夕右手撐頭,看向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想著不著邊際的心事。
    也許等裴荊南訂了婚,她就不用這樣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的與他共同生活在這一片藍天下。
    “麻煩你盡快把我的證件寄給我!”這是上出租車以後丁晨夕對孟祁嶽說的第一句話,至於別的話,她不想再多說。
    “我最近沒時間過去。”孟祁嶽靠在座椅上,揉了揉酸脹的眼睛:“你自己回去拿也許更快。”
    也對,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最靠得住。
    丁晨夕沒吱聲,盤算著天一亮就去買火車票。
    來渝城沒帶多少東西,走,也能走得幹淨利落。
    到大廈門外,丁晨夕飛快的跳下車,就怕孟祁嶽又纏上她。
    幸好孟祁嶽也累了,付罷車資,便回酒店去睡覺。
    一夜秋雨一夜涼,落葉滿地,預示著蕭瑟季節的到來。
    雨後的陽光格外燦爛,透過簾幔的縫隙,悄無聲息的潛入室內,得意洋洋的灑在孟祁嶽的臉上。
    在金燦燦的陽光照射下,濃黑的睫毛投下蝴蝶羽翼般的陰影。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清晨的靜謐。
    睫毛扇動,孟祁嶽慵懶不想睜眼,從溫暖的被窩裏伸出手,摸索到放在床頭的手機:“喂……”
    低啞的嗓音,富有磁性,比大提琴的音韻更動聽。
    靜靜的聆聽片刻之後他唇畔噙笑:“我能幹什麽,當然是在睡覺……抱歉,我沒在濱城,嗯,陪不了你,下次回來再喝個痛快!”
    掛斷電話,孟祁嶽睡意全無,翻身坐了起來。
    雪白的薄被滑落腰際,露出他小麥色的精壯胸膛,性感至極。
    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太燦爛,讓他險些睜不開眼。
    凝著對麵大廈那扇空無一人的落地窗,淡而無味的寡薄淺笑在眼底浮現。
    如孟祁嶽所料,丁晨夕坐火車回了錦城,和上次一樣,她借用別人的身份證購買車票。
    孟祁嶽飽餐一頓之後打電話給秘書安排了工作,然後訂飛錦城的機票,他就是守株待兔的獵人,將在錦城的公寓裏等丁晨夕顯身。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丁晨夕的骨架快抖散了。
    拖著疲憊的步子,饑腸轆轆的丁晨夕走進一家看起來挺幹淨的小餐館,要了碗麵。
    提包放身側,摸出手機看看時間,順手把手機放在了桌邊。
    她著實餓壞了,麵條很香,來不及細嚐,狼吞虎咽下了肚。
    “呼……”吃飽了!
    滿足的摸摸脹鼓鼓的肚子,丁晨夕拿提包付錢,手往身側一探,卻探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