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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他們了解多少？”
    “我隻知道……馬戲團加上我這樣的傭人，一共有十三個，對外宣稱是八人，共五男八女。”
    唐嫵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蜷縮在靠背上，忌憚地望著白辰的眼睛，生怕他做出什麽不軌之事。
    白辰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按照唐嫵的說法，這個詭異的馬戲團有意遮掩真實人數，但又大張旗鼓地到來，必然是有所圖謀。
    而且從剛才的交談中得知，馬戲團每經過一座城市都會留下血腥的無頭慘案，但督察又對他們束手無策，這樣令人發指的暴行直至落腳在了清河縣。
    “我，我真的不能再說了，否則他們……”
    說到這，唐嫵的聲音戛然而止，俏臉瞬間布滿了猙獰與陰冷，整個人忽地抽搐起來。
    這一刻，夜色朦朧，一層厚重的黑霧忽然籠罩在了賓館之上。
    “什麽？”白辰目光一怔，迅速俯身按壓住了她的肩膀，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始料未及。“你怎麽了？”
    隻見原本顫顫巍巍的唐嫵忽然凶光畢露，一口銀牙不顧一切地咬上白辰的胳膊，被繩索捆綁的嬌軀瘋狂掙紮，不時還口吐血花。
    “給我，給我！”
    她艱難地吞吐著空氣，渾身戰栗地向白辰湧進，連椅子都被她拖得嘎吱作響。
    白辰大驚失色，沒想到會發生這種異變，連忙用二指強抵在唐嫵的太陽穴上，試圖用靈力緩解症狀。
    “嗷！血，我要血！”
    唐嫵那一雙美眸精光爆射，淡紫色的誘惑光芒閃爍不止，次啦一聲，白辰隻得先撕下塊布為她蒙上雙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伴隨著靈力的輸送，唐嫵掙紮的力度也愈來愈小，最終虛弱地癱在了椅子上。
    “嘔……”
    當她動作停滯的瞬間，忽然低頭吐出了一口濃痰，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眉頭一皺，白辰沉默不語地望著她，不知該說些什麽。
    “小乖，倒杯熱水給我。”
    抬手接過杯子，白辰小心翼翼地剝開她的朱唇，為唐嫵灌入了一小口，對方麵色果然有所好轉。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醒來的征兆，四肢仍在間歇性地抽搐。
    “敗犬，我在她的身上聞到了噬靈的氣息。”
    小浣熊不知從哪蹦了出來，神秘兮兮地爬上了唐嫵的水蛇腰，兩隻小眼珠子對準那兩團豐膩不放。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白辰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估計早就一巴掌呼這龜孫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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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這麽盯著人家姑娘私密處不放的嗎？
    “厭，你的意思是……她要屍變了？”
    白辰舉棋不定地攥緊了拳頭，隻要唐嫵有化為噬靈的兆頭，他絕對手起刀落為她解脫。
    “不。”小浣熊搖了搖腦袋，用鼻子蹭了蹭夜行服，眉頭忽然一皺，“我是想說，她和噬靈呆的時間長了，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這種味道了。”
    “原來如此。”白辰微微頷首，這麽說來，幕後黑手就在那棟陰森森的宅子裏。
    陡然間，小浣熊順著唐嫵凹凸有致的身材往上竄去，小爪子撕出了幾道口子，白辰頓時滿頭黑線。
    這色胚怎麽回事？都到這份上了還不放過人家！
    再說了，一隻貔貅也會對人產生欲望？超越物種的愛戀？
    “姓白的，你有沒有腦子？”
    看到白辰愣神的樣子，小浣熊跳到他肩頭給了個爆栗，揪著耳朵指向了沉睡的唐嫵。
    “瞧瞧那口子裏是什麽！”
    白辰順著它指的方向一瞧，當即麵色一變，眼中閃過凝重之色。
    在那一條條裂痕內，不光露出了唐嫵白皙嫩滑的肌膚，還有十幾個令人作嘔的血色斑點。
    “屍斑？”
    白辰馬上聯想到了這個詞，小浣熊臉上的嫌棄總算少了幾分，冷哼道：“算你有眼力見，這婆娘估計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否則也不會遮遮掩掩的。”
    “怪不得在交戰時，我就從她身上聞到了屍臭味。”
    細嗅之下，那股微弱的惡臭感愈發濃重，直接惡心得白辰想要嘔吐，對此不禁啞然。
    可以想象到，馬戲團的幾個畜生們在汲取路人的生命力後，並不會好心為他們立墳塚，而處理屍體的也隻能是像唐嫵這樣的傭人了。
    “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被屍斑感染致死。”
    白辰目光一凝，快速撕開了唐嫵的衣袖與褲腿，與他料想的一般，屍斑已經布滿了她的身軀。
    由於人死後血液循環停止，瘀血積壓在屍體的渾身各處，從而透過皮膚呈現出道道暗紫紅色的斑痕，故而被稱之為屍斑。
    但這並不意味著屍斑僅僅會出現在死人身上，活人一旦遭到感染，所受到的傷害絕對不亞於一般的疫病。
    而眼下唐嫵的這種情況，絕非通常意義上的皮膚病，而是一種可能深入骨髓的致命病毒。
    “厭，她還能活多久？”
    “不知道，也許幾天，也許現在。”
    厭的神色有些凝重，用爪子撫著肥嘟嘟的下巴，小眼珠子滴溜一轉，淡淡道：“你想救她？”
    麵對他的疑問，白辰猶豫不決，想搖頭卻又狠不下這個心，因為從嚴格意義上來講，唐嫵並不是凶手，隻能算是被脅迫的幫凶。
    沉思片刻後，白辰歎了口氣道：“在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我需要她活著。”
    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搖頭晃腦道：“咱們的白大公子還真是濫情啊，有個獸耳美嬌娘還不夠，連女刺客都不放過。”
    白辰白了它一眼，沒理會厭的插科打諢，反而快速解開了束縛著唐嫵的枷鎖，輕輕把她放到了床上。
    “小乖，今晚你看著她睡吧，如果有什麽情況，記得叫醒我。”
    說完之後，白辰望了唐嫵一眼，又躺會了那張狹窄的沙發上，對方才她的反應心有餘悸。
    小乖輕輕叩首，找了塊熱手帕敷在了唐嫵額上，輕輕地擦拭去了那層豆大的汗珠。
    夜已深，星光映照在這座樸素的縣城上，稀稀落落的幾點微光照得人心惶惶。
    這一夜的經曆，注定不會讓這次清河縣之行太過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