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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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二教學樓距離爆炸現場太近,強大的爆破壓力導致整棟樓受損嚴重,
整棟樓的玻璃都給震了個粉碎。
學校已經開始安排重建,自殺案的發生就已經需要停課一周,現在無端端少了棟教學樓。
由於時間點掐得正好在寒假前兩周,對此,學校決定調整寒假時間:年後提前三周返校。
今天是案發第三天,沈馥鬱喪禮最後一天,也是到訪者最多的一天。
眾多賓客齊聚一堂,甚至還有不遠萬裏,隻為給沈馥鬱送上一支白菊的外國人。
在她笑得過分燦爛的相片下,鋪滿了人手一支的白瓣傲霜枝。
也在今天,有關她的報道重新回到了搜索榜第一位。
施璟琛拿著手機擺在沈清初麵前,用眼神質問她,這是不是你的傑作?
對方一臉無辜,疑惑道:“難道是有人發現端倪了?”
他收回手機,把玩著手指故作漫不經心道:“你真的相信那個刑警嗎?”
被施璟琛這麽一說,她心中原本理所當然的事,不知為何變得模糊了起來。
見她陷入沉思,他欲言又止。
說到那個刑警,沈清初猛然想起那天對話時自己提到的筆記本。
她一臉認真的看向身側的人:“那天你有注意到姐姐筆記本上的內容嗎?”
“筆記本?”突然的說什麽筆記本?
沈清初‘嘖’了一聲,有些急躁的盤起了腿麵對他坐著:“就是那天下課我們叫她去琴房的時候,她在寫著字的筆記本啊!”
施璟琛一麵回憶一麵搖頭:“沒有誒。”
沈清初稍稍皺眉,“不見了,那個警察說並沒有在遺物裏發現有筆記本。”
“那個筆記本怎麽了嗎???”施璟琛被她的反應整得有些不明所以。
沈清初抬眼看他,“你怎麽這麽…”死蠢。
“伯父暈倒了!”南狸的聲音,伴隨著噩耗回蕩在眾人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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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的緊急送醫導致現場一片混亂。
沈清初從潸然淚下,到後來的泣不成聲。
這天還是來了。
長達二十年的心髒病,最終還是沒能逃過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劫。
雖然及時送到了醫院,但沈父的主治醫師依舊無法再次將沈培文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把大半輩子生命奉獻給文學的沈父離開了,媒體方麵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原本還未停息的沈馥鬱自殺事件,現如今成了家家戶戶茶餘飯後的談資。
霎時各種話題充斥著網絡,一百個人一百張嘴,每張嘴裏都是不一樣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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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指一揮間,兩個活生生的人化為灰燼。
沈清初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想要醒來卻無法擺脫的夢。
她徒步走回家,雙頰還能依稀看到眼淚劃過的痕跡,眼神空洞麵色慘白,像極了即將失去控製的行屍。
白色的裙擺和她烏黑的長發都在隨風飄著,別在黑發上的象牙白發帶,被冷風覆蓋上了淩亂的發絲。
一直默默跟在後麵的施璟琛走到她跟前,迫使她停住了機械的步伐。
伸手就能觸及的距離,他注視她,輕輕抹去她麵上剛滴落不久滾燙的淚。
這刻千言萬語不及一個擁抱,一個遮擋她眼淚的屏障。
熟悉的味道衝進鼻腔,她像個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很難過,也很純粹。
而施璟琛能做的,隻有時不時的輕撫她的後背。
他最不擅長這個,可她卻剛剛經曆了需要他安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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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空無一人的宅子,沈清初癱坐在沙發上。
一次沒進來過的施璟琛,熟門熟路的走進廚房為她倒水。
這時,餐桌上的手機在這刻響了,他放下水杯走近一看,是一個沒有被備注的陌生號碼。
準備掛斷時被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側的沈清初拿起。
她開了免提。
“屍檢結果出來了。”杜彥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但是情況有些複雜,我們見麵說。”
在聽到這一消息後,沈清初麵上明顯有了起色。
希望有發現,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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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時二人到達約定地點,杜彥沒有讓他們直接去警局,而是約在了不適合談事情的咖啡廳。
沒過多久杜彥手持檔案袋出現在了二人視野中,他的神情不如往常泰然,施璟琛注意到了。
坐下後,他與施璟琛點頭問好,轉眼一個憔悴的麵龐落入他的眼中。
“你父親的事,節哀…”難以想象她是怎樣熬過來的,他抽出檔案袋裏的文件遞給她:“你看一下。”
沈清初接過來,每翻一頁,目光就黯淡一度。
“報告顯示,你姐姐沈馥鬱屬於高墜導致的機械性窒息。”緊接著,他迫不及待的道出電話裏提到的複雜之處:“奇怪的是,我去拿報告時,撞見了一個我在警局從未見過的麵孔,從負責屍檢的法醫的辦公室出來,手裏拿著一份和你手上一模一樣的檔案袋,那上麵也蓋有總局的印章。”
“有沒有可能是還沒來得及跟你打過照麵的新人?”施璟琛猜測。
杜彥搖頭,“不可能,局裏招人都有固定的時間規定,且近期r市也沒有發生需要解剖屍體的案子,我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去查了監控,重點來了,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麽!”
二人一副“你繼續說,不要斷”的表情,是不是大人說話都喜歡關鍵時刻賣關子?
“這段時間並沒有人出入過那間辦公室,怕有遺漏我還把前後一個小時的都翻了一遍!監控就是在他離開我視野之後恢複了正常,這說明有人對那段時間的監控記錄做了手腳,排除我見鬼的可能,我有理由相信,我拿到的這份報告不是原件!”他目光落在不久前被沈清初放回台麵的屍檢報告。
“那麽,用逆向思維來看,沈馥鬱很大可能不是自殺,真的有人做了壞事並且想要掩蓋真相。”施璟琛也接受這一說法,原來她一開始的顧慮與猜測並非子虛烏有,他無比複雜的眼神實實落在沈清初身上。
下刻沈清初緊張地拽住施璟琛的大衣袖口,因為父親突然病逝而被短暫遺忘的音頻文件,“錄音筆!”
“什麽錄音筆?”杜彥疑問。
“案發第二晚在天台電房裏發現的,裏麵有沈馥鬱和一個男人的對話,還有她的哭聲,對話內容因為錄音當時周遭環境太複雜,聽不出所以然,我認為需要通過儀器進一步分析。”施璟琛解釋道,因為有所顧忌,他並沒有說出那晚存在著第三個人的事實。
“發生這種事你們怎麽現在才說???”杜彥訓斥著麵前兩支溫室花朵,他轉眼看向沈清初,“如果事實真的像你想的那樣,你姐姐屬於他殺,那麽你這麽明目張膽的行動,會讓你的處境陷入危險你不知道嗎?”
施璟琛前傾著身子,稍稍將她護在身後,“你別說她了,是我沒看好她。”
“你也隻是個孩子,不要什麽事都擋在前麵!”杜彥一惱火嗓門就會變大,這一句下來收獲了不少店裏其他客人的異樣目光。
二人沒敢繼續接話,他們很有默契的都低下頭去,像極了做錯事聽候發落的小孩。
杜彥深深歎了口氣,片刻後他恢複了平靜,“下次不要再這樣,如果情況實在緊急就給我電話,我去支援你們。”
二人立馬抬起腦袋,條件反射般齊刷刷地點頭。
“那錄音筆呢?”
“在我房間衣櫥的暗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