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殘局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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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方晚晴從混亂中帶走,董堃也說不清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也許是擔心同情,又或許是恨之入骨,如果曾馨出了什麽事,他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還會這樣冷靜。
    如今,看著床上被悲傷掩埋,哭的像團爛泥一樣的女人,他隻覺得無力。
    解開綁住她手腳的布條,董堃沒有一絲表情地說:“你走吧。”
    方晚晴停了哭聲,雙眼又紅又腫,她問:“子欽在哪裏?我要當麵給他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子眼神執拗的讓人心驚膽顫,這一聲飽含深情的呼喚,在董堃心口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他眸光悲憫而複雜地看著她,語氣裏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惡意:“不用了,顧總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你了。”
    方晚晴沾滿水珠的眼睫閃了幾下,想哭,但是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了。
    她說:“那你告訴他,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曾馨,我甚至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隻是太害怕了,害怕一切都成空,害怕再次成為笑話……我已經經不起剜心一樣的失望了……”
    “你說我傻不傻,之所以走到今天,是因為我心存幻想。”
    “幻想就算我得不到誠摯的愛,起碼憐憫是有的,忌憚是有的,仁慈也該有的……我賭章煜會念及舊情,不會毀了我的希望……”
    “我也曾賭顧子欽會憐憫從來的我,忌憚現在的我,起碼會和我堅持下去……”
    “可惜,我賭運真的很差,一個都沒有贏。在感情的世界裏,那有什麽仁慈。”
    “之所以說曾馨是被我藏了起來,是因為……是因為我以為她是自己躲了起來,我沒想到她會有危險……我真的沒想到……”
    董堃麵無表情地聽著,隻覺得此刻的方晚晴就像一隻沒有殼的蝸牛。
    她一遍一遍地問他,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他也不知道答案,或者是說不出答案。
    她最大的錯不是愛上顧子欽,而是她不知道人心會險惡到什麽程度,那怕她也有陰暗的一麵。
    但她的那點小陰暗最多是嫉妒引發的小火焰,根本上不得台麵。
    “你走吧,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董堃冷冷地看她,眼前的這個女人就像某種藥物,總能讓他深覺無力。
    既然拿她沒有辦法,也能放她走。
    方家再找不到人,恐怕又會天下大亂了。
    方晚晴動了動手腳,緩緩下床。
    但畢竟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加上情緒一直處於崩潰悲痛的狀態,還沒站穩便直直在倒在了董堃身上。
    董堃下意識地伸手扶她,眼裏有刺痛的光輕輕劃過。
    瑟瑟發抖的女人,像冬日裏的枯葉,搖搖欲墜。
    方晚晴抓住董堃的雙臂,茫然地看向別處,聲音輕的幾不可聞:“你說,我這樣的女人是不是不配得到愛……”
    董堃垂眸看她,“你是哪樣的女人?”
    這話聽起來毫無意義,但卻是他的心裏話,因為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囂張自信是她,脆弱可憐也是她……撥動他死沉已久心弦的也是她……
    方晚晴眼底水光浮動,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彎起一抹自嘲的笑,說:“連你也瞧不起我?看盡了我的狼狽,還要看我自己往自己心口上捅刀嗎?”
    董堃麵上一僵,鬆開了她的手……他不是那個意思。
    方晚晴就像經不起風吹雨淋的枯葉,終於飄落了下來,董堃這次直接緊緊地把她擁進了懷裏……
    ……
    襄城人民醫院,顧連海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夏鳳瑤守在他身邊,心中彷徨不安。
    昨天婚禮上發生的事,現在想來就像是一場噩夢。
    今早,顧子欽來過,聽說顧連海已經搶救過來,暫無生命危險,他就走了。
    不要說安慰的話,連一個安撫的眼神都沒有給她。
    他在怪自己呀!
    夏鳳瑤覺得腦子很疼,千頭萬緒都被打了結,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她也一時沒有主意。
    “瑤瑤……”
    就在她伸手揉太陽穴的時候,顧連海的聲音虛弱地響起。
    夏鳳瑤忙上前,握緊他的手,輕聲安慰:“我在這裏,醫生說你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不會有事。”
    顧連海嘴角動了動,混濁的目光緩緩落在夏鳳瑤臉上,“那個人是阿木嗎?”
    夏鳳瑤沒想到他死裏逃生,第一句居然是問這個。
    也是,就算是老了,快要死了,顧連海仍舊是那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男人。
    輕輕點頭,她如實回答:“是阿木,他要離開襄城,我去送他。”
    “你為什麽不跟他一起走?”顧連海的聲音很啞,有些冷,唯獨沒有憤怒。
    如果不是氣息太過沉窒,恐怕會給人一種平靜過了頭的錯覺。
    但夏鳳瑤知道,他就算還有一口氣,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心一下定了,她看著他的眼睛,話氣平靜但有力:“我為什麽要跟他走?我是你的妻子,是子欽的媽媽,我為什麽要扔下你們跟一個普通朋友走。”
    顧連海扯開唇,笑了,“普通朋友?瑤瑤,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
    夏鳳瑤一下變了臉色,他與阿木假裝成為朋友,就是在等著她跨出那一步?
    一聲冷嗤,她自嘲地笑了笑,“這麽說來,這些年我安份守已,倒讓你失望了?”
    顧連海靜了靜,隱有一聲歎息,“鳳瑤,你走吧。我恐怕沒多少日子了,我走了,你怎麽辦?”
    執拗地守了二十多年,換來他的一句‘我走了,你怎麽辦’,夏鳳瑤眼淚湧了出來,這就足夠了……
    真的足夠了。
    她就算沒住在他心裏,也在他心旁生了根。
    隻是,她要的不全是這些。
    替顧連海蓋好被子,夏鳳瑤柔聲說:“我哪兒也不去,你安心養病。”
    ……
    另一個病房裏,曾馨仍在沉沉地睡著。
    顧子欽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眼眸如水。
    董堃打來電話,他退到窗邊去接,電話裏,聽得出董堃話語裏的憤怒,“找到常磊了,怎麽處理?”
    顧子欽沉沉閉了眼,怎麽處理?
    他現在恨不得衝過去掐斷常磊的脖子,再扔進城南河裏……
    再睜開眼時,他話語冰冷:“找地方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董堃默了兩秒,說:“明白。”
    常磊是得伺候著,不然,怎麽能讓曾馨發泄出她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