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絕不丟下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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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軍師說著,眉宇間莫名地多了幾分憤慨。
    李將軍的眉頭皺起,也向前一步,道:“微臣也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太後開口,哪怕衣裳和發型還是頹然的,眉宇中卻多了幾分歡愉。
    對於君令儀的罪,越多越好。
    不管君令儀最後被定多重的罪都是活該。
    要不是君令儀,她怎麽會落入如此境地。
    所有的一切,都怪君令儀,都怪她的不聽話,不懂事。
    對於不聽話不懂事的人,太後要打,要打死!
    要殺雞儆猴,這樣才能把屬於自己的一切慢慢攬入懷中。
    李將軍開口道:“吳國有一陣法,名曰鐵馬陣。此陣詭異,也非不可破,當時我們在軍營中商討,隻要從皇城召集足夠多的兵馬,定能一舉擊破,保住我方士兵。
    可君如煙卻偏提出戰略,鐵馬陣一戰,我軍勝了,君如煙也被奉為傳奇,可微臣後來思來想去,吳國損失的是馬,我方損失的卻是人,隻要吳國多來幾次,車輪戰術之下,雲悅城隻會被耗幹最後的氣力!
    後來君如煙突然失蹤之時,平西王好像也失蹤了……”
    李將軍自始至終沒有抬頭。
    太後的眉頭緊皺,看向聖上道:“陛下,哀家一直覺得雲悅城的事情有詐,聽了這些人的話,哀家更覺得證據確鑿,君令儀從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從雲悅城一個小城介入,滿足吳國早已膨脹的野心。”
    聖上頷首,“母後所言甚是有理。”
    太後的目光得意,看向秦止道:“老五,事到如今,你還想護著她,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嗎?”
    秦止的眉頭擰緊,一聲輕笑從他的身後傳來。
    君令儀從秦止的身後探出一個頭。
    秦止伸手,想要把她的頭按回去。
    怎知君令儀牽住了他的手,站在秦止的身側。
    太後的眼睛眯起,問道:“你笑什麽?”
    君令儀的嘴角微彎,道:“我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欲加之罪?”
    太後笑,“你還真敢說。”
    “實話實說罷了。”
    君令儀挺起胸脯,對於太後準備充足的錘子絲毫不怕。
    太後搖搖頭,感慨君令儀到底還是太年輕,以為有一身正氣就能在皇宮中找到一個存活的地方?
    她轉眸看向秦止,道:“老五,她女扮男裝的罪你可以幫她頂著,如今事態已經明朗,她是吳國派到我齊國的細作,你也要護著她嗎?”
    太後在試探著秦止的底線。
    對於女人,寵溺可以,嬌慣可以,但是要分事情的。
    為了寵一個女人而拚上自己性命的人是傻瓜,是敗類。
    而秦止,是最不可能成為傻瓜和敗類的人。
    隻要秦止也站出來好好爆一爆君令儀的料,君令儀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孤軍奮戰,全無勝算。
    太後今日的目標異常明顯。
    殺了君令儀,大卸八塊,把她的頭顱掛在齊國京城的城門之上,以解她心頭之恨。
    至於其他人,可以以後再追究。
    太後的話音落下,秦止的眉頭皺的更緊,手掌卻依舊和君令儀的牽在一起,絲毫不見退縮。
    太後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掌,眸子又眯了些,道:“老五,你可想好了, 站在她的身邊,你就是齊國的細作。”
    君令儀開口,剛想反駁什麽,卻是秦止將她的手攥的更緊。
    他道:“無論君令儀在哪,我都在她身邊。”
    永壽宮內一瞬安靜下來。
    君令儀側過頭,剛好瞧見秦止的側顏。
    他的眉頭擰在一起,連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有幾分勝算。
    但他拽著她的手,說出那句讓旁觀者倒吸涼氣的話。
    他說過,隻要他在,她的身側永遠都會有一個人。
    現在,她也不是孤軍奮戰的那一個。
    心安的感覺,真好。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永遠都不會暖過來的手掌似是有了些許人類的溫度。
    太後冷嗤一聲,開口道:“嗬,老五,哀家倒是真沒想到,你會蠢到如此,證據確鑿,你是想和這個吳國的細作一些去地牢嗎?”
    “她在哪,我在哪。”
    不加遲疑的聲音很冰冷,卻暖著君令儀的心。
    太後的這一仗是陳仲英後來加進來的,秦止沒有料到這一日會來的這麽快。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陪在君令儀的身邊。
    她若進了地牢,他便為她謀反,不讓她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哪怕失敗了,他也會陪在她的身邊,永遠永遠。
    這是秦止的承諾,一輩子,永不反悔。
    太後看著秦止的眼神,一時竟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愣了半晌,方尷尬地拍了拍手,道:“好,很好,哀家倒是沒想到,你對這個女人,居然傾注了這麽多的感情。既然你想和她一起下地牢,哀家也不攔著你們,陛下,此事是否移交大理寺探查清楚,那些中了癮藥的人,都是些意誌不強受人蠱惑的人,也該早早丟棄了才是。”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少傾,皇上的眸子抬起,看著秦止問道:“五弟真的準備和王妃一起受審?王妃去雲悅城的事情,可不是區區女扮男裝充當軍妓的小罪。”
    “是。”
    秦止的回答永遠都和第一次一般堅定。
    皇上頷首,表情依舊有些凝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
    話還沒有說話,小順子從門外走了進來,低頭道:“陛下,門外有人求見。”
    “有人求見,誰?”
    小順子開口,“他們說,他們叫雲悅城的百姓。”
    “放肆!”
    聞言,太後怒吼一聲,道:“皇宮重地,豈是隨意什麽人都能進來的,此事若是傳出去,我皇家的顏麵往哪裏擱,速速清了才是。”
    小順子似是沒有聽見,依舊拱手對著皇上道:“他們之所以入宮,是因為今日陛下召見的緣故。”
    “朕召見?”
    “是,皇上可還記得,半月之前,雲悅城戰亂平定,有百姓將信箋層層上遞,說是感念皇上恩德,想進宮拜謝,皇上查了很久,才批準他們明日在大殿上相見,也為整個齊國樹立君民同心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