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嚇尿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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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然的聲音落下,君令儀身側的人都驚住了。
    數十雙眼睛看向君令儀,本是青衣小生的打扮,可若仔細看去,眉眼確實是個女子。
    眾人托好自己的下巴,來不及欣賞傳說中的平西王妃,隻想著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麽出格的話。
    剛才還教育君令儀的大媽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清晰的痛感卻讓她連叫都不敢,隻踉蹌退後幾步,跪地道:“平……平西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聞言,眾人也齊刷刷跪地向著君令儀請安。
    不管是不是烏龍,先跪下保命再說。
    一時街道上的場麵甚是壯觀,雪地裏嘩啦啦跪了許多人。
    君令儀抬手道:“大家都起來吧。”
    聞言,眾人又偷瞧了旁邊的人兩眼,方站起身來。
    雖站起來了,可都低著腦袋。
    剛才的話還響在耳邊,知道平西王府沒有落紅的人,現在腦袋都不在了……
    這般想著,心裏都突突得厲害。
    好在君令儀是一個人來的,王爺也不太重視,估摸著翻不起天,不會把他們都殺了。
    眾人臉色各異,君令儀一一瞧著,頗感無奈。
    她若是現在說自己隻是無聊想出王府溜達一下,碰巧遇見了這件事,碰巧想和討論的路人多聊幾句,有人相信嗎?
    她的目光落到剛才說話的大媽身上,大媽又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王妃,草民年紀大了糊塗了,求王妃不要殺了草民!饒草民一條賤命吧!”
    君令儀上前想將大媽扶起來,卻是大媽哭得更厲害了,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大媽說著,眾人皆向大媽投來同情和惋惜的目光。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看來她說了也是沒人信的。
    大媽聲淚俱下,君令儀想盡了辦法勸大媽起來。
    就在她快給大媽跪下的時候,大媽在眾目睽睽之下,哭暈了……
    周遭看著君令儀的目光更為忌憚,君令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甚是無奈。
    眾人自覺為君令儀讓出了一塊兒私有雪地,君令儀站在這塊兒雪地上,讓認識大媽的人先把大媽送回家去。
    待到一切都忙活完了,君令儀拿起飯盒,一轉身,就看見蘇然站在原地看著她。
    蘇然的目光中隱隱閃現著淚花,看的君令儀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蘇然開口,道:“平西王妃,您終於肯見小女子了。”
    君令儀挑眉,“蘇小姐,本妃拒絕過你?”
    蘇然的喉間梗住,淚水已從眼眶滾落,她拿起帕子擦著臉上的淚水,抽噎開口道:“小女子知道皇後壽誕那日音兒妹妹的事情並非王妃本意,隻是我看音兒妹妹因此沒了雙腿,一時性急,才嗆了王妃兩句,我給王妃道歉。”
    她說著,身子猛地彎下來。
    君令儀向後蹦躂了一步,蘇然這一腦袋砸下來,可千萬別傷了她的小食盒!
    蘇然又抽噎道:“王妃,兄長是無辜的,小女子隻想知道,那一日王妃和兄長出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然說著,兩頰盡是淚水。
    不愧是尚書府的小姐,就算是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冷風吹過,蘇然的身子一個踉蹌,向著身後倒去。
    身後的丫鬟眼疾手快,趕忙上前扶著,防止自家的小姐摔在地上。
    蘇然的臉偏向一邊,哭得淒淒慘慘戚戚。
    圍觀者站的遠了些,卻依舊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禁又議論了起來。
    君令儀未聽旁人的話,隻看著對麵的蘇然。
    之前她隻記得蘇然和吳音兒走的很近,卻沒想到這廝竟是個厲害的白蓮花。
    如此看來,之前吳音兒隻是個槍杆。
    君令儀看著蘇然,蘇然便繼續哭著。
    忽是一輛馬車撥開人群緩緩而來,馬車內的小廝挑了簾子,蘇銘從馬車裏走了出來。
    蘇然瞧著,馬上撲過去抱住蘇銘道:“大哥,你怎麽出來了?”
    她的聲音還有些暗啞,卻強忍著哭腔抱著蘇銘,將一副愛兄心切的妹妹形象刻畫的惟妙惟肖。
    蘇銘一出來,目光就落在君令儀的身上。
    他的瞳孔放大,看著君令儀,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天遍地的屍首,又看到了君令儀回眸的笑意。
    他的嘴巴張得老大,喉間咿呀叫喚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具體的話。
    君令儀的眸子微凝,蘇銘真的瘋了?
    因為那天的刺殺?
    溫室裏的少爺還真是見不得一點風雨。
    君令儀心裏想著,蘇銘又連連後退了兩步,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蘇銘的身下傳來一陣濕意,周圍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僅存的一點公子哥意識讓他羞紅了,馬上捂住了自己的身下。
    蘇然也詫異於蘇銘的反應,可是這些反應也能更好地把君令儀置於死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口耳相傳加上市井的傳言,蘇然不相信王爺還會要一個品行敗壞至此的女子。
    她紅著眼看著君令儀,道:“王妃,小女子隻想要一個解釋,僅此而已。”
    君令儀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想解釋,就怕說完之後人心惶惶。
    蘇然的目光轉向了蘇銘的下半身,眼眸中的無助更甚。
    蘇銘好歹是尚書家的嫡子,曾經也是在京城中肆意橫行的公子哥,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樣的劫難,才能變成如此模樣。
    眾人窸窣,有人輕道:“前陣子平西王不是去北疆調查了一段時間的案子,聽說和相府的小姐關係甚密,我猜王妃怕不是枕邊太涼,準備出來年輕的紈絝男子了?”
    “你們聽說了沒有,前陣子王妃住在皇宮裏的時候,聽說陸紈絝進進出出,恍若進的是自家的門庭。“
    “啊,陸紈絝不是王爺推舉才……”
    “誒,美人麵前,這都算得了什麽!”
    “真是的,本來我還覺得這王妃長得挺純情的,沒想到是個這般的貨色。”
    “蘇公子雖然紈絝,但也不是誰的女人都敢玩的!”
    “沒玩還變成這樣,看他捂得那位置,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的折磨!”
    ……
    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君令儀開口,道:“蘇小姐,你的兄長好像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