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另一份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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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鐺鐺!”
    什麽聲音?
    白辰微微睜開了眼睛,偏頭一瞧,欄杆外立著一道人高馬大的身影,麵色陰沉如水。
    最讓人矚目的,是他那頭頂上那片反著燈光的不毛之地。
    竟然是張老大?
    白辰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腹誹道:這死光頭該不會是發善心,來給我送行的吧?
    “小子,出來。”
    張老大的聲音很粗,嗓子有點發顫,腰寬體胖的身軀卻巍峨不動。
    眉頭一皺,白辰無奈地歎息一聲,目光落在了他右手緊攥著的塑料頭盔上。
    慢慢從床上坐起,悠哉地伸了個懶腰,白辰耷拉著眼皮,顯然是沒怎麽睡好。
    “死光頭,我可沒閑心跟你練拳,有什麽事兒等明天再說吧。”
    說罷,白辰衝他擺了擺手,渾然不在乎所謂的最終審判,愜意地打了個哈欠。
    張老大被他噎了個半死,虎目一睜,煩躁地捶了下鐵欄杆,頓時發出了嗆啷的顫動聲。
    “誰tm跟你開玩笑,給老子滾出來!”
    白辰眼睛一眯,撇撇嘴角走到鐵欄杆前,仰著頭問道:“我好著呢,死不了。”
    “放屁!”
    話音未落,一隻粗壯的手臂穿過牢房,猛地拽住了白辰的領子,眉宇間充斥著暴戾和一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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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x閉嘴!”張老大兩眼幾乎要噴出火焰,恨不得賞他幾個大耳光子嚐嚐,“知道什麽叫最終審判嗎?去了的人都……”
    “死了,對嗎?”
    白辰緩緩抬起了頭,哂笑一聲,眼中閃過一道不屑之色,被張老大瞧了個正著。
    這小子……究竟在想什麽?
    張老大撒開了他,同時也解除了密碼鎖,為其遞上了一副特製手銬。
    他被白辰反常的行為鎮住了,或者說是完全摸不透這家夥的心思。
    白辰作為整個荊棘內少數能與自己正麵對抗的人,張老大並不想眼睜睜看著他無緣無故地死去。
    沒錯,就連這個愣頭青都能瞧出來,獄警並非白辰和阿翔所殺,是背後有人在栽贓嫁禍。
    但僅僅是作為練功房的管理者,他並不具有反駁的權力,能做的也隻有向典獄長獻言獻策。
    哢嗒一聲,白辰坦然地戴上了手銬,一點抗拒的意思都沒有。
    張老大目光一凝,打算去練功房教訓教訓他,好好說道一番,不料沒等兩人拐過牆角,就撞上了一道墨綠色的人影。
    “砰!”
    一向以身體碰撞見長的張老大,竟然被頂出了半米,倒退數步後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張老大的火騰一下就竄起來了,剛要開口謾罵幾句,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陸,陸獄長?”
    披著墨綠鬥篷的男子眼睛一眯,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身後的白辰,沉聲問道:“彭貴,你想幹什麽?”
    彭貴是張老大的本名,因為他拳腳功夫厲害,故而荊棘一層的人往往都尊稱他為老大,獄警也對其默認。
    可到了陸文峰這兒,就算再給他十個膽子,估計都不敢耀武揚威了。
    沒辦法,即便陸文峰疏於政務,可他畢竟還是fr親自任命的典獄長,執掌著整個荊棘的生死大權。
    “典獄長,我這不想再審審這小子嘛,誰讓德子死的蹊蹺呢!”
    張老大訕訕地摸著光亮的腦門兒,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腦海中浮起一張滿臉肥油的猥瑣麵孔。
    死的那個矮個子獄警叫吳德,光聽名字都是倒黴催的,人品和口碑在獄裏也是一頂一的差。
    所以對於他的死,整個荊棘都漠不關心,甚至還交口稱讚,但誰讓是罪犯下的死手,不免有些人人自危。
    聽了張彭貴的這番說辭,白辰心頭一熱,別看這家夥長得凶神惡煞,性子卻是憨厚耿直,至多是脾氣有點粗暴蠻橫。
    當然,陸文峰並沒有那麽好騙,眸子一冷,手指對準了白辰道:“不必了,送到審訊室,他……我親自來審。”
    “啊?”張彭貴怔了怔,沒反應過來典獄長的意圖,額頭上卻早已爬滿了駭人的汗珠。
    他明白,自己最後的願望也被陸文峰無情地戳破了。
    轉身向白辰報以歉意的眼神,張老大默默緊隨陸文峰之後,腳步稍稍有些沉重。
    “啪。”
    陸文峰打開了審訊室的燈,穩穩坐在了正中央,屋裏除了一名書記員外,還有個扣著帽子的年輕獄警。
    白辰眼睛一眨,忽然覺得這道身影有些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坐下。”
    張老大推搡了把白辰,而後默不作聲地立在門口守衛,仿若一座高聳入雲的鐵塔。
    陸文峰衝他點頭示意,又擺了擺手,張老大隻得黯然地離開了審訊室。
    兄弟,保重。
    “說吧,殺人動機。”
    翻開上一名獄警記錄的檔案,陸文峰一字不漏地掃了遍,眉間閃過緊促之意。
    從報告來看,吳德和白辰並未有過多什麽交集,但據知情人士透露,兩人曾有過一次口角之爭。
    難道僅僅是因為普通的鬥嘴,就為白辰殺人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這似乎……有些說不通啊!
    “我沒有殺人。”
    白辰的回答很簡單,清澈的眸子冷冷注視著陸文峰滿是狐疑的眼睛,身子繃得筆直。
    陸文峰左手撫摸著光潔的下巴,右手握著鋼筆不停在紙上戳戳點點,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重組再現。
    洗衣機房,凶殺案,口角之爭……
    “白辰,你確定自己沒有殺人?”
    陸文峰最終把記錄冊撇在一旁,凜然的目光逼問著白辰,想要從他的微表情中看破一點蛛絲馬跡。
    “確定。”
    麵對典獄長的質疑,白辰依然選擇了否定,因為他沒理由背黑鍋。
    “那你對這份供詞,又作何解釋嗯?”
    說罷,陸文峰讓書記員遞給了他一份報告,很快就呈到了白辰麵前。
    慵懶的目光快速一掃,白辰瞳孔瞬間微縮,不由得嗓子發幹。
    在這份報告上,清楚地寫到,是白辰為了報複吳德對他的嘲諷,采取過激手段勒死了對方,並將屍體投入洗衣機內,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成想被獄友揭露,欲要殺人滅口。
    視線挪移到報告最下方的署名上,赫然寫著兩個狗爬一樣的小字。
    魏翔。
    這是……阿翔的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