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邢家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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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一, 黃道吉日。
    皇後班師回朝, 因為她是代徒元義“禦駕親征”,且現在徒元義是真的在幽遼一帶禦駕親征, 所以沒有朱雀門前獻俘的儀式了。
    不過, 活捉的安南王子、將領(不排除殘疾)們, 和割下的將領人頭和他們的戰甲總要帶回來給百官百姓們看看,好歹要有證據。安南國主已經病死了, 王子死的死, 俘虜的被俘虜,安南鄭氏王朝是徹底息了。南部貧脊之地, 倒聽說有阮氏殘餘自立為王,不過還非常混亂。
    旌旗招展,華蓋蔽日,戰馬聲蹄,九城兵馬司早就清道維侍秩序了。
    百官已出城接駕,現在快要進城了。
    過了長江後, 邢岫煙也和愛駒阿金久別重逢,此時她被著紅色繡鳳披風, 騎在金色的戰馬上,十分神氣。
    拱聖軍、錦衣衛前後護著,身後是一起回朝的盧坤、張虎等將領。出城的朝中重臣卻是跟在後頭, 包括留在京的宗室親王。
    百姓跪拜, 山呼娘娘千歲, 平身之後, 除了看到被抓來的番酋賊子之外,還驚奇地看到了部分新軍、黃衫軍的隊列表演。
    太上皇雖不理政,但是身子還硬朗,他說要迎皇後回朝,禮部自然也安排妥當。
    皇後率文武百官參拜了太上皇,皇後還是滿足太上皇好奇心,讓隊列將領一一來致敬。並令人帶了活捉的安南二王子、四王子過來給他瞧瞧。
    事後,老人家才得意洋洋、心滿意足,皇後奉承著他進入朱雀大門,小心落後半身。
    太上皇撫須歎道:“原來安南王子長得這麽醜,果然不是真龍。”
    皇後及跟在她身邊的徒圓圓蒙圈:“……”
    太上皇又衝她們笑道:“你們看朕的兒子們,皇帝就不用說了,天下人就沒有長得過他的。就是榮、英、福三個,也長得沒給朕丟臉。”
    徒圓圓撲哧一聲笑,問道:“皇爺爺,難道當年你選父皇禪位,是因為父皇長得最好?”
    太上皇說:“要說長得好,當年幾個皇子也沒有長得差的,不過你父皇登基後,越發精神,旁人就比不得了,大約是天命吧。”
    邢岫煙不禁莞爾,這太上皇是標準的顏控嗎?好吧,世上有多少人不顏控。
    徒圓圓笑道:“皇爺爺修撰《乾正大典》,是不是還收集到什麽相術方麵的書呀?”
    太上皇撫須哈哈大笑,說:“朕瞧你麵相,一生榮寵富貴,是我大周最驕傲的公主!”
    ……
    十二月初九,承恩公夫人五十大壽,承恩公府賓客盈門。
    承恩公府原是忠信親王府,後因三王之亂,被貶為庶民,朝廷收回王府。之後邢皇後受冊封,邢忠榮升國公,原親王府早收掉了親王規製的物件,而王府中幾處建築也改為國公製,給了邢忠住。
    之後皇後不在朝幾年,皇子公主常行居於國公府,皇帝令改建擴建國公府後麵的園子,將原來隔壁的忠勇親王府的花園都納入其中,方便自己的寶貝兒子女兒住。
    此時如果包括園子,在這樣中心的地方,占地達三百多畝的邸府,也是沒有誰了。幾十年後邢忠夫妻去逝,邢國舅無功不能封爵,這府邸就不姓邢了。
    國公府的正門、側門、角門通通大開,人群車馬往來仍讓人應接不暇。今天府中是借調也好,從前就是府中出去的嬤嬤也好,不得不回府幫忙了。
    寶釵、石鬆夫人、石婉兒從側門進了府中,迎女客的管事嬤嬤倒是認得寶釵,從前隨石張氏、石慧來過幾次。
    管事嬤嬤笑語寒暄後讓小丫頭領了她們去女眷席位,能依身份找著相應的位置。
    石婉兒一到這條宗室雲集的大街,就被這繁華迷住了眼,而國公府大門的豪氣,也讓她十分心折。與這相比,原本讓她覺得還威風的少尹府衙太過寒酸。
    京都不少少婦還是和寶釵相識,她身份不高,奈何認識的人了不得。看著兒媳婦的交際,還要她介紹自己,石鬆夫人也不是滋味。明明知道兒媳婦有這臉麵對兒子隻有好處,但是老太太一上年紀,控製不住偏執脾氣。
    她們雖也姓石,卻早已分家,不是三房人,現在寶釵也不是跟石張氏過來的。京兆少尹共有兩名,從前還是從四品的官,乾元十年,徒元義小小改革京都行政機構,細化分權,少尹現在是正五品的官。
    石鬆進京述職,升任四品員外郎。
    在這個壽宴上,四五品的官的官眷,若不是有交情,都還收不到請帖參宴,隻能收到回禮。
    所以席位是比較後麵的,身邊還有京兆尹趙大人家的夫人奶奶小姐,及一家侍郎府的夫人小姐,互相見禮。
    京兆尹夫人馮氏卻是識得寶釵的,畢竟石禮是在趙大人手下做事,而馮氏又知她與權貴女眷交好,從前對她甚是客氣。
    馮氏看看石婉兒年紀顯然過了二十歲了,但梳著姑娘發型,心下也暗自稱奇。石家之事,家醜不可外揚,雖了林、賈家的親戚,旁人是不知的。況且都過去十幾年了,這位石大小姐一直居住在佛堂。
    石婉兒到了國公府,早想到處見識一樣,可是寶釵千叮嚀萬囑咐不能亂走,石鬆夫人這一點倒和寶釵口風一致。
    石婉兒也是有心計的,她就低聲說要去更衣,此時賓客太多,她們也隻能帶兩個丫鬟,這時讓萱兒陪了她去,也是看住她。
    國公府對外開放的更衣恭房自然是男女分開,也很幹淨,甚至太幹淨了,陶瓷的抽水馬桶。這東西也不是什麽高科技的東西,自然能燒製出來,原理也簡單,近幾年像皇宮、國公府這樣的地方是成片安裝改造。
    少尹府衙卻還沒有,那是因為那一帶還沒有通自來水,要裝這自來水可是要向工部每年交大筆銀子的,還要有身份優先順序。
    石婉兒更衣方便後出來,看著緊跟的萱兒心中盤算起來。
    祖母雖然對她有幾分疼愛,卻不能為她找一個如意郎君,那個惡毒的女人耽誤她到了現在,到現在她還不盡心。況且,就憑她又能給她找到什麽好的了。為了自己的下半輩子的體麵,隻有博一把,像她這樣的原配女兒自己不爭,隻有被他們錯待憋屈至死。她可不要配販夫走卒。
    “哎呀,我怕是剛才還沒有方便好!”一到了更衣的院門口,石婉兒捂著肚子說,“萱兒,你在這等我。”
    萱兒說:“小姐,太太和老太太都等著你呢,這裏是國公府,一切都要有規矩。”
    石婉兒惱了,說:“放肆!我是小姐還是你是小姐?我肚子不舒服要去更衣,你就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那個女人故意要壞我名聲?”
    萱兒是寶釵的心腹,明白寶釵讓她看住她的意思,但也不想讓行走附近的人看了笑話,這讓主子為難。
    石婉兒再進院子,萱兒就牢牢守住門,石婉兒假裝要進茅房,但見有一群人來了,萱兒往邊上讓了讓,就在這空檔,石婉兒就往另一邊跑了。她剛才上茅房時從後窗瞧見那有個小門,而萱兒要看著她當然沒有進過茅房,看不到那後頭角上的門。
    萱兒還以為石婉兒進去了,所以一直在等,而石婉兒卻逃了。
    國公府今日各司其職本來就忙,而往來賓客都有不少貴人,所以府中下人看到光鮮打扮的都不會為難。
    邢岫煙已經還朝,雖然徒元義還在經略北疆,趕不回來,但她還是要給母親臉麵的。
    難得鳳駕儀仗擺開來,浩浩蕩蕩前往國公府,其實離皇宮也不遠。
    鳳輦駛進大門,主人賓客也烏壓壓排陣接駕,高呼千歲拜倒。
    宮娥太監跟隨,皇後攜了承恩公夫人進了壽宴席中,又宣了聖旨。徒元義在遼東,朝鮮國為拍馬,覲獻了一批上好雪參,還有關外的好皮子、東珠賞下不少。而皇後自己也將南邊的特產孝敬母親,特別是原升龍城皇宮中繳獲的寶貝,讓人大開眼界。
    接著就是三公主開頭,向外祖母拜壽,說著吉祥話。羽奴和兩個皇子都跟徒元義在遼東。不過還是有三個義女的孩子們安年齡大小順序向她祝壽,隻要是能走的都排上來了,這規模也十分壯觀了。
    邢岫煙不在京兩年,前幾年也京川兩地奔波,多半是沒有接見過女眷,就算是義妹表姐表哥親戚家的孩子也是認不全了。
    後頭看到了個小豆丁奶聲奶氣磕頭,磕下去了起來時卻是一滾,邢岫煙哧一聲笑,說:“這是哪家,本宮倒是第一次見。”
    邢李氏對各家孩子都是熟悉的,笑道:“這是馮家的三哥兒,迎春去年還生了一個小子,卻還不會走路。”
    邢岫煙不禁笑道:“表姐倒是個多子多福的。”這樣一算是迎春是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了,她是望塵莫及呀。
    邢李氏賞了荷包,邢岫煙看他摔了一跤,安慰他一句,也賞了件東西給他。
    馮三哥下去之後,還有更小一點的一個女娃子,是蘇馥兒的小女兒,邢岫煙笑道:“快來姨媽這裏!”
    蘇馥兒也是生了三個兒子了,就這一個女兒,疼得如珠如寶。
    “皇後涼涼吉祥!”
    邢岫煙好久沒有見過這麽多小孩了,心情十分愉悅,抱著譚大姐兒送了一個雙魚玉佩。
    “這丫頭一雙眼睛可真像姐姐,本宮好像回到二十幾年前似的。”
    徒圓圓笑道:“母後,這麽多年姨媽們都不生妹妹,我和盼兒好生寂寞,大姨終於爭氣地生了一個妹妹了!”
    邢岫煙笑道:“大姐兒可是乖乖的淑女,可不跟你們一樣。”
    蕭盼兒笑道:“娘娘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我們舊人了。”
    造近的大大小小女眷跟著笑起來,宴席大開,但有戲台唱起戲來,正是一出《五女拜壽》。邢李氏但覺今日的繁華榮寵,隻怕是修了十世的福了。
    諸多誥命夫人,雖然也有人心底覺得皇後不守《女戒》,但是有這樣的母以女貴,隻有羨慕的份。
    石鬆夫人和寶釵聽萱兒說石婉兒不見了,但是皇後鳳駕正到,大家都齊齊去列隊跪迎了,當然管不了石婉兒,她們隻有心底著急。
    雖然皇後處理政務少不得和朝臣見麵,但今日壽宴,還是男女分開,男賓那邊是由邢忠陪客的。
    觥籌交錯之間,忽聽小廝來報,說一個女眷衝撞了二皇子。
    “是哪家的?”今天賓客這麽多,可不大喜日子弄得不愉快。
    小廝道:“小的也沒有問清楚。二皇子正是在園子裏走走醒酒,沒有想到就突然撞上這位女眷了。”今日女學放假,那園子裏倒沒有貴女,借今日讓客人走走醒酒卻也無妨。
    二皇子本就有幾分獵豔心思,知道承恩公府園子可是“貴族女校”,別說那些小姐,就是請的那些女先生都非泛泛之輩。今日園中無人,他也想去看看這比後宮還精彩的女學校是什麽樣的。
    石婉兒也是一路上越見輝煌,倒也有人問她,她說是石家女眷,國公府也不會阻攔了。她就找到了園子裏,被這樣的景觀給震驚了。
    然後,她流連不去,直到看到一個身穿蟒袍,腰係玉帶的年輕俊美男子,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貴氣俊美的男子。徒元義雖知二皇子是個徒有外表的人,他雖沒有如前世荒唐,卻也沒有什麽大誌,不過這樣也好。可石婉兒又不知道,她覺得嫁人應當嫁給這樣的公子,把小姑姑和那女人都慪死。
    於是就一手創造誤撞入懷的戲。二皇子本是酒意熏熏生了綺念才來園子的,這時又來了一個見打扮決不是丫鬟的女子。
    石婉兒一抬頭,還是小家碧玉模樣,石家人的相貌還是不錯的,石婉兒也沒有長殘。
    她年紀不小,但古代女人沒有結婚生子,又不用下地幹活,還是不會顯年紀的,二皇子隻覺她是二十出頭。
    雖不算是絕色,也另有滋味,她要裝嬌,他也是好意相問。
    石婉兒扭傷了腳跌在他懷裏,他還摟住了人的小蠻腰,扶了她去一旁花壇沿坐下。
    一來二去,兩人就抱在了一起,這事兒卻是被大皇子撞見。大皇子可不想在承恩公夫人壽宴讓二皇子鬧出笑話來,就以兄長身份責備。
    此事也被小廝聽到,去稟告了邢忠。
    石婉兒聽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話又驚又喜,因為她的情郎稱另一個英俊男人為“大皇兄”。這世上誰能這麽稱呼,她還傍上了一個龍子!
    二皇子酒醒大半,就要跟大皇子離開,石婉兒忙抱住他的胳膊不放。
    二皇子要推她責罵大膽,但是石婉兒自稱是石家女兒,讓他去提親雲雲。
    二皇子一聽石家,不禁將要罵出口的話咽了回去。這京都中跟承恩公府關係好的石家還有哪個?
    他至今也才封個郡王,成婚後也沒有絲毫榮寵,父皇讓人看牢他,文武百官其實對他皇子的身份並不怎麽當回事。因為在徒元義眼裏,隻有邢皇後生的兩個嫡子。
    可石家是權臣,背後又係很多關係,能納一個石家女兒,對他倒是有好處。平日求不來,但這個是自己送上來的。
    ……
    邢李氏收到雲嬤嬤傳來的消息吃了一驚,怎麽會有女眷衝撞了二皇子,而且還是石家的女眷。
    她可是明白什麽是“衝撞”,邢李氏不由得讓雲嬤嬤偷偷去和石張氏說,心中盤算著。
    邢岫煙如今的靈力,自然也聽到雲嬤嬤的耳語,心想又有什麽事了。
    石張氏和戚太太、石慧等都坐在一起,石張氏一聽雲嬤嬤來報,嚇了一跳,然後讓丫頭去傳了寶釵過來,問她石婉兒是不是也來壽宴了。
    石家沒有別的女兒在京裏了,二房的人都在福建,石慧又在身旁。寶釵據實以答,也說了石婉兒去更衣一直沒有回來。石張氏不禁心下大怒,壓抑著聲音,說:“大嫂糊塗,你也糊塗,你的寧姐兒的前程還要不要的了?”
    寶釵臉色不禁大變。
    ……
    這事情不論是皇家還是石家,或者東道主承恩公府都不想鬧大。
    皇後由內侍和心腹宮女陪伴,在內堂召見二皇子來問話,二皇子跪稱不小心衝撞了石小姐,並且願意負責。
    皇後沉著臉,看看見證人大皇子,又見見二皇子,隻問:“你有逼她嗎?”
    二皇子拜道:“兒臣絕對不敢,隻是意外,但兒臣扶她,也算是有……肌膚之親,不敢推托。”
    邢岫煙嗬嗬,說:“那你的王妃吳氏呢?”吳氏是吳貴妃的一個侄女,吳家現在也不行了,能出個郡王妃算是不錯的了,至少品級沒有跌份
    “兒臣願迎納石氏為側妃。”
    邢岫煙目光一寒,說:“側妃?”
    二皇子拜道:“兒臣依製,還能納兩位側妃,兒臣願納石氏,平息此事。”
    邢岫煙說:“是不是要還要朝廷出錢給你養側妃?”側妃是上玉牒的,有品級就有奉祿。
    “……”
    邢岫煙冷笑一聲:“你父皇苦心經營,才有如今財力支持南北之戰。朝廷國祿當奉忠臣義士、當代人傑,這才是國家興盛的根本。給你養小妾,你想的美!你愛納多少納多少,你有錢自己養,朝廷是沒有錢子給你。你也別說我偏心,鐵柱他們除了娶正妻,納妾玩女人我也一分錢都不會給。”
    二皇子一驚,說:“娘娘,兒臣不敢,但……那是石家女兒。”
    邢岫煙說:“就算是我女兒都沒用!”
    二皇子不服,說:“王叔們都有側妃,兒臣也沒有違背規製……”
    邢岫煙道:“因為你是你父皇的兒子!別人我管不了。你大皇兄已經在預算司領著實差,很多事能獨擋一麵,你還要混多久?”
    二皇子哪裏願意天天上衙去,隻有節慶休沐才能玩?他也在禮部呆著,但是更像是掛著一個職,白拿薪水。
    二皇子覺得反正皇位輪不到他,而他身為郡王,一份尊貴也不缺,沒有必要跟那些進士出身的人一樣。
    二皇子道:“父皇和娘娘手底下人才濟濟,也不缺我一人。”
    邢岫煙道:“你知道就好。你要是不做事,就把官職讓出來給能做事的人。”
    連一個禮部主事的官職,皇後娘娘都要奪走嗎?
    邢岫煙歎道:“你雖是庶子,卻也是皇上的兒子,你不思進取,那麽到你兒子呢?”
    二皇子低頭不語,他也曾和自己說,父皇和皇後不會希望他進取的。事實上,父皇雖不可能將皇位傳給他,但也沒有養廢他,但他性子中就是淫邪輕浮難改。
    聽外頭稟報,石家女眷過來請罪,邢岫煙向大皇子便了眼色回避,而二皇子起身來,小心站在一邊。
    石張氏陪著石鬆夫人、寶釵、石婉兒進來,參拜請安。
    石鬆夫人和石婉兒是第一回見到皇後,石婉兒心情十分激動。她也見著皇後了,那個男子還是皇子,她將來會比小姑姑榮寵富貴得多。可可她們還一派不信任她,責備她的樣子,等她當了皇子妃,要她們一個個向她請安。
    “平身吧。”
    四個女人起身來,寶釵上前一步請罪道:“臣婦石薛氏教女無方,請娘娘責罰。”
    石婉兒心中惱怒,也跪了下來,道:“皇後娘娘,婉兒沒有!婉兒意外和皇子相識,並沒有做錯什麽,隻因我……我從小沒了娘,人人都輕賤我一分……”
    石鬆夫人隻覺眼前一黑,還是石張氏扶住她,她才沒有倒地上。
    “婉兒,不許胡說。”石鬆夫人嚴厲地喝道。
    石婉兒向邢岫煙膝行過來,但是趙貴從旁攔住:“大膽!”
    石婉兒這才害怕,她心中有太多的不服氣和委屈,好像今天就能翻身似的,這種感覺壓過了所有。
    邢岫煙說:“今日你能來承恩公府,倒真是可憐了,你家太太輕賤得你如此。”
    寶釵眼淚不禁落了下來,她心理其實是十分感激邢岫煙的,因為她也明白,如果沒有她,自己的前程會是怎麽樣。邢岫煙偏心黛玉諸女是沒有話說的,但終究是她能護她。
    石婉兒磕頭道:“娘娘恕罪,婉兒不是這個意思!”
    “本宮沒有興趣知道你是什麽意思。”邢岫煙頓了頓,說:“本宮不想再見到你!”
    “娘娘開恩!”石婉兒磕了磕頭,又膝行至二皇子跟前,“殿下,你救救我呀,我願一輩子事奉殿下……”
    二皇子之前是有別的心思,看不清這個女子是什麽德行,但是現在看清楚了。這種人當側妃,就算皇後不阻止,他也沒有興趣。
    “爺不用你事奉。” 二皇子退後一步,又向邢岫煙:“皇後娘娘,兒臣並沒有怎麽這位姑娘,是她自己撞上來的,與兒臣無關。”
    石鬆夫人終於再跪下請罪,邢岫煙歎道:“今日是承恩公夫人壽辰,本宮不想鬧出什麽不愉快的事。石老夫人還是自己將人領回去吧,本宮當作沒發生過。”
    石家女的名聲還是要維護的,聲張出去對石氏一門都沒有好處。邢岫煙這一點麵子還是要給石慧的,但是聰明的人知道怎麽做。