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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曹小月了。其他的女人可是沒有我家裏的鑰匙的。
    “回來啦?”她笑著問我。
    “你現在回家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啊?”我問道,很是不悅。
    “我看你在家裏是不是老實。”她笑道,“我要隨時對你進行突擊檢查。”
    我心裏在大罵,但是臉上卻在笑:“我這個革命同誌的意誌非常的堅定,你可以隨時檢查。”
    “嗯。不錯。你確實是一個好同誌。”她的身體朝我靠了過來。
    我隻好去擁著她,不過我卻發現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不大聽自己大腦的指揮。我很氣憤自己的那些器官。
    她開始在親吻我,我急忙將自己的頭挪開。
    “我馬上得出去。還有急事請。”我急忙地道。
    她放開了我,在那裏“哈哈”大笑起來。
    “什麽時候到新地方上任啊?”我問她。
    “會很快。”她回答說。
    “我老婆真不錯啊。”我笑著表揚她。
    “我還不是你老婆呢。你都不要我了。”她嘀咕著說。
    我去將她攬在懷裏:“怎麽還不是?我們在一個被窩裏麵都睡了那麽久了。哈哈!”
    “你去忙吧。我先去洗澡。”她從我的懷裏掙脫了出來。
    你才和你那個野男人鬼混了回來吧?不然為什麽那麽著急地去洗澡?我在心裏恨恨地道。“去洗吧,洗白點,晚上我回來好好喜歡你。”但是我的嘴裏卻在這樣說。
    “你就貧吧!”她大笑著朝洗漱間走去。
    我在心裏直呼著“阿彌陀佛”
    床底下的錢靜靜地被放在那裏。我快速地去找了一隻皮箱然後往裏麵裝了四十五匝。
    洗漱間裏麵傳來了“刷刷”的流水聲。我仿佛看到了曹小月那白顫顫的身體,還有她那嬰兒般的部位。我忽然感覺有些反胃。
    “我走了。”我對著那“刷刷”的聲音說。
    “早點回來。”她的聲音“嗡嗡”的。
    “到時候看情況吧。”我沒有把自己的話說滿。
    上車後我立即給皮雲龍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他十分鍾後在樓下等我。
    “你真的想好了?”他問我。
    “反正這些錢不是我的。”我笑道。
    “淩大哥可不是一般的人啊。一個人能夠把錢看那麽淡是很難做到的。”他歎道。
    “得。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敗家子吧?”我笑著問他。
    他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可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是情種呢。不,應該是情聖!”
    我也大笑了起來。我很喜歡他對我的這個評價。
    “喏,你點點。”我將皮箱遞給了他。
    “點什麽啊?你就這麽隨便地將錢給了我。淩大哥,真有你的!”他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笑道:“皮總怎麽會看得起這點小錢啊?這些錢對你來說就如同我的一千元錢而已。”
    “難道我家是開人民幣印刷廠的?”他笑著問我道。
    我們相視了一眼,頓時大笑了起來。
    “拜托!”我朝他抱了抱拳。
    “淩大哥客氣了。”他笑著對我說,“我明天把借據和會員證一起送到你單位來。”
    “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吧,到時候將它們給我就是了。”我笑道。
    “好。”他開著車離開了。
    曹小月回來了,從現在開始我將每天去喝酒,但是理由得充分。朱院長的那個辦法真不錯。雖然自己並沒有患什麽性病。
    江姍姍在房間裏麵等候著我。她的頭發濕漉漉的,看來她剛剛洗完澡。
    “事情辦好了。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飯吧,我把那張借據給你。”我朝著她微笑。
    她的淚水在一瞬間漫盈了出來。我沒有控製住自己,她即刻上了床。沒有往日的那些花樣,我們像一對戀人般地溫柔地歡愛……
    一切結束後她將頭靠在自己的懷裏。我卻仍然很興奮,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不過我現在興奮的僅僅是我的神經了。
    我拿起電話給曹小月撥打了過去。我朝江姍姍做了一個手勢:“噓……”
    “老婆啊。我今天可能晚點回家,我們還要去喝酒。”我對著電話說,自己的手卻在撫摸著身旁這個美麗身體上嬌嫩的肌膚。
    “好吧。你盡量不要開車就是了。”她的話很溫柔。
    我覺得這樣給她打電話太刺激了。
    “你結婚了?”江姍姍問我。
    “我們不也結婚了嗎?”我反問她。
    “什麽啊?我不懂。”她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飄散。
    我笑道:“按照中國人的傳統觀念,男人和女人有了那種關係後就是夫妻了。俗話不是說了嗎?‘一日夫妻百日恩’呢。這句話就說的是這意思。”
    她沒有說話,她的身體即刻來卷縮在了我的懷裏。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我對她說。
    “淩大哥,你說吧。無論你讓我去做什麽我都願意。”她躺在我的臂彎裏說。
    “我要讓你去勾引錢小如的一個相好。”我說得很直接。
    “那個王總?”她吃驚地問我。
    我搖頭道:“不是。是省政府的一個副省長。你敢不敢?”
    “小如姐怎麽和那樣的人有關係?”她不相信地問我。
    “你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幫我去做這件事情?”我沒有回答,再次地問她道。
    “淩大哥,我說了,我願意。”她的語氣很堅決。
    “我要你給我提供你和他在一起的證據。證據,你懂嗎?”我繼續地道。
    “可是……我……”她忽然猶豫了。
    我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我說:“事情辦好後我重新給你安排一份工作,到外省去。還會給你一筆錢。你現在那工作有什麽意思?”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我怎麽能夠認識你說的那個人呢?”她問我。
    我說:“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不過到時候你要注意一點,這個人喜歡下麵沒有毛發的女人。所以到時候你得處理一下。”
    “嗯。”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我很高興。
    我還是回到了家,不過是在半夜的時候。我離開的時候對江姍姍說:“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你願意去做這件事情我會很感謝你,不過我能夠做到的僅僅是今後讓你過上一種相對來講比較安穩的生活,其它的我暫時還不能對你有任何的承諾。如果你不願意去做就算了,不過你不許得對這件事情保密。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要求。”
    我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假,但是我必須這樣說,也必須提前給她打好預防針。
    “我決定了。淩大哥,你放心吧。”她的神情很堅毅。
    “你為什麽不問我這樣做的目的?”我問她。
    “我不想問。我知道你這樣做總有你的道理。”她在我耳旁輕聲地說。
    “對方權高位重,很危險的。”我說。
    “我不怕。”她說,像一位堅定的革命戰士。
    我很感動,本不想離開她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須得回去。我不想做得太過分,因為過分後的結果就會造成曹小月對我的懷疑。
    “我有一套房子,過段時間我轉到你的名下。”我最後對江姍姍說。
    回到家的時候我已經非常地疲憊了。我去洗了澡。我洗澡的目的不是為了衛生,而是為了讓曹小月聽見水的響聲,這說明我在外麵僅僅是喝了酒而沒有去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作為醫生來講,做了某些事情後馬上洗澡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洗完澡後上床,我輕輕去靠近她睡下。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她在說,聲音含混不清。
    “嗯。喝酒,談點事情。”我小聲地道,耳邊卻傳來了她微微的鼾聲。我很久沒有能夠入睡,我的神經又開始有些興奮起來,我開始思考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
    傅餘生的死讓我在感到震驚的同時還曾經讓我產生過一個想法:讓一個有著他那樣疾病的女人去勾引鍾野雲和嶽洪波。雖然這對於鍾野雲來講難度要大一些,但是對付嶽洪波卻應該很容易。此人就是那種見色眼開的人,他對女人的自控能力相當於零。
    但是那種想法卻僅僅隻是在我的腦海裏麵出現了一瞬。因為那是犯罪。在報複他人的同時讓自己去犯罪,這樣的事情我可不願意去幹。還有,假如鍾野雲染上了倒無所謂,但是我還不忍心讓曹小月因此而喪命。那樣做太殘酷了。我並不是一個殘酷的人。
    所以我認為江姍姍是最合適的人選,如果因此錢小如與鍾野雲鬧翻了就更好了。
    我認為對錢小如去做一些事情毫無意義——即使自己去把她睡了又能怎麽樣?王波不是已經睡過了她嗎?畢竟她不是鍾野雲的老婆,睡她還不如去睡顏曉呢。
    我大吃一驚:自己怎麽會產生這樣去想呢?顏曉雖然是那個人的老婆,自己確實也曾經對她的美貌產生過意淫,但是她對自己實在不錯,如果我通過她去報複鍾野雲確實不應該。
    其實報複鍾野雲最好的辦法是那個孩子,但是那樣的事情我更做不出來。不管怎麽說,他和自己並沒有刻骨的仇恨。我需要做的僅僅是要讓他對我的傷害付出應有的代價而已。
    僅此而已。
    嶽洪波卻完全不一樣了。他曾經是我的同學,他曾經是我的哥們,他那樣做是我永遠也不能忍受和原諒的。
    想明白了這些問題,我的睡眠也即刻朝我湧來。當大腦裏麵一片清明的時候就會很快地入睡了。佛家和道家把這種情形叫做入定。我把它稱為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曹小月仍然已經做好了飯菜。我們在對坐著吃飯的時候卻沒有什麽多餘的話。
    “今天我可能要下鄉。我在管醫院和基層醫院合作的事情。這個月必須全部完成。”吃完了飯。我離開家的時候才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她卻仍然什麽也沒有說。我去看她的臉,悄悄的看。我沒有發現她有什麽異常,眼角處也沒有。
    我離開了家。雖然走得很慢,但是我的心卻在迅速的逃離。
    與往常一樣,我先到了婦產科。我得去處理自己所管的那幾張病床上的病人。醫療任務對現在的我來講就如同吃飯睡覺一樣成為了一種常規,早就沒有了新奇感。大多數人所患的都是常見的疾病,這樣一些疾病的處理方式對現在的我就如同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的簡單。
    處理完病人後就直接去了範其然的辦公室。
    我發現他今天穿的是一套非常考究的西裝。他穿上西裝的樣子有些奇怪。個子太矮小了的人都是這樣。
    “來啦?”他去給我泡茶。
    我坦然地接受了。我現在很口渴,還很疲倦,我昨天晚上的睡眠嚴重不足。
    “說說,那個醫院怎麽回事情?”他將茶遞到了我的手中後坐回到了他那張寬大的老板椅裏麵,然後才開始問我。
    我發現那張椅子對他來講也太大了。
    我開始講那件事情。
    “這件事情我們最好不要去管,這畢竟不是我們的事情。我們打報告的話學校會認為我們越權。”他聽完了我的話後輕輕地用手敲打著他麵前寬大的辦公桌說。
    “我和他有一個交換。”我說。我心想自己必須得辦成那件事情。
    “交換?你和他們有什麽交換?”他詫異地看著我,“你別犯錯誤啊。”
    “嶽洪波和他們醫院有著很大的業務往來。我給他們開出的條件是:必須將嶽洪波的公司趕出他們醫院。”我說,用雙眼看著他。
    他看著我,眼睛裏麵是一種怪怪的眼神:“嶽洪波不是你同學嗎?你不是和他關係很好嗎?”
    “一個連自己導師葬禮都不來參加的人是永遠得不到我的原諒。一個采用那種方式要挾您的人是必須得到懲罰的。”我淡淡地道。
    範其然不再說話。我站起來準備離開:“您決定吧。我最後都得聽您的。”
    “你等等。”他叫住了我。我轉身看著他。
    “你起草吧。寫好了給我看。”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我再次往外麵走,聽到他在我身後說:“今後這樣的事情早一點和我通氣,別先去與對方談好了才對我講。”
    我一怔,隨即道:“對不起。昨天在酒桌上臨時說起的。”
    “我隻是說說而已。”他的臉上忽然堆起了微笑。
    “您今天有重要的活動?”我忽然問道。
    “是啊。咦?你怎麽知道?”他問我。
    “您的西裝很漂亮。”我看著他大笑。他也大笑了起來。
    我和他剛才的那一絲尷尬頓時如同初冬時候從嘴裏剛剛嗬出的霧氣一般,即刻就消失不見了。
    回到辦公室後,我開始起草給學校的報告。
    剛寫了一半範其然卻來了。我急忙將他迎到沙發上坐下。他朝我擺手道:“別給我泡茶,我們直接說事情。”
    我急忙坐到了他旁邊的沙發上,然後靜靜地看著他。
    “我的事情遇到了阻力。”他說,“本來通知我今天下午去省委組織部談話的,但是剛才他們打電話來說臨時取消了。”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
    “傅餘生的事情。”他悶悶地說,“剛才皮雲龍給我來電話講的。”
    我有些惴惴:“我們把他的所有東西都重新做了一遍的啊。我檢查了,沒發現什麽問題啊?”
    “不是那方麵的問題,是事情本身。我作為醫院的院長,對這件事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畢竟他是我們醫院的職工。”他歎道。
    “這毫無道理嘛!”我氣憤地道,“他個人的品德問題關您這個院長什麽事情?”
    他鬱鬱地道:“現在都要講什麽領導責任製呢。大型的交通事故、煤礦礦難,地方分管領導都要受到處分的。”
    “要不我去請鍾副省長出來吃頓飯?”我試探著問,心裏卻忽然一陣狂喜。
    “能夠請他出來當然更好了。隻要能夠與他麵對麵地講上一句話就可以了。我給他準備了一個禮物。”他說,“這件事情隻能麻煩你了。皮家畢竟是商人,找他們不合適,而且我也實在不願意找他們。”
    “我來聯係吧。”我說。
    “我們醫院有一個副院長馬上退休,你的機會很大。”他接著說。
    我嚇了一跳,忙道:“這可不行。我現在已經很惶恐了。”
    “組織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他笑著說道。
    “真的不可以。這樣我會很慚愧的。因為我覺得自己還差得很遠。範老師,我這可不是客氣話,是發自我心底裏的想法。如果您真的要培養我的話就再隔幾年吧。”我認真地對他說。
    “這樣也好。”他點頭道。
    我頓時舒了一口氣。我說的確實是我的真心話。我自己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很不恰當了,無論從德、從能上看都是這樣。我沒有貶低自己的意思,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副院長那個位置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去坐的,那個位置麵對的不僅僅是我們本院的職工,還要去麵對社會。我承受不了。
    拔苗助長的結果往往是苗的枯萎。我害怕那種結果。
    範其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離開了。我思考著如何去與鍾野雲打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