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破碎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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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穀城從監視器上看到崔洋比劃出那個手勢之後,立即起身。
    唐舍也準備往二樓走的時候,魏穀城攔下他道:“你先到外麵去等我們。”
    唐舍無奈隻得答應,舉起手來:“先把手銬給我解開好嗎?”
    魏穀城道:“等會兒再說。”
    唐舍隻得戴著手銬,在一名便衣警員的陪同下走出了謝家大宅,來到門口,站在那分析著被催眠後的謝夢所說的每一句話。
    不久後,魏穀城出現在門口,拿著鑰匙解開唐舍的手銬:“謝夢睡著了,崔醫生說催眠還算是成功,但謝夢的心結還是沒解開,所以,催眠隻是得到了一些零散的線索。”
    唐舍道:“那個綁架謝夢的人,也知道心靈研修會,他要不是隱藏在心靈研修會當中,要不就是一直在做一個旁觀者。”
    魏穀城把手銬裝好:“沒想到,魯真是謝夢的男朋友,很明顯謝夢是因為與魯真分手,情緒低落,這才找上了心靈研修會,但在這個過程中被綁架者留意到了,綁架者用某種手段欺騙她說,可以讓魯真回到她身邊,於是她信以為真,可是我不理解,謝夢為什麽要平白無故相信一個陌生人呢?”
    唐舍道:“你失戀過嗎?”
    魏穀城搖頭:“沒有,我這輩子就談過一次戀愛,但我懂你的意思。”
    唐舍道:“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對情緒的把控能力也不一樣,對一部分人來說,失戀的時候,就如人得知患了絕症一樣,為了挽救,即便知道某些事很荒謬,但一樣會做。”
    魏穀城道:“我想起我大舅了,得癌症的時候,每天吃各種所謂的可以殺死癌細胞的東西,還天天去蒸桑拿,覺得高溫可以殺死癌細胞。”
    唐舍看著魏穀城道:“對,謝夢當時就是那種心態,而且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魯真已經死了。”
    魏穀城道:“按照謝夢所說,綁架者是用布包著鐵錘擊打魯真,這樣可以避免造成外傷,避免流血,是有預謀的。”
    唐舍仔細回憶著謝夢的話:“綁架者在擊殺了魯真後,還問謝夢,為什麽那麽傻,為什麽要喜歡上那種男人……”
    魏穀城道:“綁架者的這種行為好像是自以為在主持公道。”
    唐舍想了想道:“對,帶著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此時,幾名警員抬著設備從謝家大宅走出來,崔洋也站在門口與謝夢母親道別。
    謝夢母親看見唐舍的時候,依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關門那一刻,還從門縫中刻意多看了他一眼。
    這種眼神讓唐舍渾身不自在,但他也無法解釋什麽。
    回到車前的時候,魏穀城又道:“唐舍,你覺得謝夢提到的鏡子是什麽意思?”
    唐舍道:“大概是,她被關押的房間內有鏡子吧。”
    魏穀城很疑惑:“她說自己在鏡子中看到了魯真,這很奇怪呀,如果她在鏡子中看到魯真,不應該也看到自己嗎?也就是說在那個情況下,他和魯真應該都站在鏡子跟前,為什麽她刻意說在鏡子中看到呢?”
    唐舍搖頭:“不知道。”
    唐舍說完看著後方要上車的崔洋,趕緊上前,敲了敲車窗。
    崔洋打開車窗,問:“有什麽事嗎?”
    唐舍道:“抱歉,崔醫生,打擾一下,我想問問,催眠謝夢之後,謝夢所說的話,有連貫性嗎?”
    崔洋疑惑:“什麽意思?”
    唐舍問:“我是指,有時間的先後順序嗎?”
    崔洋看著走來的魏穀城。
    魏穀城問:“說什麽呢?”
    唐舍道:“我問崔醫生,謝夢被催眠後所說的那些話,有沒有時間順序。”
    魏穀城也問:“對呀,這個我也想問。”
    崔洋道:“按照我的分析,謝夢的回憶很零散,沒有準確的時間順序,也就是說,謝夢把一些她最不願意回憶的東西藏了起來,說明她的情緒還是處於極其不穩定的狀態。”
    唐舍又問:“也就是說,就算再催眠,也無濟於事?”
    崔洋道:“至少現階段沒有任何用。”
    魏穀城問:“那得等多久?”
    崔洋道:“看她恢複得怎樣,這種事因人而異,有些人幾個月,有些人好幾年。”
    唐舍聞言點頭道:“謝謝你崔醫生。”
    崔洋道:“老魏,我先回去了,回頭我讓助手把詳細的報告交給你。”
    魏穀城點頭,和唐舍一起目送崔洋駕車離開。
    魏穀城又看向唐舍:“唐舍,你到底在查什麽?為什麽我查的案子,都和你有關係呢?”
    唐舍道:“巧合。”
    魏穀城道:“我當警察這麽多年,你認為我相信巧合嗎?”
    唐舍笑道:“老魏,我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
    魏穀城道:“那好,現在跟我回去,把筆錄補了,說說你是如何認識謝夢的,和她是什麽關係。”
    唐舍一愣,但立即點頭。
    是時候把一些事情告知給警方了,唐舍打定主意,但隻能告知警方除了鏡子和乾坤兩個世界,以及鄒婉萍25歲生日那晚發生的事,其他的事情他必須都全盤托出。
    如果他現在還不說,警察遲早也會查出來,到時候他就是妨礙公務,更何況,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警方一旦得知這消息,肯定會重新調查心靈研修會,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查出點別的,x那邊也會收到消息,到時候他會有什麽舉動呢?
    在魏穀城那做完筆錄後,唐舍徑直回到家中,將謝夢被催眠的經過和結果告知了嚴九思、胡宇濤和夏雨生三人。
    唐舍說完後,又問:“賀晨雪呢?”
    胡宇濤和嚴九思沒回應,夏雨生道:“好多天沒來了,也沒聯係我們,不知道在做什麽。”
    唐舍聞言,下意識說了句:“也好。”
    嚴九思卻問:“師父,為啥呀?”
    唐舍回過神來:“沒事,沒什麽。說說你們的看法吧,你們對謝夢催眠後說的回憶,怎麽看?”
    胡宇濤思索了一會兒:“綁架謝夢的人,毫無疑問就是x,x一直在觀察謝夢,或者說他也潛伏在心靈研修會裏,他發現了謝夢和魯真之間的事情,導致他很憤怒。”
    夏雨生道:“聽謝夢的語氣,似乎是她很喜歡魯真,而魯真卻和她分手了?導致她很傷心,很不甘心。”
    胡宇濤點頭道:“對,所以x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他分別綁架了魯真和謝夢兩個人,然後當著謝夢的麵懲罰了魯真,也就是殺死了魯真。”
    唐舍道:“他殺死魯真的動機,如今來看,似乎就是因為魯真是個負心人,x很討厭負心人,所以他瞄準的目標也基本上是這類的人。”
    胡宇濤接著道:“在殺死魯真之後,x又歇斯底裏的向謝夢咆哮,問謝夢為什麽會喜歡上那種人,唐舍,我覺得他說的這句話很關鍵。”
    唐舍點頭:“沒錯,從這句話裏可以分析出,x應該曾經喜歡過某個人,但這個人卻沒有喜歡他,而是喜歡上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最終拋棄了他的心上人,讓他覺得很憤怒,這就是他獲得那種能力後,要做這一切的動機。”
    唐舍說完,卻發現眼前的三人都看著自己。
    唐舍納悶道:“你們這麽看著我幹什麽呀?”
    嚴九思為難道:“師父,實不相瞞,照這麽推測,我覺得你的嫌疑最大。”
    唐舍問:“為什麽呀?”
    嚴九思分別看了看身旁保持沉默的胡宇濤和夏雨生:“你喜歡師娘,而師娘心裏還惦記著艾誌文,而艾誌文又拋棄了師娘,可即便那樣師娘還想著艾誌文,還留著艾誌文給她的戒指……”
    唐舍打斷嚴九思:“什麽戒指?”
    嚴九思脫口而出:“就是那枚定製鑽戒呀!”
    胡宇濤在旁邊示意嚴九思不要說了。
    唐舍問:“賀晨雪告訴你的?”
    唐舍同時也看到了胡宇濤的手勢,又看著胡宇濤:“也告訴你了?”
    唐舍說完,又轉向夏雨生:“你也知道了吧?”
    嚴九思勉強擠出笑容:“師父,其實這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唐舍道:“如果你們證實我具備穿越到坤世界的能力,是不是就可以斷定我就是x了?”
    胡宇濤深吸一口氣:“也不能這麽說,隻是說你符合描述。”
    唐舍抬手:“好,我不和你們爭論這個問題。”
    胡宇濤道:“你聽我說完,現在懷疑的對象有這麽幾個,第一個就是艾誌文,他如今的嫌疑最大。”
    唐舍有些生氣,隻是問:“理由。”
    胡宇濤道:“鄒婉萍25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他也在,他知道那件事,他怨恨你,也怨恨自己,怨恨你的理由很簡單,他認為自己把鄒婉萍托付給了你,而你卻沒有保護好鄒婉萍。”
    唐舍問:“那怨恨自己的理由呢?”
    胡宇濤道:“那就簡單了,你不從雷乙那聽說了嗎?他其實心裏很喜歡鄒婉萍,隻是他沒有辦法選擇鄒婉萍,所以他痛恨自己,所有的這一切行為,就是在阻止和他做相同事情的人,同時他也把這種恨強加在了女人的身上,我分析也許是他曾經向鄒婉萍提出過無理的要求,結果被拒絕了。”
    唐舍抬眼看著胡宇濤:“什麽無理的要求?”
    “我知道。”嚴九思插嘴道,“艾誌文向師娘提出,他想兩個都要,又要劉雙又要師娘。”
    唐舍心裏很不是滋味,緩了緩道:“你是說,他覺得,如果婉萍同意了他的要求,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他可以好好保護婉萍,對嗎?”
    胡宇濤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唐舍道:“好吧,這算是你們的臆測,連推測都算不上。”
    胡宇濤道:“還有,艾誌文也許認為鄒婉萍不答應,是因為你,所以,他恨你,把所有的矛頭對準了你,甚至栽贓陷害你。”
    唐舍吐出一口氣來:“那麽第二個嫌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