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進京述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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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海賓館是河海省駐京辦事處管理和經營的一家四星級賓館,位於二環附近,以前的北京城郊,現在可是中心中的中心了。  賓館是由當初的一個招待所改造而成,全國兩會期間是河海省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的駐地,平時也是河海大小官員進京落腳的地方。盡管沒有明確的規定,可正常的公務活動,住在這裏也還是方便了不少。
    四星級的賓館設置,極為便利的交通和地理位置,注定這裏會成為河海省在京城的政治經濟中心,也成為信息和消息的集散地。在這裏既可以隨時了解河海省的情況,也方便了解北京的一些信息和情況,具備了駐地和交流的雙重內容,這也是齊天翔喜歡這個賓館的原因之一。
    賓館雖然也對外開放,可由於特殊的定位和服務功能,對外也隻是一種姿態,實際上除了河海省和河海籍的客人,外邊的人是很少能夠入住這裏的。不以經營為主是一個原因,駐京辦的賓館,本身的功能設計就是服務領導,服從駐京辦的整體工作,經營收益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安全保衛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省領導經常入住這裏,雖然安全保護級別不能像在省裏一樣,可也不能出現任何的閃失。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裏除了會議接待之外,並沒有更多的房間對外經營。也就是說,很多房間平時是不對外開放的。種種原因給了賓館很多限製,索性也就基本放棄了經營這項內容,即使有少量的經營收入,也成為了駐京辦小金庫的額外收入,補貼經費的不足,或者是為工作人員放獎金和補貼。
    定位於服務領導和進京人員駐在地之後,賓館的實際功能也生了改變,按級別固定房間就是突出的一個變化。盡管沒有刻意的規定和要求,但省級領導在賓館都有固定房間,這也是不公開的秘密,即使進京不住在這裏,可房間卻是始終保留著的。這也成了待遇和級別的象征,有了房間之外的含義。
    一般的房間都是一室一衛的標準間,這也是賓館房間的基本配置,標準間之外就是特殊意義上的房間了,一室一廳一衛是套間,一般是廳局級領導入住河海賓館的標準。常委和副省級領導是二室一廳一衛的格局,多了一個辦公室,而林東生和齊天翔的房間卻是四室兩廳雙衛的豪華房間。說是房間,不如說是居所更為準確一點。
    整套房間不但分出了主客不同的臥室,也分出了主客衛生間,充分兼顧到了省領導和家屬入住時的生活習慣。另外就是辦公室和書房,還有會客廳和會議廳,使得領導在這裏就可以召集相關人員開會,基本上相當於將省裏的辦公室搬到了這裏,而且領導的很多私人物品也都存放在了這裏,方便領導辦公使用。
    齊天翔的房間就是這種情況,平時齊天翔的書籍就比較多,而且是除了重要書籍,其他的都是隨看隨放,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積攢的多了,也就需要一個存放的地方。齊天翔經常來往京城,自從家搬到河州市之後,河海賓館就是他中意的住所,有了固定的房間,也就有了他存放書籍的場所。
    常委和省長房間的區別,齊天翔是能夠感覺出來的,初期也感覺到別扭,可卻並不願就此提出不同的意見。相沿成習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很多事情代表了很多內容,改變勢必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更不是他這位新晉省長先要關注的事情。
    別人的房間空閑期間,是不是會另有他用,齊天翔的房間感覺上是不會有人使用的,這裏不但有齊天翔存放的書籍,還有一些衣物和個人用品,而很多東西放置的位置,也是齊天翔習慣了的,相信駐京辦也還是沒有膽量改變用途或主人的。
    京城裏另外的家,經常來往並熟悉的環境,齊天翔選定的這個蟄居之所,無疑是最隱秘,也是最為合適的場所了。這樣的感受當齊天翔與楊群山等人說起時,獲得的反應也是一致的。
    上午八點鍾,早飯之後,齊天翔準時出現在了賓館的小會議室,這也是約定的會議時間和地點。要說這樣的會議,完全可以在齊天翔的套間會議廳裏進行,可齊天翔執意要求在賓館小會議進行,除了會議的性質,不願刺激眾人的神經,也是齊天翔最主要的考慮。
    會議除了住在賓館的楊群山、羅劍和秦亮、周通之外,不在賓館居住的侯哲海和劉小平,也在預定的時間趕了過來,這也是進京述職以來,最集中的一次會議。
    見麵之後的握手,以及彼此的寒暄是必不可少的,這也是領導風度和和諧關係的體現,即使天天見麵,這樣的客套也是必走的程序。
    寒暄過後,各自落座,會議也就正式開始了。先是由楊群山介紹拜會人大領導的情況,然後依次由侯哲海、羅劍介紹了昨天下午的活動情況,都是大致說了一些情況,過細過多的過程,也都不再多說,畢竟都是禮節性的拜望,也沒有太多的情況可以交流和探討。
    隨後劉小平也說了一些部委的情況,著重點還是立足於河海省經濟展,以及一些重點項目的進展,這也是他最為關注的事情。劉小平不是此次進京述職班子的成員,隻是由於他長期在北京和河海兩地來回跑,而在北京的時間更多一些,齊天翔他們一行進京之後,出於自覺過來協助工作。
    其實他的真實目的,也還是想利用齊天翔進京這段時間,能夠與他一起到有關部委走動一下,從而給他的工作有一個促進。作為負責項目規劃審批的副省長,他這一年做了不少的工作,也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可畢竟自己隻是主管副省長,很多事情也是利用自己的關係和人脈資源做成的,需要兌現的承諾自己是不方便過多涉及的,瓜田李下的嫌隙也是需要有人予以開解的。
    這個人就是齊天翔,他是政府省長,把握經濟工作全局的人,拍板的事情還是要他來定。這是原則,也是無奈的必須。這點齊天翔也曾經多次與劉小平說過,必要的時候可以進京,到相關部委走一走,表示感謝的同時,也表示一下心意。
    潛規則齊天翔清楚,也明白劉小平在京城跑項目的難處。項目要想獲得某些重要部門的許可,或者及時拿到國家的配套資金,很多時候是需要有一定付出的,而且有些付出也是劉小平所難以決定的。作為交換條件,必須是齊天翔來拍板決定,也必須由齊天翔來承擔責任。尤其是一些牽扯到個人利益的要求,就更是要齊天翔來定奪了,這就是齊天翔進京的意義,這點劉小平清楚,齊天翔更清楚。
    可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齊天翔卻不能做這樣的事情,起碼不能過多地涉及這些敏感的問題。非常時期不能授人以柄,更不能因小失大,鄭明對齊天翔的暗示,就是這麽一種意思。一個成熟的領導幹部,不是沒有行為和語言上的瑕疵,而是盡可能回避在關鍵時期,影響自身形象的汙點。現在這個時期,有太多的人在看著齊天翔,任何的閃失都可能對全局產生影響,甚至有些影響還是不可彌補的。
    全國各省市區的黨政一把手,集中在這個時期進京,除了述職匯報,很大一部分時間和內容,就是在等待中組部約談的間隙,到有關部委走動,除了聯絡感情,很多時候也還是獲取信息和聯動關係,這個時候很多私密的消息會很快得以傳播,並產生較大的影響和能量的。這裏麵既有正麵的,當然也有負麵的,而這些都是地方大員進京所不可避免的。
    盡管一夜的深思熟慮,齊天翔已經對這些可能產生不利影響的行為,有了清醒的認識,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要讓劉小平明白這些,更重要的還是不能讓他產生誤解,以使這段暫居京城的日子,能夠平靜一些,或者說低調一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述職工作之後,並不能很快離開,還要等待中組部的約談,這雖然不影響中央領導的態度,可卻是中央領導對述職工作的意見和看法,經由中組部這個正式渠道予以傳達,是不能忽視的,也是必須等待的。
    這個時間並不是齊天翔所能控製的,甚至也不是中組部能夠決定的,而是要等到中央領導集中聽取完述職匯報之後,根據總體形勢進行一個總體判斷後,才能夠指示中組部實施的。時間短則三五天,長則十天半個月,甚至就此召開經濟工作會議,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看各地表現出來的情況,是單獨的,還是具有全局性的問題。
    另外,述職之後就進入了年終工作考評階段,人大也要對來年各地兩會的情況,進行部署,這個時間段是既關鍵,又難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