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繼續調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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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車,齊天翔看到迎上來的東城區區委書記張世平,微微笑著握了下手,淡淡地說:“這麽遠跑過來迎接,看來誌向不小,想讓呂市長和我看些什麽啊,”
    “不是我想讓齊書記和呂市長看些什麽,而是有些工作想請領導驗收,所以隻能是遠遠地迎出來,不敢說誠意,隻能說是謹慎小心。”張世平似笑非笑地看著齊天翔,認真地說:“知道齊書記最關注的是什麽,這也是我們想要請齊書記和呂市長檢驗的,不敢貪別人之功,隻能看一些我們自己的小作為,小動作,希望兩位領導不要看不上眼才好,”
    “該說的你都說了,讓咱們小李區長說些什麽,”齊天翔溫和地笑著瞥了張世平一眼,伸出手來與區長李萬東握著手,緩緩地說:“小李區長上任已經有兩個月了吧,有什麽感受,”
    “能力不夠,壓力山大,時間不夠用,總是覺得力不從心,還是準備不足。”李萬東有些緊張地望著齊天翔,臉色微微泛著紅色,急速地說著:“好在有張書記幫襯著,不然真就頂不住了。”
    “我看這語調通順,語言時尚,不像你說得那麽淒慘吧,”齊天翔被李萬東的神情逗笑了,嗬嗬笑著指著身側的呂山尊,對李萬東說:“有什麽事情,找你老師請教,他力薦你出任東城區區長,就有責任扶上馬送一程,不然可以追究他識人不淑的責任。”
    “這我可不敢,哪敢因為我的工作能力連累呂市長呢,”李萬東被齊天翔的幽默感染了,似乎也不是那麽緊張了,頑皮地回應著:“幹不了回家,幹不好下台,反正我們都是簽了協議的,試用期一年,考評指標不過關,咎由自取,與呂市長無關。”
    “到底的不敢麻煩呂市長呢,還是不願麻煩他,或者幹脆就是不想麻煩他,這裏麵的區別還是蠻大的。”齊天翔深深的目光盯著李萬東,隻看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才回過連對呂山尊說:“我不願用什麽七零後,八零後的斷代來評價幹部,但有時候也不免會削足適履地去套一些感覺,這些八零後學曆層次高,觀念意識新,接受能力強,關鍵的一點是智力和精力超強,能幹出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最大的問題,就是耐力和意誌力,這方麵需要給他們信心,特別是實實在在的支持和幫助。”
    說著話,齊天翔不無得意地望了李萬東一眼,戲謔地說:“再一個,就是要打壓他們幹得好,嘴更好的特點。這就是老話說的‘幹一個活,要兩個錢’,不能被他們的表象所迷惑,聽其言,還要觀其行才對。”
    齊天翔亦莊亦諧的話,似乎是說給李萬東聽的,可卻更像是說給呂山尊和張世平聽的,而且都能聽出齊天翔看似揶揄,實則誇獎的意思。齊天翔說完話,嚴肅地看著張世平,不無好氣地說:“就這麽站著調研嗎,還不上車,走著介紹具體情況。”
    齊天翔的話似乎提醒了張世平,趕忙笑著請齊天翔和呂山尊上車,中巴車再次行駛起來之後,張世平望著齊天翔開始介紹情況。
    “我和李區長先期過來迎接,其實是兩個意思,一個是對兩位市領導的尊重,另一個就是我們選擇了幾個點,想征求一下齊書記和呂市長的意見,先看什麽,我們好排一下順序。”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沒有傾向,也不做選擇,你們讓我們看什麽,我們就看什麽,看得好表揚,看的不好批評。”齊天翔望著張世平,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就不客氣地說著,隨即緩了下語氣說:“先大致說一下情況吧,”
    張世平看看齊天翔,又看看呂山尊,微微笑著慢慢地說:“我先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有遺漏的地方李區長再補充。”
    “今天主要想請齊書記和呂市長看三個點,一個是我們進行的社區改造,另一個是我們東城安居工程的情況,再一個是社會保障和再就業的情況。”張世平掰著手指一一說著,看著齊天翔和呂山尊都沒有插話的意思,就接著介紹著詳細的情況,“東城區是咱們河州傳統的產業聚集區,也是工業企業比較集中的區域,區位優勢比較大,依托也比較多。以往的區屬企業大多都是依托大企業,做一些輔助性或服務性工作,或者幹脆就是大企業的配套和家屬工廠,依靠大企業的支持存在著,基本不用我們區委政府做什麽工作,就可以有一些穩定的生存。近些年,隨著大企業剝離社會化功能,很多企業就沒有了依托,這些企業中有原屬於區裏的企業,也有大企業移交的部分企業。這些情況齊書記和呂市長都了解,我就不再細說了,隻說說現在的情況。”
    “由於企業大多破產或轉製,下崗和失業工人的比例很大,這幾年我們也盡力作了一些安置性工作,可公益崗位畢竟有限,而且僅僅隻能解決一個溫飽的問題,長期下去還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張世平詳細地說著,慢慢地補充說:“因此我們設想著在一些成熟的社區,建立一些商業和服務設施,規範社區服務功能,主要還就是解決就業和收入問題,第一個點就是去紅旗社區看看,哪裏是我們嚐試建立的一個功能性社區。”
    “紅旗社區,這名字有點意思。”齊天翔興致濃厚地側臉對呂山尊說:“聽名字應該是一個很有些傳統意味的社區啊,”
    “如果單從名字判斷,肯定是一個大的綜合性社區,但實質上應該是一個大雜院的可能更多一些。”呂山尊看著齊天翔,又轉向張世平問道:“是不是這樣一個情況啊,”
    “呂市長說的很對,名稱好聽,是因為當初建設這個大院的時候,正是三麵紅旗掛帥的時期,就取了這樣一個響亮的名字。”張世平望著呂山尊笑著,坦率地說:“其實說白了就是區屬的一些小廠和一些街道工廠,在政府統一組織下,建設的一個平房院。由於單位眾多,還有著各種的稱謂,有叫‘殺豬院’的,有叫‘板車院’,還有叫‘苦力院’的,五花八門,也就可以知道這個大院有多少單位,以及住的都是什麽人了,雖然對外叫紅旗大院,但都知道這樣的叫法也就是外表比較光鮮而已,真正說起來卻自覺低人一等,有些抬不起頭。”
    張世平說著話,情緒有些激動,神情也嚴肅了很多,動情地看著齊天翔和呂山尊說:“不瞞兩位領導,我就是從小在紅旗大院長大的孩子,我的童年和學生時代就是在這裏度過的。我父親是冷凍廠,其實就是殺豬廠的工人,我母親是家屬,拉著板車幹零活,火車站、貨場、各個工廠,隻要是有運輸的活都幹,自打我懂事,就帶著弟弟妹妹幫母親拉板車,冬天冷的發抖,夏天熱的發暈,可還是得幫母親幹活,因為潛意識裏知道,母親不幹活,單靠父親每月幾十元工資養活不了我們一家兄妹五個,我是家中的老大,是大哥,當然就要多幫母親分擔才對。這樣幹了很多年,直到我初中畢業下鄉,弟弟接著幫母親拉板車,後來母親幹不動了,板車也還是三弟主要的謀生手段,直到父母去世,我們家都沒有離開紅旗大院,現在我三弟一家還住在哪裏。父母辛苦了一輩子,到去世也沒有住上夢寐以求的樓房,而我也沒有能力實現他們的願望,至今都覺得虧欠他們,更覺得虧欠大院的哪些鄰居們,”
    張世平說著話,眼圈泛紅,有些飲咽著說不下去了,李萬東看到張世平的神情,趕忙接過他的話,看著齊天翔和呂山尊,急切地解釋著:“這個大院都是平房,而且建設密度很大,拆遷的難度很大,居住條件和生活及衛生條件都很差,這也成為了張書記的一塊心病,總想著怎麽解決這些居民的基本生活改善,還這些老住戶一個心願,”
    “還是我來說吧,”張世平平緩了一下情緒,打斷了李萬東的話,看著齊天翔和呂山尊說:“也就是受了齊書記的啟發,才有了改造這個大院的計劃和想法,齊書記都能認一位下崗困難職工為幹姐姐,親自出麵解決姐姐家住房困難問題,我生在紅旗大院,長在紅旗大院,看著大院居民至今還使用著旱廁,以及公共水龍頭,我這臉該往哪擱,”
    張世平情緒又有些激動了,可看向齊天翔的眼神卻是認真的,清澈的,聲音也真摯地說:“這絕對不是恭維您齊書記,確實是受到您的啟發,也確實是為您的行為所感召,才有了這樣的想法和行動,這很快就到地方了,您到時候一看就明白了,”
    齊天翔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望著張世平,算是表態相信他的話,而且心裏早就相信了他所說的,還很期待能夠親眼看看他所說的大雜院,看看現在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