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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劇烈的頭痛讓我從睡夢中醒來。醒來後躺在床上直呻吟。
    “你哪裏不舒服?”我身邊的晶晶在問我。
    “頭痛得厲害。可能是昨天的酒喝多了。”我說。
    她即刻起床。我看見她快速地在朝外麵走去。
    “來,吃兩顆散利痛。”她對我說。我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她的手上接過了那杯水,溫溫的。
    “我也頭痛。酒這東西真不是什麽好玩意。”她看著我吃下藥後,看著我笑道。
    “那你也趕快去吃藥啊。”我心裏很感動。這種頭痛的滋味我知道,但是她卻首先照顧了我。
    “晶晶。”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聲。
    “嗯。什麽事情?”她問我。
    “沒什麽。”我卻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傻樣!”
    我的心裏溫暖極了。
    沒有直接去辦公室,我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今天我要和同學談點事情,如果不是什麽緊要的事情讓他都給我推掉。
    “淩縣長,您不是讓我通知您分管的部門負責人來開會嗎?”秘書對我說道。
    我猛然間想起來了,忽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衰退得厲害。
    我給嶽洪波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他卻沒有接。我估計他也是因為昨天晚上喝醉了,可能還在睡覺。
    我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你去買一盒散利痛送到東吳大酒店去,房間號你去問朱局長。”我吩咐秘書道。
    散利痛完全起了作用。我的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疼痛。但是卻覺得有點暈暈了。藥物克製了酒精對神經的強烈刺激,但是它卻不能將存在於我身體內的殘餘酒精驅除。
    其實我現在有著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我非常希望嶽洪波能夠馬上告訴我一切。可惜他宿醉未醒。
    九點鍾,開會的人來了一部分。秘書準時地趕回來了。
    “他們還在休息,我把藥給賓館服務員了。”他對我說。
    我都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你看看還差哪些人沒到。”
    “就是教委的閔主任沒到了。”秘書說。
    “那你催一下。”我說。
    秘書出去打電話了。
    我沒有等那位閔主任,直接就開始開會。今天會議的目的是想了解我分管的各個部門的基本情況。
    “你們先介紹各個部門最基本的情況,然後再談主要的問題。”我對他們說道。
    我不會打官腔,我沒有那習慣。我不能想象自己的嘴裏說出“這個……這個……”這樣官腔的時候會是一鍾什麽樣子。
    衛生局朱浩首先發言。當然是他了,他肯定會首先發言的。對於三江縣衛生方麵的情況我基本了解,他談的情況在我的意料之中。
    然後是其它的幾個部門。
    體育局提到的主要是運動場所的問題:“在我們周邊的縣市都有群眾開展體育活動的地方,但是我們三江卻沒有。我們沒有室內體育館,沒有足球場,我們進行比賽都是借用三江中學的場地。”
    科協提到的是經費緊張的問題。
    招商局局長準備講話的時候卻忽然進來了一個人。我估計他就是那個什麽閔主任了。
    “你是教委的吧?”我不悅地問道。
    “是。”他回答,“我姓閔。”
    我冷冷地看著他:“為什麽遲到?”
    “因為我們教委也有一個會議。”他回答,滿臉的無所謂。
    “什麽會議?會議的內容是什麽?哪些人參加了?”我問道,“請問閔主任,我這個分管副縣長可以問你這幾個問題嗎?”
    他忽然怔住了。我心裏頓時明白了:看來這個人是有意的遲到,在他的眼裏他並沒有拿我這個副縣長當回事請。
    我看著他,冷笑道:“你是教委主任,你管著全縣的幾千名教師。假如你所管轄的教師都像你一樣地隨意遲到的話你會怎麽樣?”
    “我們的教師沒人遲到的。”他坐在那裏,竟然在看著我笑。
    我沒有想到他會是一種如此的態度。這是我自參加工作以來第一次遭遇到像這樣的挑戰。他的神情對我很不屑。
    我的憤怒讓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朝大腦湧了上去。不過我沒有發作。因為我有些奇怪:這個人為什麽會如此的肆無忌憚?他的背景是誰?
    “閔主任,如果你認為你今天遲到得很有道理的話,我對你沒有其它的什麽要求,請你說明原因吧,你不僅僅需要向我說明原因,也應該向在座的其他同誌說明。”我忽然笑了起來對他說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神很冷。
    “遲到了就遲到了,你可以扣我的獎金啊?你不是在醫院當院長的時候喜歡這樣幹嗎?”他“哼”了一聲道。
    “閔主任,你怎麽這樣去對淩縣長說話?”朱浩去責問他道。
    “朱局長,你少廢話!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你們想怎麽辦?隨便你們!”他卻開始朝朱浩發火了。
    我大怒,再也不能克製自己:“閔主任,我不管你有什麽背景!我淩某人不吃你這一套!你是教委主任,我分管教育工作可是縣委常委研究的結果,你如果認為我不配分管這個方麵的工作,你可以去向三江縣委提出來。今天你不但遲到了,而且還在這裏無理取鬧,那好,我請你現在立即離開會場!”
    “離開就離開!有什麽大不了的?一個副縣長有什麽了不起?!”他站了起來,大大咧咧地朝外麵走去。
    “這個人是什麽背景?”他離開後我問在座的人。可是所有的人卻都不回答我,包括朱浩。
    “別管他,我們繼續開會。我沒想到這樣的人是怎麽當上了教委主任的。荒唐!”我竭力地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憤怒。
    招商局開始匯報工作。我發現三江這個地方的招商工作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為,我在心裏暗歎:這麽一個地方,誰來投資啊?除非像皮雲龍那樣的人,除非是房地產業。
    “招商工作的前提是什麽?”我問招商局長。
    “基礎設施、資源、政策。”他回答道,“我們三江縣隻有一條鐵路,公路是以前的老國道。交通極不便利。我們這裏沒有什麽資源,煤礦倒是有那麽幾個,但是成色與儲量都不怎麽樣。不過近幾年勘探到了很大一片鉛鋅礦,但是那個地方卻是在大山裏麵。”他回答說。
    “農業呢?三江有沒有農業的支柱產業?”我繼續問道。
    “這些年發展過土豆產業、玉米產業,但是種出來卻賣不出去。”他搖頭道。
    我很是失望。
    會議結束後朱浩卻沒有離開。我知道他的目的。我看著他。
    “那個閔主任是車縣長的內弟。他以前和壽縣長關係極好,他今天是有意這樣做的。”他告訴我說。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這個姓閔的是明天浩的一個什麽關係呢。
    “走吧,我們到東吳大酒店去。”我心情頓時愉快了起來。
    “中午你看安排點什麽東西吃?”他問我。
    “找一家有特色的餐廳吧。不喝酒。”我說。
    “那我先去安排好,然後給你打電話。”他道。
    “我私人安排吧。這是私事。”我認真地對他說道。
    “師弟,用不著。”他搖頭道,“你是副縣長,我是局長,一頓飯的事情,簡單。”
    “這樣不好吧?”我不同意他的說法。
    他忽然笑了:“這算什麽?現在這樣的事情到處都是這樣安排的。一頓飯而已,幾百塊錢的事情。國家一年的公務接待費用幾千億,這點錢不算什麽的。”
    “這幾千億就是從無數個幾百元壘起來的。別人怎麽做我不管,但是我不能這樣。”我正色地道,“不說了,不就幾百塊錢的事情嗎?對我不算什麽的。”
    他卻在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你這樣做了,讓其他的人今後怎麽辦?而且你這樣做會被別人看成異類的。”
    “那算了吧。”我歎道,“不過這件事情不用你管了,我讓秘書小孫去負責。我老是讓你們衛生局開賬說不過去。你看今天那個閔某人都說話了,他說我和你的關係的時候聽起來讓人產生許多聯想。”
    “本來沒什麽的。好吧,我不管了。”他搖頭離開了。
    我讓小淩開車送我和小孫一起前往東吳大酒店。我今天不想走路了,我沒有那樣的心情。
    “小孫,你下來後去給我收集一下那個教委主任的資料。我倒要看看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上車後我對秘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