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白布上沒落紅

字數:4086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寵妃無度:衝喜王妃嫁一送一 !
    冬日漸近,京城的風雪越發肆虐。
    白雪浸染,印白每個角落,行人步履匆匆,不願在嚴寒的街上多待。
    下朝時分,侍衛開路,一輛鍍金的馬車軋過白雪,在街道上緩緩行駛。
    路人紛紛側目,皆知馬車之中坐著的人是齊國的平西王。
    平西王尊貴,路人不得瞥見其容顏,隻遠遠望著鍍金的馬車在眼前走過。
    忽是一名男子從侍衛身下鑽過,在雪地上打了個兒滾,停在了馬車的正前方。
    馬夫驚住,趕忙拉進了韁繩。
    馬兒穩穩停下,侍衛上前,劍出鞘,橫在男子的脖頸之上,讓他不得再上前一步。
    眾人驚異之間,男子看著脖頸前的劍,也沒了剛才的勇氣,身子在寒風中顫抖起來。
    杜宇上前,使了個眼色,幾名侍衛將男子壓下去,不影響秦止的行程。
    忽是一聲女聲起,道:“手下留情!”
    話音落,眾人向著發聲之處看了過去。
    不遠處,一名女子在三四個丫鬟的簇擁下從馬車上走下來,一步步向著這裏靠近。
    圍觀者自動為女子讓路,唯有平西王的人似是無感,馬夫揚起鞭子,準備繼續趕路。
    女子咬牙,噗通一下跪在大街上,道:“王爺,我的兄長瘋了,家仆來此擋路也是被逼無奈。”
    圍觀者定定瞧著,自從家仆出現,大家便知這是一樁上告之事。
    隻是眼前的女子身著華服,眉宇間的貴氣也不似平常人家的小姐,這出狀告的是?
    思索之間,圍觀之人皆是狐疑。
    卻是杜宇看都看女子一眼,隻向著馬夫道:“繼續。”
    馬夫揚起鞭子抽在馬上,沒有一絲猶疑,根本沒有將女子的話聽進去。
    女子驚住,抬頭看著繼續前行的馬車,咬牙叩首道:“臣女是刑部蘇尚書之女蘇然,兄長是蘇家嫡子蘇銘,前幾日歸家,兄長忽發瘋病,至今未愈,郎中說唯有找到病因才能救回兄長,臣女打聽,那日兄長和平西王妃走的甚近,臣女別無他求,隻願能見王妃一麵,還原當日之真相!”
    蘇然連連叩首,這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字字用力,響在街道之上。
    眾人皆驚住,早就看出此女絕非尋常之人,卻未想竟是蘇尚書家的女兒。
    可這在街道上叩首求王爺的舉動實在讓人詫異,眾人不禁遐想,平西王妃到底是做了多少次的縮頭烏龜,才讓蘇然不得已在街道上攔住王爺的馬車。
    蘇然說了一長段的話,馬車裏終是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停。”
    獨一個字,卻好像變了雪花的飄向。
    音落,平西王府一行人齊刷刷地停在原地。
    蘇然依舊跪在地上,馬車中又傳來低沉的聲音,道:“王妃同你的兄長走的很近?”
    強大的氣勢壓迫而來,蘇然的喉間輕動,一瞬竟有千斤之石落在背上的感覺。
    圍觀者砸吧砸吧嘴,這事要放到這句話上,也頗有意味。
    蘇然雖隻說了兩句話,跪地之事卻已表明了平西王府近來對此事的態度,而話中深意更是將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扣在了平西王的腦袋上。
    這般想著,平西王妃倒確實是個神奇人物。
    前些日子大家都討論著王妃何時下堂。
    可下堂之事遙遙無期,倒是多出了許多趣事。
    這位王妃莫不是想用在王府裏最後的時間多蹦躂兩下,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眾人想著,可在秦止的氣壓之下,無人敢將這些話議論出來。
    蘇然在地上跪了良久,雪涼透了雙膝,方閉緊雙眼道:“沒錯,當日見過兄長之人都說兄長同王妃走的很近。”
    “嗬。”
    一聲輕笑自馬車傳出,眾人屏息,又聽見馬車之中的聲音響起。
    “本王之妃不瞎。”
    嚴厲更甚,堅決更甚的聲音。
    蘇然的手掌握緊,按在雪地之上。
    “走!”
    聲音落,馬車起,侍衛亦向前而行。
    隻剩下蘇然跪地,眾人也回味著剛才秦止的那幾句話。
    搗亂的家仆被侍衛扔了回來,踉蹌地倒在蘇然腳邊。
    蘇然的表情很難看,她今日穿的甚好,可惜王爺竟連馬車都沒有下。
    聽剛才的語氣,蘇然更加不確定,懷疑的種子到底有沒有種下去。
    她見過好多次秦止和君令儀恩愛的場景,可在她眼中,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君令儀的琴技再好,箭術再棒,獨身世一門,便注定不能坐在那個位子上。
    圍觀者見秦止的馬車漸漸遠了,也不禁窸窣起來。
    “是呀,我要是嫁給了平西王,怎還會和外麵的男人有來往,又不是瞎子。”
    “哎,這你就不知道了,每次深閨冷板的,誰不能瞎個一兩回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哎喲,我家有個遠房親戚是平西王府裏的老媽子,聽說王爺和王妃成親的那日,白布上都是沒落了紅的。”
    此話一出,一片驚呼聲響起。
    說話的人擺了擺手,道:“大家都別說出去,這事兒是個秘密,平西王妃死瞞著呢,聽說知道的人多被哢嚓了。”
    一邊說著,還做了個動作,惹得大家都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倒是有個青衣小生蹙眉開口,“王爺和王妃關係甚好,同圓房有什麽關係?”
    話音落,大家看小生的目光中都多了幾分詫異。
    有熱心的大媽站了出來,拉著小生道:“你年紀太小,還不懂得其中的厲害,皇族娶了這媳婦,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嗎?誰不知道皇族的根短,王爺連傳宗接代都舍不得用,寧願寵幸侍妾都不願意碰這個王妃,足以見王妃在王府中根本就沒什麽地位。”
    大媽說著,周遭的人也是點頭認可。
    小生聽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王爺還有侍妾?”
    話音落,眾人笑了。
    大媽開口道:“好歹也是一朝王爺,雖說原來是在戰場上的,可現在回來了,怎會連侍妾都沒有,你可不能用你的身份和地位去衡量王爺的,你以為你是什麽人?”
    小生沒說話,繼續消化著大媽的話。
    忽是蘇然向著這邊看來,驚呼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