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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甘心這麽死去，也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幽幽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吊瓶正在打點滴。
    “我沒死嗎？”
    躺在病床上，我的耳邊充斥著“嘀，嘀”的聲音，那是心跳檢測儀，證明我的心跳正常。
    可我為什麽沒死？明明都放棄了任務，為什麽還能回到現實世界？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夢？
    “你醒了？我們值班的護士在停屍間裏發現了你，你那時候昏迷了，被送到了病房。”
    這時候，一個漂亮的護士走了進來。
    “昏迷在停屍間？不好，江琉璃！”
    我猛地一個激靈，想起了江琉璃屍體被搶走，趕緊坐起來拔掉手上的針管跳下床。
    “哎，你幹嘛去？”護士在我背後叫喊。
    我以為這是一場夢，看來並不是。
    等我趕到停屍間時，發現停放江琉璃的冰櫃是空蕩蕩的，裏麵的屍體不翼而飛。
    “草！”
    我一拳砸在冰櫃上，痛恨自己沒能力保住江琉璃的屍體。
    我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警察過來查看現場發現除了江琉璃之外，其他兩具被殘忍殺害的屍體也不翼而飛了。
    醫院裏大部分的監控都正常，就是停屍間附近幾個攝像頭莫名其妙地出現了故障，沒法調出錄像。
    警察跟我說會全力追查這件事，但我卻不抱希望，畢竟那幾個人是屍化人啊！
    我沒去學校，回到家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爺爺叫我我也沒有回應。
    我平靜的生活完全被打亂了，莫名其妙的世界，屍化能力，讓我活下去的任務，這些太扯了，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次沒能完成任務，卻還能回到現實世界，看上去是好事，可我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小彥啊，江琉璃的事，唉。”
    爺爺站在房門外歎氣，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我，他並不知道我煩心的不止是江琉璃這一件事。
    第二天，我出席了江琉璃的葬禮，去了她家。
    江琉璃的父母哭得不成人樣，雙眼紅腫，他們看到我就把我叫到了江琉璃的房間。
    “我們整理江琉璃的私人物品時，發現了一個被上了鎖的密碼小盒子，我們試遍了所有能想到的密碼都打不開，你從小就跟琉璃關係好，看看能不能打開。”
    江琉璃的爸爸從書桌上拿起一個銀色的金屬盒子。
    “呼，這！”
    看到那個金屬盒子，我瞳孔收縮，心都在顫抖。
    這是初中的時候，我買給她的，沒想到她還留著。
    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我也不知道盒子的密碼，試了幾個密碼都不對，最後我皺著眉隨手輸入041122，居然打開了盒子。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個數字代表了時間，04年11月22號，這是我們確定戀愛關係的那一天。
    盒子打開，裏麵隻放了一封泛黃的信，看得我臉紅心顫，那是我曾經寫給她的告白情書，這蠢貨還留著。
    江琉璃的父母看到信封上的字就知道這是什麽了，讓我留著盒子和信，也好有個念想。
    江琉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帶著盒子離開江琉璃家後，我本想去警察局問問調查進展的，結果半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路追蹤到了一條荒僻街區的胡同裏。
    “就在那裏麵。”
    我皺著眉頭躲在胡同外，悄悄地往裏麵看。
    “求求你放過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要錢還是要我的身子？”
    胡同裏，一個美豔性感，穿著短裙長襪的學生妹坐在地上，恐懼地叫喊。
    “啊，真是讓人難以拒絕的條件，身材和長相都不賴，換做平時，我可能會要了你的身子，但是現在嘛，嘿嘿。”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學生妹麵前陰笑著，然後猛地一把拽住學生妹的手臂把她拉到麵前，一張嘴露出兩排細長尖銳的牙齒，咬斷她白皙的脖子，瘋狂吞噬著。
    “不要，救命啊。”學生妹叫了幾聲就沒有瞪著雙眼沒有動靜了。
    “這家夥！”
    我躲在胡同的牆後沒有出聲，在心裏暗驚，也很害怕。
    英雄救美這種事，我從來不做，況且我估摸著自己就算跑過去也打不過那個中年人。
    因為我看出來他不是正常人，正常人的牙齒可沒那麽尖銳，也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吞血。
    “啊，暢快，果然死人在這裏生存下去要付出代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吸血，不吸血就渾身難受。”
    過了十幾分鍾，他扔掉學生妹的屍體，緩緩轉過身，晦暗腐爛的臉很快就變得紅潤光滑。
    在他轉過身的同時，餘光往我這裏射了過來。
    “被發現了。”
    我眉頭一挑，轉身就跑，沒跑出去多遠，隻聽到身後傳來一股風聲，再然後就發現中年人已經站在我麵前了。
    “好快！”
    我震驚地看著他，注意到他小腿上的肌肉明顯膨脹了好幾倍，而且兩隻腳把鞋子都撐破了，上麵青筋暴突，看起來像野獸的腳。
    他上下打量著我，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居然也是屍化人，不過沒什麽能力。”
    “你是屍化人？”我聽到他的話，不由地愣住了。
    我是循著熟悉的味道發現他的，難道這是屍化人之間的互相感知？
    “當然是了，剛才我太餓了，感官大幅度下降，才沒有感覺到你的味道，不過既然被我遇到了，那你就去死吧。”
    他咧嘴一笑，“嗖”地一下甩腿衝我踹過來，右腳腳趾瞬間變得如尖刀般鋒利而細長。
    我來不及多想，在求生的本能驅使下，側過身體避開他的腳，順勢伸出左手砸在他胸口，把他打得腳步踉蹌。
    “媽的，我的屍化能力帶不到現實裏。”我縮回左手，整條手臂都火辣辣生疼。
    我隻是個普通大學生，平時不愛鍛煉，一拳頭重重地砸在他胸口，自己的拳頭都被震得發麻。
    如果屍化能力在的話，我還能靠左手逃走。
    “很弱嘛，剛成為屍化人吧，哈哈，跟普通人一點區別都沒有。”
    他殘忍大笑，一腳掃過來，尖銳的腳趾割破我的左腿，疼得我站不穩倒在了地上。
    學生妹的屍體就在我身邊，我一轉頭，竟然發現她的手上緊握著一把小刀。
    看來她是剛找到小刀，沒來得及刺出去就被中年人殺了。
    我瞬間明白一切，悄悄地從她手上抓過小刀，趁他走過來俯身抓我脖子的時候，一刀刺進他的心口。
    “嗬，沒用的，隻有破壞腦袋，屍化人才會死。”他低頭看著流血的心口，臉上滿是不屑。
    “不！我的視線怎麽會變得模糊？草，我忘了這是現實世界，屍化人隻有在那個世界才有強悍的生命力。”
    他“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屍化的小腿和腳逐漸恢複正常。
    “我，我殺人了。”
    看到他閉上眼睛，我雙手顫抖著愣了好幾秒，回過神後第一時間扔掉手上的小刀，驚慌失措地四處環顧，生怕這一幕被人看到。
    上次我殺張騰飛是在那個世界，那時候我的感官並不強烈，可這次不一樣，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讓我作嘔。
    幾分鍾後，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撥通了110，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我說中年人先是殺死學生妹後，又要殺我，我是自衛才誤殺了他。
    這條胡同很偏僻，附近沒有監控，好在有個經驗豐富的刑警來現場勘察之後，證實我是正當防衛，給我錄了一份口供就讓我走了。
    因為擔心自己被查出是屍化人，所以我沒有把中年人身上的變化告訴他們，反正這種地方也不會有監控的。
    “張隊，案發時附近有一個即將廢棄的攝像頭還在運作，留下了寶貴的影像資料，我已經從局裏把影像拷貝過來了，你看看。”
    我走後，一個青年警察匆忙跑進現場，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播放給帶頭的刑警看。
    “這！這怎麽可能！”他忍不住驚叫。
    影像裏的中年人小腿膨脹，腳掌撐破鞋子，腳趾延長變得鋒利尖銳，正在和我對打，畫麵最終定格在中年人被我刺破心口，跪在地上咽了氣。
    “不可思議，我馬上就把這份資料交給上頭，你務必把屍體給我看管好。”
    張隊深吸一口氣，久久無法平息心中的震撼。
    “對了，也要盯著點那個大學生，他一個正常人居然能殺了這種怪物，而且他在錄口供的時候也隱瞞了這一點，沒說凶手的身體有異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