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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少爺回過身來。
    “早點回來。”
    我說。
    少爺彎起唇角，帥帥的臉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好。”
    少爺走後，我也起了床，用過早餐，讓愛紗陪著在小區裏轉了轉，下午時，我讓愛紗陪著，去了凱威爾，
    自從接手凱威爾以來，我還是第一次過來，做完工作上的事，我準備離開，卻意外地碰到了莫子謙。
    莫子謙的公司，一直和凱威爾有合作關係，但今天，他卻是來解除合約的。分所負責人試圖說服莫子謙，繼續和律所合作，“莫先生，凱威爾和千品有多年的合作關係，大家的合作也一直很愉快，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莫子謙麵無表情，“以前是因為溫女士在，現在凱威爾已經易主，我們也沒有再合作下去的必要。”
    莫子謙轉身要走，卻看到了對麵不遠處的我，他眉目深寒，隻盯了我一眼，便顧自拔腿向電梯處走去。
    分所負責人十分無奈地對我道：“真是可惜了。千品可是我們的老客戶，也是大客戶。”
    我：“人各有誌，他不想跟我們合作，我們也不能強按著他們合作，沒什麽可惜的，去忙吧。”
    我也轉身，奔了另一部電梯。
    愛紗一直不離左右，是我的小小守護神，電梯門開的時候，她便用自己的手臂擋在門口處，讓我先進去，生怕電梯門突然關上，會擠到我。
    進了電梯，又扶著我，怕電梯突然下墜，會傷到我。
    這般小心翼翼地愛紗，讓我打心眼裏暖得慌。
    “姐，那個姓莫的，明顯是看不上你呀！”
    愛紗開口，我笑笑，“他隻是心裏有氣，必竟他才是最最明正言順的繼承者。”
    愛紗哼了一聲，“什麽明正言順，人渣一個。”
    電梯門打開，愛紗又扶著我，“小心一點。”
    我們姐妹從電梯出來，正好看到從旁邊那架電梯裏出來的莫子謙的匆匆背影，他很快出了大廈。
    我和愛紗從大廈出來，愛紗去取車子，我站在台階上等她，抬眼看到莫子謙一邊接電話一邊向自己的車子走。
    我感到了一陣胎動，不由伸手溫柔地撫摸著腹部，“寶貝，乖，媽媽在哦。”
    我沉浸在與肚子裏的寶貝互動的溫馨和喜悅裏，渾然不知危險正悄悄降臨。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低喝：“小心！”
    接著我的身形被人一把抱住，那人抱著我一個旋身，我聽到有什麽貼著耳邊呼嘯而過的聲音，接著是一聲悶哼。
    那抱著我的手臂便鬆開了。
    我驚魂未定，手捂著心髒，顫顫地回身，我看到肩部中彈的莫子謙，在我無比震驚的目光中，看到他的肩頭已經紅了一片，此刻疼的俊顏已經扭曲，一輛白色麵包車正從我們身邊飛馳而去。
    耳邊傳來愛紗的尖叫，“殺人啦！”
    接著，那姑娘就腳踩了油門，向著白色麵包車離開的方向，轟的一下追了出去，
    “受紗！”
    我的驚喊淹沒於那車子的轟鳴聲中。
    愛紗開著我的白色奧迪離弦的箭一般追上了白色麵包車，向著麵包車的方向猛打方向盤，用車頭撞擊白色麵包車。
    我驚恐的瞅著這一幕，心髒被狠狠地揪起，那一刻，幾乎不能呼吸了，隻是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那麵包車被撞的衝向街邊花壇。
    這時，警笛轟鳴，一輛輛警車呼嘯而來，
    奧迪車門打開，愛紗鑽了出來，她沒事，這姑娘一臉的冷傲，漂亮的杏眼對著那麵包車上被警察帶出來的人，迸出火星子。
    “又是你，胡也明，你這個王八蛋，你又想害我姐姐！”
    愛紗朝著胡也明連著踹了好幾腳。
    而我，看到愛紗沒事，我的眼前一黑，差點兒就暈去了。
    “啊……”
    我聽到身後傳來的悶哼，這才想起，為我擋了一槍的莫子謙，剛剛，就是這個男人救了我。我驚回頭，隻見莫子謙已經手捂著肩頭，快要撐不住了。
    “別多想，我隻是為了強強不會失去媽媽，才會救你。”
    見到震驚駭然到無法言喻的我，莫子謙冷冷開口，便腳步踉蹌地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我來不及去想，莫子謙話裏的意思，我也忽忽地向他的車子走去，他傷成那個樣子，是根本不可能開車的。
    可是莫子謙卻先我一步，鑽進了車子裏，油門一轟，嗖的一下開走了。
    我叫了輛出租車，跟著莫子謙去了醫院。
    在醫院的大門口，莫子謙下了車子，也不去管保安關於他亂停車的喝斥，顧自跌跌撞撞地進了門診大樓。
    莫子謙直接去找的蔣義，我匆匆跟過去的時候，蔣義正在對著那血染衣衫的人大呼小叫，“你……你怎麽搞的！三天兩天，大傷小傷，你當自己鐵打的！”
    “別管那麽多，快點兒幫我取子彈，。”
    莫子謙身形一歪，跌坐在椅子上。
    我心驚肉跳地看著這一幕，腦子裏不斷回想著莫子謙那句話：別多想，我是為了強強不失去媽媽，才會救你。
    “子謙！”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接著我的身子被人一把推開，“你躲開！”
    林雪曼出現在我眼前，她站在莫子謙的麵前，又急又怕，竟是帶了哭音，“子謙，你怎麽可以替她擋子彈，你不要命了！”
    莫子謙臉色煞白，雙唇也失了血色，卻是斂緊眉毛，低沉的聲音道：“我隻是不想讓強強沒有媽媽，他必竟是我兒子。”
    林雪曼聽了，恨恨地回了身，衝著我，橫眉怒目，“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怎麽不去死！你連兒子都不讓子謙看，子謙卻為了你差點兒丟了命，你給我滾！”
    我眉心跳了跳，無聲地轉過身去，默默地離開了那間診室。
    我做夢都不會想到，在我和莫子謙形如路人，甚至比路人還要惡劣的時候，他竟然會奮不顧身地救我，而身受重傷。
    也許他說的對，他隻是不想讓強強沒有媽媽，強強必竟是他兒子。
    他對思思也是這樣的，思思再怎麽惡毒，再怎麽讓他丟盡臉麵，他也還是竭盡所能的維護著思思。
    也許，真的如他所說，他不想讓強強沒有媽媽吧！
    我的思維一片混亂，手機在包裏響個不停，我顫抖著手接聽。
    少爺急切的聲音撲耳而來，“笑笑，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
    我已經看見了匆匆而來的少爺。
    他見到我，便收了起機，大步流星過來，我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差一點兒就見不到你了。”
    五少抱緊了我，“沒事就好。”
    他的大手安撫似的輕撫著我的背，溫熱的氣息滑過我的耳畔，讓我漸漸感到安寧。
    五少扶著我，上了車子，我靠在座椅上，深處這密閉的空間裏，仰頭，深吸一口氣，想到莫子謙替我挨的那一槍，如果那一槍真的打中了我，我恐怕首先失去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
    心頭又是一陣內疚湧上來，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小腹，孩子，媽媽差點兒連累了你。
    五少扶著我進了家，愛紗興衝衝地從樓上奔下來，“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棒、特別帥？”
    看到我臉色不好，便又斂起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我被五少扶坐在沙發上，李阿姨適時地把一杯熱水遞到了我手邊。
    知道我沒事，愛紗開始吧啦吧啦，“今天還好有我在，要不然又給胡也明那家夥跑了，哼，警察還誇了我呢……”
    “你差點兒把我嚇死你知不知道？”
    我忍不住開口：“用自己的車子撞胡也明，你這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你說，萬一傷到你自己怎麽辦？你想沒想過後果？受點傷是小事，萬一要了你的命呢？”
    愛紗一雙杏眼骨碌了一下，嘟著嘴道：“人家就是太生氣了嘛，屢次三番地想殺害你，我都想拿把斧頭把那家夥給剁了。”
    我歎了口氣，“還好，警察到的及時，這一次，胡也明應該必死無疑了。”
    愛紗有些氣惱地道：“說起來，那幫警察可真笨，抓了好幾年，也沒有抓到胡也明，還得等著小姑奶奶我來幫忙。我愛紗是沒當警察，要是當了警察，一準兒比那些人強！”
    砰砰
    有人叩門。
    李阿姨一把門打開，藍珂便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笑笑？”
    “笑笑，你沒事吧？”
    藍珂走路帶風，滿臉驚急之色。
    我搖頭，“我沒事，你別擔心。”
    藍珂這才鬆了一口氣，卻扭頭瞟了愛紗一眼，又對我道：“又是那個胡也明，也不知道那幫警察幹什麽吃的，不過還好，今天總算是把那家夥抓住了，數罪並罰，那家夥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藍珂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還好，莫子謙替你擋了一槍，還算有點兒良心。”
    五少原本替我捧著水杯的，此時，他的手竟是抖了一下。“我去倒點水。”
    他起身走了。
    我凝向他寬寬背影，他一聲不吭地走到飲水機前，接水，那杯水似乎接了好久，水杯已滿，快要溢出來了，他才反應過來似的，嘀咕了一句：“水太多了。”
    他把水倒出去一些，這才又返身回來。
    少爺的樣子讓我心頭一沉，藍珂走後，我和少爺回了房，我不無擔憂地問他，“你是不是很在意，莫子謙救我？”
    少爺怔了一下，眸光深刻中鎖著柔情，“他救了你，也跟著救了我們的孩子，雖然他是為了強強不失去媽媽，但必竟是救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我是有點兒感激他的。可是還有點兒不安。”
    “不安什麽？”
    我擔憂地問。
    少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怕他會突然回過頭來，把你給搶走了。必竟，你們是有感情基礎的。”
    少爺的話讓我有點兒瞠目結舌，我佯裝惱火地，捏他高高的鼻子，“你想什麽呢！他自己都說了，不想讓強強沒有媽媽而已。再說，他並不愛我，你知道的。”
    少爺扯扯唇角，似乎想笑的，但不知為何卻沒笑出來，隻是意味深長的凝了我一眼，然後伸臂將我攬進了懷裏。
    莫子謙住院了，網上關於他的消息又開始風起雲湧，有人說他並非薄情，要不然不會奮不顧身地，為前任擋子彈，隻是可惜，前任早是別人的新娘。
    “媽媽，爸爸怎麽樣了？我想去看爸爸。”
    強強得知莫子謙受傷住院後，小人兒變的十分憂鬱。
    “好，媽媽帶你去。”
    莫子謙必竟因為兒子而救了我，我帶強強去看看他，理所應當。
    我帶著強強來到醫院的時候，自己並沒有進病房，而是讓強強自己進去了，莫子謙不會想見我，而我，也並不想見他，世上太多紛擾，我們已經是真正的陌路了。
    但是強強隻在裏麵呆了一會兒，便出來了，出來時，神情落寞，“怎麽了？”
    我擔憂地問。
    強強：“思思姐姐和她奶奶都在，她奶奶讓我滾開。說都是媽媽和我害了爸爸。”
    強強說話的時候，眼眶裏含著淚珠，顯然傷心之極。
    我隻能將他攬過來，柔聲安撫，“好了，強強不哭，你來看過爸爸了，就行了。爸爸這裏很多人照顧，他不會有事的。”
    我不想讓強強在這地方久留，必竟那一家人，並不真的歡迎強強。
    我牽著強強的小手進了電梯，電梯開始下行，裏麵有兩個年輕女孩兒在說話，“哎，你看見沒有，那個富少，他好像得了hiv，他去看男科的時候，被人撞見了，那人還把他的照片發到了網上。”
    “真的，不會吧！他看起來對他妻子好深情的樣子。”
    兩個女孩兒你一言我一語，聲音不大，但在電梯這密閉的空間裏，卻還是很清晰的灌進了我的耳朵。
    會是五少嗎？這個城市，能夠被人如此關注的，也就隻有少爺一人。
    我的心猛地一抖。
    “媽媽，什麽叫hiv？”
    強強仰起小腦袋問我。
    “小孩子家，不要亂問。”
    我第一次因為強強的好奇而斥責了強強。
    到了家，我第一件事，便是打開手機上網。我隻是隨意地輸入“五少”兩個字，便出現了一條消息：富少看男科，疑似得了hiv。
    下麵還配發了一張照片，雖是背影，但卻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