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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麵還是以前的樣子,我發現這裏的所有地方都保持著原樣。包括我曾經最喜歡看的那幾本雜誌,它們都像以前一樣地擺放在茶幾的右上角上。
    “這房子我一直沒有退。我們搬家後我一直租著。”她輕聲地說道,“有時候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到這裏來。我喜歡這裏,我在這個地方住著才感到踏實。”
    我的心痛得更厲害了,我不敢去看她的臉,不敢去看她的眼淚。
    “我知道自己對不起你。但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控製自己,我太想讓自己不一樣了。從小到大我看見父親經常毆打母親,說她不幹淨,我一直就發誓自己今後一定不能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我要成為一個強者。我必須讓自己成為一個強者。”她獨自在那裏說。
    我很是吃驚:“你父親經常毆打你的母親?可是我覺得他們感情很好的啊?”
    “我母親和父親結婚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孩子。那就是我的姐姐。”她說道,“我父親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我姐姐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我父親的喜愛,他經常打我母親,還打我姐姐。直到父親退休以後才好了許多。因為我對他說過:‘你再打我媽媽,我就不認你這個父親。’”
    我忽然想起了那次她的父母與導師在一起吃飯的情景,問道:“你姐姐是導師的孩子?”
    她點頭:“我母親也是在那次與你們一起吃飯的時候才知道,導師就是她以前的愛人。”
    “孩子長得很漂亮,長得像她外公。”我忽然記起來了她母親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原來她的那句話是說給我導師聽的。
    我明白了:她太好強的原因原來是這樣。這其實也是一種不健康的心理。不是嗎?難道一個人為了某種目的就非得不擇手段?
    我不想在和她談論那些問題,這隻能讓我更加地心痛。我說:“我得走了。你好好保重吧。我不怪你,我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不過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一個人還是踏實地生活才最好,至少這樣才會讓自己心安。小月,你好好保重吧,如果你想回醫院去的話我可以跟範其然說說。應該沒問題的。我覺得你的專業基礎在那裏,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撿起來的。”
    “不!”她堅決地道,“我不會服輸的。我現在的級別在那裏,我會在現在的位置上幹好的。海亮,如果我告訴你我一直很愛你,你相信嗎?”
    我凝視著她,許久。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輕聲地說:“我也是。可惜我們都太不懂得珍惜了。”
    “我們還有可能嗎?”她問我,滿眼的期待。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我這幾天就要結婚了。”
    “你?結婚?你和哪個小妖精結婚?你以前的哪一個相好?”她忽然大聲地問,歇斯底裏的。
    “都不是。”我要了搖頭、然後離開。
    “淩海亮,你是一個混蛋!”我聽到身後傳來了她的咆哮。我堅定地離開,心裏卻在流著淚。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
    每個人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去強迫她。我承認自己曾經對她有過真正的感情,甚至直到現在我都不能將那段感情忘卻,但是我知道那已經成為了過去。也許我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麵會為那段感情感歎、憂傷,但是我相信時間會衝淡一切。
    獨自在一家小餐館裏麵吃了一點東西,然後獨自到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家茶樓。我要了一間小雅室。
    剛坐下來就接到了柳眉的電話,“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火車站呢,還有幾個小時我就上車。”我回答。
    “我和旭東商量了一下,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應該給你自己保管。或者讓你看看。這也許對你今後有好處。”她說。
    “那麻煩你送過來吧。我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茶樓裏麵。”我說道,隨即對她講了茶樓的名字。
    接下來給皮雲龍打了一個電話,我讓他派人來拿車。
    我本來是準備在這裏坐幾個小時然後看看師母給我的那本日記的,但是現在我沒有了心情。其實我的心裏充滿著一種惶恐。我有些害怕。
    日記就放在我的箱子裏麵,我不敢去打開那口箱子。
    柳眉到了。
    “你看看吧。這是那個偵探拍的部分照片。”柳眉坐了下來,然後對我說。
    “部分?”我疑惑地問。
    “是的。其實很多東西並沒有什麽意義。我發現你這人雖然浪蕩,但是你的心腸很軟,我害怕你今後再犯錯誤。你馬上要結婚了,今後要真心地對待你老婆。”她說著將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了我。
    我看著她,沒有去打開那個信封。
    “你看看吧,看了還給我。”她說,“這東西保管在我那裏比較安全。萬一今後有什麽事情我還可以保護你。旭東也是這個意思。他擔心那個人會卷土重來。”
    我點了點頭然後去打開那個信封。
    一處別墅,我有些熟悉。這是那次我喝醉酒的地方。照片上的曹小月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一個男人身上。不用說了,這個男人正是鍾野雲。
    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我覺得是距離太遠了緣故。但是我仍然能夠看清楚照片上麵兩個人的輪廓,因為我對他們都很熟悉。特別是曹小月。
    在別墅的露台上、別墅周邊的林蔭旁,前麵的十來張照片都是這樣的畫麵。
    還有幾張背景顯示的地方我不熟悉。是在海邊。鍾野雲與曹小月在盡情地嬉戲、奔跑,在海水裏遊泳。這幾張照片要清晰許多,可能是他們沒有想到在那個地方會有人跟蹤,所以拍攝的距離要近許多。
    看完了。不知道是怎麽的,我竟然沒有一絲的激動情緒,仿佛是在看一場電影,裏麵的人似乎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
    將照片裝回到那個牛皮紙信封裏麵,然後地給柳眉。我淡淡地說:“都過去了。沒什麽的。”
    柳眉奇怪地看著我。
    “我今天碰到曹小月了。”我笑了笑,道。
    “真的?你們說了什麽?哦,對不起啊淩大哥,我沒有打探你隱私的意思。”
    “什麽也沒有說。我不想再去關心以前的事情。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何必還要去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淩大哥,你能這樣我真的替你感到高興。”她真摯地對我說。
    “我要結婚了,即將開始新的生活。不是嗎?你說的。”我笑了起來。
    “是。我們是朋友,我希望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她說。
    我笑道:“當然啦。柳眉,我給你提一個建議好不好?”
    “好啊。你說。”她不自覺將身體朝我的方向靠了靠。
    “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吧。最好領養一個女兒。這對你們的婚姻有好處。”我說道。
    她頓時沉默了。
    “我不但是你的哥們,而且還是一位婦產科醫生。我說的是實話。你想想啊,冉旭東雖然愛你,但是時間長了他總會有一種沒有孩子的遺憾,這樣對你們的家庭不好。如果你們去領養一個孩子的話,就可以彌補你們婚姻的部分遺憾,你和他也會有一種精神上的寄托。柳眉,你一定要聽我今天給你說的話,我對心理學有一定的研究。”我認真地對她說。
    “我考慮、考慮吧。”她點了點頭。
    皮雲龍派人來將車開走了。柳眉一直陪著我聊天一直到我上火車。說實話,全靠她了,我一個人還真拿不動這些東西。
    上火車後我即刻給醫院打了一個電話,讓醫院的車明天早上到火車站來接我。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公車辦私事,但是我沒有覺得有什麽不應該。
    上了火車後我才發現裏麵的燈光太暗,導師寫的那些醫生常用的字體有些潦草,根本就看不大清楚。
    前麵的部分似乎是在講他的各種活動,還有一些特殊的手術病例。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我覺得從專業角度還是很有價值的。
    看了兩頁過後就感到睡意在朝我襲來,我將日記本放在身旁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火車發出的“哐當”聲再也不能阻止我的睡眠。
    天亮了,我醒轉了過來。這是我多年形成的習慣。即使是在火車上麵也是這樣。我的生物鍾已經完全左右了我的睡眠。
    我知道火車馬上就要進站了,急忙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可是,我卻忽然發現自己身邊的那本日記沒有了!
    四處尋找。沒有。再檢查自己身上的其他東西,錢包還在,裏麵的錢似乎也沒有減少,銀行卡也都在。是誰會專門來偷我導師的日記呢?我大惑不解。
    急忙去打開我的兩口皮箱,我發現裏麵似乎也曾經被人動過,因為我發現裏麵的東西不像我開始擺放得那麽整齊。
    沒法報案,因為除了那本日記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掉,即使去報案了警察也不會相信我的。
    誰會對這本日記感興趣?我想了很久但是卻一籌莫展,因為我不知道日記裏麵還有其他什麽內容。
    下了火車,醫院的駕駛員正在那裏接我,還有斯小冉。
    “你怎麽來了?”我問斯小冉。
    “沒什麽,我順便來接你。”他笑道。我知道他並不順便,不過我明白他是為了討好我。他的這種討好讓我感到很舒服。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特點——我是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
    心裏一直記掛著那本日記。我心想,現在隻有師母知道那本日記裏麵的內容,但是我卻不敢打電話去問她。因為她特意吩咐我看完了要燒掉那本日記的,我想裏麵肯定有一些導師的秘密。如果我告訴師母那本日記被我丟了的話她肯定會著急的。
    可是,如果不問她的話我卻有些心裏不安。萬一裏麵有導師的死因呢?
    我心裏在搏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