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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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覺得我比較像撿來的,就一直在調查自己的身份,之前曾在君府裏看見過一塊兒包嬰兒的破布,上麵就繡著這個圖案,所以我看到這個圖案之後,就想辦法跟過來了。”
    君令儀抬起頭,“京城的事情我已經打點好了,我隻是想去北疆,揭開一直縈繞在我心頭的秘密。”
    秦止看著她沒說話,表情卻略有猶疑。
    君令儀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王爺,求你了,我一定乖乖聽話,好不好?”
    “好。”話不自覺脫口而出,秦止扶額,“本王是說……”
    “王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剛才答應了!”君令儀嘴角彎起,笑盈盈看著秦止,秦止歎了口氣,道:“好。”
    君令儀鬆了口氣,這個謊總算過關了。
    看來狗血小說裏寫的還有幾分真實性,抱錯孩子什麽的果然比想王爺愛北疆靠譜多了。
    秦止看著她高興的樣子,道:“去把臉上的東西洗掉。”
    君令儀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頂著一張包公臉,她應了一聲,下床把臉上的偽裝洗掉,露出原本的麵目。
    她剛洗淨臉,站在床下稍有躊躇,帳篷不比屋子,地方也小的可憐,秦止還躺在帷帳的後麵,此刻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止驟然開口,“進來。”
    君令儀扯了扯身上的男裝,默默祈禱小泰迪今日舟車勞頓,正處在賢者時間……
    拉開帷幔,君令儀坐在床榻上,和秦止之間隔了整個床榻的距離。
    秦止看著她的動作,並沒有說什麽。
    他倚坐在床榻上,道:“王妃可以留在軍中。”
    君令儀眸間盈盈,點頭如搗蒜,“多謝王爺。”
    秦止稍稍皺眉,又道:“但莫再去夥房打雜,你便留在本王身邊,做本王的貼身侍衛。”
    “貼身侍衛?”君令儀眨眨眼。
    “嗯。”秦止應聲,抬眸看著她,似在問她有何問題。
    君令儀的右眼皮跳了跳,卻馬上坐直了身子,道:“妾身遵命。”
    貼身侍衛就貼身侍衛,隻要能和小泰迪一起去北疆調查太後的案子,她在軍中多受幾日小泰迪的氣又何妨!
    她想著,又諂媚地向秦止笑笑,“王爺,貼身侍衛是做什麽的?”
    “貼身跟著本王。”
    “……”
    秦止的眸間輕動,眉間不自覺擰起,又道:“杜子騰這個名字,不好,換了。”
    君令儀點點頭,難得的和秦止站在同一條線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道:“杜子騰著實不好,那叫什麽呢?”
    秦止也思索片刻,口中吐出一個名字,“秦令儀。”
    “噗……”君令儀頗為嫌棄地抬眸看著秦止,他想了這麽久,就想出這麽個名字?不就是以他之姓冠她之名……這種起名水平,也不知慕煙的名字是誰起的。
    秦止抬眸問道:“如何?”
    君令儀擺擺手,沒有把自己的嫌棄說出來,隻道:“令儀二字太過明顯,若有人問起,怕難搪塞過去。”
    聞言,秦止繼續沉思,君令儀思索道:“秦子規如何?杜大人是杜宇,我是子規,剛好都是杜鵑鳥,都在王爺身邊。”關鍵是,秦大人和子規大人的稱呼感覺都很有氣勢。
    初聞此名的時候,秦止還覺不錯,可聽到她後麵的解釋,秦止的麵色稍稍凝住,道:“不好。”
    好端端的,為何要同杜宇相撞。
    君令儀撇撇嘴,繼續想著。
    秦止輕道:“秦子規……”
    聞聲,君令儀眼眸一亮,笑道:“子規聲裏雨如煙,就叫君如煙,如何?”
    話音落,秦止的指尖輕動,眸間稍怔忪了一下。
    君令儀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了兩下,“這個名字如何?”
    秦止回過神,道:“好,如煙。”
    君令儀笑道:“我也覺得這名字不錯。”
    君令儀正低頭品著名字,卻覺有有人靠近,抬起頭時,秦止已經坐在她的身側。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君令儀第一反應就是緊了緊自己的衣裳,警惕地看著秦止。
    秦止的鼻端輕嗅,道:“這身衣服?”
    君令儀拽著衣服,“是燕寧給我的,聽聞夥房打雜都穿著如此。”
    秦止凝眸,“脫下來。”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王爺,小的是貼身侍衛,不賣身……”
    秦止的指尖輕敲在君令儀的眉心。
    君令儀鼓著嘴揉了揉,秦止總這麽敲,她覺得自己都快被敲傻了。
    她閉著眼睛,卻聽見秦止的一聲輕笑,她又鼓了鼓腮幫子,小泰迪會笑出聲?
    她揉揉額頭,睜開眼時,秦止已起身出門了。
    君令儀噓了口氣,又緊了緊自己的衣裳,還好沒發生什麽其他的事情。
    隻是……她左右瞧著,今天莫不是又要和秦止睡在一張床上?
    這般想著,君令儀的額頭又疼了。
    她還沒來得及多想,秦止已進門了。
    隔著紗幔,君令儀看見他好像端了什麽東西進來,把東西放下後,秦止又挑開紗幔走進來,遞給君令儀一身衣裳道:“你身上有酒氣,沐浴一下再休息,沐浴後先穿此衣,明日本王讓杜宇送合身的衣裳過來。”
    君令儀聽著,接過衣裳應下。
    秦止退去外衣,緩緩躺在床榻上閉上眼,似是準備睡了。
    君令儀摸著手裏的寢衣,錦緞的觸感極好,若是沒猜錯的話,這件應是秦止的寢衣。
    她低頭嗅了嗅身上的酒氣,嫌棄地撇撇嘴,是該好好沐浴一下。
    挑開紗幔,她便看見了浴桶,許是因為浴桶中的水還熱著,還有蒸汽徐徐升起。
    君令儀又向紗幔中看了一眼,原來秦止剛才出去,就是給她打洗澡水去了,還真是潔癖晚期患者。
    這般想著,君令儀卻還是忍不住垂首勾起一抹笑。
    紗幔隱隱約約映著秦止的睡顏,君令儀準備除去身上的外衣,剛退了一隻胳膊,卻是秦止悠悠睜開眼,道:“沐……”
    剛說了一個字,秦止卻愣住了,他的目光落在君令儀的身上。
    君令儀一怔,這才反應過來,紗幔是半透明的!
    她能看見秦止的睡顏,秦止也能看見她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