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能打倒她的隻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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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翹翹的話音落下,卻遲遲沒有動靜。
    白翹翹倚坐在樹下,不耐煩道:“莫非不願意見我,還是連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說罷,一人徐徐前來,道:“剛才蹲的久了有些腿麻,出來晚了,還望白姑娘見諒。
    白翹翹挑眉看著來人。
    來人一襲青色的袍子,在夏日裏顯得有些哥哥不如,臉上那抹永遠溫和的笑容證明著他的身份。
    白翹翹道:“煙槍,又見麵了。”
    許諾頷首,道:“能見到白姑娘是我的榮幸。”
    “啪!”
    許諾的話音剛落,白翹翹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柄大刀橫在了許諾的麵前。
    許諾的眼眸輕動。
    白翹翹的腿抬起放在大刀之上,頭揚起,明明是大家閨秀的模樣,偏是要化身攔路的女土匪。
    她看著許諾,道:“別打君令儀的主意。”
    她沒有再說別的什麽。
    可是單看著她現在的狀態,如果許諾準備繼續跟下去,白翹翹絕對會把他剁成肉泥。
    許諾看了看白翹翹,又看了看白翹翹身邊的大刀。
    他向後退了一步,道:“白姑娘誤會了,我現在孑然一身,就連鬼魅都被你的師父抓走了,我不過是來湊個熱鬧,並沒有要叨擾王妃的意思。”
    “少特麽廢話,你真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你當姑奶奶的大刀是擺設,當君令儀的腦子和眼線是擺設?扒上官姑娘衣裳的那件事,是你幹的吧?”
    白翹翹抬眸,腳拿開,手掌驟然握住了大刀,向著許諾的方向揮去。
    許諾驚住,向後退了一步。
    大刀很大,看起來就危險至極。
    可白翹翹的動作卻很巧。
    刀落之時,許諾的衣帶被隔開,衣裳散了一點,失了幾分風度,卻還算能看。
    白翹翹握著刀,道:“看在姑奶奶還不能殺你的份上還不快滾,如果讓君令儀看見你,你估計就沒命了。”
    許諾搖搖頭,道:“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和王妃聊天。”
    “王妃不是你想見,想見就能見,滾!”
    白翹翹開口,許諾沒再說話,轉身準備離開。
    白翹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開口道:“煙槍!”
    許諾回頭,“白姑娘還有什麽事情吩咐?”
    白翹翹的眉頭輕蹙,開口道:“你的手裏是不是有我大師兄的什麽把柄?”
    許諾笑著搖了搖頭,道:“薑公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我又怎麽可能握住了薑公子的把柄。”
    白翹翹的眸間輕動,道:“沒有最好,對了,陳仲英沒有死的事情君令儀已經知道了,你們做事情的時候小心一點,兩個手下敗將抱團,也不一定能夠真的打倒君令儀,這世上能夠打倒君令儀的,隻有她自己。”
    “雖然我不知道白姑娘的話是什麽意思,可我還是要感謝白姑娘的提醒。”
    許諾禮貌頷首,轉身離去。
    白翹翹舔了舔唇瓣,看來想靠她來查消息還是有些困難。
    如果君令儀來和許諾說話,很多問題是不是已經想出來了。
    白翹翹的微表情學的不錯,可惜審問和調查還是比君令儀差了一點。
    ……
    有了白天的事情,押送君令儀的侍衛對君令儀畢恭畢敬,就差沒拿個供台直接把她供起來了。
    出京城走了大概半天的路,侍衛就把君令儀從囚車裏帶了出來。
    晚上的時候侍衛選了客棧,讓君令儀住在最好的一間,兩個侍衛在門口看著,連覺都不敢睡。
    他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大哥的樣子。
    身體抽搐,口吐白沫。
    這種景象,實在太可怕了。
    君令儀在屋裏坐著,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麵的月亮。
    說好了離開也要過得好好的,可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心裏還是會覺得有些癢。
    抓心撓肝的感覺。
    凡事都害怕習慣,害怕成癮。
    更何況是一份相思成癮。
    君令儀讓侍衛拿來了一壺酒。
    她嗅著酒味,久久沒有喝下去。
    看起來她還需要二十一天來習慣沒有秦止和慕煙的存在。
    她最擅長逃跑,用逃跑來保住自己的命,保住每一個人的安全。
    可人生除了性命,原來還有別的東西需要憂愁。
    兩個人相互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感覺,不太舒服。
    君令儀正想著,一個人從窗戶跳了進來。
    她懶懶瞧著,並不甚在意。
    跳進來的白翹翹卻有點不樂意了。
    白翹翹道:“我這麽辛苦地翻窗戶進來,你不應該熱烈歡迎我一下嗎?”
    “今天的事情謝謝了。”
    君令儀開口,白翹翹撇了撇嘴,道:“我看你在京城和王府裏學了不少的官腔,都不如以前好玩了,真懷念當初在北疆一起吹牛的日子,你這樣淒淒慘慘戚戚,真像個怨婦。”
    君令儀的嘴角揚起,道:“你我的對話中再提到一次‘怨婦’,我就派人去調查‘旺財’的身份。”
    “君令儀!”
    “誒,我也覺得我的名字很好聽。”
    “……”
    白恰巧著實低估了君令儀。
    君令儀在王府和京城的日子確實學了不少的官腔,可是她也從秦止的身上把毒舌和腹黑學了過來。
    白翹翹能說得過燕寧和陸維琛,卻說不過君令儀。
    白翹翹哼了一聲,拽著椅子坐下,道:“本仙女辛辛苦苦在外忙碌,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君令儀給白翹翹倒了一杯酒推過去,道:“事情進展的如何?”
    白翹翹看著桌邊的酒舔了舔唇瓣。
    看在君令儀認錯態度如此誠懇的份上,她就暫時饒過她了。
    白翹翹把酒杯裏的酒幹了,開口道:“燕寧已經安頓好了,煙槍果然在路上埋伏著,也被我消除了,你隻要安安心心地前往南疆就好。”
    “嗯。”
    君令儀應聲,白翹翹又抬眸看了看君令儀,道:“你真的準備去南疆待五年?”
    君令儀頷首道:“就算去了南疆為軍奴,我也不會吃虧。”
    白翹翹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吃虧,可是你去了那兒,就徹底沒有機會見到……”
    “我知道,你說的對,與其糾結在鵲橋相會什麽時候能夠終止,不如用自己來結束結束荒誕的夢境,至少以後回憶起來的時候,這場夢還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