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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您慢著點，這路不好走。”
    “咳咳，不怕，老婆子眼是瞎了，身子可還好著嘞！”
    白辰與老嫗有一句沒有句地搭著話，兩人越走越深，一條本來隻有幾百米的小吃街，卻走出了千米之遠的感覺。
    而且細心的白辰觀察到，周圍的景色一變再變，燈火輝煌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枯草亂墳。
    月色昏暗，一層黑壓壓的霧氣籠罩在頭頂，白辰覺得渾身不自在，背後隱隱傳來了涼意。
    老嫗則不急不緩地拉著他的胳膊，麵帶著慈愛的笑容，不時還和白辰談些家長裏短。
    “小夥子，聽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白辰搓了搓鼻尖，低語道：“嗯，約著幾個朋友到這兒，特地來看家知名馬戲團表演的。”
    “哦……”老嫗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眉宇間暗含著笑意，“老婆子也聽人說了，那家馬戲團厲害得很，死人都能給整活了呢！”
    白辰眼睛一眯，活不活他不清楚，但周遭壓抑的氛圍讓他呼吸都十分困難。
    “奶奶，要不就送到這吧，我還有事……”
    “誒，馬上到了，你瞧，那棟宅子就是咯！”
    邊說著，老嫗邊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簌簌作響的一片林子，其中果然若隱若現著一棟古樸的民房。
    白辰沒有再說什麽，默默加快了速度，雙腿一搖，幾乎都快成拽著老嫗奔跑了。
    更古怪的是，後者竟然還跟得上他迅捷的腳步，半點怨言都沒有，哪裏像一個六十歲的老太婆？
    “到了。”
    直到兩人停在門前時，老嫗才裝模作樣地喘了口粗氣，不過怎麽聽都像是刻意而為之。
    忽然，白辰撒開了她的胳膊，冷不丁地退後幾步道：“奶奶，既然您到家了，那我回去了。”
    誰知老嫗聽完這話，眉毛忽地皺成了一團，糾結道：“小夥子，辛苦你聽老婆子嘮叨了這麽久，要不進屋坐坐吧，我給你倒碗茶喝。”
    本以為白辰會拒絕，不料他竟然想都不想地就接受了老嫗的邀請，還舔了舔嘴唇。
    “那就麻煩奶奶了。”
    “嗯嗯。”說完，就見老嫗掏出鑰匙對準了鎖孔，借著稀疏的月光往裏插，然而下一秒，異變突生。
    後腳一蹬，白辰跨步上前，憑著身體優勢率先用胳膊肘鎖住了老嫗的脖頸，場麵頓時陷入凝滯。
    老嫗目光一怔，開到一半的門鎖戛然而止，斷斷續續地問道：“小夥子，你這是做啥啊？”
    麵對她慌亂的質疑，白辰冷哼一聲，用手腕處的力度來表達他的心意。
    “要錢的話老婆子開門給你取，你還年輕，千萬別做傻事啊！”老嫗眉頭苦皺，幾乎是哭喪著臉哀求道。
    看到她快要落淚的麵容，白辰心頭一陣苦澀，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堅持己見：這老婆子和宅子，都有鬼。
    不知屋裏是否有人，聽到門外雜亂的低語，竟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小夥子，聽我一句勸，咱有話好好說，開門進屋坐下談談。”
    “奶奶，您這麽迫不及待地要開門，究竟是為了什麽？”
    此話一出，白辰明顯感覺到禁錮之中的老嫗哆嗦了一下，隨即撅著嘴嘟囔道：“你說啥呢？老婆子是為你好啊！”
    “哦？”白辰冷笑一聲，眼中閃過精光，狠狠用雙指捏住了老太婆的喉嚨，而後猛地把她往後拖拽。
    “吱……”
    門開了，一個圓咕隆咚的腦袋探了出來，左右四顧卻沒瞅見半個人影。
    漸漸的，兩人離著那棟宅子越來越遠，老太婆從一開始的慌張徹底變成了瘋狂，真真實實地哭了起來。
    等到白辰確定周圍安全後，這才解除了束縛，把老嫗重重摔到了地上，鼻息發出冷哼。
    “小夥子，我求求你了，千萬別害我啊！”
    老太婆見狀跪倒在地，把拐杖一扔，慌不迭地向白辰磕起頭來，要多慘有多慘。
    半晌之後，直到她說話都快啞巴了，白辰才提起一口氣，懶散地說道：“行了，不用裝了。”
    “裝，裝什麽？”老嫗不明所以，隻不過身子卻在前傾，做出了聆聽的姿勢。
    白辰低頭瞄了她一眼，十分厭惡道：“差點著了你的道，讓我猜猜，你已經用那種迷香害了不少人了吧？”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時候，老嫗臉色忽變，道道皺紋瞬間耷拉了下來，腆著臉道：“什麽迷香，老婆子聽不懂啊！”
    “聽不懂？”白辰抬起眼皮，戲謔地撐起下巴，“雖然那股迷香確實有點兒用，可你身上的腐爛味兒太過濃重，都快熏得我睜不開眼睛了。”
    “腐爛味兒？”老太婆不可置信地揪起了衣服，猛地用鼻子狂吸，不知是哪出了差錯。
    “不用聞了，那種味道是來自你的心。”
    白辰神秘兮兮地說了這麽一句，趁著老嫗走神的工夫，快速撿起那根拐杖，細細打量了起來。
    “還，還給我！”
    老嫗終於慌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麽一個毛頭小子給識破了。
    “怪不得不敢找督察，原來是心裏有鬼啊，也是，誰能想到這麽一位老人家，竟然是惡貫滿盈的殺人犯呢？”
    白辰饒有趣味地望著她，冰冷的眼神將老嫗看得後背發毛，下意識地想要躲避。
    “沒關係，你大可以向你的幫手求救，反正這麽遠他們也聽不見。”
    “小夥子，你在說什麽……老婆子聽不懂啊！”老嫗目光躲閃不及，手腕突然被白辰一掰，露出了兩抹寒光。
    “喲，一把歲數了，還學人玩什麽暗器，也不怕下輩子投不了胎。”
    陡然間，白辰撇了撇嘴角，用肉手捏碎了老嫗掌心處的鋼針，場麵簡直是令人呆滯。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下一秒，那跛腳的老太突然站了起來，奮命擺脫白辰的胳膊，發出了與外表全然不符合的稚嫩之聲。
    白辰眉頭一皺，他早就猜到這是個年輕人假扮的老嫗，卻沒料到年齡如此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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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送終的人！”
    話音未落，白辰化作一道閃電，急速向著老太奔馳而去，渾然不講究什麽打法招數。
    老太心中一驚，待到她想要逃竄之時，白辰已如獵鷹般死死鎖定了自己搖晃的身影。
    一瞬間，誰強誰弱高下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