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往世成追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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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玉朔低頭的時候,被淩二攔腰帶起,接著隻見他不斷變幻著步法,快速地往叢林深處掠去。這一瞬間的變故讓玉朔難以消化,腳下被東西擱著的感覺還殘留著,雖然隻粗粗的看到一眼,但下意思的她就認為那是人類的骨骸。
還沒等玉朔從緊張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她又驚恐地發現,他們剛剛才掠過的那個地方,赫然蹲著他們的駱駝。
淩二皺了皺眉,將玉朔放下,這時才發現一直在自己身邊的這個丫頭早就慘白了臉,自己的袖口被她死死拽著,平滑的布料隱約褶皺。
“我們迷路了?”過了很久,玉朔才緩緩開口。
也就玉朔會用“迷路”這兩個詞來形容他們的窘境,淩二聞言舒展了緊蹙的眉頭:“恩,我們迷路了。”
淩二就是佇立在玉朔心中的一尊神,剛才腳下的白骨都沒讓她完全失了神,反而淩二的一句話讓她徹底亂了分寸,也顧不得腳下有沒有人骨,玉朔就圍著淩二轉起圈來,心思百轉:“怎麽辦,怎麽辦,連你都迷路了,這會不會又是什麽陣法啊,還是什麽障眼法,或者是海市蜃樓,不不不,不會是海市蜃樓,我摸得到腳下的草……”
玉朔一個人焦急地不斷猜想著可能性,直到淩二攔住她不斷轉圈的行為:“頭不暈?”
“不暈啊,難道這裏有什麽毒氣、瘴氣的,我要不要屏住呼吸?”玉朔問道。
原本看到玉朔焦急的樣子就上翹的嘴角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玉朔問地笑出聲來。
“玉朔,在這片大漠,我還是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的。”最後淩二還是收起了繼續捉弄玉朔的心思,淡然地開口。
聽到淩二自信的回答,不禁落下懸著的心,但玉朔不解地問道:“那我們不是迷路了嗎?”
淩二自顧自往駱駝邊走去:“剛才我變換了幾種步法都沒有真正走進這片林子,說明這並不是九九梅花樁之類的易數衍生陣法,所以唯今之計,隻有先休養生息,然後再謀良策。”
“你是說我們要在這安營紮寨?”話音才落就得到了淩二肯定的答案。
玉朔的心裏雖然極力反對著,但看著淩二一副“還不趕快落實政策”的神情,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然後小媳婦似地再次當起了免費勞動力。
正當玉朔聚精會神地想著她的小帳篷時,鎖骨間突然感到了在月兒城時的灼痛,她忙將衣領拉開,前天映入骨髓的血色蝴蝶yao冶異常,散發著如血的光芒,隨之而來的是耳邊的低喃:“你也悲傷嗎?你也悲傷嗎?……”
玉朔一邊忍著疼痛,一邊緊張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隨著聲音一遍一遍的重複,腳底的寒意竄上心頭,眼淚毫無征兆,“唰”的流了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什麽,就像是被奪走了心智一般,隨著那個聲音悲傷起來。
淩二看到了玉朔的異常,疾步向前,一把摟住,然後在他耳邊不停叫著她的名字:“玉兒,玉兒……”
這兩個字就像是混沌中的一抹清明,玉朔慢慢地將手附在鎖骨間血色蝴蝶之上,心裏隨著耳邊的呼喚,跟著有規律地喊道:“我不悲傷,我不悲傷……”
隨著心底的呐喊,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可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淩二,你聽到了嗎?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嗎?”
說到這,玉朔突然安靜下來,心底的寒意令她愈加的害怕:“不,不是的,她的語氣不像是在問我,還是在告訴我,我原本就應該悲傷,雖然在我的記憶裏我一直活的瀟灑、自在,可為什麽心底裏的感覺那麽契合著她的呼喚,好像我本就應該是悲傷的呢?”
“我明明很快樂,為什麽呼應了她的呼喚?……剛才的感覺,就像是身體裏住了另外一個人……”
聽著玉朔前言不搭後語的描述,淩二不禁聯想到了關於這片沙漠瑤草的故事,如果故事裏的女主真的存在的話,玉朔剛才異常的反應倒也好解釋,但那畢竟是久遠以前的傳說了,根本無從考證。
“玉朔,你說你的蝴蝶印記是由你的‘福’字化來,那你還記得的‘福’字從何而來?”
“福字?”
玉朔愣了一下,從她穿越到這個時代,隨身附帶了一個空間,各種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事實都在一件一件的發生,而玉朔也早已經從茫然到坦然接受,所以胸前這個血色印記的事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現在被淩二一提,反倒讓玉朔一個激靈。那是一條紅色的綢帶,雖然玉朔記不得什麽時候撿到的,但她卻能回想起第一眼看到那條綢帶的感覺,親切、深邃、憂傷。
當時自己就是因為那股親切勁才將它拾起並且讓人打珞子的手藝人做成了一個中國結樣子的“福”字,從那以後,自己便一直隨身佩戴著。
“是一條很普通的紅色綢帶子。”
玉朔的話並沒有讓淩二徹底放下心來,他盤算著要盡快到達鳳凰城,或許這血色蝴蝶的秘密,普天能知曉一二。
“淩二,我們現在怎麽辦,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裏過夜嗎?”連夜趕路就是為了能成功的采集到赫伯口中的續命露,但再耽擱下去勢必會錯過了采集的時間,這樣的話他們就必須要繼續留在這,等待明天這個時候的到來。
“不,我改變主意了,我們要盡快回到鳳凰城。”淩二幽冷的麵具變成更加冷峻,他不喜歡不受控製的事物,更不喜歡這樣不可掌控的情緒出現在玉朔的身上。
淩二一轉手,一把古劍躍然手上,正是那把從地宮裏帶出來的劍,一旦出鞘,便通體散發幽藍的光芒。淩二利落地用劍將手一抹,混著鮮血的斬魂劍藍光頓時大作,不出一刻便覆蓋了整片綠地。
與此同時,異象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