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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走進去,看著裏麵的一切,我忽然想起了自己與曹小月在一起那些日子,還有父親那天早晨的腹痛。不禁悲從心來,眼淚“嘩嘩”地流。再也忍不住地失聲痛哭起來。
“海亮哥。”我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在叫我,是趙倩的聲音。
我急忙止住了自己的哭聲,急匆匆地揩拭了一下自己的雙眼,打開門:“你怎麽來啦?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
“我這幾天天天早上和晚上都要來這裏看看,我估計你會回來的。”她笑著對我說。
我很奇怪:“為什麽?我也是臨時決定的。”
“我有一種感覺。”她回答道,“海亮哥,今年春節我就不回三江去了,我……”
我點頭道:“我知道的。你現在還好吧?”
“嗯。我在他家過春節。我把這個給你。”她手上拿著一把鑰匙。
“你沒在那裏住了?”我問道。
“嗯。我們準備馬上結婚了。他自己買有房子的。”她的臉忽然紅了。
“祝賀你。”我對她說,“我也準備結婚了。”
“是嗎?那太好了。”她的眼睛忽然閃亮了起來,“嫂子是幹什麽的?不會還是……”
“你不認識的。”我說道,“你看,這裏這麽髒,坐也不能坐。”
“海亮哥,我不坐了。我走了。”她說著就往外麵退去。
我急忙叫住了她:“你結婚是什麽日子?我盡量來參加。”
“春節。”她回答說,臉上帶著嬌羞之色。
“我也是。”我歎道,“對不起。”
“我們都在春節期間結婚,這太好了。”她頓時露出了興奮的神采。
“是啊。太好了。”我笑著說。
她看著我,似乎有些猶豫。“怎麽啦?有什麽事情就對我說吧。我是你哥呢。”我微笑著鼓勵她。
“海亮哥,我想抱一下你,可以嗎?”她在問我,臉上忽然變得緋紅。
我一怔,隨即張開雙臂對她道:“傻丫頭,來吧。”
我們緊緊地擁抱了在一起。“海亮哥,祝福我吧。”我感覺到了她正在流淚。
“祝你永遠幸福。”我說,眼淚也開始往外麵流淌。
“我也祝福你。海亮哥。”她抽泣著說。
“嗯。”我柔聲地道。
她忽然鬆開了手,說:“好啦,我要走了。”
我目送著她離開,她在門口處回頭朝我嫣然一笑。她的笑美極了。
檢查了一遍家裏的東西然後出門。直接去往商場去,先去買了一對鑽戒,然後再去買了兩個大皮箱。再次回家。
將家裏我認為值錢的東西全部裝進皮箱裏麵,還有一些專業書籍。
隨後給皮雲龍打了一個電話:“在幹嘛呢?”
“無聊著呢。”他笑道。
“我想見見你。”我說。
“你在省城?”
“是的。今天早上剛到。”
“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我馬上來接你。”
“我以前的家裏。附屬醫院旁邊。”
“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馬上過春節了,怎麽跑回省城來了?這是什麽?這麽大兩個箱子?”皮雲龍驚訝地問我。他開著一輛悍馬。
“我回來拿點東西。急用。”我回答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說吧,我們倆誰跟誰啊?”他笑道。
“我想麻煩你將我兩套房子賣了。”我說道。
“怎麽?你缺錢?缺錢給我說一聲就是了。幹嘛賣房子呢?”他問我。
我苦笑道:“不是缺錢。我現在不是已經回家鄉工作了嗎?這裏的房子我又不住了,放在這裏也沒有用處。我這幾天馬上要結婚了,順便回來拿點東西,我看到屋裏麵那麽厚一層灰,於是就想到了賣房子的事情。我想你在這方麵就經驗,所以就隻有麻煩你了。”
“賣了挺可惜的。”他沉吟著道,“你既然不缺錢,賣的錢放在銀行裏麵可不劃算。我看這樣吧,我幫你把房賣了,幹脆將那些錢入股到你們那裏的舊城改造項目裏麵去算了。”
“這樣不好吧?萬一今後有人追查起來可就麻煩了。”我很感激他的這個主意,但是我卻很有顧慮。
“沒什麽的。我到時候直接給你折算成門麵或者住房就可以了,成本價。”他笑著說道。
我想了想:“好吧。”
“對了,你剛才說你馬上結婚了?嫂子是幹什麽的?”他問道。我心裏不禁苦笑,這個問題在今天我已經回到好多次了。
“我們醫院的一位麻醉師。我師妹。”我回答。
“我上次去聽你對孫苗苗說你有女朋友了,我還以為你是在騙她呢,結果是真的啊?淩大哥,你要結婚了,這太好了。我得想想,我送你什麽禮物才好呢?”他笑著說。
我急忙道:“禮物就不用了。別那麽客氣。我看這樣吧,你把你這車借給我用一天,晚上我上火車前你叫人來開回去就是了。”
“行。”他答應得很爽快。
“師母,您在家嗎?”我打的是導師家裏的座機。我問過好才發現自己的錯誤。
“海亮啊。你這孩子!你不是打的我家裏的座機嗎?”師母在電話裏麵笑。
“我平常打別人手機打慣了,一時間搞忘了。嗬嗬!您不會出門吧?我馬上來給您拜年。”我急忙道。
“你這孩子,永遠都是那麽客氣。你來吧,我等你。”師母說的聲音很柔和,有些像我母親。
在去師母家的路上我給晶晶打了一個電話,我告訴她我現在已經在省城了。
“早點回來。”她對我說。
“嗯。我馬上去給師母拜年。我托人買了今天晚上的火車票。對了,我買了一對結婚戒指,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說道。
“你買的我都會喜歡的。”她的聲音讓我感到非常的甜蜜。
“我把省城的房子賣了。回來我在慢慢給你說。我正在開車呢。”我很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她,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
她說了一聲“開車幹嘛打電話啊?”隨即就把電話掛斷了。
曹小月要是有她一半好就好了。我在心裏歎道。隨即卻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吃了一驚。
師母在門口處朝著我笑。
“師母,我提前祝您春節快樂。”我提著在商場買的香腸、臘肉恭敬地對她說。
“你這孩子,來了就行了,怎麽老是拿東西來啊?我一個人能夠吃得了多少啊?”我發現師母現在也變得有些嘮叨了。
“您還好吧?”我問道。我發現她的家與以前一模一樣,簡潔而幹淨。
“好。就是一個人沒人與我說話,整天憋得慌。”她說,“你怎麽回來啦?我聽說你調回家鄉去了啊?”
“是的。我到省城辦點事情,順便來看看您。”我回答道。
“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泡茶。”她說,“你們這些孩子,就你懂禮節。其他的看都不來我一眼。”
“也許他們都忙吧?”我說道。
她沒有回答,我聽到她歎氣的聲音。
茶很香,我有些口渴了。畢竟自己忙碌了一個上午。
“你和曹小月真的分手了?”師母問我。
我黯然地回答道:“是的。”
“那個女人不值得你喜歡的。”她忽然道,我訝然地看著她,因為我發現她使用的是“女人”這個詞。
“為什麽?您知道些什麽?您能告訴我嗎?”我問道,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師母不說話了。
“師母,我求求您,您告訴我好嗎?”我忽然有了一種向她下跪的衝動。
師母在那裏不住地歎息。
我用一種哀求的目光在看著她。
“你等等。”她站了起來。
“這是什麽?”我看見師母從裏麵出來後手上朝我遞過來一個厚厚的本子。
“你導師的日記。”她歎道,“你看看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看完後把它燒掉。你必須答應我,不然我就不給你。”
我看著她,說:“我答應您。”
“我相信你。海亮,你是一個好孩子。師母相信你。你拿上它走吧。看完後一定燒掉它。這東西留在世上我都感到羞愧。”師母說著、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我很是奇怪:“這裏麵寫了些什麽?”
“你回到老家再看吧。你走吧,我累了。”師母的語言已經變得冷冷的了。
我站起來,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師母,您保重!我今後會經常來看您的。”
“你這孩子……”師母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看著她、不忍離去。師母不住地用手朝外麵指著,臉上全是淚水。我莫名其妙地離開了她。心想導師的日記裏麵一定有著重要的東西。難道裏麵有他的死因?
上了車,我坐在駕駛台上麵呆呆地愣神,但是我不敢去打開手上的日記本,我害怕裏麵可能出現的那些可怕的文字。
上了火車慢慢看吧。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我和孩子在外麵玩呢。你回來啦?太好了。我馬上回去。”顏曉接到了我的電話後高興地說。
“你們在什麽地方?我來請你和孩子吃頓飯吧。”我問道。
“這樣也行,免得我回去後還要給你做飯。挺麻煩的。”她在電話裏麵笑。
“顏姐,我發現你變懶了啊。這樣可不好,容易長胖的。”我對她開玩笑。
“你別說了,我都胖得不得了了。”她笑道。
“你胖也是楊玉環那種胖,胖得美麗。”我“哈哈”大笑。
“油嘴滑舌的。幾天不見我發現你變了。”她嗔道。
我再次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