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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直接出城,因為我給柳眉打了一個電話,我說我要馬上見到她。
    “我在派出所呢。你來吧。好久沒看見你了,你現在都不直接給我打電話啦,老是去和旭東說事情。”她在電話裏麵不滿地對我說。
    “你好像年齡不大吧?怎麽變得嘮叨啦?”我開玩笑地道。
    “老太婆啦。”她在電話裏麵“哈哈”大笑。
    我讓小淩將車停靠在柳眉所在派出所的外邊。下車後我沒有直接進去,今天的陽光不錯,我想短暫地享受一下這種難得的溫暖。
    太陽在雲層裏麵穿梭著,那片白色的雲似乎總是在想去遮擋它的光輝,但是風卻不讓它得逞。看著因為雲層的飄浮造成天上那個太陽的移動假象,我覺得人生與它們也是一樣,像一場綿延不斷的夢——千奇百怪的總是在虛幻中尋找真實;斑斕多彩的總是在願望中令人陶醉;情絲萬縷的總是在平凡中求得浪漫;激情蕩漾的總是在淚痕中擁抱歡顏……
    “大縣長,請進吧。”柳眉看到我後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還是那麽的美麗與率性。
    “白軍呢?”我問道。
    “他到居民小區去了。”她回答,“有什麽事情需要我效勞的嗎?”
    “我今天到山上去看黃杏兒,但是醫生告訴我說她已經出院了。她回老家去了,但是她的病情並沒有好轉。我想請你幫我查一查她父母的地址,最好有電話。”我黯然地說道。
    “沒問題。”她說。
    “這張卡裏麵還有十來萬塊錢。麻煩你幫我送她去精神病醫院接受正規治療吧。密碼是……”我想了想,立即否決了自己去找她的念頭。我覺得這件事情交給柳眉去辦最合適。
    “你這人心蠻好的。可是受到傷害的可不止她一個人,你補償得完嗎?”柳眉歎道。
    “她不一樣。我隻是希望自己能夠做一些該做的事情罷了。”我歎息著說。
    “你放心吧。我會辦好的。”她將那張卡放進了錢包裏麵。
    “好啦。我得走啦。這次又不能和你們一起喝酒了。下次吧。”我說。
    “你這人,來去匆匆的。幹嘛那麽累啊?革命工作可是做不完的。你明天走吧,今天晚上我們好好聚聚。”柳眉挽留我道。
    “聚聚?”我猶豫著說。
    “定了。今天晚上。白天你自己去玩。”她笑著說。
    我猶豫著答應了。因為我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這麽累,朋友總得見見麵、喝喝酒吧?我說:“叫上白軍啊,晚上我來安排。”
    “你現在可是客人了。你放心,我實在沒錢了就去把你那車賣了,估計還可以喝幾頓的。”她“哈哈”大笑著說。
    “你少在我麵前裝窮!”我瞪眼看著她,道。
    從派出所出來後即刻到了一家銀行,我申請辦理了一張卡。然後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我讓她馬上往我卡裏麵匯進一些錢。
    母親連聲答應。她沒有問我為什麽。
    “媽,您別將這件事情告訴晶晶啊。”我對母親說道。
    我這話卻引起了她的警惕:“你身上的錢呢?幹什麽去了?”
    “我一個朋友出事情了,我將那些錢暫時借給她讓她好好治療。本來是一件好事情,但是我不想讓晶晶知道。您曉得的,她有時候太敏感。”我解釋說。
    “這樣啊。我馬上去給你匯錢就是。”母親放心了。
    其實我今天不願意離開省城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陳莉在離開三江時候的那句話。我心裏一直被她的那句話堵得慌。
    “小淩,我想一個人在街上走走,你去找一個賓館開好房間。我下午的時候和你聯係。”我對駕駛員說。
    我獨自站在馬路的邊上,看著如織的車流和行人,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在那個時候,我也是經常地像這樣站在馬路的旁邊,有時候甚至還會有一種茫然的感覺。
    我看見自己前方不遠處有一對青年男女,他們好像在鬧不愉快。那個女人在不住地罵著那個男人。那個女人的神情讓我判斷她是在責罵,男人在她旁邊唯唯諾諾地應承著,可是卻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
    不多久你們就會和好如初的。我在心裏笑著對他們說,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與曹小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雖然覺得自己很不應該,但是我確實想起了她,那個讓我總是感到心痛的曹小月。
    她結婚了,她的婚姻沒有愛情。我心裏十分地清楚。
    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和曹小月曾經住過的那間小屋。
    直接上樓,走到那間熟悉的房門前。我的心裏卻忽然“砰、砰、砰”地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我開始敲門,我的眼前,仿佛門已經打開,她那美麗的麵容正在那裏對我笑得燦爛如花。
    可是,那隻是一種幻覺。我麵前的房門緊閉著。
    我再敲。
    “誰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裏麵問道。門打開了,房門內露出了一張稚氣的臉。
    “我找曹小月。”我說,心裏酸酸的。
    “曹小月?我不認識。你這人真是的,中午來敲門,我剛剛睡著就被你敲醒了。”這個年輕的男孩不滿地道,隨即便將門推了過來。
    我急忙用手將門推住。“這個地方以前的那個住戶呢?”我問道,心裏似乎好受了許多。
    “不知道。我也是才搬進來不久。”他回答道。
    她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了。我心裏很是失望。
    她已經不在省城工作,在省城她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朋友,她為什麽還要留下這間小屋呢?我心裏在替她解釋道。
    是的,這裏已經不再值得她留戀了,她已經舍棄了這個地方。
    我現在才發現,雖然自己已經知道了她曾經的一切,但是我卻怎麽也恨不起她來。我的心裏隻有傷痛。
    我給陳莉打過去電話:“我想去看看曹小月,你可以陪我去嗎?”
    “何必呢?你現在已經有了你自己的家庭了。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吧。”她勸我道。
    “可是……”我心裏很難受,我聽到自己的話音裏麵帶著哽咽。
    “過去的那些事情就不要想了吧。我也有過去,但是我卻已經完全地忘卻那一切。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們都應該去過新的生活。小張很不錯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她繼續在說道。
    “嗯。”她的話提醒了我,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極為幼稚。
    “謝謝你幫助我們。洪波都對我講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了起來。
    “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我說道,這是發自我內心的聲音。
    “都過去了。我也不好。那時候我也很糊塗。海亮,我們不要再去想過去的事情了,我們應該麵對的是今後。男人和女人之間並不是靠那種關係去維係的,我現在才明白這一點。我現在已經不再去想誰對不起誰的事情了,因為我現在才發現洪波是真正的對我好。我也很愛他。這就夠了。”她繼續柔聲的在對我說。
    我的心裏愉快了許多。是啊,她說得多好啊。
    “謝謝你。”我說。
    “好啦。你能夠想通就好啦。曹小月雖然是現在這個樣子,但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去走的路,怪不得別人。你現在對她還有感情,我完全理解。我甚至還為她感到高興,因為她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了至少還有一個男人在牽掛著她。”她隨即又說道。
    “你不要再責怪她了,好嗎?”我對她說,“你和她畢竟是曾經的好同學,你有空還是多去看看她,好嗎?”
    “嗯。我會的。”她說。
    “謝謝你了。有空今後多到三江來玩。”我說道。
    “會的。洪波今後的事業就在那裏嘛。到時候我也幹脆辭職算了。”她笑著說。
    我大吃一驚,忙道:“最好不要那樣。一個女人還是要獨立一些的好,千萬不要將自己的所有希望寄托到男人身上。我是一個男人,我了解我們男人是怎麽一回事情。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聽我的。”
    “我開玩笑的。”她說道。
    “那就好。”我舒了一口氣,“就這樣吧,帶我問你父母好。再見。”
    我不再想去見任何人。我感到非常的疲憊。
    “小淩,房間開好了嗎?我想休息一下。”我給駕駛員打了一個電話。
    “沒呢。我正在吃飯。”他回答說,“我還以為您要幾個小時才與我聯係呢。”
    “你吃完飯馬上就去開好房間吧,然後給我打電話。”我吩咐道,這才想起自己竟然搞忘了吃中午飯。一經想起,肚子裏麵就開始有了反應了。我朝著街道往前走,尋找著自己喜歡的地方去尋找吃的。
    我真的很疲憊了,躺倒賓館的床上不到兩分鍾就進入到了夢鄉。我知道,這是因為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了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