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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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兩道鮮紅的杠,我當時就傻了。要知道我不是那種易孕的體質,跟莫子謙在一起將近四年,隻在愛情分崩離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懷了孕。
    而和五少在一起的這有限幾次,除了沒有戴t,體外加安全期,竟然還有了嗎?我頓時一腦袋的汗。
    趁著外出辦事的時候,去了趟醫院,驗血證明,我真的懷孕了,一條小生命已經紮根在我腹中,我惶惶然,又不安。出了診室,我給五少打電話,手掌心薄薄的一層汗,我要告訴他,不要一年了,我們現在就得結婚,我懷孕了,可是電話並沒有打通,我又撥了一遍,仍是無人接聽狀態。
    我想他一定在忙,不然我的電話他都是很快接聽的,即便在工作正忙的時候。
    我心慌又不安還帶著一點小小的驚喜,將手機塞回包裏,卻在這一抬眼之前,看見莫子謙和林雪曼,兩人手挽手站在我眼前,林雪曼麵容清冷,莫子謙麵如寒霜,但也隻是須臾,兩人便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我看見他們進了身後的婦科診室。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我耐心等待著五少回來,我想,或許早上我一睜眼,他已經坐在我床邊。
    可是天還未亮,我便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叫醒,被驚醒的我,看著那個來自異國的陌生號碼腦子一片蒙蒙的接聽電話。
    “你好,我是馬來西亞警方……”
    接下來的一段話讓我如遭雷擊,頃刻失了神智。
    打電話的人來自馬來西亞警局,他們說,五少性侵並殺害了一名馬來西亞女演員,時間就在昨夜。
    我僵坐了半天,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陳輝的電話打過來,我才從驚愣茫然中回過神來,然而我的手指哆嗦得厲害,我不能相信這是真的,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一個遊戲花叢若幹年的男人,他什麽漂亮的女人沒見過,什麽味道沒嚐過,至於性侵加殺害嗎?
    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我的腦子亂紛紛的,我不能相信這是真的,他明明說過,他不會再碰別的女人,年少無知,流連花叢隻是因為沒有遇到心愛的人,而現在他有了我。
    他還說過,常在河邊走,寧可紮了腳也不會讓鞋子濕掉,可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陳輝很快出現在我寓所的樓下,他說,五少要在馬來西亞被審判,我最好能過去一趟,他會陪我。
    我們很快辦好了奔赴馬來西亞的手續,將強強交給佳鬱和她的保姆照顧,我和陳輝奔赴馬來西亞,但是在即將見到五少前,陳輝又把雙手放在我肩上,“不管真相是什麽,林笑,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茫然的聽著陳輝的叮囑,網絡上早就謠言四起,說五少本性難移,出國談生意也沒忘了睡女演員,睡完了還把人殺了,說估計是滅口。
    那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現在馬來西亞正當紅,長的是一看便驚為天人的那種,說五少一見到她便讓人捎話給那女人,要一千萬睡那女人一個晚上,但被那女人拒絕了,可是五少不甘心,精蟲上腦,給那女人灌了迷藥,性侵了那女人,可那女人半途醒來,劇烈掙紮,於是五少失手殺死了她。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這裏才接到馬來西亞警方的電話,網絡上關於五少和那女演員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謠言四起,各種尖銳的罵聲不絕於耳。
    老爺子那邊就一個態度,他沒有這樣禽獸不如的兒子。不管警方如何處理,他都會接受。
    陳輝帶著我來到關押五少的那處警局,在闊別半個多月之後,我第一次見到了他。
    他還是他,可卻又不像他了,原本帥氣奪人的臉,瘦的幾乎脫了形,眼窩深陷,下巴上胡子拉碴,整個人變得異常頹廢。
    我和陳輝進來的時候,隔著鐵窗,我看到他眼神中迅速亮起的光芒,但轉瞬,那光就熄滅了。
    他顧自的點燃了一支煙,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吸起來:“你怎麽來了?”
    “我出了這樣的事,坐實了風流浪子的名聲,又擔了殺人的惡名,你該躲我遠遠的才是。”
    這樣的他,讓我心口一陣陣灼痛,我強自忍受著心酸,在他對麵坐下,一手卻悄無聲息地輕覆在小腹上,就在這裏孕育著我和他的第一個孩子。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無比堅澀的開口。
    想到那些鋪天蓋地的傳聞,我的心髒便像生生被撕裂了一般,想到他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顛鸞倒鳳,我便無法呼吸。
    “都是真的。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風流浪子怎麽可能拴在一個女人身上,我早就憋不住了。那女人漂亮,有味道,我一眼就喜歡上了,我讓人帶話給她,一千萬一個晚上,她卻不依,我便在她酒中下了藥,趁她人事不知的時候,上了她,想不到她卻半途醒了,我失手將她掐死了。”
    五少語聲淡淡的,一邊吸煙一邊說,神情間帶著一種迷離的頹廢,一字一句都不像在說謊,我的心開始汩汩往外滴血。少爺,你的誓言呢?你口口聲聲的愛呢?
    眼淚就那麽無聲無息地流下來,陳輝揚拳便向鐵窗內砸去,五少的臉被砸的偏向一旁,鼻孔有兩道血線冒出來,然而他卻隻是冷幽幽的笑:“打死我又能怎樣,我還是我。”
    我耳邊回蕩著那近乎絕情的聲音,渾渾噩噩地離開那處監獄,陳輝惡狠狠地咒罵聲伴著一拳狠砸在牆壁上的聲音傳來。
    我以手掩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我這一生,再一次錯付於人。
    我在馬來西亞的這兩天,我的手機差點被藍珂打爆了,我卻一直都沒接聽,我隻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埋入塵埃。
    藍珂還是匆匆趕過來了,在我心碎離開馬來西亞之前,在這個時候,我體會到了來自於一個哥哥的溫暖,他沒有罵五少,卻把我擁進懷裏,懷著深深的疼惜,在我耳邊說:“別怕,你還有哥哥。”
    藍珂和陳輝去設法打聽那天晚上的事,打聽來的結果跟傳聞以及五少口述基本一致,他給那女演員下了藥實施強奸,並且中途掐死了那女演員。
    這邊到處都是嚴懲五少的聲音,受害者家屬更是揚言要五少血債血償,強奸他的女人,再殺之。
    陳輝和藍珂都讓我呆在酒店不要出門,以防遇到危險。
    下午五點,警方打電話,讓把五少的行李取回來,藍珂去取的,他說,想把那少爺的東西統統扔到大海裏去,但還是帶了回來,說或許由我我來扔,會解氣一些。
    我怔怔的看著那個熟悉被藍珂丟在地上而散開的行李箱,他來馬來西亞之前,還是我幫他收拾的行李,裏麵的每一件衣服,每一件生活用品,都是我細心裝好的,都藏著我的綿綿情意。
    可是現在,我卻覺得那一切好諷刺。
    藍珂和陳輝離開後,我茫然若失地對著那衣物散落的行李箱發呆。
    天快亮的時候,我開始撿拾那些衣物,我想把關於那少爺的所有東西都收起來,連箱子一起留在這兒。
    可是我從散落的衣物裏發現了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那盒子一碰便開了,裏麵散落著幾枚非常漂亮的細長螺旋的小貝殼,還有一條尚未完工的手工串起的貝殼項鏈。
    清一色的細細長長螺旋小貝殼,我叫不出名字,但卻極喜歡,一起去巴厘島的時候,我曾說,如果撿到足夠多的貝殼,就串成一條項鏈,他這是為我串得嗎?
    忽然間,我和五少一起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他的溫柔、暴戾、體貼、霸道、愛護,都好像是在昨天。
    一個肯為我串貝殼項鏈的男人,他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去性侵另一個女人嗎?
    砰砰,有人在敲門,我拿著那串未完工的項鏈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黑瘦黑瘦的小女孩,估計十餘歲,穿著一件無袖衫和短褲,露出細細長長的四肢,女孩對著我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我是來給陳先生送貝殼的,請問你是他的家人嗎?”
    “貝殼?”我詫然向著那女孩。
    女孩手裏拿著一個小瓶子,瓶子裏裝著滿滿的細細長長的螺旋形小貝殼。
    “這是陳先生讓我幫他撿的,他每天都去海邊,但是沒能撿夠一條項鏈的貝殼,可他又很忙,便讓我幫他撿,他還給我媽媽很多錢,讓我媽媽教他怎麽給貝殼打孔,怎麽穿最好看,他說要送給他的女朋友。”
    “我就是他的女朋友。”我接過那瓶貝殼,那一刻心潮像大海一樣翻滾。他每天會去撿貝殼,隻為了送我一條貝殼項鏈,我心裏頓時湧起澀澀的滋味,哪一個才是真的他呢?
    “阿姨,我媽媽說,”女孩的中文帶著濃濃馬來腔,“一個懂得為女朋友撿貝殼,為了女朋友串貝殼項鏈被鑽頭打傷手指的男人,他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的。”
    女孩烏黑的眼睛閃爍著堅定和篤信的光芒,我的心也為之一顫。
    我想起,五少點煙的時候,左手食指上多出來的傷痕,腦中便出現這樣一幅畫麵:靜靜的夜裏,一個男人獨自坐在床邊,用細細的鑽頭將小小的貝殼細細打磨,每一個都鑽出小小的孔,連上細細的線,那份執著、那種認真必定也是有愛的吧?
    這樣的男人,他怎麽會做出那種事呢。
    “阿姨,你哭了。”女孩忽然開口。
    我才驚覺,不知何時流了一臉的淚。
    “阿姨沒事,謝謝你小姑娘。”我擦了擦眼睛。
    “沒關係,不客氣,阿姨再見!”小姑娘揮揮手走了。
    藍珂走了過來:“那小姑娘是誰?”
    “一個朋友。”
    我回身把房門一關,將自己獨自關在了房間裏。捧著那裝著貝殼的小小的瓶子,我想,事情也許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
    五少性侵殺人的背後,或許另有隱情,也可能他是被人陷害的。
    我不應該被表象蒙蔽了眼。
    一個人,他怎麽可能變得那麽快,前一天還熱情的像火,轉眼便冷的像冰。他的那種冷漠或許就是在掩飾著什麽。我總覺得一個閱盡美女無數,風流了若幹年的男人,他不會瘋狂到下藥性侵的地步。
    可這背後的真相又是什麽?
    藍珂砰砰叩門:“林笑?林笑?”
    “她怎麽了?”陳輝也來了。
    我將房門打開,那兩人一起用關切的目光望著我,藍珂尤甚。
    “剛剛那女孩跟你說了什麽?”藍珂問。
    “她給我送來一瓶貝殼。”我手裏捧著那瓶子,“這些天,他一直在為我串一條貝殼項鏈,還被鑽頭打了手,我想,這背後另有隱情,一個肯為自己的女人親自串起項鏈的男人,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或許,他是被人陷害的。”
    藍珂當時發出哧的一聲,“那女人是在他床上發現的,你還說他是被陷害?林笑,你被他洗腦了。”
    “不。我一定要查處事情的真相。”我堅定地說。
    陳輝蹙眉道:“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他雖然性子乖張,反複無常,喜歡流連花叢,但這種下藥強奸再殺人的事他應該不屑於幹。”
    藍珂:“他是你弟弟,你當然為他說話,如果不是他幹的,那女人怎麽死的?又是怎麽在他床上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陳輝沉默了。
    “或許,這才是我們應該搞清楚的。”陳輝說。
    藍珂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下了,“我看你們都昏了頭。林笑被所謂的愛情昏了頭,你姓陳的是一心要為自己的弟弟翻盤,你別忘了,現在連他老子都認為他是罪有應得。”
    陳輝再度沉默,半晌道:“老爺子並不是真正了解他。”
    藍珂再度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但卻不再說什麽。
    我們先從五少入住的酒店查起。
    酒店調了監控錄像給我們,監控顯示,五少在馬來西亞的這些天,一直都是一個人回房,他的房門從來沒有女人出現過,隻除了最後一晚。
    最後一晚,他沒有回這家酒店,而是宿在另一家豪華酒店裏,也是在那家酒店,他被發現和那個女明星躺在一起,兩人都是全身赤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