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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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3日下午五點剛過半,道別了沈清初與施璟琛,課室裏隻剩下沈馥鬱一個人。
    沒多久,與她約好今晚一起吃飯的南狸就來了。
    “你怎麽才來啊。”見著他,沈馥鬱便拿起了早已收拾好的包包,走向站定在課室門口的南狸,“今天是我爸生日,一會吃完飯,陪我一塊兒選禮物吧。”
    南狸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一臉寵愛,“好~”
    “下周一…”說著,走到拐角的沈馥鬱停下了腳步,一臉真摯的將臉麵對他。
    聽罷,南狸瞳孔一顫。
    下周一,也就是五天後,正是她要去美國比賽的日子,不過她現在提這個做什麽?
    見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他開口問道,“怎麽啦?”
    “你陪我一起去吧。”
    南狸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他沒聽錯吧,她現在是終於答應讓自己陪她去比賽了嗎?
    沈馥鬱拉拽著他繼續著前行的步伐,一麵解釋道,“那天對你發火是我不好,比賽時間越來越近,我也一天比一天緊張…”
    南狸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望向她不動聲色的發問道,“怎麽會突然想通了?”
    沈馥鬱看著對方眼色,貼近他對其戲謔道,“怕你詛咒我。”
    “別鬧。”南狸停下了腳步,一本正經的將她從手邊拉開,迫使她麵對自己,“你是不是還想繼續依賴那個藥物。”
    聽罷,沈馥鬱悄然低下了頭,她似乎不打算就這個問題進行口頭回答。
    “你看著我!”南狸抬起雙手捏緊她的雙肩,“我們不是說好了,那是最後一次嗎。”
    南狸口中的藥物,是一種被命名為‘汾散帕茲’的鎮定劑,這種鎮定劑根據劑量以及包含的成分種類,被劃分為六種,藥物主要作用於人類的大腦,刺激端腦從而實現並未被自身開發的高級腦功能,
    這也是目前市麵上未知的藥物,因為是南狸在未公開的形勢下進行自主開發的。
    這個項目是他一手策劃並且投入精力以及資力的,但是自從被南續發現這其中的利潤後,他便受到了自己親哥哥的威脅,如果他不讓對方加入,那麽,在不久後的將來,這一不為人知的秘密將被公之於眾。
    南續的腿,也是在他對南狸進行那次威脅的不久後,被南狸一氣之下給撞斷的。
    事實上南狸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學生,他進學校的目的,一方麵是因為方便他跟進就在學校裏的實驗室的情況,另一方麵則是,易於尋找為測試藥物而獻身的實驗體們。
    而沈馥鬱,則是他以學生身份潛伏在學校中,第一個遇上的符合實驗者所有要求的人,他卻也在不知不覺中與之產生了感情。
    後來,他變得不是十分確定自己對沈馥鬱的情感,究竟隻是把她當做言聽計從的實驗者,還是真的隻是簡簡單單的,以愛人的身份,繼續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這場比賽對我很重要。”沈馥鬱抬眼望他,眼眶不知何時已然通紅,她的語氣像是懇求,“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再幫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沈馥鬱如今在學術界的地位,有一半都得歸功於南狸,她第一次攝入‘汾散帕茲’的時候,是在一年多以前,她即將參加省辦的數獨比賽,因為賽前的過度焦慮,南狸連哄帶騙的趁機給她注射了那時剛完成的第一支藥物。
    “不行。”南狸決絕的厲聲道。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拒絕,這難道不是他一直以來都希望達到的目的嗎。
    ‘汾散帕茲’的初始作用雖然是開發大腦潛能,在沈馥鬱以及多名實驗者身上也都應驗,但是這其中的副作用也會隨之變大,最終落到不堪設想的地步,目前最大程度的副作用已經出現了腦萎縮,這還是其次。
    他不打算自食惡果,更不想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為腦死而變成植物人。
    “小狸…”沈馥鬱眼巴巴的望向他,她自信的以為,這次也不過是撒撒嬌就能讓他屈服的情況。她帶著哭腔繼續道,“這次之後我就不會再問你要了,我真的不能輸掉這次比賽…”
    她目前這幾經變-態的好勝心,說到底也都是因為他。
    在沒有接觸藥物之前,她的水平雖然還並未到達,像現在這樣無人能及的地步,但是也沒有人可以定論,不走捷徑的她,無法通過腳踏實地去贏來現有的榮譽。
    南狸別過臉去不看她,覆在她雙肩上的手也已然放下,雖然在這之前他已經打算將她的名字從實驗者名單上移除,但是這刻他還是違背初衷的在猶豫,到底該不該‘幫’她最後一次。
    盡管豈止至今,他都從未後悔自己最開始對她做的事。
    然而卻在下刻,別過臉去的南狸,卻無意間瞥見了樓梯拐角處的鞋跟,以及閃著光的半支錄音筆。
    他挑了挑眉,放軟了語氣,“寶寶,你先回家,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半小時後再回去找你。”
    這話一出,原先在拐角處的那個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被發現的處境。
    雖然腳步很輕動靜也不大,但是南狸還是聽到了那人在往樓梯上方逃走的聲響。
    沈馥鬱一愣,但還是言聽計從的應了聲。
    麵帶微笑的目送著女友離開的南狸,在其背影消失的同時,他也一鼓作氣的趕上了那個偷聽他們說話的人。
    索性時間間隔不大,這會兒他與那人的距離僅剩下半層樓,對方逃脫過程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很快,南狸將那人逼上了無處可逃的天台。
    男人的年齡看上去與南狸差不了多少,相貌平平,就是這個著裝,看起來多半是碰巧路過的大學生。
    黑色高領毛衣外加駝色連帽風衣,工裝牛仔褲腳踩一雙白色板鞋,麵部更是不帶半點偽裝。
    “給我。”南狸二話不說便將手攤在了男人麵前。
    男人目光躲閃,支支吾吾道,“什…什麽?”
    “不要以為南續的人我不敢碰。”南狸斷言道,雖然眼前男人的穿著再普通不過,但是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過分偽裝。
    聽罷,男人的麵色果然從不自然變成了驚惶。
    他掏口袋的動作不禁引來南狸的一陣哂笑,哥哥找的人不過也就這水平?
    男人有些哆嗦的將手裏的錄音筆遞向他,可還未等他接過,樓梯入口就傳來了聲響。
    突然出現的幾名身著製服的人,使得男人迅速的將錄音筆藏到身後,慌張的隨手一扔。
    “你們兩個學生在電房門口做什麽?”為首的男人見著他們,開口便是嚴厲的質問。
    南狸對來者們上下打量了一眼,他認得這身製服,是駐校的自來水分公司。
    原先麵對他站著的男人此刻已經跑進了樓梯口,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
    他抿了抿雙唇,對他們微笑著說了聲‘沒事’,便離開了。
    身著製服的工人們麵麵相覷,也沒上前追問。
    次日入夜,受南狸差遣的左翊出現在了這棟教學樓的天台,目的亦是找回那支錄音筆。
    於是也就出現了偶遇沈清初的情況。
    -
    結束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手術,杜彥被移送到了普通病房,也是他今天下午親腳走出來的那一間。
    因為主刀醫師的要求,施揚舲陪同杜父一齊出現在了其辦公室。
    雖然這次事故與杜彥的舊患沒有直接聯係,但是醫生說,手術期間杜彥因為大腦缺氧,生命體征一下消失了,在這失血過多的情況下,醫生已經完全無能為力了,能活過來完全是因為他想活下去的意誌實在是堅強。
    現在側腹的傷口已經沒什麽大礙,但是靜養是必須的,醫生還為了杜彥申請了與腦科的共同診斷,並且要求杜彥近期禁止一切劇烈運動,必須留院觀察。
    杜父在知悉兒子病情之後,可謂是悲痛欲絕。
    那同時,他也在懊悔,如果當初他的態度夠強硬,兒子一定不會為了追查犯人,落到如今這樣千瘡百孔的下場。
    關於杜彥大腦的舊患,是因為兩年前那場關於dg集團的商業犯罪,杜彥根據當時的現有證據,誤以為背後操手是施父,實則並不然。
    在杜彥帶隊搜查施家大宅後的沒幾天,他就被沒掛牌的轎車撞飛了十米遠,至今都未找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