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課業忙考試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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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謝桓修進門的那一刻,李饒到底沒把持住,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般,瞬間亢奮起來,“喲,這不是我們的小神童嘛,怎麽舍得回來了。”
謝桓修下意識的就想懟回去,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說到底,終究是謝桓修說謊在先,他也知是自己理虧,說再多不過是“死鴨-子上架——嘴硬”罷了,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謝桓修現在心裏有更要緊的事兒呢,哪有功夫跟李饒瞎糾纏,索性徑直從他身旁路過,不予理會。
不按常理出牌的謝桓修,著實讓李饒感到意外。但李饒並不打算因此就放過他,“謝桓修,你別以為你不吭聲就能蒙混過關了!十五早就過了,怕是你到現在都沒見過輕嫋,這回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萬花樓這“三千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噱頭,到底是沒白折騰。十五當晚,不僅本郡的名流富賈齊聚萬花樓,周邊郡縣的富商也是慕名前來。
而李饒他們這群公子哥自然也不會錯過,他們本以為能進這萬花樓的,怎麽也會一睹輕嫋真容。哪裏曉得,這老鴇兒將輕嫋打扮的猶如新嫁娘一般,一身紅裝,蓋頭遮頂。
輕嫋的衣裳倒是輕薄的紅色蛟綃紗所製,隱約展現著她那窈窕身姿,玲瓏曲線,而頭上那頂紅綢緞蓋頭,卻是實打實的將她麵容遮了個嚴實,讓人無法窺探一二。
著實令人讓更想一睹“三千年美人”的芳容。名流富賈口中的叫拍價格一路飆漲,仿佛他們喊出來的不是銀兩,而是一堆毫無實際意義的數字。
“三千萬兩。”
一個年輕尚且稚嫩的聲音,在眾人的吵雜聲中,不高不響拋出這麽個數字,整個萬花樓瞬間寂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望向“三千萬”的方向。
隻見,一身著灰袍的小仆童,麵帶得意看了看眾人,清清嗓,“我們家爺說了,這麽叫老叫去的沒意思,隻命我問一句‘三千萬兩白銀,替輕嫋姑娘贖身,媽媽你答不答應。’”
說是問,但瞧“三千萬”的那得意樣子,是吃定了老鴇兒肯定是答應的。
三千萬兩白銀,莫說是賣下一個不知真假的三千年一見的美人,即便是要買下這萬花樓也是夠的。
那老鴇兒豈有不應之理。
就這樣,一位不知其人是誰,從何而來的“三千萬”拋出三千萬兩白銀的價格,直接買下了三千年一見的美人——輕嫋。
當夜,神秘人就直接帶走了輕嫋。
十五之後,這城內人不僅好奇這三千年美人的真容,更多的是對那位為美人一擲三千萬的神秘人的猜測。
首富賈家付得起,但也絕對不會為個美人,一擲三千萬兩。沒人知道,這神秘人到底是多富有,才會一未露真容的女子一擲三千萬。但此後多年再無三千年美人消息,不過這是後話。
“小神童莫不是要說,那帶走輕嫋的神秘人是你吧。”
哪裏有李饒,哪裏就有賈芸跟著湊熱鬧。
回到座位上的謝桓修,直直的坐在那裏,目光從李饒等人臉上一一掃過,神情堅定,道:“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謝桓修現在也不鑽牛角尖了,話是他自己說的,要是他翻臉不認,李饒他們也不能奈他何,但是他不想那麽做。
謝桓修心想,不過是多些課業罷了,能有什麽的,就當是溫習課業了。
可他低估了,李饒他們的無恥程度,他們不僅將自己的課業交給了謝桓修,就連他們的小跟班的也通通丟了給他。
謝桓修強咬著牙,全接了,並告誡自己以後不管做什麽,一定要記得帶腦子,這次就當做給他自己“長記性”了。
嘴快一時爽,後悔三年免不了。同一份課業,謝桓修要寫多次,還要從多個角度、口氣去寫,真真苦煞他也。
謝桓修也隻能安慰自己說,自己許下的承諾,哭著也要寫完。
雖說過程苦了些,但謝桓修也從中悟道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譬如,跟自己論辯。
談夫子每日看著交上來的課業當中,總有那麽幾份,雖然字跡不一樣,觀點時而分歧,時而合,透著本子的課業本子,仿佛在看一場精彩的論辯會。
作為他們的夫子,學生們的遣詞用句,文風習慣,包括談夫子在內的夫子們,自然是清楚,這種小把戲是騙不了他的。
何況,謝桓修在最開始時還注意著分寸,文章盡量寫地參差不齊,時間一長,尤其是在發現自己與自己辯論的樂趣後,全然顧不及許多。
在談夫子的勸說下,夫子們默認了,謝桓修代筆一事,隻是在課堂上愈加嚴格起來,李饒他們叫苦不迭,不過同時又慶幸著,好在學下的課業早就丟給了謝桓修來解決,不然豈不是更慘。
他們在慶幸自己的同時,更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裏同情著謝桓修。
被同情的謝桓修,但他強咬著牙一句沒抱怨,拿出了頭懸梁,錐刺股的勁頭兒,每日在抓緊完成課業的同時,也在為鄉試做準備。
書硯看著發憤圖強的謝桓修,心裏是高興的很。學業上他雖幫不上什麽忙,但在謝桓修的起居住食上更下功夫,尤其是在每日三餐上,生怕謝桓修小小年紀就熬壞了身體,隔三差五就燉些溫補的湯,給謝桓修補身體。是已,在如此勤奮的情況下,謝桓修那嬰兒肥絲毫沒有退卻的模樣。
同樣,談夫子看著猶如剛入學那會,積極上進的謝桓修,同樣覺得有臉麵對老友,好在不是白折騰一場。
轉眼間三月已過,考期日益臨近,相對於謝桓修的自信滿滿,不參考的書硯反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在謝桓修麵前,書硯盡量顯得安定放鬆,他怕徒增壓力與謝桓修,白天忙乎著謝桓修的吃穿,時間過的到也快,隻是到了晚上就難熬了,書硯近乎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每天失眠到後半夜,剛閉眼沒一會兒,雞鳴了。
書硯日益消瘦,黑眼圈加重,精神頭也顯得不夠用,謝桓修看在眼裏,卻未提一字,全然一副一心撲在學習上,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這天,書硯將謝桓修送到試院門口,他想說兩句對謝桓修鼓勵的話,卻又因緊張而不知要講什麽,隻叫立在那裏訥訥的叫謝桓修。
“天……天官……”
盡管聲音小,耳聰目明的謝桓修還是聽到了,他看著書硯,目光灼灼,言辭肯定,“書硯,我定是要考個解元回來給你看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快點好好回去睡一覺,頂著兩個黑眼圈實在是太醜了。我可不要你來接我時,也是這個樣子。”
似乎謝桓修的話真對書硯起了作用,他重重點頭,道:“嗯,我等著天官騎大馬。”
謝桓修笑,他曉得書硯這是將殿試與鄉試搞混了,但也沒去糾正,他早晚有一天,會胸掛紅花,騎馬遊街的。
是以,笑著說了句,“我進場了。”便頭也不回的走進試院。
書硯望著謝桓修的背景許久,知道試院的大門關上了,他整個人如同被放了氣般,蔫了下來,拖著疲倦的身子,磨磨蹭蹭走回了家。
而試院內,躊躇滿誌的謝桓修,看到試題的那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