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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帶著隊員們離開了我的家鄉。我的父母不願意再跟著我回省城。
範其然對我們這次下鄉的任務完成情況極為滿意,團省委看了我們的材料後將我們評為了本年暑期“三下鄉”活動的全省先進單位。
不多久,柳華縣的分管副縣長陪同他們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到了我們醫院。他們這次的規格更高,結果當然是皆大歡喜。
不過我卻一天天煩躁不安起來。我的母親最近三天兩頭地給我打電話催促我結婚,可是我去問小月的時候她卻始終是那一個字——“忙”
我很生氣:“難道你忙一輩子我們就一輩子不結婚?”
“半年,等我忙過下半年。我們春節結婚好嗎?”她說。
我心想,這麽些年都過去了,何必還去計較這半年的事情呢?於是去向父母匯報。母親這才停止了她的嘮叨。
我發現父母不在自己身邊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隨便安排自己的夜晚。在結束了暑期下鄉服務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是我生活最放蕩、最愉快的時光。在這段時間裏麵,隻要我喜歡就可以隨時與孫苗苗和雲霓來在一起。
我心裏有一個想法:結婚過後就立即與她們斷絕來往……
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了黃杏兒。我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與她聯係了,她也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來過電話。
有一天,我到婦產科去例行地給我管的病人開醫囑,護士長過來問我道:“淩助理,你知道不知道黃主任的事情?”
“黃主任?黃主任怎麽啦?”我急忙問道。
“黃主任馬上就要調到學校那邊去當教務處的處長了。很多人都在說這件事情呢。”她說。
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忽然:“真的?我不知道呢。最近我不是下鄉去了嗎?我還沒有聽說。”
護士長笑道:“這下好了,我們婦產科可出了好幾個當官的了。其它科室的人都羨慕我們得不得了。”
雖然我覺得這個消息來得有些忽然,但是卻認為這個安排似乎還比較合理。在我的印象中,學校那邊的教務處長都是由醫院的人去擔任的,因為這涉及到學生的生產實習的合理安排。
看來上次小月對我講過的那句話沒有錯。黃主任盯住的是學校那個更高的位子。我在心裏為黃主任有了這樣的結果感到高興。
想了想,我歉意到了黃主任的辦公室。
“祝賀你。”我對她說。
她的臉上堆滿著笑容,看上去很精神:“你聽說啦?”
我點了點頭,問道:“什麽時候過去上班?”
“開學就過去。不過醫院這邊的事情還得繼續由我負責。那邊是行政方麵的事情,這裏卻是我的專業啊。”她回答,神情很是自得。
“是啊,丟掉了專業很不劃算。”我附和著她道,“我今後也得多在專業上花時間呢。”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醫院的圖書館,借回來了一些專業書籍和資料。關掉了手機,又去拔掉了座機,泡了一杯茶然後直接坐到了書房裏麵。
很快地,我就進入到了一種忘我的狀態。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自己的專業知識已經差了很大一截。
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我要修身養性,多讀書、多搞科研,多看病人,盡量少與女人來往……
現在我才發現,浪蕩的生活很容易消磨一個人的意誌。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覺得精神好極了。我沒有想到一天的清心寡欲居然就會有這樣的效果。
剛剛上班就接到了範其然的電話:“昨天晚上幹什麽事情去了?怎麽把手機關了?”
我急忙解釋:“我在家裏看點專業方麵的資料,怕別人打攪所以就把電話關了。”
“幹壞事去了吧?”他笑著問。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我慎重地申明,“您昨天晚上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大事情,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關於下麵基層醫院的那些工作,順便想找你喝點酒。結果你沒開手機,你肯定是和某個美女在一起。”他說。
我不再解釋。心想,反正他已經這樣認為了,我解釋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我說:“我今天門診。要不,今天晚上我們找地方喝兩杯?順便談談工作也可以。”
“晚上有安排啦,你也要參加啊。是我請你導師吃飯,順便給黃主任餞行。”他說,“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安排其它的事情了。”
我連聲答應。
接完電話後我才發現手機上有好幾條短信。前麵的是範其然的,後麵有兩條卻是小月發來的。
範其然的短信就是問我在什麽地方,他讓我即刻回複;小月的短信卻是:“怎麽關機啦?我有急事。”、“怎麽座機也沒人接?你在幹什麽?見到我的短信即刻給我回電話!”
我忽然想起,如果拔了座機上的電話線別人打進來的時候聽起來電話是通的。看來小月認為我沒有在家。
我急忙給她撥打了過去。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事情去了?怎麽手機關機了?你父母呢?怎麽我打家裏的座機也沒人接?”她問了我一連串的話。
我急忙回答:“我爸爸和媽媽回老家去了。我把座機的電話線給拔掉了。手機昨天晚上沒電了。我在書房看書沒注意到。什麽事情這麽急?”
“我爸爸媽媽今天晚上到江南省城。今天我們市有一個重要接待,我一時間趕不回來。”她說。
“你們市裏麵那麽多領導,又不差你一個人。你可以請假啊?”我心裏雖然高興但是卻對她有些不滿。
“鍾副省長今天要道雲陰來檢查工作,我想趁此機會認識一下他。”她回答說,“我還說讓你給他講一聲呢,我想趁這個機會調整一下我分管的工作。他隻要給我們這裏的市委書記或者市長講一聲就行了。”
我心想,她的情況倒是可以理解。我說道:“好吧。你告訴我你父母到達我們這裏的準確時間。鍾省長那裏我給他發一個短信就是。”
“他們說是今天晚上七點鍾到省城。我把我父親的電話號碼用短信發給你,到時候你直接和他們聯係吧。好了,我馬上得去開會了。就這樣了。乖啊老公,辛苦你拉。”她說完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想了想,急忙給範其然打了一個電話:“範院長,今天晚上的活動我參加不了了。小月的父母今天過來,我得去接他們。”
“這樣啊。好,你去吧。到時候我給你導師解釋一下就是。”他倒是很通情達理。
到婦產科門診的時候,我發現診室外麵已經有不少的人在等候。
“對不起,有點兒急事給耽誤了,請大家原諒啊。”我向那些病人道歉。
“你們這些當醫生的就是這樣,一點都不體諒我們病人的難處,你們想遲到就遲到!”有一個病人卻仍然不滿。
我今天的心情很好,不想與她過多地計較,但是我還是轉過身去瞪了她一眼。她頓時閉嘴不再多說了。
進入到診室,即刻吩咐護士:“開始吧。”
第一個病人進來後就開始不住大量著我,然後問道:“你是淩海亮?”
我詫異地看著她,似乎有些熟悉:“你認識我?”
“我和鄭亞男一起到你們寢室去過,你讀研究生的時候,那次你喝醉了。記起來了嗎?”她提醒我。
這下我頓時想了起來。她看上去比以前豐滿了許多,氣色也不錯。我試探著問:“你叫張……”
她笑道:“你終於想起來啦。我叫張慧。”
對,她是叫張慧。我發現,現在她看上去可比以前漂亮多了。
“怎麽樣?哪裏不舒服?”接下來,我習慣性地問道。
她卻忽然站了起來,笑著對我說道:“我不讓你看病,我們是熟人。”
我苦笑:“沒什麽,要不我帶你到隔壁那個醫生那裏去看?誰叫我們是熟人呢。”
“好,謝謝你啦。”她高興地答應道。
我站了起來:“走吧。”
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又坐了下來:“算啦,還是你給我看吧。”
我哭笑不得。護士也在旁邊笑了起來。
“決定啦?”我問她。
“我本來就是學醫的,沒什麽的。”她輕聲地說,“何況我讀書那時候要不是你膽小,我早就被你……嘻嘻!”
我大窘。
“沒什麽。我就是想來安一個環。”她無所謂的樣子。
我向她建議道:“那你還不如讓你愛人到醫院來做結紮手術。環這東西可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險啊。”
“他不來。我給他講了的。現在的男人自私得很。”她不滿地道。
“哦,我可沒有說你啊。”她隨即補充道,“就安環,安環方便。”
我點頭道:“好吧。其實你應該到計劃生育指導站去安的。算啦,今天我幫你這個忙。”
張慧離開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名片,我看見她的名片上麵寫著:名都夜總會商務經理
“有空來玩啊。我給你打折。”她笑著對我說。
但是我不明白這個商務經理是幹什麽的,不過這讓我感到奇怪。她一個醫學專業的本科生,怎麽會到那個什麽名都夜總會去工作?
“我很少到那地方去玩的。對不起。”我急忙回答。
她卻說了一句讓我更加尷尬的話來:“這個社會,隻要是男人都會去的。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好嗎?今後我給你多介紹病人來。”她隨即又道。
我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張小姐,這可是國家的醫院,不需要別人介紹病人的。”
“我們是熟人了,今後我找你看病方便啊,這個理由總可以了吧?”她的手一直朝我伸著。
我給了她一張名片。
“哇!當官了啊!”她驚歎道。
我不想與她多說了:“後麵還有病人,今天我們就不多說了,好嗎?”
她連聲答應著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在心裏暗歎著:一個人的變化怎麽如此巨大呢?此時,我已經明白她為什麽要安環了,也許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沒有想到,在這天中午的時候黃杏兒給我發來了一則短信:今天我休息。
我在心裏歎息,猶豫了好久才給她回複:今天我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