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名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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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電話又把整個刑警辦公室炸開了鍋,那兩具無頭屍體的家屬通知警方:消失的腦袋出現在了死者家中。
    因為施揚舲那句‘起對了興趣’,杜彥跟組一塊出動,出現在了無頭屍體的家中,還帶上了兩個學生。
    大抵是今天沒下雪,天氣還不錯的緣故,這棟小洋樓門前的街巷,擠滿了警察和圍觀群眾,以及一堆,又不知是何時聽到風聲趕來報到的記者。
    零下7度的天,被拉起的警戒線在陽光照射下,也顯得格外刺眼。
    剛趕到的杜彥等人從車上下來,身後跟著兩個還未必授權入內的‘助手’。
    其中一個維持現場秩序的警察,瞧見杜彥立馬向他敬了個禮,並為其拉起了警戒帶,但當他感覺到杜彥身後二人,也要跟著景區現場的時候,目光便換上了疑惑。
    “他倆是局裏新來的實習生。”杜彥隨便扯了個慌,同時思考著,一會進到去要怎麽向同僚解釋這兩個人的同行意義。
    這話一出,那位警察便恢複了常態,繼續如雕塑般立在欲蜂擁而至的群眾麵前。
    沈清初走近這宅子一步,心頭的不適感就加重一度,大概是死者的人物關係,多多少少對她造成了某個層麵上的心理影響,盡管她可能並不認識這對死於非命的雙胞胎。
    屋子裏並沒有想象中的混亂,相反井然有序,這家的主人正坐在沙發上與刑警交談著,中年男性麵色沉重,中年女性泣數行下。
    杜彥問向其中一個胸前帶著證件的便衣警察,“戚哥,頭還在嗎?”
    “你怎麽在這?”這個被叫戚哥的人狐疑的看了他兩眼,視線移至他身後那兩張似曾相識的麵孔,“他們…?”
    “前些天不是才在辦公室裏見過嗎,立偉那個案子。”杜彥一看是熟人,便放心的隨意擺手解釋道,“本來手上有案子沒結我是不打算跟這個的,但是我覺得這兩個案子存在聯係。”
    “哦?你是說立偉的案子跟這個有聯係?”見他這麽一說,戚哥雙手抱胸,也沒繼續追問沈清初與施璟琛的身份。
    杜彥點頭。
    “你想跟就跟唄,反正多一個人多一個腦袋,案子也破的快。”戚哥將手放下,一麵朝二樓的方向走,一麵說:“頭不在了,你來之前沒多久剛上了回局裏的車。家屬剛從局裏接受完調查,回到家沒一會兒,我們就又接到了他們的電話,說是頭出現了。”說到這,樓梯上到一半他突然回頭盯著杜彥,一臉的詭譎道:“而且你知道,最讓我們覺得毛骨悚然的是什麽嗎!”
    杜彥擰眉望他,你倒是說啊!
    “兩顆頭分別都出現在了他們各自房間的床上,而且是枕頭上。”戚哥在後半句話加重了語氣。
    跟在身後的施璟琛麵朝地小聲嘀咕道:“熟人作案?”
    “對,我們有想過。”戚哥將視線挪向聲源者,眼神有些別致:“不過正常人一般都能分辨出房間使用者年齡以及性別,而且我們問過家屬,他們也說了兩名死者從來都沒有帶過同學或朋友回家。”
    施璟琛抬頭對上戚哥的視線,認真道:“親戚呢?”
    戚哥驚歎道:“小夥子腦子轉的還挺快,這個我們一會回到局裏會一一進行排查的,這是命案必走的程序,尤其是這樣的慘案。”
    短短的對話,讓杜彥再一次刷新了他對施璟琛的看法,可以說是非常的刮目相看了。
    “這是女孩的房間。”戚哥領他們走進了樓梯斜對著的房間,裏頭空無一人,枕巾上看似凝結的紅褐色血跡尤為矚目,“勘察員已經拍完照了,你們隨便看。”說著他走出門口,側著身子,揚起下巴指向走廊深處,“那是男孩的房間,也已經拍完照了的,你們慢慢看,我先下去。”
    “好,麻煩了。”杜彥對他客氣一笑。
    待戚哥走後,沈清初用視線對著房間環繞了一圈,便轉身走出去進了男孩的房間。
    同樣的動作,仿佛在對比著什麽。
    杜彥倚在門邊看著正往回走的她,戲謔道:“您看房呢?”
    此時的沈清初因身體上的不適,雖然麵如土色,但依舊不介意白他一眼。
    隨後,她開始對她幾分鍾前,那看似無厘頭的舉措進行說明:“女孩房間的床邊上有被重物壓過的痕跡,而男孩房間的床麵是平坦的。”
    杜彥與施璟琛二人往床上一看,確實凹陷的痕跡,就像是有人單膝跪在上麵過一樣。
    “這…”杜彥欲言又止,他走出了房間衝樓下喊道:“戚哥!戚哥!讓家屬上來一下!”
    不一會兒,女孩的房間便多出了幾個人。
    麵對著悲痛欲絕的夫婦倆,沈清初有些於心不忍,“叔叔阿姨,我想問一下,您們有碰過這張床嗎?”
    “沒有,我們當時都嚇傻了,根本不敢上前。”這位哭成淚人的母親,重複著已經回答過一遍的答案。
    沈清初看向杜彥,眼神多了一分堅定。
    杜彥會意,讓另一同僚把夫婦二人帶走後,他手指指向床邊的凹陷,對戚哥說:“同樣是將頭顱擺上床,這張有凹陷,那張卻沒有。”
    戚哥不明所以:“你覺得是因為什麽?”
    “我還沒想到,會不會是這個位置放過男孩的頭顱?”杜彥提出假設。
    “不像。”沈清初強烈否認道,“一顆頭顱達不到讓床單皺褶成這樣的重量。”
    “莫非是犯人在表達對女性的尊重?”施璟琛提出了另一個假設,一麵憑空模擬著姿勢道:“她的腦袋是被犯人單膝跪在床上雙手放下的。”
    沈清初望他,“是不是尊重我不知道,但是我認為擺放的動作,就是你所描述的那樣。”
    兩位執法人員麵麵相覷,戚哥點頭道:“聽著也確實像是這麽回事。”
    杜彥注視著皺褶的床單,他上前單膝跪在床邊,很自然的將身體一半的重力,施加到了左腿上,語氣輕鬆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然而這一‘實驗’基本上可以說是證實了施璟琛的猜想,當然不包括對女性的尊重那部分。
    杜彥看著沈清初道:“果然女生就是細心。”
    “這兩個孩子可以啊。”戚哥也感歎,這話是對杜彥說的,言下之意:上哪找的?給我也來倆。
    杜彥麵上似乎呈現出了一絲自豪,不過下刻他突然起了苦惱:“先前聽完師兄的話一激動直接就衝了過來,其實現在想想發現,這兩個案子好像沒什麽共同點啊,除了跟青仁大學有關,其他的好像…”
    “案子可是你說要跟的。”戚哥搶言,可語氣中的挽留對象似乎並不是杜彥。
    隻見對方擺擺手,前腳已經踏出:“我們先走了,一會資料發我一份。”語罷他朝二人打了個響指,“走吧。”
    戚哥看著三人呈階梯狀的背影,嘴角無意識的勾起,仿佛能感覺得到杜彥被夾在那兩個孩子中間的另一種無奈。
    回去的路上,沈清初內心都在忐忑,她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視線正在搜尋著那個許久未點開的姓名及頭像。
    盡管她一遍遍的在心中安慰著自己,r市這麽多雙胞胎,一定不會這麽巧。
    “也不知師兄看到那兩顆腦袋會是什麽心情。”杜彥手握方向盤,自顧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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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剖室中,被送來的頭顱已經被縫合到了他們對應的身體上。
    “這是他們的名字嗎?”施揚舲這才留意到兩具屍體胸前的姓名牌。
    正專心致誌操著刀的小助理被這麽一問,險些切岔了口子,他抬眼對著兩具屍體的姓名牌確認,在看清名字後,他直起了原本貓著的腰板,走到女屍腳邊低頭查閱文件上的信息。
    “你這都不記得?”
    然而施揚舲平淡無奇毫無語言色彩的一句話,在小助理聽來卻能臆想出藏在其中不悅。
    小助理冒著冷汗,在看清女屍姓名後,他猛地抬頭,表情詫異的再次看向了女屍的胸牌:“不…不對啊,怎麽不一樣?”
    施揚舲聞聲,眉宇間輕輕皺起,他走過去拿起文件,翻看著。
    確實,不一樣。
    他手持文件往外走,至門口處卻撞上了正要往裏衝的杜彥。
    “你去哪?”杜彥瞪大了眼睛看他。
    施揚舲淡言:“正要找你,進來吧。”
    “怎麽啦怎麽啦?”杜彥有些迫不及待的看著這張麵無表情的臉。
    “你們不要進來。”施揚舲衝著欲往裏走的沈清初,和施璟琛二人低聲嗬道。
    二人止步,似乎是被他的嚴肅嚇住,於是就這樣任憑麵前的門自動合了上。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終視線同時透過門上的透明空間往裏望去。
    杜彥怔怔地看向一門之隔外的二人,不解道:“怎麽不讓他們進來?”
    “怕他們有陰影。”施揚舲給出了一個簡單且客觀的回答。
    杜彥恍然大悟:確實,是他疏忽了,不過這個年紀的孩子,美國喪屍片應該也看的不少。
    施揚舲將手裏的文件懟在他麵前,“這兩具屍體身上的衣服不是他們自己的,衣服上的姓名牌也不是他們的名字。”
    “啊?”杜彥一臉疑惑的對比著白紙和字牌上的名字。
    “我的意思是,姓名牌的主人,很有可能正身處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