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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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整張臉都紅透了。
    溫逸如打了電話過來,詢問護照的事情,我隻說馬上就能拿到了,胡亂敷衍了一下。強強聽說護照馬上就能拿到,都高興壞了,問是不是我可以和莫子謙一起去加拿大,我敷衍的說可以。其實我完全不知莫子謙的真實想法,不能保證他能同去。
    早上,正想準備起訴五少的舉證材料,莫子謙來了。他頭上依舊纏著紗布,鼻梁上的淤青已經淺了一些。
    “先不要起訴,我去找他父親,讓他父親向他施壓交出護照,我就不信,堂堂一個大首長也喜歡拆人婚姻。”
    低頭看到了我包著紗布的腳:“你腳怎麽了?什麽時候受的傷?”
    莫子謙抬頭時,滿眼擔心。
    “我沒事了,都過去了。”我的腳縮了一下,不想讓他知道昨晚的事。可莫子謙卻並不肯放過,他走近我,扶我坐在沙發上,“彎彎,告訴我出了什麽事?”
    “真的沒事,就是昨晚回來的時候,出了個小車禍,我的腳受了點傷,但沒傷到骨頭,放心吧。”
    莫子謙鬆了一口氣,但還是蹲下身,將我的腳捧了起來:“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哪的話。”我有點尷尬,我們兩個現在說夫妻不像夫妻,他這樣關心我,讓我無所適從。
    莫子謙卻又輕輕捧起了我的臉,眸光深深藏滿心疼:“彎彎,別這樣疏遠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尷尬的抽了抽唇角,輕輕拂開了他的手,“子謙,我們把一切都交給時間吧,好嗎?”
    對我們兩個的將來,是分是合,我也不得而知,至少現在,我並不想回到他身邊。
    莫子謙一臉濃重的失落,他緩緩起了身,好吧。
    臨走的那一刻,又深深回眸:“護照拿回來,我會跟你一起去加拿大。”他說完便離開了。
    我從心裏鬆了一口氣,莫子謙同意去加拿大,高興的不僅僅是強強,還有溫姨呀。
    正在我暗自欣慰的時候,手機有電話打進來,竟是五少的,話說,這人在我手機上現在的稱呼是“王八蛋。”
    隻要五少來電,都會是顯示“王八蛋”來電。我隻有無比阿q的用這種方式來泄憤。
    “不是要護照嗎?過來拿!”手機一接通,五少低沉的聲音便傳過來。
    我瞬間一愣,腦子裏第一個想到的是,他不會又在耍什麽花招吧!“你在哪兒?”我問。
    “家裏。”五少把電話掛了。
    我眉心跳了跳,感覺五少那所四室一廳的豪宅成了龍潭虎穴一般。
    我還是去了五少的家,抱著不拿到護照便誓不罷休的念頭。
    五少給我們開了門,陰鬱的瞟了我一眼,便轉身又進屋了。而我卻很有些不自在,因為昨晚的事情太尷尬了。
    我站在門口沒動,卻聽屋裏傳來一到懶洋洋的聲音:“怎麽,還等我給你送出去?”
    我便向五少的臥室走去,他就站在床邊,手中捏著一本護照,但沒有給我的意思。我隻得走過去,伸手朝他要,但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昨晚的一幕總在我眼前閃現,讓站在他麵前的我,臉頰發燙,手指也變得不自在起來。
    五少卻遲遲沒有把護照遞過來,而是目光直直的盯視著我,我微低著頭,都能感覺到那落在發頂上的玩味。
    這讓我頭皮一陣發麻。
    “拿去吧,省的你忘恩負義地去起訴我,也省的你那掛名老公費盡心機地去找老頭子告狀。”
    五少竟是將護照遞了過來。
    我一把接過,扭頭便走,卻聽見身後輕輕一聲歎息,不知為何。
    護照拿了回來,我一邊下樓一邊查看,確是我的無疑。我給莫子謙打電話,告訴他護照已經拿了回來,不要再去找那首長。
    莫子謙隻沉默,半晌卻問道:“為什麽他會把護照主動給你?”
    “我不知道,可能覺得自己不道德吧。”
    雖然我自己覺得這事古怪,但那少爺性子一向反複無常,突然把護照主動還給我,也比較符合他的本性。
    莫子謙道:“我去訂票,收拾一下,明天飛加拿大。”
    “好。”我興奮的說了一聲。
    想到很快就能見到強強,我渾身頓時又充滿了力量,精神頭十足。
    回去後,我便把所有東西都收拾了一下,必用品裝進了皮箱,然後又去看望了佳鬱。佳鬱說:陳輝去找過五少,讓他把護照還給我,結果,五少反誣他與我有一腿,把陳輝氣回來了。陳輝正準備去找老爺子,讓老爺子向五少施壓呢,想不到他就把護照還給我了。
    我說誰知道他在想什麽,那人就是一神經。
    轉天,我和莫子謙一同踏上了飛往加拿大的航班,相鄰的高等座位,他十分體貼的將我的行李放好,為我調整好座椅,年輕漂亮的空姐頻頻向他遞送秋波,他都視如不見,老僧入定一般在我旁邊坐下,閉上眼睛養神。
    我也閉上眼睛,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尚未睜眼的時候我聽到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先生,您去加拿大,是公幹還是旅遊啊?”
    莫子謙:“探親。”
    “正好,我也是去探親呢!”女人顯得十分興奮,“我姑姑住在那邊。先生,你親戚住在什麽地方?說不定他們和我姑姑是鄰居呢!”
    老土的不能再土的搭訕,傻子都能聽出來,這女人是對莫子謙有意思。我依然閉著眼睛,想知道莫子謙會怎麽應答。
    “我不記得了。”莫子謙淡淡的聲音傳過來,我沒忍住,噗的一聲。那女人即便是個缺心眼,也能聽出眼前的俊朗男子這是對她沒興致,我眯眼偷瞧,果見那女子一臉僵硬,挺尷尬的樣子。
    “你笑什麽笑!”女人聽出那噗的一聲發自我的喉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根本不以為意,閉上眼睛繼續小睡!
    再醒來的時候,空姐已經在發放飛機餐了,發到我麵前的時候,莫子謙一擺手,示意她拿走,然後莫子謙從行李架上取下兩個盒子來,一個放在我麵前,一個給了自己。“吃這個吧,自己做的。”
    聽到他的話,我打開了眼前的餐盒,四菜一湯,有餃子還有米飯和小籠包。
    “這些都是你做的?”我狐疑地望向莫子謙。
    莫子謙嗯了一聲,表情很淡,“一早上做的。”
    我不由驚訝,我們上午十點鍾登機,早上八點從寓所出發,他準備這麽多飯,那要幾點就起床啊。
    “快嚐嚐合口味嗎?”莫子謙清俊的眼睛裏含著淺淺的笑意,寵溺淡淡。
    我說:“好”。
    莫子謙的廚藝我是嚐過的,我在牢中的那幾年,他的變化真的很大,他以前和我一樣,我們都不會做飯,但現在他卻能做出味道很棒的飯菜,他說是因為這幾年大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住,所以學會了做飯,而像東坡肉,則是專門為強強學的。
    “怎麽樣?還行嗎?”我正細細體味的時候,莫子謙溫淳的聲音傳過來,我扭頭對他一笑,說:“好吃。”
    就是這一眼,我看到莫子謙身後那女子,臉色非常鬱悶,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哎,跟帥男人在一起就這點不好,招妒。
    數個小時的飛行後,飛機降落在溫哥華機場,我和莫子謙去取了行李,來到國際到達處。
    我遠遠就看到了被保姆抱著的強強。
    強強興奮地朝我晃著小手:“媽媽爸爸!”
    他從保姆的懷裏溜了下來,撒開小腿向著我和莫子謙跑過來。
    “媽媽、爸爸,你們都來了,太好了!”
    強強先抱住我的腿,接著又去抱莫子謙,最後被莫子謙一把抱起來,父子倆臉上都笑的像朵花。
    很快,我們來到了溫逸如在溫哥華的寓所,溫逸如就站在門口迎著我們,當莫子謙抱著強強下車的時候,我看到溫逸如定定地凝視著這個俊朗的男子,她的靜美的眼睛裏深藏著濃濃的說不清的情愫,那一刻她嘴角在抖動,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隻吐出輕輕的幾個字:“進屋吧!”
    莫子謙也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抱著強強跟我一起進了屋。
    大家都在廳裏落座,莫子謙摟著強強,強強窩在他懷裏,父子倆親膩得不得了,強強像個小扭股糖似的一會兒在莫子謙懷裏蹭蹭,一會兒在我懷裏扭扭,總之,小人看起來幸福極了。
    溫逸如吩咐傭人端了茶點上來,然後便上樓去了,似乎故意把空間留給我們,但我卻知道,她不過是難以承受被親生兒子無視的痛,難以消受這種僵滯和沉默,所以選擇默默回房。
    我也上了樓,輕扣了扣溫逸如的房門,“溫姨,是我!”
    溫逸如:“進來吧!”
    我推開門,溫逸如就坐在床邊,手裏拿著的,仍然是莫子謙兒時的照片,她就那麽憂傷的坐在那裏,默默的出著神。
    見我進來,她把照片又裝進了影冊,向著我的時候,美麗的麵容已經露出了淺淺而溫和的笑。
    我:“溫姨,子謙肯過來,就說明他對您已經不再那麽排斥,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原諒您。”
    溫逸如笑了笑,嘴角卻噙著幾分苦澀,“但願如此吧!”
    莫子謙當晚就住在了溫宅,強強知道他過幾天就要離開,每時每刻都粘著他,生怕他會突然走掉。
    莫子謙從沒有主動和溫逸如說過話,就像溫逸如是一個陌生的存在。溫逸如也默許了這種沉默,為了彼此不至於太過難堪,她甚至用公幹的理由回國去了。
    這樣,宅子裏就剩下了我們一家三口,還有一個保姆。
    我白天就在凱威爾總部上班,晚上回來和強強團聚。
    夜裏,強強總是讓我和他們父子睡在一起,我都用強強長大了,不能再和媽媽睡在一起的理由拒絕了,看得出來強強有點失望,但他卻把莫子謙向我麵前推了推,“媽媽,那你和和爸爸一起吧,強強想要弟弟和妹妹。”
    麵對著兒子渴盼的小眼神,我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弟弟妹妹,這輩子恐怕不會有了,有的話,恐怕也不會是莫子謙的,因為我看不到我們的未來。
    “乖,先睡覺好嗎?”我揉揉強強的頭,默然無聲地出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強強已經睡著,莫子謙叩開了我的房門。
    我正在書桌前熟悉案件資料,見他進來,便起了身:“有什麽事嗎?”
    莫子謙:“我們談談好嗎?”
    我靜靜地望著他:“什麽?”
    莫子謙:“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在一起,也給強強一個做哥哥的機會。”
    我歎了口氣,“莫子謙,先不說我們兩個會不會重歸於好,就說你,在一個月之前,你聽信思思的陰謀詭計,把我當成一個毒舌後母的時候,你有想過給強強一個做哥哥的機會嗎?恐怕你那時候厭惡我都來不及。”
    莫子謙雙眸流露出濃濃的愧疚,“是,我錯的離譜。”他轉身,黯然的離開了。
    我心情有點亂,一時間精神難以集中,工作竟是繼續不下去了,我走出了房間,信步下樓。
    院子裏,月色如水,夜色安靜,我站在月光下,攏緊了身上的衣服,對著月光一聲長歎,卻在不經意地抬頭間,看到對麵別墅的柵欄前一道人影。
    四周隻有暗淡的街燈,我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心中卻沒來了由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麽我感覺這人是在看我?
    “喂!”我朝他喊了一聲,但那人卻沒鳥我,顧自走進院中濃濃的夜色裏。
    莫子謙在兩天後匆匆奔赴了美國,思思生病了,不知這是那孩子本性難移耍的陰謀詭計,還是真的不舒服,我聽見莫子謙站在陽台上接電話的時候,語氣很不好,“把她的診斷書給我!”
    想來,他也被這小毒蛇騙怕了吧。
    那邊很快給他發了什麽過來,莫子謙看到後,眉心便蹙緊了。他匆匆地從陽台走了出來,見到我站在小廳裏,有些意外,但還是選擇如實說道:“思思得了急性闌尾炎,我得過去一趟。”
    “你不用跟我請假的。”我的話不無諷刺,先別說他和思思的事情我不會再管,就是管,我也管不了。他對思思的父女之情是根本剪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