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講講秦閻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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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令儀翻身,本想和秦止說一下床榻的狹窄。
    怎知她的身子剛轉過來,鼻尖就和秦止的碰在了一起。
    不用她說,床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它的寬度。
    君令儀的眸子輕眨,秦止的臉頰近在咫尺。
    英挺的鼻和君令儀的貼在一起,好看的眼眸合上,唯見濃黑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一時難以抵抗美色的誘惑,忍不住維持姿勢多看了一會兒。
    秦止的唇微張,道:“睡不著?”
    低啞的聲音敲在君令儀的耳膜上。
    君令儀慌忙將自己的腦袋向後移了些,道:“嗯。”
    獨一個字,也是平複一下剛剛的心情。
    秦止的眸子一直閉著,麵上的表情也未動。
    君令儀垂下眼,他估計什麽都沒發現。
    秦止又道:“睡不著給本王講故事。”
    君令儀一怔,狐疑看著秦止。
    她清了清嗓子,側頭道:“王爺,我不會講故事。”
    “講些你會的。”
    “什麽?”
    “剛才夢裏的閻王。”
    “……”
    她可以說不嗎?
    君令儀沉默著。
    秦止沉默著。
    頗為擁擠地床榻上,除了呼吸聲什麽都沒有了。
    很久很久之後。
    就在君令儀以為秦止已經入睡的時候。
    卻是秦止驟然開口:“王妃,講吧。”
    “……”
    君令儀扯了扯嘴角,道:“王爺,我忘了。”
    話音落,她看見秦止的眉頭微蹙了一下,卻很快鬆開,恢複了最初的模樣。
    又是良久的寂靜。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也不知秦止是不是睡著了。
    隻是眨眨眼,忍不住輕聲問道:“王爺,你是順便發現我的嗎?在那個販毒的小村莊裏,你把我……”
    話音未落,秦止的手臂卻伸了過來。
    君令儀一驚,下意識地翻身去躲,卻是秦止的手臂剛好抱住她,兩根手指貼在她的唇瓣上,頭懶懶蹭著她的頭發,道:“乖,睡覺。”
    觸電的感覺從唇瓣隻抵全身。
    君令儀掙紮了一下。
    卻是耳邊響起秦止的一聲呻吟。
    呻吟聲很小,但他們貼的很近,一點聲音也躲不過。
    聞聲,君令儀的動作停下來,開口道:“王爺,怎麽了?”
    說話時張開的唇瓣無意識輕擦在秦止的手指上。
    秦止道:“無事,睡吧。”
    手臂的傷因為她的掙紮微有刺痛。
    他記得之前她已經不會抵觸她的懷抱了,為何今日又開始下意識地掙紮。
    秦止無計可施,唯有小心翼翼地抱緊她不鬆手,好像一鬆手就會被別人奪走一般。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可他甘之如飴。
    為她,他什麽都甘之如飴。
    君令儀的眸子垂下,看著秦止的手指依舊貼在她的唇上。
    不知是嫌她聒噪還是怎的。
    她拚命地想,卻想不出她昏迷之後這一天一夜裏發生的事情。
    她的記憶停留在後腦磕在石頭上的那一刻。
    停留在上官璃韻窩在秦止懷中。
    停留在秦止手握蝕血劍站在屍體之上時說的那個“她”。
    停不下的殺戮裏,唯有那個字是滿滿的溫柔,是他心底的柔軟。
    哪怕冷漠,卻難藏愛意。
    陸維琛說秦止從未喜歡過女孩子。
    可惜她每日在秦止身邊,竟不自覺探知了太多的秘密。
    秦止的手臂還攬著她,狹小的床榻倒也讓相擁帶了幾分溫暖。
    君令儀的心裏不禁失笑,道:秦止,你還真的是一隻小泰迪,你的心裏到底能裝多少人,多少事?
    永遠不會問出口的問題,亦永遠不會得到一個答案。
    他的心能裝下太多人,唯獨沒有她。
    雙眸合上,哪怕睡了一天一夜,君令儀還想在這個懷裏多睡一會兒。
    就當是眷戀這份隻有一年的溫柔。
    ……
    翌日,孟宇軒。
    桃兒為君令儀換額頭的藥,一邊忙活還是忍不住碎嘴道:“王妃之前沒有回王府,王爺甚是焦急,全府上下都如坐針氈,好在王妃平安歸來。”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她也算沾了上官璃韻的光。
    桃兒又道:“王爺騎著逐影將王妃送回來的時候,桃兒站在一邊,都為王妃高興。”
    君令儀輕笑,調笑道:“我的後腦勺受傷了,你很高興?”
    桃兒一驚,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君令儀又笑了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和王爺好得很,這下你滿意了?”
    桃兒的眼眸輕轉,抿嘴笑道:“王妃就算不說,奴婢也知道您和王爺好。”
    君令儀點點頭,桃兒認為他倆好就行。
    省的再做什麽手腳,讓大家都哭笑不得。
    桃兒幫她換好藥,君令儀看著自己額頭的一圈紗布,開口問道:“王爺可帶回來其他人了?”
    聞言,桃兒的臉色難看些,道:“帶回來了。”
    “在哪?”
    “暫時安置在東廂房。”
    “哦。”
    君令儀的眼眸垂下,上官璃韻的事,她還沒想好該怎麽解釋。
    桃兒張張嘴,還想說什麽,卻是一名小丫鬟敲門進來,道:“王妃,小世子和東廂房的上官姑娘求見。”
    桃兒的臉色頃刻宛若潑墨。
    君令儀的指尖輕顫,還真是不想什麽便來什麽。
    她清了清嗓子,道:“本妃傷勢未愈,還有些難受,今日先不見客。”
    丫鬟俯身,“是。”
    眼瞅著丫鬟出門,桃兒仰起頭,臉上帶了幾分得意,道:“王妃做的對,就是要讓她知道,誰才是王府裏的主子。”
    君令儀要搖頭歐,道:“上官姑娘是我的朋友,你不要亂想。”
    聞言,桃兒怔住,狐疑看著君令儀。
    她還想說什麽,卻是君令儀擺擺手,道:“你先下去吧,今日我確實有些頭疼,想要休息一日,吃食我都自己備好了,誰都不能放進來,讓我好好靜一日。”
    桃兒更懵了。
    她看著君令儀,道:“王妃沒事吧?”
    君令儀揉了揉太陽穴,道:“沒事,就是有些疲倦和心煩,想休息一下。”
    “嗯。”
    桃兒點點頭,眸中擔憂不減,又道:“那王爺。”
    “就說我今日頭暈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
    “你先退下。”
    “是。”
    桃兒應聲,轉身離去。
    聽見關門的聲音,君令儀長籲了一口氣,向後倚在座椅上。
    剩下的,是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