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宋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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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天涯回道:“那是因為你還不夠接近,虛耗石在陰陽縫的邊緣,你人不能進去,特別是頭部,需要伸手進去拿。”
賀晨雪問:“虛耗石是什麽樣的?”
詹天涯道:“沒有固定形狀,手感和一般石頭差不多,不過是琥珀色的,很好辨認,記住,千萬不要貪多,否則你會死在裏麵的。”
唐舍思來想去,又問:“如果我被吸入陰陽縫裏麵了呢?”
詹天涯道:“不知道,總之萬事小心。”
賀晨雪吩咐了賀連山和賀伯陽好生照看詹天涯之後,又來到外樓,找到了還在那裏駐守的白芷。
白芷開門之後,直接道:“這裏被人盯上了。”
賀晨雪和唐舍很意外,賀晨雪立即問:“被誰盯上了?”
白芷道:“不知道,不認識,但這個人絕對是在觀察這周圍的地形。”
白芷拿起相機,打開後指著照片道:“就是他,戴著棒球帽和墨鏡,這幾天來,一直在周圍徘徊,不時用手機拍下周圍的建築和街道,不過他應該是個誘餌。”
唐舍問:“為什麽?”
白芷道:“看樣子應該是個偵訊公司的人,受雇來調查這裏,雇主的意思是讓我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個男人身上,忽略其他因素,例如說這個。”
白芷翻出後麵幾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場簡單的交通事故,看樣子是一輛轎車撞上了一個送快遞的三輪電瓶車。
從白芷拍的後續照片可以看出來,司機在發生車禍後,與快遞員發生了爭執,兩人在等待交警來的過程中,不停在爭吵,期間司機還敲過賀家祖屋外樓的大門,開門的是賀伯陽。
白芷道:“我親眼看到的這場車禍,是轎車故意撞上電瓶車的,速度很慢,就像是故意找茬,撞上後他一直在那叫嚷著是電瓶車的責任。”
唐舍道:“他為什麽要敲門?”
白芷道:“說是要找證人。”
唐舍翻看後麵的照片:“好像敲了不止一次門?開門的是伯陽叔。”
白芷道:“按照伯陽叔的說法,他隻是想讓伯陽叔作證,不過第一次敲門的時候,原本很憤怒的司機很有禮貌的問伯陽叔是不是住在這裏?樓裏有沒有其他住戶看到了這場車禍,因為他需要目擊證人。”
唐舍道:“這人是來探路的,而且用的是很拙劣的謊言,目的就是希望查出來這座樓裏到底住了多少人。祖宅周圍故意修建了四座樓,就像是城堡一樣把祖宅包裹在其中,常年住在這裏的隻有伯陽叔一個人,我估計知道這一點的,除了派出所和相關部門之外,就連周圍鄰居也不一定清楚,所以,此人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試探。”
賀晨雪道:“是什麽人呢?”
唐舍道:“詹天涯來這裏之前,沒人來試探,他被你轉移過來,就有人來查探了,所以,這些人是衝著詹天涯來的,加上他們沒有關係查到樓內詳細住的人是誰,我做個大膽的推測,也許這批人是那邊來的。”
唐舍說到這的時候,立即住嘴,因為白芷並不知道實情。
賀晨雪向唐舍遞了一個眼色,兩人決定離開後再說,但這一點被善於觀察的白芷看在眼中。
白芷也沒說什麽,隻是當賀晨雪和唐舍要離開時,笑著問:“賀小姐,我的任務什麽時候結束?”
賀晨雪駐足道:“合同上沒注明時間吧?放心,我會按時付款的,兩份,一份給你,一份給公司。”
白芷露出滿意的笑容:“謝謝。”
離開祖宅上車後,賀晨雪才埋怨道:“這個白芷鑽到錢眼裏去了。”
唐舍道:“人之常情,無所謂,隻要他做好他答應的事情,現在來看,他做得還不錯,我們現在馬上趕往任家祠堂。”
賀晨雪道:“剛才詹天涯說你沒有耐心,我發現了,這的確是你的一個缺點。”
唐舍納悶:“有嗎?”
賀晨雪道:“都這個時間了,你需要的應該是休息,養足精神之後,我們再去任家祠堂。”
唐舍卻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去任家祠堂,到了之後再休息?”
賀晨雪搖頭道:“到了之後,你又說,既然都到了,不如馬上就下去取虛耗石,我還不了解你?”
唐舍笑了,笑到一半,笑容卻慢慢沉了下去,是呀,為什麽呢?為什麽自己與鄒婉萍認識那麽些年,鄒婉萍對自己根本不了解,反而是認識不到半年的賀晨雪卻對自己如此了解?
其實唐舍心中有答案,鄒婉萍對他的態度是感激,而不是愛,你感激一個人會試圖去了解這個人嗎?不會的,因為你們之間隻存在所謂的恩情,而恩情有時候僅僅隻是一種單純的情感,摻雜不進其他的因素。
賀晨雪見唐舍臉色沉了下去,問:“又想起往事了吧?”
唐舍隻是點頭道:“對,我沒耐心,這一點我得改。”
賀晨雪道:“給自己喘氣的機會,也給別人空間,知道嗎?”
唐舍道:“好,聽你的,我回去休息。”
賀晨雪道:“我陪你吧?”
唐舍看著賀晨雪:“哇,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賀晨雪道:“沒關係,反正我可以保證我不對你做什麽。”
唐舍笑著發動了汽車。
好奇心會驅使一個人去查探真相,即便他知道那也許不是他應該去觸碰的東西。
白芷並不是從小就受塹壕培訓長大,是在幾年前因為偶然機會,才被塹壕吸納,換句話說,在多年前,他隻是個普通人,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異道,直到加入塹壕,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生活的世界中還藏著另外一個異道江湖。
在加入塹壕後,白芷逐漸得知了異道的一些神秘詭異的事件,但可惜的是,他一直以來接受的保衛工作都與異道沒有任何關係,直到身為黃泉的賀晨雪向塹壕提出了這次申請,而且身處事件中的唐舍還是個嵍捕。
所以,他自然而然產生了好奇心,當然,驅動他好奇心不斷膨脹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詹天涯。
按照塹壕的規矩,在委托人沒有主動透露前,他是不能了解被保護的vip的底細,可在看到病床上的詹天涯時,白芷卻驚呆了,下意識說了三個字:“詹博濤?”
是的,白芷認識與詹天涯長得一模一樣的詹博濤,那是他小時候的玩伴,同一個廠區裏對他照顧有加的大哥哥。
詹博濤在讀高中的時候,父母搬離了廠區,去了另外一個城市生活,從此兩人除了通信之外,再也沒有見過麵,但通信也在幾年後逐漸中斷,他隻記得在信中詹博濤說自己不再想去參軍,而想成為一名警察。
可為什麽在賀晨雪他們口中,這個男人卻叫詹天涯?而且身份如此撲朔迷離?他是詹博濤嗎?還是說隻是另外一個與詹博濤長得很像的男人?
白芷悄悄來到了密室門口,站在那觀察著,他確信此時賀伯陽在樓門口守著,所以他試圖打開密室的門。
可當他看到指紋、密碼和虹膜等一係列保險措施之後,白芷立即就放棄了,他知道,他根本無法打開這扇門。
就在白芷失望準備離開的時候,那扇門卻突然間打開了,賀連山站在門口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門外的白芷。
白芷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卻沒想到在密室中的詹天涯看著他卻脫口而出:“宋鬆?”
白芷一愣,因為宋鬆是他的本名,白芷隻是他在塹壕中的代號,如今這個世界上知道他本名叫宋鬆的人極少,難道這個人真的是詹博濤?
詹天涯叫出那個名字後,扶著桌子慢慢起身,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賀連山轉身看著詹天涯,奇怪這兩人為何會認識?
白芷也下意識道:“詹大哥?你是詹博濤大哥?”
詹天涯聽到“詹博濤”這個名字,立即意識到白芷認識那個經辦無垠之家邪教案的技術警察,心裏也大致明白了什麽,隻是看著白芷微微搖頭。
賀連山問:“你們倆認識?”
詹天涯麵露失望:“不,不認識。”
賀連山也不問什麽了,隻是出去,把門重新關上。
門關上後,賀連山質問道:“白芷,你為什麽會來這?”
白芷道:“我來確認vip是不是安全。”
賀連山道:“他和我在一起,非常安全。”
白芷道:“那就好。”
白芷說完走開,賀連山站在那,扭頭又看了一眼門,先前他連氣都運上了,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看樣子,這個白芷沒那麽簡單。
在唐舍家休息了一夜後,唐舍與賀晨雪帶上潛水裝備前往了任家祠堂。
兩人並不知道任伯治已經遇害,隻是納悶為何敲門沒有人應門?問了問周圍的住戶,誰也不知道任伯治去哪兒了,畢竟他這個人天生孤僻,不與人接觸,所以,其他人對他也不關心。
沒有找到任伯治,兩人隻得翻牆而入,檢查了一遍祠堂內沒有其他人之後,立即穿戴好潛水設備鑽進了銅鼎中的水洞之中。
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兩人平安到達了池塘下方的洞穴,再次來到了那口水潭之前。
唐舍與賀晨雪在地上固定好鐵釘,又裝上齒輪後,唐舍這才開始活動四肢,同時道:“這次我得帶氧氣瓶和備用的呼吸器。”
賀晨雪將繩索固定在他雙肩後方和兩側腰部的位置:“大型器械帶不下來,隻能用原始的方式,你頭上旁邊有個開關,你一旦發現不對,就按下去,閃出的綠光會提示我往上拉。”
唐舍道:“我怕進去之後你看不到光,這樣吧,如果我使勁拽繩索,拽三下,你就趕緊往回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