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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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洪波給了我鄭亞男的電話。出了他公司的大門後我便開始後悔起來:幹嘛要去攬這樣的麻煩事情啊?
拿起電話朝嶽洪波給我的那個號碼打了過去,但是電話通了很久卻沒有人接聽。我想了想,給這個號碼發了一則短信:我是嶽洪波的同學淩海亮。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
她一直沒有給我回短信。我估計她一定非常的矛盾。想了想,我又給她發了一則短信:事情總要解決的,我們先談談好嗎?
她終於回複了:在什麽地方?
我即刻回複了過去:你看什麽地方方便吧,我趕過來。
這是一個公園。在城市裏麵這樣的地方很難得,雖然這地方處處顯示出人工的痕跡,但是城市的人們卻趨之若鶩。我和鄭亞男在公園的一角見麵了,這是一個簡易的茶樓,不遠處是一個兒童遊樂場。
我幾乎認不出來她了。在我來這裏之前一直在回憶她的相貌,但是卻始終朦朦朧朧的不清晰,就像一隻正在前後調焦的鏡頭裏麵的人物一樣,一會兒離我很近但是卻忽然被拉得很遠。在忽遠忽近的鏡頭中,她的模樣反而在我的腦海裏麵更加的模糊了。
不過有一點我還記得很清楚,我記得她當時不是很漂亮但是卻很年輕。
但是,眼前的她卻讓我感到非常的陌生。她的頭發被燙成了卷,臉上卻過於地風韻了,身上的衣服雖然洋氣但是卻與她整個人的氣質極不協調。總之,我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絲當年學生時代的影子,唯一讓我相信她就是鄭亞男的僅僅隻有那一絲記憶中她的笑容。
“鄭亞男?”我試探性地問道。
“淩大哥,你還是以前那樣子,一點都沒有變。不,你現在的胡子沒有了,看上去好像比以前還年輕一些。”她在朝我笑。
我這下完全相信她就是鄭亞男了,我笑了笑:“我現在的職業不讓我留胡子了。怎麽樣?過得還好嗎?”
“不好。”她黯然地回答。
好才怪呢。我心裏想道。“現在在什麽地方上班啊?”我問她,心裏卻在想怎麽才能順其自然地將話題引到那件事情上去。
“在這個區的一家小醫院裏麵上班。”她回答。
我點頭,心想你一個本科生能夠留在這樣的大城市工作已經很不錯了。
“你愛嶽洪波嗎?”我忽然問她道。我實在找不到一種可以自然過渡到這個話題的方式。
她卻反問我:“你說呢?”
我笑道:“我在問你呢。你和他之間感情上的事情我怎麽知道?”
“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和他在一起了,那時候我是本科生,他是研究生。那時候我就想,我和他可是真般配啊,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將自己的全部都交給他了,包括我的心。後來他提出要和我分手,我當時連去死的心都有了。再後來我又去找到了他,然後我們就有了那個孩子。最近我忽然聽說他要結婚了,但是和他結婚的人卻不是我。淩大哥,你說說,我會怎麽想?”她開始激動起來。
“孩子現在是不是在嶽洪波家裏?”我問。
“是。我很想他,我每天上班的時候、睡覺的時候都在想他。但是我卻不能夠去看他。”她說,已經掉下了眼淚。
我在心裏暗暗地歎息。我說:“據我所知,嶽洪波現在並不愛你。他甚至還有些恨你。你想想,他現在是那麽地愛陳莉,而且他們都已經準備要結婚了,但是你卻忽然在中間去搞了這麽一下,你說他會怎麽想?”
“我是一個女人!我還沒有結婚卻有了孩子!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她失聲地痛哭了起來。
我害怕看見女人哭泣,我頓時有些慌亂起來,急忙地道:“小鄭,你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其它的意思,我今天來隻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完全沒有全部替嶽洪波說話的意思。自從聽說了這件事情以後,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小鄭,你想過沒有,假如你真的和嶽洪波生活在了一起,你會幸福嗎?”
“我不管!我隻想讓我的孩子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她哭泣著說道。
我搖頭,道:“嶽洪波是肯定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即使陳莉不和他結婚他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這一點我很清楚。小鄭啊,你知道我是一個婦產科醫生,在我的病人中也經常碰到你這樣的情況。我時常對我的那些病人說這樣一句話——如果你找不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那就應該去找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雖然你現在很喜歡嶽洪波,但是他卻不再喜歡你。也就是說,在目前的情況下,你堅持像這樣繼續下去的話這隻能增加他對你的恨,結果卻是你將什麽也得不到。你現在還年輕,應該去尋找你自己新的幸福。像這樣虛耗下去吃虧的人隻能是你。再過幾年,你肯定會為今天的這種選擇後悔的。算啦,我也不多說了。小鄭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對不起,我還有事情,我得先走了。”
我說著便站了起來,同時在桌上放了一百元錢。
“你等等。”她忽然叫住了我。
我轉身,疑惑地看著她。
“麻煩你給嶽洪波講一下,我隻要我的孩子。其它的我什麽都不要。”她對我說,已經是淚流滿麵。
我歎道:“何必呢?孩子始終是你的。你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的話,今後怎麽生活?你難道不希望自己有一個全新的生活?”
“我不管!我就要自己的孩子!”她歇斯底裏地叫道。
我點頭道:“我可以給他說。但是結果怎麽樣我不能保證。小鄭啊,我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慎重一些才好,畢竟你還很年輕。”
看著她的模樣,我有些心酸:“我可以建議嶽洪波再給你作一些補償。我想我能夠做到的就隻有這樣了。”
她再次失聲地痛哭了起來。我離開了,但是心裏卻忽然沒有了同情——看來她僅僅是為了錢。
反而地,我開始同情起嶽洪波來了——這個狗日的為了女人損失也太大了點吧?以前是曾可,現在是鄭亞男。關鍵的是她們長得都不怎麽樣。不劃算啊……而且,鬼才知道這個家夥還有沒有其他的情債!
“她說她要孩子。”到了嶽洪波的辦公室後我告訴他說。
嶽洪波大聲地道:“不可能!”
我不住歎息。
“我的父母喜歡這孩子得不得了,你說我怎麽可能將孩子給她?當時我都補償了她的,她也是同意了的。這個女人現在瘋了,我不想理她了。”他氣憤地說。
“我有個感覺。”我對他說,“你如果再給她一些錢,她就不會再來找你了。”
“當我是銀行啊?我的錢也是辛辛苦苦賺回來的!她休想!”他咆哮著道。
我勸他道:“為了你和陳莉的幸福。算啦!”
“我和陳莉還可能有幸福嗎?”他問我。
我歎道:“總要爭取啊。這樣吧,我讓小月去做一下她的工作。”
他搖頭道:“那隻能是越做越糟糕。”
我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麽這樣說?”
“女人隻同情她們的同類。”他回答。
我歎息著離開。
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告訴了小月整個情況後,她居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去給陳莉作工作。我相信她會原諒嶽洪波的。”
“你準備怎麽說?”我有些好奇,因為我自己都認為這件事情的難度太大了。
“你不管。我有自己的方法。”她卻淡淡地道。
“你給我說說啊。”我哀求道,我的好奇心實在是太重了。
她看著我笑了:“很簡單。因為我知道陳莉心裏其實還是很愛嶽洪波。”
我頓時明白了。這個理由可以說明一切。
小月出門後我急忙給嶽洪波打了一個電話,我將小月的原話告訴了他。
“真的?”他有些欣喜。
我笑道:“小月說她有把握辦成這件事情。”
“謝謝啦!萬分感謝!”我聽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
“那你得抓緊時間將鄭亞男的事情處理好。”我提醒他。
“行!不就是錢嘛,錢就是龜兒子,不,是龜孫子!”他恨恨地說道。
“你家夥!太不劃算啦。用那些錢都可以去包一個小明星玩幾晚上啦。”我朝他開玩笑。
“就是!老子虧大了去了!”他大笑著回答。看來他的心情已經變得陽光了起來。
我不知道小月和嶽洪波是怎麽去作的工作,反正後來嶽洪波與陳莉和好如初了。
“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你叫上小月。”幾天過後,嶽洪波通知我。
我去了,但是小月卻沒有與我一道。她忽然接到了省委組織部要找她談話的通知。
“看來事情有結果了。”她高興地說。
我也很是替她感到高興:“有消息了馬上告訴我,我至少得打電話去感謝一下顏曉……隻是談話嗎?話談完了就來吃飯吧。”
她點頭道:“看情況吧。”
“小月呢?她怎麽沒有和你一起來?”吃飯的時候陳莉問我。
我回答道:“她臨時有個其它的安排。”
“她馬上要回來了吧?還是回你們醫院?”嶽洪波問。
我搖頭道:“不知道。我基本上不管她的事情的。”
“你們兩個人啊……”陳莉搖頭歎息道。
小月不來吃飯著讓我很尷尬。我尷尬的不是她的不來,而是讓我獨自在這個地方與他們倆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去說些什麽。
“導師的生日要到了,你看這次怎麽安排才好?”最終還是嶽洪波打破了沉寂。
我很慚愧,因為我一直都記不住這個時間。我急忙地道:“這次我來安排吧。”
“這不是誰安排的事情,是安排什麽樣活動的問題。”嶽洪波說。
“不就是吃飯嗎?”陳莉在旁邊說道。
我心想,就是啊。
“我是想今年改變一下方式。比如到外麵去郊遊啊什麽的。”嶽洪波道。
“不用了吧?用得著嗎?”陳莉說。
我也覺得那樣挺麻煩的:“表示一下心意就是了,別搞那麽複雜。導師很忙的,我們這樣安排他也不一定會同意。”
嶽洪波不再說話。
“我來安排吧。趁小月最近在省城裏麵。”我說。
“好吧。”嶽洪波說。
這頓飯吃得枯燥至極。除了吃,談論的也依然是吃飯的問題。
我發現陳莉消瘦了許多,但是這讓她顯得更加地美麗。
嶽洪波這狗日的真有福氣。我心裏不由得很是羨慕起他來,與此同時,我對陳莉也開始刮目相看起來。我想不到她居然真的可以原諒嶽洪波那麽大的過失。
難道愛情的魔力真的如此巨大?會不會是因為嶽洪波目前的財富才使得她不能舍棄……我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很俗氣。
不知道嶽洪波又給了鄭亞男多少錢。我心裏很是想知道這個答案但是卻又不方便去問。
在這一點上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在這個事情上花過一分錢,而且與自己有關係的那些女人可都比嶽洪波的漂亮多了。
當然,趙倩除外,因為那是我心甘情願要為她去花費的。
對了,好久都沒有趙倩的消息了,她也一直沒有和我有過任何的聯係。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她不會又出什麽事情了吧?
很多事情當自己不去想的時候倒無所謂,但是一旦想起來卻會讓人心亂如麻。此刻,我發現自己的心髒在“砰砰”地亂跳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慌一下子就襲上了心頭。
她的電話通了,我頓時舒了一口氣。
但是她卻一直沒有接。
不會出什麽事情的,不然她手機早就沒電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但是剛才的那種慌亂情緒卻再次升騰起來。
連續撥打了四、五個電話,但是她仍然沒有接。也許是人機分離吧。我隻有耐心地等待,等待……
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現在可是晚上!她晚上會到什麽地方去?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又開始緊張起來。急忙將車掉頭、朝著趙倩住的地方駛去。
敲門,用力地敲門!
門打開了,趙倩吃驚地看著我:“怎麽啦?怎麽敲這麽重?”
我這才發現她的頭濕漉漉的。原來她剛才是在洗澡!。
“怎麽不回我的電話?你嚇死我了。”我責怪她道。
“哦。今天下午開會,我把手機設置成靜音了,忘記改回去。”她解釋說。
既然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我也就輕鬆了下來。到沙發上坐下後便問她:“怎麽樣?考試成績出來沒有?”
“出來了。”她的臉上很不高興的樣子。
“怎麽?沒有通過?”我問道,心想你可真夠笨的,連考試題目和答案都給你了你居然都還通不過!
她卻忽然展顏笑道:“通過啦。我逗你的!”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問。
“我到你家樓下去過,我看見你女朋友回來了。”她低頭說,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我最害怕的就是看到她現在的這個樣子,特別是在談到小月的時候她這種自卑。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讓我產生出心痛的感覺。
為了克製自己去擁抱她的衝動,我找了一個理由然後離開。開著車在馬路上疾馳,心裏一直在問:趙倩,你寂寞嗎?
晚上很晚的時候小月才回來,滿身的酒氣。
“跑什麽地方喝酒去啦?”我問她。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非常反感女人喝酒的,準確地講,是反感自己的女人喝酒。這種反感的真實原因其實很簡單,不是因為有損於形象,也不是因為酒後會有難聞的氣味,而是危險。
我發現,那些與我有過關係的女人都是因為喝酒。酒精會使人產生幻想,會讓人意誌薄弱,更會激發出人的本能。
當小月滿身酒氣進屋的時候,我首先就在觀察她身上的衣服有沒有褶皺的痕跡,甚至還仔細地去看了她臉上那層薄薄的淡妝有沒有發生什麽變化。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我的內心秘密地進行的,她絕對不會知道。
還好,她看上去還比較完整。我在心裏暗暗責罵自己這種毫無緣由的猜疑。
“太高興了。我今天太高興了!”她的手在空中揮舞。
“怎麽啦?組織部已經給你安排好啦?”我問,心裏也在替她高興。
“雲陰市副市長。”她說,“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地方?”
我當然知道這個地方,因為它距離我的家鄉並不遠。從省城到我家鄉的那條鐵路線就要通過這個地方。我還知道這是一個縣級市,經濟比我的家鄉發達多了,因為雲陰這個地方產煤,還有錳礦。
“太好啦!”我高興地說,即刻去給她泡茶。
“我不喝茶了。老公,我要洗澡。”她嬌媚地對我說,酒後的眼神中充滿著一種特別的攝人心魄的韻味。
“好,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服,我去給你放水。”我殷勤地對她說。
“不,我要和你一起洗澡。我要你幫我洗澡。”她過來抱住我,嘴唇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臉頰之上……
我第一次感覺到她的可怕,在床上的可怕。今天晚上她成了主動,一直到我狼狽地往客廳逃去。她在我身後“哈哈”大笑。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還在沉睡,她的臉上掛著笑容,但是她確實是還在睡夢中。她一定是在做一個美夢。我心裏想道。
起床到樓下給她買了早餐,輕輕地潛回到家裏。
離開家的時候她仍然沒有醒來。
本來今天我是可以不上班的,但是昨天晚上的她讓我有些害怕了。她折磨了我一大晚上,我現在想起來心裏都還有些害怕。
辦公桌上放著一摞、一摞的資料,都是我們這個工作組收集來的關於與九陽藥業合作項目的相關材料。看著它們就感到頭痛。
我打電話叫藥房和基建處的人來。
“你們把這項資料拿去認真研究一下,把裏麵關鍵性的東西擬出一個提綱來交給我。”我吩咐他們說。
我的桌子頓時清爽了,這一刻我才感覺到了當官的愉快。忽然就想到了小月……原來權力這東西確實有它獨特的魅力。
小月匆匆地上任去了。這次她沒有讓我去送,因為她即將去工作的那個市的組織部和市政府親自派人到省城來接的她。
走之前的那些個晚上,她每天都是帶著大股的酒氣回家。據她說是省委組織部基層幹部處、學校那邊很多部門都排著隊在請她吃飯,給她送行。每次她回來後都是倒頭大睡,一直到第二天起床後才去洗澡。我在經曆了幾個晚上的期盼與恐懼之後也就習慣了。
最後的一次飯局是我們醫院給她餞行。她畢竟是從我們醫院出去的,而且從此以後就要正式脫離我們醫院這個係統了,她的組織關係以及工作關係將與我們醫院徹底地脫鉤。
這頓飯我也參加了,黃主任作為列席也參加了這次的飯局。這讓我整個晚上都很不自在。
範其然在酒桌上談笑風生,說盡了小月的好話。到最後,這頓晚餐居然差點成為了我和小月的預備婚宴。不,是小月和我的預備婚宴。現在,我和她的情況仿佛被換了個個,小月成了主體,而我卻成了家屬。
我們醫院有一位副院長是從軍隊轉業回來的,姓劉。他在酒桌上對我開玩笑說:“小淩啊,你今後可就成單身漢啦。單身漢苦啊。平時倒還罷了,每到周末的時候可就難熬了。”
“那沒什麽。今後小淩可以在周末去看曹市長的。”範其然說。
“範院長,我現在還不是什麽市長呢,這還得經過人大選舉任命才算的。”小月忙道。
範其然笑道:“組織意圖是完全可以得到體現的。這個你就放心好啦。”
我發現黃主任的臉色異常難看。
“劉院長,你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是怎麽過周末的啊?你給我說說,我也學習、學習。”我想把話題拉回到一種融洽的氣氛之中。
“部隊可和地方上不一樣。”劉院長笑道,“我們當幹部的好辦,因為很多人都有家屬跟隨。但也不全部都是如此,所以我們那時候就流傳著兩句順口溜。一句是針對那些家屬沒在部隊的幹部的,另外一句卻是對那些有家屬的幹部講的。”
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到了他的身上。
“你快說說。”範其然笑道。
“一句話是:星期五,擦槍洗衣服;另外一句是:‘星期五,搞家屬。”劉院長笑道。
這個段子在今天這個場合極不合適,他說出來後沒有人在笑。場麵頓時尷尬起來。
幸好範其然接了一句:“你說的應該是星期五的晚上。”
大家這才笑了。
小月瞪了我一眼。我估計她是在批評我多事,不應該去引出這樣的話題出來。
後來,黃主任提出來說希望小月和我喝交杯酒,還說這算是我和她結婚前的演練。
大家都轟然說“好”。
小月很大方,我倒反而有些害羞了。
這個提議最後讓我喝得大醉。回家後我趁著酒興狠狠報複了小月一次,一直到她最後受不了往廁所跑。我的自信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和恢複,第二天起床後,我感覺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有精神。
小月走了。我又恢複到了以前的生活。
我沒有再對她提結婚的事情,因為她沒有談到這個方麵。
再過半年吧,等她熟悉了工作再說。我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