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尷尬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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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孟祁嶽出門,丁晨夕總是離他幾步遠,不願旁人知道她和他是一起的。
    買了一大包的食材,孟祁嶽拎手裏就開始冒虛汗。
    丁晨夕正想笑他中看不中用,猛然想起他大傷初愈,連忙搶過他手中的袋子:“我拿吧!”
    “沒事,我拿得動。”被女人照顧,驕傲的孟祁嶽有很強的挫敗感,伸出手,還沒碰到袋子的邊兒,丁晨夕就小跑了開。
    他想快步跟上,但腿上的傷讓他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看著丁晨夕如蝴蝶翩躚,自己則像蝸牛一般慢吞吞。
    孟祁嶽將地址發到裴荊南的手機上,晚上七點,門鈴準時響起。
    “進來坐。”孟祁嶽取下腰間的圍裙扔餐桌上,打開了門,笑著與裴荊南麵對麵。
    “你還真是狡兔三窟,我還不知道你這裏也有房子。”裴荊南將路上買的果籃放在門口的鞋櫃上,準備換拖鞋,才發現根本沒有拖鞋可供他換。
    孟祁嶽本想讓裴荊南直接進門,但一想起丁晨夕辛苦擦地,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脫下自己的鞋給裴荊南:“穿我的吧,進來隨便坐,我去廚房看看。”
    說完,孟祁嶽就朝廚房走去。
    見孟祁嶽赤腳走在實木地板上,裴荊南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這完全不是孟祁嶽的風格!
    “魚蒸好了,你端出去吧!”
    丁晨夕雖然在廚房,但她還是清楚的聽到了裴荊南的聲音,醇厚如美酒,讓人心醉。
    心跳驟然加速,但在孟祁嶽的麵前,並不表露半分,頭也不抬的認真切西紅柿。
    “好。”孟祁嶽看了一眼丁晨夕平靜的臉,唇角噙笑,帶上棉手套將蒸魚端了出去。
    裴荊南在客廳,也聽到了丁晨夕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像沒事人似的和端著魚出來的孟祁嶽閑聊:“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孟祁嶽將魚放在餐桌的正中央,取下手套,斜倚著凳子與裴荊南對視。
    “你這次休息夠了吧?”裴荊南笑著抱怨起來:“可把我累得半死,別以為請我吃頓飯就行了,還得請我喝酒。”
    “喝酒肯定沒問題,今天不行,改天,我一定請你喝個夠。”孟祁嶽指了指廚房,自得意滿的說:“今天晨夕親自下廚,我們都有口福了。”
    孟祁嶽親昵的稱呼讓裴荊南的心如針紮一般的痛,他艱難的勾勾唇角:“那我可要多吃點兒,聞起來很香,相信吃起來也很可口。”
    裴荊南還清楚的記得,和丁晨夕同居的那一個多月,她很努力的學習烹飪,小心翼翼的揣摩他的喜好,把為他做飯當成一天中最重要的事。
    回憶總是甜蜜中滲透著苦澀,裴荊南抿著唇,盯著廚房的方向,透過厚厚的牆,似乎已經看到那一抹動人的倩影。
    丁晨夕將最後的一道菜做好終於鼓起勇氣走出廚房,目光不往裴荊南所在的方向移,埋著頭,卻被他強烈的存在感攪得心慌意亂。
    “吃飯了。”丁晨夕擺好碗筷,自己在角落裏坐下。
    孟祁嶽和裴荊南相繼來到餐桌前,丁晨夕的心像裝了馬達,跳得越來越快。
    嚐了清蒸的石斑之後,裴荊南輕笑著讚了一句:“味道很好。”
    心弦被撥動,丁晨夕的頭埋得更低,幾乎要落進碗裏去。
    “晨夕很有當賢妻良母的天賦。”孟祁嶽盯著不敢麵對裴荊南的丁晨夕,臉色如常,卻是心痛如絞。
    聰明如裴荊南,立刻聽出孟祁嶽的弦外之音,臉上的笑容驀地一僵,瞬間又恢複了正常:“那我就先恭喜你們了!”
    “同喜……”孟祁嶽微微頜首,體貼的為丁晨夕盛了一碗冬瓜排骨湯。
    沉默片刻,裴荊南突然問:“晨夕和我們一起去法國?”
    啊?
    他們?
    裴荊南也要去法國出差?
    丁晨夕一驚,猛的抬起了頭。
    “嗯,我和她先過去。”孟祁嶽淡淡的看了一眼驚詫的丁晨夕,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到了就給我打電話,但你別指望我會幫忙,去法國的目的是陪晨夕玩,不是工作。”
    “知道了,就沒打算勞煩你。”裴荊南微笑著迎上丁晨夕的目光,點了點頭,算是問好。
    進門到現在,她才總算拿正眼看他。
    “我不想去法國。”丁晨夕當了許久的悶葫蘆之後開了口:“你們去吧,不用管我。”
    孟祁嶽不同意丁晨夕當鴕鳥:“你上次不是說想去看艾菲爾鐵塔和凡爾賽宮,怎麽現在不想去了?”
    “我隻是隨便說說。”丁晨夕訕笑著問:“如果我說想去月亮上看看,你也帶我去?”
    “如果條件允許,我一定帶你去。”
    孟祁嶽堅定的神情讓丁晨夕心口一緊:“你……就知道說大話,把牛吹天上去了。”
    “嗬嗬,不相信就算了。”孟祁嶽很無辜的聳聳肩:“難怪孔聖人說唯小人和女人難養也,我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女人果然很難養。”
    給她點兒顏色就開染坊,給她點兒陽光就燦爛。
    是不是該考慮改變一下作戰策略,再這樣下去,他就該被她給收服了。
    “嗤嗤……”丁晨夕不屑的撇撇嘴:“我很好養的,對吧,荊南?”
    話一出口,丁晨夕就後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暗罵自己說話不經過大腦,本想緩和氣氛,結果把氣氛搞得更僵。
    丁晨夕的秀眉擰成麻花,怯怯的看向孟祁嶽,她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怒意。
    瞪了丁晨夕一眼,孟祁嶽不再說話,以極快的速度吃完飯,然後站起來,說:“我去買酒,今晚就在我這裏喝,不醉不歸。”
    “改天吧。”
    孟祁嶽對裴荊南的回答充耳不聞,快步走到門口,換上鞋就氣鼓鼓的出了門。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孟祁嶽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丁晨夕和裴荊南,兩個各懷心事的人獨處非常尷尬,連空氣也凝重得似乎流不動。
    “你……最近過得好嗎?”沉默了許久,裴荊南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挺好的。”
    她能說不好嗎?
    當然不能!
    “嗯,我看祁嶽對你很好,你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裴荊南說這話不知是想說服丁晨夕,還是想說服自己,想故作灑脫,卻讓人聽出了難言的酸澀。
    丁晨夕苦笑著點點頭,她很想問,何為幸福?
    是衣食無憂還是和愛的人朝夕與共。
    她的幸福從來都是後者,但殘酷的現實,卻讓她不得不屈服。
    裴荊南緊緊盯著丁晨夕沉靜的臉,若有所思:“祁嶽從小到大就比我有勇氣,他叛逆,乖張,總是讓二舅頭痛,雖然我是長輩心目中的乖孩子,但我最羨慕的還是祁嶽,他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而我卻不能……”
    聽到裴荊南的肺腑之言,丁晨夕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去,沉吟片刻,微笑著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不用羨慕他,他也不用羨慕你,隻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人生就行了。”
    “你想要什麽樣的人生?”丁晨夕總是這般的恬靜,讓裴荊南有種說不出心疼,伸出手,想撫平她眉宇間的惆悵,卻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收回。
    丁晨夕想了想,說:“我的人生很簡單,和合適的人結婚,生個孩子,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合適的人?”裴荊南挑眉,不明白何謂合適的人?
    不是她愛的人。
    也不是愛她的人。
    僅僅是合適的人!
    “嗯。”丁晨夕慎重其事的點頭:“我不高攀他,他也不低就我,我們的生活很簡單,沒錢也沒關係,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就行。”
    裴荊南聽出了端倪,不確定的問:“你的意思是不想嫁給祁嶽?”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他。”除沈鬱恒之外,裴荊南是丁晨夕唯一想嫁的男人。
    心動隻是刹那,相守才是永恒,既然不能想守,當初何必心動。
    愛上裴荊南,丁晨夕並不後悔,隻是怨恨命運多舛,不能與他相攜白首。
    你願不願意等我半年?
    到嘴邊的話,被裴荊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不想給丁晨夕希望,也不想給自己希望。
    半年之後的事,誰又說得清。
    他現在,隻能默默的祝福她和孟祁嶽。
    見裴荊南欲言又止,丁晨夕故作輕鬆的笑著問:“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嗯,是朋友!”裴荊南重重的點頭:“如果你遇到困難就來找我,不過……我想你的困難祁嶽都會幫你解決,根本不用我多事。”
    丁晨夕很想對裴荊南說,孟祁嶽就是她的困難,但她不能說,既然選擇了離開,就不能再回頭。
    她再一次嚴肅的告訴自己,愛情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隻要能成全裴荊南的孝心,她的愛情已不那麽重要。
    “你還要米飯嗎?”丁晨夕伸出手:“我再給你盛一碗。”
    “好,謝謝。”裴荊南將空碗遞給丁晨夕,兩人指尖一碰,都觸電般的縮回了手。
    “砰砰……”
    失去支撐的碗從半空中墜落,跌進湯中。
    湯汁四濺,丁晨夕和裴荊南都未能幸免。
    兩人異口同聲:“對不起!”
    “沒事沒事,我上去換件衣服,你也去浴室洗洗。”丁晨夕漲紅了臉,埋頭小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