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羞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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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雀聽說路易斯沒來,似乎略微有點失望,不過還是很快點點頭。
    路易斯不在,她找東野新一郎也是一樣的。
    可他確定,這裏是適合談事的地方?
    “這裏太吵了!”
    她微微皺眉,向東野新一郎湊近一些,大聲說:
    “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你說什麽?”
    正好人群一陣騷亂,東野新一郎什麽都沒有聽到,不得不吼了回來。
    “我沒有聽清楚,夜子,你說什麽?”
    “我說——”
    雲雀剛想喊,卻聽人群又一陣騷亂。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抬手拉住了東野新一郎的手臂。
    與其在這兒費力的喊來喊去,倒不如直接把他拖出去說話。
    “夜子,怎麽了?”
    終於從那片喧嘩擾攘中脫離出來,東野新一郎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
    “裏麵太吵了。”
    雲雀早鬆開了東野新一郎的手,隻是臉上,仍有些微微的暈紅。
    不知道是剛才喊話喊的,還是適才的事鬧的。
    “哦。”
    東野新一郎微微一笑。
    “這裏的夜晚,的確是比東京熱鬧。”
    他似乎很感慨,抬頭望了望天上清冷的星光,笑了笑。
    “就連星星,好像也比東京的多一些。”
    雲雀微微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隻知道“月是故鄉明”。
    也因此無法判斷東野新一郎說這兩句話的真實目的。
    他隻是有感而發嗎?
    還是……
    “夜子,你喜歡東京嗎?”
    東野新一郎忽然笑了,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怕是驚擾了雲雀,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雲雀默默了一下,很老實的搖了搖頭。
    “你還真是誠實!”
    東野新一郎又笑了。
    “沒關係,世界這麽大,總會有你真正喜歡的地方,讓你願意永遠的留下來。”
    “或許吧。”
    雲雀含糊的笑了笑,點點頭。
    “東野君,那件事,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她是真的很關心,那件事的進展。
    “嗯,我已經有了些想法,隻是還沒有最終確定下來。”
    東野新一郎以為雲雀是出於女子的羞澀,所以才轉移話題,並未放在心上。
    “嗯,那就好。”
    雲雀微微笑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東野君,再見!”
    她擺擺手,抬腳欲走。
    “夜子!”
    東野新一郎疑惑的拉住了她。
    “你今天約我來這裏,難道不是有話想要對我說嗎?”
    “嗯?我約你?”
    雲雀臉上,露出訝異不解的神色。
    “東野君,你為什麽這麽說?明明是路易斯約我來這裏的啊。”
    “是嗎……”
    東野新一郎微微皺眉,這個路易斯,搞什麽鬼!
    他思索間,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走近。
    拉著雲雀手臂的手,已經被一股很大的力道,陡地扯了開來。
    “你不覺得,你這麽拉扯著別人的女人,實在太不禮貌了嗎?”
    鍾艾莫冷冷的眉眼,毫不留情的瞪了雲雀。
    “詩詩,你果真是聽話!”
    “鍾艾莫,你怎麽來了?”
    雲雀有些吃驚,皺了眉,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華燈初上,她獨自異鄉街頭,還和東野新一郎待在一起,想不讓人誤會,隻怕都不可能。
    “我再不來,你隻怕都變成他的人了!”
    鍾艾莫恨恨的低聲。
    之前路易斯說的話,他還不信,可現在親眼看到雲雀和東野新一郎單獨在一起,而且他們兩個人還拉拉扯扯……
    真是,叫他情何以堪!
    他一想到剛才的畫麵,就忍不住妒火中燒!
    “我沒有!”
    雲雀飛快的看了東野新一郎一眼,無比尷尬的扯了扯鍾艾莫的衣角。
    “等會兒我再給你解釋……”
    “我都親眼看到了。”
    鍾艾莫心中苦痛,悲憤難平。
    “詩詩啊詩詩,我還以為,你好好的和兒子在一起。沒想到,你居然不遠萬裏,跑到美國來和別的男人約會,你可真是好大的興致!”
    “鍾艾莫,你誤會我了!”
    雲雀聽了這番話,更覺得尷尬不已。
    “我並沒有和東野君約會……”
    “夜子,我們男未婚、女未嫁,約會,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嗎?有什麽不好承認的?”
    東野新一郎也已冷靜下來。
    現在這局麵,他再傻也看得出來,鍾艾莫在吃醋。
    既然這樣,那他又何妨再添點油加點醋?
    “而且,我已經向你求婚了,不是嗎?”
    “是你!”
    鍾艾莫聽見這一句,嘴角輕輕上揚,勾起好看的弧度。
    墨玉一般的晶眸,微眯成線。
    “眼光不錯!”
    他點點頭,似乎對東野新一郎很是讚賞。
    但下一秒,他卯足了勁,飛快的打出了一拳,正中東野新一郎的臉頰。
    “嗯……”
    東野新一郎未及躲閃,或者說,他是故意不躲閃。
    痛苦的皺了皺眉,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
    “這種事,可不是拳頭硬,就能贏得勝利的!”
    他說得老神在在,仿佛是勝券在握了一般。
    鍾艾莫看了他這樣的表情,心中的怒火更盛。
    好,很好!
    他倒要看看,是他嘴硬,還是他拳頭硬!
    敢肖想他的女人,他也配!
    “不要打了!”
    雲雀蹙了眉,雙臂抱住了鍾艾莫。
    “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鍾艾莫,你聽我說。”
    “等我收拾了這個家夥,再來聽你解釋也不遲!”
    鍾艾莫卻還不肯罷休。
    “東野君,你還不快走?”
    雲雀一邊努力攔著他,一邊朝東野新一郎焦急的催促。
    “夜子,這種時候,我不能走。”
    東野新一郎微微勾唇,並不覺得,鍾艾莫是多大的威脅。他們倆要真的打起來,吃虧的人,還不一定是誰呢。
    雲雀皺了皺眉,無奈道:
    “東野君,你不要讓我為難!”
    東野新一郎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失落,終於點了點頭。
    “那好,夜子,我走了。”
    “那件事,我們找機會再談。”
    雲雀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東野新一郎一走,鍾艾莫立刻掙脫了雲雀的鉗製。
    “詩詩,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的力氣,實在不足以鉗製住他的自由。
    可剛才他雖然真的氣極妒極,卻也怕情急之下,會不小心傷了她。
    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會因為她對東野新一郎的袒護,而生她的氣。
    “鍾艾莫,我……”
    雲雀張口想要解釋,卻見鍾艾莫已經冷冷的轉過身,揚長而去。
    “喂,鍾艾莫……你等等我!”
    她連忙追了上去。
    不管她怎麽叫,鍾艾莫卻冷著臉,不想聽她解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他明明不是不相信她,也不是真的懷疑她會和東野新一郎發生什麽,可一看到他們兩個親密的站在一起,他就受不了!
    他竟不知道,他原來是占有欲這麽強的人嗎?
    他分明吃著醋,可自己卻又覺得,這醋吃得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然後,又因為這份莫名其妙,而更加的生氣……
    這簡直是個怪圈!
    他越不想這樣,越無法擺脫。
    “鍾艾莫……”
    雲雀終於追上了他,微微有些氣喘籲籲,更早已暈紅了臉頰。
    “……你也不等等我。”
    她知道他在生氣,所以一直笑微微的。
    “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就來了美國,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還有,東野君,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麽。”
    在生氣的鍾艾莫麵前,她真是前所未有的好脾氣。
    也罷,誰讓她不小心,惹惱了他呢?
    她就把他當成小安安,哄一哄好了!
    “你知道的,我喜歡的人是你,我怎麽可能會和別的男人有什麽呢,對不對?”
    “好啦,你不是這麽小氣的人……”
    她一徑自說自話,說了半天,卻始終不見鍾艾莫有什麽反應。
    “喂,你好歹給點反應嘛。”
    她委屈的嘟了嘟嘴,水眸中流露著一抹霧色。
    “人家歉也道了,你還想怎麽樣嘛!”
    她真的沒有辦法了,鍾艾莫這死家夥,簡直軟硬不吃嘛!
    “算了,你不理我,我走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轉過身去。
    剛邁出一步,卻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帶了回去。
    她詫異的倒在鍾艾莫懷裏,對上了他複雜的眼眸。
    他擰著眉,所有的情緒,都藏在糾結的眉峰裏。
    “詩詩,我該拿你怎麽辦?”
    他喃喃了一句,不管不顧的吻了下去……
    他真的受不了,這種沒有保障的,她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搶走的煎熬!
    這種不確定性,讓他發瘋!
    他明明隻是在和自己鬧別扭,恨自己,不能徹底俘獲雲雀的芳心。
    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和他達成神聖的相伴一生的契約。
    不知是不是沾染了晚風的氣息,雲雀覺得,鍾艾莫的唇,是微涼的。
    他的吻,也似乎帶了幾分涼意。
    像是,帶了些絕望、決絕。
    叫人無端端的心慌,仿佛悵然若失一般。
    她抬起手,緩緩的撫平他額頭的皺紋。
    他的臉色,似乎也微微溫和了下來。
    她癡癡的看了他一眼,張開唇,熱情的回應他……
    不需要再多的語言,她溫柔的手、纏綿的吻,已經表明了她的心意。
    鍾艾莫心頭積鬱的種種,終於慢慢沉澱下來……
    久久之後,他們的唇,才意猶未盡的分開。
    甜蜜相擁時,雲雀嗔怪的喃喃:
    “傻瓜,就算要捉奸,也要捉在床上才算數啊。”
    “什麽,你還想和他……!”
    鍾艾莫惱得立刻鬆開了她,憤怒的眼睛像要噴火。
    “傻瓜……”
    雲雀微笑著,雙手再次纏上鍾艾莫的脖頸,腦袋在他胸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好。
    雲雀眯了眼,多情的呢喃,搖曳在夜晚的微風裏,恍惚有些不真實。
    “鍾艾莫,除了你,我還能愛誰呢……”
    “有些事,我隻想和你一起去做……”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緋紅的臉頰,似乎也在為出口的話,感到害羞不已。
    可這些話,聽在鍾艾莫耳中,卻無異於在熊熊燃燒的火上,澆了一瓢滾油。
    熱辣辣的感覺,火速傳遍全身。
    他想要她!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的強烈!
    不為肉體的占有,不為情/欲的渲泄,而隻為彼此心靈上的這份認同!
    隻有她,能讓他身不由己,動情、鍾情、癡情!
    也隻有她,能真正體會到愛的美好與痛楚!
    纏綿的吻,交織了太多的熱情,他太迫不及待。
    雲雀微微有些氣喘,紅了臉推開了他。
    “不要在這裏……”
    她知道他已經激情燃燒,可大街上,絕不是縱/情的好場所。
    好在,這裏離鍾艾莫的住處並不遠。
    打開門。
    不及開燈,鍾艾莫便把雲雀抵在了牆上。
    他熱烈的手,迫不及待的撥出著她身上的阻礙。
    火熱的唇瓣,緊緊的糾纏著她的。
    黑暗中,一切都是蒙昧的。
    但此刻,卻反而更激發了兩人心中的如火激情。
    雲雀順從的張開手,任憑鍾艾莫剝下她最後的衣物。
    身體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有微微的不適,但緊接著,卻被他滾燙的身體包裹住,火熱的感覺,瞬間傳遞過來。
    她微微皺眉,下意識抱緊了他,想要汲取更多。
    她的身體和她的心,早已不是當初未經人事的羞澀與未知。
    此刻,無不散發著飽滿而成熟的氣息。
    鍾艾莫微微一歎,身下的感覺不由更加強烈。
    黑暗中,他抱著她,帶著她芳香的身體,摸索著來到大床邊。
    “嗯……”
    突然被放倒在舒適溫軟的大床上,雲雀有些茫然而不知所措。
    一聲嚶嚀,不受控製的溢出嘴角。
    鍾艾莫早已壓身下來。
    大手緩緩的撫摸著她溫軟的身體。
    卻完全不是侵略的,而是飽含了無限的溫柔。
    就像是把她當成了最珍愛的珍寶,想要把玩,卻又怕會弄碎了她,格外的小心翼翼。
    雲雀皺了皺眉,小手胡亂的撫摸著鍾艾莫的後背。
    他的背脊,總是堅硬的,像塊最堅實的盾牌,能夠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安心的停靠下來。
    “鍾艾莫,我愛你。”
    她已動情,出口便是低低的情話。
    “詩詩,我也愛你……”
    鍾艾莫不吝回應,更熱切的吻,沿著雲雀細巧的鎖骨,一路而下。
    盡管全身心都在叫囂著火熱的激情,但他們卻都並不著急。
    隻細細的吻著、撫摸著。
    似乎,是想留出更多的時間,來了解彼此。
    “唔……”
    本來靜寂的隻有兩人細碎吻聲的房間裏,突然冒出了一聲的呢喃。
    雲雀和鍾艾莫同時嚇了一跳。
    “誰?”
    鍾艾莫不悅的皺了眉,飛快的扯起被子,裹住了雲雀和自己。
    接著,便抬手扭亮了床頭燈。
    “呀——”
    大床裏側,一個赤裸的人兒,受不了光線的刺激,立馬用手遮住了眼睛。
    “艾莫哥哥,你怎麽才回來呀?”
    她另一隻手,羞赧的遮住了身體的關鍵部位。
    “念念?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鍾艾莫的臉,在看清床上人的瞬間,漲紅,連忙扭過頭去。
    “你快把衣服穿好!”
    雲雀也不自然的扭開了頭。
    大床上唯一的棉被,此刻正裹在鍾艾莫和她身上,念念則是完全的一覽無餘。
    雖然同為女人,她也不是不尷尬的。
    而且,這大晚上的,念念怎麽會赤/裸/裸的躺在鍾艾莫床上?
    難道……
    她的心,瞬間脹痛不已。
    她不敢讓自己多想,卻不能不多想。
    她不是不知道,念念對鍾艾莫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鍾艾莫對念念,雖然一直都是拒絕的態度,可也難保不會日久生情……
    念念慢吞吞的穿了一半衣服,竟好像才發現雲雀的存在,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甜膩膩的撒嬌說:
    “艾莫哥哥,人家好困了,你陪人家睡嘛……”
    雲雀聽了這一句,隻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整個世界都仿似炸開了來……
    鍾艾莫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念念,你給我立刻穿好衣服,從我房間裏滾出去!”
    他這句話,帶了明顯的狠意。
    他承認,他對念念,一直是不忍傷害重責的。
    可這絕不代表,他會縱容她,來破壞他的生活、甚至他和雲雀的感情!
    “艾莫哥哥……”
    念念的眼淚,很快滑落下來。
    “長這麽大,你從來沒有對我這麽凶過……”
    她咬著唇,傷心的抽泣不已。
    “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姐姐……可你明明也答應過我,會對我負責、會娶我的……人家,把最寶貴的東西都給了你了……”
    雲雀咬了咬唇,灰白了臉,麻木了四肢。
    想逃脫,卻發現自己被鍾艾莫緊緊的擁在懷裏。
    可再繼續待在這裏,已經是她無法承受的尷尬和痛苦……
    “你放開我!”
    她的聲音是無比平靜的,卻也是壓抑了太多傷痛的。
    為什麽,前一秒他還在說愛她;這一刻,卻演出著這樣戲劇而荒謬的一幕……
    男人,她到底還能信多久……
    “詩詩,你聽我說。”
    鍾艾莫看雲雀臉色不對,知道她是真的動了氣、傷了心,連忙溫聲安慰她: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也不知道,念念怎麽會出現在我房間的;我跟她,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相信我!”
    “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要我相信你?!”
    雲雀揚起臉,強忍著不讓淚水滑出眼眶。
    “鍾艾莫,你要我怎麽相信你!”
    她不再看他,奮力掙脫了他的懷抱。
    離開了溫暖的棉被,她渾身戰栗不已。
    可她卻根本無暇顧及這些,隻倉惶的撿起散落在房間裏的衣物,發泄一般的一件件套回身上。
    “詩詩,你不要這樣。”
    鍾艾莫裹著棉被,動作不便,想要攔她,卻根本心有餘而力不足。
    雲雀穿好了衣服,冷冷的回頭,蒼涼的笑看了鍾艾莫一眼。
    這樣的羞辱,她雲雀,這輩子都不會忘!
    摔門而出,雲雀獨自走在陌生的街頭。
    夜風真涼,即便穿了衣服,也像渾身赤/裸一樣,每一絲涼意都銘心刻骨。
    鼻子很酸。
    澀澀的感覺,卡在嗓子眼裏。
    想哭,卻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
    她徒勞的抱著雙臂,感覺自己像沒有靈魂一樣,渾身麻木、心靈更麻木。
    可如果隻是這樣麻木,就能讓自己不再痛,那該多好啊!
    可她卻不能不痛……
    這種痛,是她從未經曆過的,全然陌生的、痛徹心扉的、無以複加的……
    就好像世界於瞬間傾頹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希望、不會再幸福、也不會再有明天……
    “你滿意了?”
    房間裏,鍾艾莫冷眸凝視著若無其事的鄒一鳴。
    “艾莫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鄒一鳴撇了撇嘴,細小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我哪裏會知道,你會帶她回來?”
    “就算我不帶詩詩回來,你也不該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鍾艾莫的怒目中,似要噴火。
    “還有,你不要以為你胡說八道,就可以把我和詩詩拆開。我愛她!”
    “可她根本配不上你……”
    鄒一鳴糾結的咬了咬唇,眸中滾動的全是傷痛。
    “艾莫哥哥,你為什麽會愛上她這樣的女人?我明明比她更愛你,比她更適合你的……”
    “就因為這樣,我就必須愛你,而不能愛上別人嗎?”
    鍾艾莫不由冷冷的笑了,對這種理論,他實在哭笑不得。
    “念念,愛不是算術題,不是在你看來收益最高,就應該順理成章相愛的。”
    “我既然愛她,那她,就是最適合我的那一個。其它的女人,哪怕再好;對我來說,都一文不值!”
    鄒一鳴苦澀的點點頭。
    “原來,在你心裏,我一直都一文不值……”
    “好,我懂了……”
    她慢慢的爬起來,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原以為,隻要她堅持不懈,總有一天,鍾艾莫會接受她、會愛上她的。
    可現在看來,那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啊!
    “今天所發生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鍾艾莫冷冷的打開了房門,同樣冰冷的,還有他說話的語調。
    “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去傷害詩詩。你,也不例外。”
    “我今天所說的話,希望你能記住!”
    “念念,我希望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
    “否則,即便是你,我也一樣不會手軟!”
    他的話,越說越重。
    嚴肅的語調,冰冷的眼神,緊蹙的眉心,在在表明了他此刻所說的話,句句認真無比。
    “我隻是希望,你能夠愛我……”
    念念是倔強的,即便此刻,她的心,已經墜入絕望的深穀,卻依然無法甘心。
    “艾莫哥哥,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即使是讓他恨她,她也無法容忍,雲雀這樣的女人,霸占她心愛的人。
    這就是她的自私。
    但此刻的她,卻偏執的以為,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鍾艾莫。
    “艾莫哥哥,你可以愛其它人的;如果不是她,我一定會笑著離開,祝你們幸福……可為什麽,偏偏是她呢?”
    人一旦鑽進了死胡同,沉浸其中,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
    “既然我可以愛任何人,那又為什麽不能是她?”
    鍾艾莫真的搞不懂,念念腦袋裏到底還有多少荒謬至極的想法。
    “還有,我愛誰,根本就和你無關。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幹涉我的感情生活。”
    “可是像這種輕薄的女人,鍾叔叔和顧阿姨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念念的執念,已經到了無法被說服的地步。
    “如果你堅持和她在一起,她也隻會成為你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鍾艾莫的耐心,在一點一點的耗盡。
    “我不想再聽你在這裏詆毀詩詩。你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好,我走……”
    鄒一鳴涼涼的笑了笑,點點頭。
    “你別後悔!”
    她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關上門,鍾艾莫煩躁的把自己連同棉被一起,摔在了床上。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雲雀這次,肯定是誤會慘了。
    看她離開時的樣子,是傷透了心了。
    這都是他的錯,以為隻要對念念不理不睬,她就會自動離開,不再糾纏於他。
    可誰會想到,這丫頭居然會來這一招!
    不僅如此,她還說了那些不能不讓人誤會的話。
    可是當時,他卻百口莫辯,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傷心離去。
    詩詩……
    她現在,會在哪裏?
    號碼,一遍遍的撥出去,每一次都是機械而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他越發煩躁,套上衣服,快步走了出來。
    雖然知道不過是大海撈針,但他卻一直期望著能在夜晚的街道上,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過可惜,最終隻是徒勞。
    最後,他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暗盟大本營。
    “艾莫,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路易斯見了他,驚訝不已。
    似乎是見他臉色不對,連一慣嘻嘻哈哈沒正形的笑都收斂了起來。
    “坐。”
    “有酒嗎?”
    鍾艾莫看也不看他,冷著臉坐下。
    “酒?”
    “要多少有多少,要多烈有多烈。”
    路易斯眯了眯眼,不自禁的重複了不久前,和東野新一郎說過的話。
    隻消一個眼神,丘比特就很快拿來了酒。
    路易斯親自給兩人倒了酒,拿起一杯,遞給鍾艾莫。
    “你怎麽了,兄弟?”
    這表情,嘖嘖……
    是傷心?
    失望?
    還是……
    他一時還無法判斷。
    不過,事情還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這才時隔一天,同樣的事,居然又發生了一次。
    隻是,這兩次,失魂落魄的,換了個人而已。
    “少廢話。”
    鍾艾莫不悅的皺了皺眉,仰頭把酒液灌入喉嚨。
    果然是很烈——
    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喉管,一路灼痛而下。
    可為什麽,他卻覺得,這份痛苦和難受,根本不值一提呢?
    “來,陪我喝酒。”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和路易斯碰了下杯沿。
    “可是兄弟,這麽喝酒,總得有個說法吧?”
    路易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這酒很烈,你最好還是悠著點兒。”
    “說法?”
    鍾艾莫冷冷的牽了牽唇角,斜眼睨了路易斯。
    “你難道不比我清楚嗎?”
    “艾莫,你這話什麽意思?”
    路易斯皺了眉,一臉的不解,無辜的攤了攤手。
    “你的事,我可不知道。”
    “你敢說你不知道?”
    鍾艾莫不由冷笑。
    “詩詩這次來美國,難道不是為了和你談合作的事?”
    他根本就不用問,就能猜到雲雀此來的目的。
    “如果我說不是呢……”
    路易斯微微一笑,碧藍眼眸中,盡是玩味之色。
    “哼。”
    鍾艾莫隻冷冷的眯了眯眼。
    “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
    路易斯連忙正了臉色。
    “弟妹這次來,確實是來跟我們談合作的事。”
    “你們?”
    鍾艾莫不悅的皺了皺眉,沒有放過路易斯語句裏的關鍵詞。
    “你,和誰?”
    “當然是我家老二啦。”
    路易斯笑眯眯,抿了一口酒。
    “你也知道的,我們老二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年才回來這麽兩三次……”
    “這不是重點!”
    鍾艾莫沒好氣的打斷了他,眯了眯眼,一下子反應過來。
    “那個東野新一郎,不會就是‘黑珍珠’吧?”
    路易斯笑著點點頭:“恭喜你,猜對了!”
    “哼。”
    鍾艾莫不悅的哼了一聲,皺皺眉。
    “我早就知道,跟你一起混的,準不是什麽好東西!”
    “嗨,你不要這麽惡毒好不好?”
    路易斯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我們老二看上了弟妹,那也和我無關好不好?”
    “再說了,你既然這麽緊張人家,還不趕快把她娶回家。能怪別的男人惦記嗎?”
    “你以為我不想?”
    鍾艾莫沒好氣的瞪了路易斯一眼。
    “你不會……”
    路易斯仔細打量了鍾艾莫一會兒,不由哈哈笑了。
    “你今天,該不會也吃癟了吧?”
    鍾艾莫冷冷的剜了他一記眼刀:“關你什麽事!”
    “我來找你,可不是來給你提供免費八卦素材的!”
    “那你為什麽來找我?”
    路易斯也算孺子可教。
    鍾艾莫默默了一會兒,才問:“你知不知道,詩詩住在哪裏?”
    “這我怎麽會知道?”
    路易斯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