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還是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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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馨接過唐舍的名片,唐舍道別後,上了汽車,發動汽車的同時,看著舒馨低頭一邊看著名片,一邊朝著健身房走去。
    唐舍的名片是純黑色的,上麵隻是用白字寫著唐舍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舒馨覺得很疑惑,這是什麽名片?這個唐舍是做什麽的?在她記憶中喬羽也沒有提起過。
    舒馨想到這,下意識轉身去看,剛好看到唐舍開著自己那輛老款奔馳從停車場駛離。
    而車內的唐舍此時也衝著她禮貌性地點頭,開過大門口的時候,唐舍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的攝像頭。
    為什麽喬羽失蹤的那天,攝像頭壞掉了。
    那是巧合嗎?
    等唐舍驅車回到自己郊外的家時,已經是傍晚了,因為他繞道去了較遠的海鮮市場,他忽然想吃魚了。
    唐舍就是這種,隻要腦子中出現什麽念頭,就會立即去做的人,否則就會無比焦慮。
    醫生說,這也屬於心理疾病的一種。
    所以,唐舍幾乎每天都在服藥中度過,但都隻是在夜間睡前服藥,因為那些藥會讓他變得異常平靜,渾身發軟,腦子中一片空白,如果在白天服用會影響他的思考。
    停車熄火後,唐舍透過擋風玻璃看著自己的那棟別墅,傍晚在昏黃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座末日堡壘。
    那的確是他最後的堡壘,這個偌大的別墅區總共就賣出去不過十戶,不要說夜間,就算是白天都幾乎看不到什麽人。
    唐舍提著魚,慢悠悠走到家門口,卻發現門旁邊停著一輛本田xrv750摩托車。
    “非洲雙缸?”唐舍念叨著這輛摩托車的中國名字,“嚴九思這小子怎麽來了?”
    唐舍剛掏出鑰匙的時候,嚴九思就從旁邊竄了出來:“師父,好久不見!”
    唐舍皺眉:“不就幾個小時嗎?你怎麽跑我家來了?”
    嚴九思嬉皮笑臉道:“師父,手裏提著的是什麽呀?聞著挺腥呀?”
    唐舍打開門:“你來蹭飯的嗎?我就準備了我一個人的份。”
    嚴九思道:“不是,師父,我這有一案子,朋友的朋友介紹來的。”
    唐舍不耐煩道:“你又給我找什麽麻煩?上次那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說是cu,結果是抓奸,我開的不是偵訊公司,你知道嗎?”
    嚴九思抱拳道:“師父,這次真的是cu,我給你保證!我以人格和人品保證,實際上我已經單獨調查有一段時間了,確實覺得是怪事,我才決定告訴你的。”
    唐舍打開門正準備走進去的時候,嚴九思從旁邊角落中揮手叫出一個男子來。
    男子模樣憔悴,形如僵屍,毫無生氣,站在那直勾勾看著唐舍。
    唐舍駐足,也看著那男子,兩人對視著。
    男人穿著一件還算整潔的西服,但裏邊那件襯衣卻是皺巴巴的,領口卷得厲害,衣領漆黑,襯衣露出外套袖筒的部分也染上了好幾種顏色,看樣子穿了很久都沒有換下。加上他那一頭油得發亮,卻又特意梳過的頭發,都讓唐舍看出這個男人被什麽事困擾了許久,弄得寢食不安,憔悴不已。
    唐舍放下袋子,把門關上:“給你們十分鍾,長話短說,如果我聽完不感興趣,你帶他走。”
    嚴九思趕緊對那男子說:“趕緊的,這就是我師父,能幫你解決問題的高人。”
    男子站在那,也不說話,就那麽默默站著。
    唐舍看著嚴九思微微搖頭:“你帶他走吧。”
    嚴九思有些微怒:“錢少豪,我醜話可說前頭呀,你今天要是不說,你下次和安子怎麽求我,我都不會帶你來見我這位嵍捕師父了。”
    “嵍捕師父”四字出口後,唐舍猛地抬眼瞪著嚴九思。
    嚴九思立即閉嘴低頭,因為他清楚唐舍不喜歡別人這麽稱呼自己。
    被叫做錢少豪的男子斜眼看著唐舍,眼神中帶著懷疑:“嵍捕師父?那是什麽?你是做什麽的?”
    唐舍道:“如果你不願意說,那就請回吧,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錢少豪掏出一瓶飲料來,可是擰了半天都沒有擰開,他似乎連擰瓶蓋的力氣都沒有了。
    唐舍拿過瓶子,輕鬆擰開,遞給錢少豪。他從錢少豪的眼神和狀態能判斷出,他被某件事折磨著,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而且那迷離的眼神明顯說明他已經對某種精神類藥物產生了嚴重的依賴。
    因為唐舍也服用過那類藥,他很清楚服用後人是一種什麽狀態。
    錢少豪在喝了一口飲料後,終於說:“我老婆失蹤了,又回來了,但是我看不到她。”
    唐舍道:“繼續說。”
    唐舍沒有直視錢少豪,隻是站在門邊,看向遠處,他不想給這個人任何壓力,同時,也需要冷靜判斷這個人話中的真假。
    他每次接受委托前,都會先與委托人交談,交談時都不會直勾勾看著對方。因為這樣會使人緊張,如果對方撒謊,也應讓對方放鬆,然後再找出話中的邏輯漏洞,這樣一來,自己就不至於做無用功。
    可即便這樣,還是有人曾成功地騙過唐舍,這讓他不得不更加謹慎。
    錢少豪又喝了一口水:“我是個無神論者,我不相信鬼神說,所以,我至今都不願意相信那是我老婆的鬼魂。”
    唐舍默默點頭。
    錢少豪又道:“可是,各種證據讓我不得不信。”
    聽完錢少豪的那番開場白,唐舍並沒有急於說什麽,而是想了想才道:“到我車上坐會兒,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但在闡述之前,我得提醒你,你一定要站在自己是無神論者的主觀前提下敘說一切,絕對不要因為所謂的證據而帶任何偏離你主觀的論點,你聽懂了嗎?”
    錢少豪點頭:“我聽懂了。”
    唐舍帶著錢少豪回到車上,因為那輛老款c63是雙門雙座的,嚴九思隻得站在車旁玩著手機等待著。
    錢少豪坐好後,深呼吸一口氣:“我老婆是兩個月前失蹤的,不,應該說是消失,在短短十幾分鍾內消失在我眼前的。”
    唐舍聽到這,下意識看了一眼車外的嚴九思。
    嚴九思向唐舍點頭示意,那模樣仿佛在說:這次真的是cu。
    錢少豪的妻子名叫張嫻靜,是個編輯,與錢少豪是同行,結婚兩年來,夫妻恩愛,婚姻幸福,幾乎沒吵過架。在外人眼裏,他們的婚姻是令人羨慕的。
    不過,這種令人羨慕的幸福終於在那天被徹底打破。
    那個周末的午後,錢少豪和張嫻靜吃完飯,一起洗碗打掃廚房後,錢少豪決定去書房看看策劃案,但張嫻靜卻讓他陪著自己看完上次沒有看完的那部電影。
    錢少豪答應了,於是坐在客廳沙發上捧著筆記本,一邊看策劃案,一邊等著上廁所的張嫻靜。
    過了大概十分鍾,張嫻靜還沒有從廁所出來,錢少豪下意識抬眼看著緊閉的廁所門,問了一句:“老婆,你是不是便秘呀?喝點蜂蜜水吧。”
    廁所裏的張嫻靜並未回答,錢少豪也沒有覺得奇怪,一方麵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在筆記本上,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平日內張嫻靜也喜歡和他開玩笑。
    又過了十分鍾,錢少豪看完策劃案,回過神來,看到廁所門還關著,於是上前敲門:“老婆,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呀?老婆?”
    廁所內無人回答,錢少豪一擰把手將門打開,開門後他愣在那了,因為廁所中一個人都沒有。
    “老婆?”錢少豪站在那,環視著根本藏不住人的廁所,又趕緊看了一眼門後。
    當然沒人。
    此時的錢少豪還以為張嫻靜在和自己開玩笑,於是在廁所裏仔仔細細找了一遍,又出來一邊叫著老婆,一邊在房間內仔細搜索著。
    但是他什麽都沒有找到,張嫻靜就這樣憑空在廁所裏消失了。
    錢少豪回憶完畢後,用顫抖的手舉起飲料喝著,看得出,每回憶一次,對他的打擊都特別大。
    唐舍問:“你家廁所有多大?”
    錢少豪還未回答的時候,嚴九思就從車外將手機遞給了唐舍:“我拍了照片。”
    “你還拍了照片?什麽時候拍的?”唐舍拿過手機看著照片。
    嚴九思道:“我得先確定一下事情的真假,否則像上次一樣,cu變抓奸,你不得掐死我呀。”
    唐舍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從照片上看錢少豪家的廁所不超過五平方米,沒有窗戶,隻有一個排氣扇,隻要打開門就一覽無遺,藏隻體型稍大的動物都困難,更不要說人了。
    唐舍放大照片,仔細看著。
    嚴九思道:“師父,我檢查了好幾遍,沒有其他出口。”
    唐舍把手機還給嚴九思:“照片傳給我。”
    隨後,唐舍想了想,又問錢少豪:“然後呢?”
    錢少豪有氣無力地回答:“我一直找到晚上,我老婆的手機也在廚房裏放著,我沒有辦法,隻得一直打,一直打,不斷地告訴自己,她隻是開了一個玩笑,但最後我還是打電話給了我爸媽,還有嶽父嶽母,誰知道他們都不願意相信我,認為我肯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嫻靜的事,把她氣走了。”
    唐舍看著他:“你報警了嗎?”
    錢少豪點頭:“警察也不相信我,認為其中肯定有隱情,我怎麽說他們都不相信。”
    唐舍問:“報警記錄有嗎?”
    錢少豪點頭,嚴九思搭腔道:“有,我也拍照了,現在就給你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