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把王爺當下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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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秦止隻是咳嗽了一聲,默默轉過身去,道:“沐浴前試一下水,別太燙了。”
    君令儀扯了扯嘴角,還甩了半個袖子在外麵,“知道了。”
    說罷,君令儀把衣服先穿好,把秦止的外衣拿過來,把紗幔蓋得嚴嚴實實的。
    秦止察覺到紗幔透不進光,睫毛輕動,終是又閉上了眼眸。
    外麵的聲音很輕,女子輕手輕腳地退去外衫,摘下裹胸,布料和肌膚摩擦的聲音輕若蚊蠅,她的身子緩緩沉入浴桶,水聲撩人,秦止的喉結忍不住動了一下,眼眸也閉得更緊了些。
    君令儀沐浴完,拿過寢衣穿上,卻有些無語。
    秦止的衣裳對她來說實在太大了,她看著身上鬆垮垮的寢衣,無奈地歎了口氣。
    罷了,反正秦止的寢衣用料極好,穿著睡覺應十分舒服。
    一件寢衣,君令儀也不再挑剔,她擦了擦頭發上的水珠,聽著外麵風聲呼嘯。
    目光終是移到了紗幔上,看來今晚要在這張床上睡了。
    她將遮擋紗幔的衣裳拿下,挑開紗幔爬上床榻。
    秦止保持著最初的姿勢,身子背對著紗幔,呼吸均勻,似已經睡熟了。
    君令儀看著他的睡顏,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秦止躺在床的外側,君令儀吹了蠟燭爬到床裏麵去。
    她躺在床上,不自覺又打了一個哈欠,隻是頭發還保持著半濕的狀態,實在煩人。
    她卷了一根頭發,想著怎麽能讓它們快些幹了,卻是一隻手臂伸了過來。
    君令儀一驚,身子已經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裏。
    她的嘴角忍不住又扯了扯,差點忘了秦止一睡覺就抱人的習慣了……
    她的身子嚐試著逃脫了一下,完敗。
    秦止的胳膊就環在她的腰間,明明動作一點都不重,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她歎了口氣,喃喃道:“小泰迪,咱什麽時候能改了這麽毛病?”
    漆黑的夜裏沒有人回應她的話,秦止的眼眸緩緩睜開,在一片漆黑之中他什麽也看不見,卻能感覺到她就在自己懷裏。
    她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勾著他忍不住一次次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發近在咫尺,秦止忍不住稍稍垂首,在她的發間印上一吻。
    君令儀也瞪著眼睛麵對著一片黑暗,本準備就這樣等頭發再幹些睡下,秦止的懷裏實在太過舒服,她的眸子漸漸垂下,沒有等到頭發晾幹便已墜入夢鄉。
    迷糊中似有什麽東西觸碰在她的發間,她微蹙眉心,懶懶轉了身子,那個東西又碰在她的額間,軟軟的,熱熱的,很舒服。
    君令儀舒展眉心,睡得更香了。
    ……
    沒有等頭發幹就睡著的後遺症就是,第二天君令儀是在頭疼中醒來的。
    她尚未睡醒,頂著亂糟糟的發型和生無可戀的臉,眯著眼睛緩緩走下床。
    秦止剛剛熟悉完畢,看著她的模樣喉間又動了一下,蹙眉問道:“怎麽了?”
    君令儀的眼睛半閉著,思想有些迷糊,隻隨口答道:“頭疼。”
    秦止兩步走到她的身邊,兩根手指撫上她的太陽穴,輕輕揉了些,溫柔道:“可好些了?”
    他的手指剛碰過涼水,此刻還帶著絲絲涼意,他的動作很輕,君令儀點點頭,“好多了。”
    她撇撇嘴,迷糊睜開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時,趕忙把身子縮向後麵,尷尬地咳嗽一聲道:“我自己來就好……”
    說著,君令儀抬起手揉著太陽穴,好不容易好多了的頭更疼了。
    她剛才迷糊著,險些忘了此地是軍營,她竟把小泰迪當下人使了。
    她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偷瞄著秦止的表情,好在秦止麵色還好,開口道:“衣服放在床上了,洗漱之物都在那邊。”
    說罷,秦止看著君令儀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亂發,又道:“本王在門外,有事就叫本王。”
    “嗯。”君令儀應下,看著秦止出了帳篷,方鬆了口氣。
    床上的衣裳較之君令儀昨日的好了許多,尺寸也剛好合適。
    君令儀穿好,便開始洗漱梳妝。
    睡成型的頭發實在不太好梳,君令儀拿著梳子在腦袋上搗騰了半天,依舊是亂糟糟一團。
    她歎了口氣,用木梳沾了些水,方梳順了一點。
    門外響起秦止的聲音,“衣裳換好了嗎?本王要進去拿東西。”
    君令儀應道:“換好了。”說罷便繼續和自己的頭發做抗爭了。
    秦止推門而入,君令儀總算把發髻梳好,不禁長籲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了一項大工程。
    秦止走到桌邊,見君令儀拿著眉筆細細勾勒,精致的眉形襯著女孩的雙眸更加有神可愛。
    秦止看在眼中,忍不住放下手中折子,走到她的身邊。
    君令儀畫眉手殘已久,再加上每日都有桃兒代勞,許久不曾自己動手,今天的眉形是她十年裏畫的最成功的一次,正心中暗喜,手中的眉筆卻被人拿走了。
    她一怔,抬眸看著秦止站在自己麵前,狐疑道:“王爺,怎麽了?”
    秦止細細打量著她的臉頰,一本正經道:“如煙如此,容易暴露。”
    “嗯?”
    君令儀又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思索片刻,倒絕秦止言之有理,若軍中有人之前見過她,依照現在這張臉著實容易起疑。
    她想了想,道:“我再把杜子騰的粉料塗上?”
    秦止搖頭,“那是杜子騰,不是如煙。”
    “那怎麽辦?”
    君令儀的話音剛落,卻見秦止的身子向著她的方向彎了一些。
    君令儀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唇,秦止的手掌抬起,拿起眉筆在她的眉間勾勒起來。
    秦止的動作慢條斯理,眼眸中滿是認真,隻看著君令儀的眉毛。
    君令儀眨著眼眸,瞳孔中映著秦止認真的樣子,眼眉的感覺很輕,又有些癢。
    秦止保持了這個動作很久,偶爾抬起頭看看,再對君令儀的眉稍作修飾,待到畫完了,方頷首道:“如此還好。”
    秦止的身子向旁邊讓了一下,君令儀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