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進京述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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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麗芳離開的時候,齊天翔也讓小張和小王離開了,並交代沒有什麽事就不要過來了。 有了這樣的交待,一夜並沒有什麽人來打擾,齊天翔也安安靜靜地舒心安眠了一夜。當然說安靜隻是沒有人來造訪,房間裏的齊天翔卻並沒有安心地休息,隻是說隨後回來的楊群山和羅劍等人,沒有過來回饋情況也就是了。
    齊天翔先是與閆麗通了電話,簡單地跟她說了這一天的活動,重點還是上午述職匯報的情況,隻是簡單地敘述了過程,並沒有說太多的細節,目的也還是讓擔心他此次進京述職的閆麗放心。
    與閆麗的電話可以簡單,也可以粗略,可與閆博年的通話卻是無論如何不能簡單的。不僅要說過程,也要說感覺,要把這一天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說給閆博年聽。
    放下打給閆麗的電話,齊天翔看看表,才晚上八點多一點,還不到閆博年休息的時候,就撥通了電話,這是必須要通的電話,閆博年也在等待著齊天翔進京後的消息。進京之前齊天翔特意與閆麗到南部山區走了一圈,說是來看望二位老人,其實是想聽聽閆博年的想法和建議。
    盡管閆博年並沒有過多的說什麽,隻是囑咐齊天翔以平常心麵對,就像平日裏的會議講話或省內的活動一樣,越平常自然,效果越好。可說是這麽說,其實閆博年和齊天翔都心知肚明,林東生將省委年終述職的工作,全權委托給齊天翔來完成,這是有著深刻的用意的,而這樣的委托居然得到了中央的認可,就更顯得不同尋常了。
    齊天翔是河海省的政府省長,也是省委常委、副書記,還是中央委員,有資格代表省委匯報工作,可這個有資格和有權利還是有著顯著區別的,尤其是在高層官場,這種區別是有著很深政治意圖的,或許就是某種安排或意圖提前釋放出來的信號。
    閆博年雖然已經離休多年,可作為曾經的河海省省長,一輩子都在與政治打交道,他對官場有著太多的了解和感悟了,可以說是深諳此道,也很容易就從不起眼的現象中看出端倪,而且這麽些年也是事實上的退而不休,盡管蟄居南部山區的小院裏,可卻始終沒有真正離開過政治和權利中心。
    對於林東生向中央的提議,閆博年感慨的同時,也是想了很多,既想到了林東生的用心,也想到了中央高層的用意。可真正讓他擔心的,還是齊天翔的表現,特別是在中央高層中的印象和感覺。齊天翔足夠優秀是肯定的,可這種優秀應該是多方麵都能接受的,特別是高層都能接受或認可的,這是最為重要的。否則即使再過優秀,一旦引起高層認識中的分歧,對齊天翔本人也是極為不利的。
    平衡是最高的政治,也是政治智慧的最好表現。這一點閆博年清楚,高層更清楚,而且技巧運用的更嫻熟。
    選擇並培養齊天翔,是閆博年經過長久的觀察才確定的,而且所有路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對於這件事情的動機,閆博年不否認自己的私心,也承認出點不是那麽純正。但可以坦率地麵對,甚至不用掩飾,因為能夠扶持齊天翔,不僅僅是齊天翔是自己的女婿,而是齊天翔足夠優秀。給予齊天翔必要的機會,他能做更多的事情,能夠造福更多的人。
    這樣的認識其實早在齊天翔成為閆博年的女婿之前,就已經認定了的。哪個不畏權勢,不回避矛盾,甚至不講情麵的大學生,他身上具有的陽光和率真,以及對公平正義的執著,讓閆博年深為滿意,並認定了這個可為的年輕人。
    成為了閆博年的乘龍快婿之後,反而打亂了閆博年的計劃,遲滯了他對齊天翔的培養和引進計劃,可卻歪打正著,成就了齊天翔的學業和教授學者的身份。這出乎了閆博年的預料,可沒有變化的是齊天翔的為人和信念,隨著成就的累計,齊天翔身上的書生意氣並沒有減少,反而有所增加,而更多了很多理想化的東西。這是閆博年最為滿意,也是最擔心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齊天翔身上的這種執著和天真,使閆博年放慢了培養齊天翔的計劃,可卻並沒有打消這個念頭,直到臨近退休的時候,才下定了決心實施他的計劃。
    現在看來這種安排的適當的,也是成功的。齊天翔順利以行政法學院副院長,行政法學家的身份空降河海省紀委,二年的掛職政研室主任之後,進入到了中央黨校學習,隨即以省紀委常委,政研室主任之職,接任離休的張長明書記的職務,成為省紀委書記。
    可作為省管幹部的省紀委書記,要想跨越省管到部管這道坎,困難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好在齊天翔得到了各方的關注和支持,不但順利完成了過度,還因為自己的政績和能力,完成了隨後的跨越。
    這之後的河州市委書記,以及河海省省長,就已經出了閆博年的預計,也是他的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也多虧了林東生的大度和眼光,才使得齊天翔的仕途更加的寬敞。隨著職務的變遷,齊天翔生了一些變化,這些變化都敏銳地被閆博年看到了眼裏,這也就是閆博年擔心的理想主義與現實矛盾,產生的對立,而這些對立是齊天翔需要用時間和智慧慢慢進行調整解決的。
    齊天翔有豐富的知識儲備,有廣博和長遠的視野,更有著堅定的理想和信念,這是閆博年最為滿意的地方。唯一的不足就是從政經驗,以及圓滑處理現實問題和矛盾的政治智慧,這些不能靠傳授獲得,隻能依靠齊天翔的覺悟和摸索,需要痛苦中的思索,這是必須經曆的過程,誰也幫不了他。
    閆博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因此在平時與齊天翔的交往中,所持的立場就是傾聽,而能做的事情也是點撥。齊天翔足夠聰明,也隻需要適當的點撥也就夠了。這是閆博年的一慣的方法,即使是齊天翔到南部山區看望,以及匯報後的情況通報,特別是鄭明暗示可能的結果,閆博年也是在欣慰之餘,並沒有說太多的意見,甚至誇獎也是適可而止的,並沒有出一個老人所能表達的範圍。
    放下閆博年的電話,齊天翔抽空給兒子小亮打了個電話,問了問他在單位工作的情況,也耐心地聽兒子說了一堆想法,直到小亮說累了,這場通話才算結束。
    這就是他與兒子的相處之道,要麽是半個月沒有聯係,要麽是說起來沒完沒了。對於兒子的選擇和變化,齊天翔感到欣慰,也感到滿意,能夠腳踏實地的做實實在在的事情,有一個好的心態,這就比什麽都好。年輕就應該經曆磨難,過早的成功對於人生漫漫長路,不是一件好事。
    這之後,才進入了晚間最重要的過程,之前的電話,包括與兒子小亮的聊天,都是為了時間的延續,直到確定不會再有什麽幹擾之後,齊天翔才撥通了猴子的電話。
    同學之間是沒有過多的客套的,由於齊天翔與猴子長久保持的聯係,就更是不需要過度虛套了。簡單的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之後,齊天翔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也就是要猴子利用自己在京城的關係和消息源,關注一下近些天官場對於河海省的議論,特別是對於自己的一些消息。
    話不用多,隻是寥寥幾句,憑著猴子的精明和悟性,很快就明白了齊天翔所托的用意,也打著包票讓齊天翔放心,自己絕對會第一時間得到準確的信息,不會讓齊天翔失望的。
    對於猴子的能量和真誠,齊天翔是絕對放心的,也是可以托付任何事情的。猴子自從來到京城之後,幾年的時間,不僅重回體製,有了官員的身份,而且也將一個媒體集團經營的有聲有色,不僅在京城媒體圈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全國也是一個有著相當影響力的兼顧平麵和網絡的媒體平台。
    正是有了媒體這個平台,猴子在整個京城的政經兩界如魚得水,不僅有媒體的優勢,也還要傳媒大家和經濟學者的身份,還結交了京城,乃至全國政商兩界許多著名的人物,既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也可以依托這些關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成齊天翔交代的事情,對於他簡直就不算什麽難事。
    與猴子通完話,齊天翔又與中辦的一個同學通了話,簡單的寒暄之後,交辦的也還是與猴子一樣的事情。這樣的交待隨後也電話布置給了孔麗芳。
    作完了這一切,齊天翔似乎才真正算是輕鬆了下來,也才有時間和心情,對下來幾天的事情進行細致的梳理,也對鄭明的建議進行重新的審視,漸漸有了清晰和明確的想法,以至於很晚才上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