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後收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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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齊天翔與呂山尊一起走進劉正國辦公室的時候,劉正國正在向辦公室主任吩咐著什麽,神態與語氣都很是嚴厲,似乎是有些什麽事情沒有達到預期目的或效果,很是生氣和不滿。
    看到齊天翔和呂山尊進門,感覺有些意外,趕忙終止了講話,並揮手讓辦公室主任先出去,隨後急忙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邊走邊說:
    “早上李國強秘書長打來電話,說你們二位要來部裏迎接,王主任也不會辦事,竟然答應了下來,剛才給我匯報這事,我正在批評他,怎麽還是以往的慣性思維左右著行為呢,就不能從開放的角度,服務的範疇去想問題,並指導自己的行動呢,好像我們是上級組織部門,可以淩駕於一級黨委、政府之上,可以任意地發號施令,並讓人仰望,這種官僚主義作風什麽時候能夠徹底改變呢,”
    劉正國說著話,走到齊天翔和呂山尊麵前,熱情地伸出雙手,一左一右地好似很隨意地拉著他倆的手,並長久地握著,顯示著親切和友好,滿臉堆笑地說:“什麽時候能讓他們明白,我們的職能的服務,既服務省委的中心工作大局,又服務基層單位的組織人事工作,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們機關門難進、臉難看的頑疾才能真正消除,才能真正轉變工作作風,實現省委對我們貼近基層,服務基層的總體工作要求。”
    “劉部長太客氣了,其實我們兩人一路走來,除了把守的武警戰士,要求我們出示證件之外,並沒有出現門難進,臉難看的情況啊,”齊天翔嗬嗬笑著,看著劉正國祥裝認真地說:“這其實也不怪王主任,關鍵還是老李昨天電話裏沒有說明白,以致出現了意會上的錯誤。如果就按照以往的慣例去辦,還會出現這些問題嗎,我們過來迎接也是應該的,一則表示尊重,二則也好統一時間和規劃,這樣不更方便工作嗎,”
    齊天翔的話溫婉貼切,顯得真誠和親和,不但使劉正國的麵子得到了維護,也使得剛才無意間看到他發火的尷尬場麵得以緩和,劉正國很是高興,示意齊天翔和呂山尊到沙發哪邊去坐,並隨後轉身接過秘書遞來的茶水杯,緩緩地放在齊天翔和呂山尊麵前的茶幾上,殷勤地笑著做著手勢,請二位稍坐喝茶。
    隨後轉身,望著秘書嚴肅地說:“你給侯副書記哪邊聯係一下,告訴他哪邊齊書記和呂書記已經過來了,暫時在我這邊休息等待,看他哪邊準備的怎麽樣了,如果可以出發了,就請隨時告知一聲。”
    吩咐完畢,劉正國似乎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齊天翔,和善地笑著說:“時間還早,二位書記請稍安勿躁,等侯副書記哪邊準備妥當之後,咱們就出發。”
    “我們到沒有關係,隻要不影響劉部長的工作就好,”齊天翔認真地望著劉正國說:“也是我們來得早了一些,也是怕晚了誤事。”
    齊天翔說著看了呂山尊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隨後麵向劉正國,笑著說:“也是與你熟一些,就直接到你這裏來了,按理說山尊同誌與我應該分別到你和侯書記處迎候的。”
    “都是這麽久的老夥計,何必這麽客氣,我和侯副書記都沒有哪麽高貴,也認識去往河州市委的路。”劉正國似乎是客套,又像是解釋,大大咧咧地說:“侯副書記剛剛過來時間不久,交往的時間相對少一些,天翔同誌常委會上接觸過幾次,山尊同誌要陌生一下,不過沒關係,隨後多交流就好了。”
    “謝謝劉部長相邀,今後少不了要麻煩您的地方,您既是省領導,也是河州市委的老領導,河州市的政治經濟和社會整體工作,還得您多指導才是。”呂山尊嗬嗬笑著,爽朗地說:“就像天翔同誌剛才說的,您這裏熟門熟路,來往自然也方便一些。”
    “熟就好,可以常來常往,也沒有那麽多的限製,方便的很。”劉正國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可僅僅片刻就又恢複了正常,不易察覺地緩緩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還是故交勝新人啊,”
    劉正國神情的變化,沒有逃過齊天翔敏銳的眼睛,知道呂山尊無意中附和的話,引起了劉正國心中的不快,特別是他酸溜溜自嘲的話,更表明了此刻的心跡,就心知肚明地笑著說:“不管是前院,還是後院,方便才是硬道理,有利於工作才是通理,我想劉部長說的是這個意思,我們還得加緊領會意圖才行。”
    齊天翔看似認真,實則給呂山尊找台階下的用意很明顯,劉正國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望著略顯尷尬的呂山尊,大度地咧嘴笑了笑,似乎表明了自己寬仁的態度,隨後望著齊天翔,緩緩地說:“今後還望二位能夠順路過來坐坐,別忘了我的辦公室門朝哪開就行了。”
    齊天翔迅速調整著思緒,想著該怎麽應對劉正國的話語,可卻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詞語,隻好迎著劉正國的目光,淡淡地笑著,心裏清楚,此刻劉正國酸酸的話語,蘊含著很多、很複雜的意味,還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可以寬解的。
    原本劉正國的目標是齊天翔將要走上的位置,盡管年齡方麵是最大的短板,可穩健和成熟,多年的地市主政工作經驗,特別是省會城市一把手的卓越政績,還是能夠彌補年齡的不足,而且這樣的先例不是沒有,中央對於河海省這樣的經濟大省,穩中求進始終是重要的原則,也是幹部選拔和使用上的重要指導方針。多種因素綜合考量,陳能亮卸任河海省省長職務之後,麵對林東生腰椎骨質增生的頑疾,以及咬牙堅持工作的現狀,全省工作大局,的確需要一個有豐富工作經驗,熟悉並了解河海省省情和經濟特點,有高超政治智慧的同誌負責並統領全局,這些能力因素完全具備的,除了齊天翔,就是他劉正國了。
    方方麵麵比較下來,齊天翔具備一定的工作能力,年輕有魄力,而且知識結構和大局意識很強,具有很強的培養和後發實力,但唯一的欠缺和不足,就是經驗和實踐的積累,主政河州市時間畢竟不長,而且沒有管理和領導經濟工作的經曆,這樣的跳躍不但不利於河海省經濟和社會大局的穩定發展,也不符合中央對河海省發展的總體思路。
    積極的運作下來,從高層傳來的消息很是令人振奮,傾向性也很明顯,盡管暗中的博弈很是激烈,一段時間天平還是向他傾斜著的,可形勢幾乎是瞬間就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瞬息萬變的速度簡直令人措手不及,不但各方的觀點一致地指向就使得中央和地方達到了空前的統一,似乎地方和中央高層的力度同時發力,形成了一股合力,並最終將他和齊天翔的博弈分出了勝負。
    各方反饋回來的信息使他氣餒,齊天翔正是因為年輕和活力充沛,專業化的知識結構和對經濟工作的敏銳嚐試,獲得了中央高層的認可,當然還有河州市突出民生,以及關注社會風尚改善的努力,契合了中央的政治意圖,得到了一致的好評。特別是河海省當政和離職老幹部的力推,其中當然離不開林東生積極的態度,使得天平瞬間傾斜到了齊天翔哪一邊。
    盡管博弈中的失利讓劉正國很是忿忿不平,但相比之下的短板還是使他漸漸有些釋然,畢竟年輕化關係到河海省未來幾年,或者更長時間的權力穩定,這是政治意圖的考量,中央的眼光看得更長遠一些,這是不可不認可的現實。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與齊天翔的博弈失利之後,更大的打擊接踵而至,不但謀取省政府主政位置的希望破滅,而且職務實質化,往上再走一步的企圖也難以實現了,中央很快就空降了一位黨務專家型幹部,擔任了空缺很久的省委副書記職務,使得劉正國很久都沒有緩過勁來,始終想不通症結何在,為什麽失利與權力的爭奪,還要失勢與位置的理順。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可劉正國的感覺卻是,打擊就發生在昨天,或者就發生在現在。因此這一個時期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不是怒火中燒,就是酸味難耐。
    齊天翔淡淡的微笑之後,劉正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時間辦公室裏的的氣氛凝固起來,漸漸在板結,似乎很快就會冰凍成堅冰,成為一種凝固的永恒。
    好在劉正國的秘書適時走了進來,附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等秘書說完之後,劉正國臉上的笑容似乎複活了,也找到了解凍氣氛的途徑,慢慢站起身,望著齊天翔和呂山尊,微微笑著說:“侯副書記已經出了辦公室,現在就在咱們樓下的車裏等著了。”
    劉正國說著話,似乎並不是很急於離開辦公室的樣子,緩緩地走到辦公桌旁的衣架前,緩慢地一件一件接過秘書遞來的圍巾,大衣,帽子,慢慢地一件一件穿戴著,然後才興致很高地請齊天翔和呂山尊出門下樓。
    齊天翔和呂山尊耐心地等待著劉正國更衣穿戴,不僅對望了一眼,竟然都是不屑的神情,尤其是齊天翔的心裏,不屑的同時,還有些淡淡的輕蔑,僅僅因為侯副書記先出門等待,就能使劉正國的情緒產生這麽明顯的變化,可見他的內心,並不像外在表現,那麽強大,甚至連強大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